第六章 奇葩的小孩們
辦公室門口，柯南已不再等待，估計是回去上課了，畢竟，以柯南的性子，是不敢遲到曠課的。
白消和班主任不到一會，便來到了初班教室。
教室門口緊閉着，裏面沸沸揚揚，氣氛十分熱烈，似乎是在搞什麼娛樂活動。
班主任並沒有直接開門，好意的等教室內的學生笑夠后，才推開大門。這細節倒是讓白消高看一眼，沒想到平時顯得嚴肅古板，完全沒有半點笑容，學生都極怕的班主任居然會這麼細心，很在意學生的情緒。
或許是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吧！白消與這類鐵皮臉，豆腐心的人接觸的不多，沒怎麼看得透。
也有可能是傲嬌…吧？白消不懷好意地托測著。
罪過罪過！好歹也是班主任，不能想得這麼猥瑣！
白消腦海忽地閃過班主任的中年大叔臉鼓氣左哼哼的嬌羞樣，急忙惡寒的掐滅。
完全不知自己的形象被白消糟蹋的班主任此時已推門而進，教師吵鬧聲頓時一靜，學生們立馬臨危正坐，目不斜視，眼睛照應的，只有黑板與老師，再也容不下其他。
「喲！學哥來啦，不知所謂何事？」講課老師疑惑問道。
「嗯，老胡，我就講點事，耽誤你幾分鐘。」班主任淡淡點頭道。
班主任叫白學，學堂年輕一輩的教師都習慣稱其為學哥。
「沒問題！」叫老胡的講課老師，也就是白消的語文老師讓出講座。
班主任帶着白消走到講台中央，擺手讓語文老師坐在講座上即可——考慮到白消身高問題，怕在講座前白消連影都沒有。
初班同學們一臉訝異疑惑的看着跟在班主任身後的白消，不知白消怎麼了。
難道是剛剛打架被老師罰了，現在過來道歉？
一些同學細細想着這猜測，感覺可能性很大！畢竟白凱能當上初班一霸也不是沒理由的，白凱的後台可是極硬的，不然那些比他高壯的憑什麼會服他、怕他？
一時切切私語。自然，鼻青臉腫的白凱也聽到了這猜測，一瞬間就像打了雞血般，趾高氣昂的蔑視着台上的白消，期待着他的道歉。
想要得到我的原諒？沒門！我就看你怎麼出醜！
看，我家裏來人給我報仇了，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管你厲不厲害，再厲害也要給大爺唱征服！
「白消。」唯有柯南一人隱約知道是怎麼一會事，不怎麼擔心，可卻有些悶悶不樂，「白消休假走了，那就剩我一個了。我也想跟白消休假……」
柯南在初班，就只跟白消要好，白消走了，他就真的寂寞了，這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柯南的情緒，白消還真是沒有察覺，這倒是他的失算處。其實這也不能怪白消，畢竟以他的成熟的觀念來說，只是班級里沒朋友而已，芝麻大點的事，找人談談交一個就好了，大不了沒朋友就沒朋友了，一樣這麼過。
當白消還是牧消時，曾經一次跑到一所大學進修，兩年時間完全沒有交際活動，叫得上名字的都沒幾個，還不是一樣過了，而且自己本人也沒覺得有什麼。
對白消沒所謂的事，對柯南來說，就不一定了。只能說，年齡、眼界，真的決定很多東西。
「咳，安靜！」班主任微微一皺眉，台下學生紛紛閉言，如寒風中的小雞。
白消看着這有意思的畫面，不尤想起牧消少年時期的自己。
「接下來，我想通知一下，由於學堂所教的知識已經跟不上白消的學習進度，白消再在學堂上課已經是浪費時間的事情，故我決定，同意白消回家自主學習的要求，以後，你們的白消同學就不會經常出現在你們面前了。下面就請你們親愛的白消同學做下發言。」
全場嘩然！消息來得如此突然，內容如此勁爆，初班頓時如同陷入菜市般嘈雜，連班主任的威嚴也壓不下。
「學哥，你是認真的嗎？你知道這是多大件事，怎麼不找我們商量商量？校長同意嗎？」語文老師都驚呆了，白族學堂建設數百年，可從來沒有開過這先例啊！急忙走近急切詢問。
「當然是認真的了，我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嗎？」班主任不滿地低聲回道，「至於校長那邊，呵！敢不答應？腿都給他打斷！」
語文老師及在旁的白消無語了，村子就這麼大，誰和誰是什麼關係白消大都知曉。據說，學堂這一屆的校長是他班主任的弟弟，最怕的就是他的大哥，白消的班主任了。
「不可能！白消不是來給我道歉的嗎？」台下忽然傳來一不協調的聲音，場面頓時一靜。
白消直感到一陣窒息，覺得自己完全無法適應小孩子的奇葩思維，代溝如鴻溝！誰告訴你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什麼邏輯！
班主任聽聞眉頭一皺，發現白凱的臉紅腫著，不尤問道：「怎麼回事？」
「沒事，就是小孩子干架罷了，別理。」語文老師提早知曉，此時回答班主任的疑惑。
「嗯。」班主任果真不再多言。
此時不知是誰嗤笑了一聲，緊接着，低沉的嘲笑身斷斷續續傳出，嘲笑白凱自作多情，也不稱量下自己的斤兩。不是所有人都站在白凱這邊，大部分同學，都不喜歡白凱，只是礙於白凱的強勢，才表面迎合罷了。
白凱臉色更紅了，低着頭，感到這次丑大了。
該死的白消，都是因為你！都是你的錯！白凱緊揣着衣袖，死命不讓自己哭出聲，把一切都怪罪在了白消身上，恨極了白消。
待場面平靜了些后，白消開口了：「各位同學，我白消，決定回家自學，但並不意味着我們之間的分離，也不意味着我不會再回學堂，只是以後見面機會少些罷了，大家不必太過悲傷、想念。」
小孩子真的是難以理解，白消剛開口叫大家別太想念，就有人哭出聲了，定眼一看，發現還是平日裏完全沒交集的同學，天知道他在哭什麼！我們很熟嗎？柯南都沒哭你哭個鬼！
剛想到此，柯南第二個哭了……
「……」白消無奈捂額，感覺無論自己再怎麼放飛青春，還是無法與小孩玩到一塊去，思維都不在同一頻道上……
「安靜安靜！」老司機班主任及時救場，以防情況更加嚴重，「白消只是回家罷了，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想念也可找白消玩，相信白消不會拒絕的。不許哭！聽到沒有，不許哭！」
說罷，拍了下臨近崩潰的白消肩膀，遞去一個『我懂』的眼神。
是嗎？一直都沒發現，老師們是真的很辛苦的，這麼多年，一直承受着這般轟炸。白消回遞一個惆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