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排練
老王輕咳了兩聲,教室的吵鬧立馬歸於平靜。
今天還真是奇怪,從午飯開始就沒有見到佘小余,已經上課了還沒有到教室,這可不是佘小余的作風。別看她平時咋咋呼呼的,學習上她可從不懈怠,就連老王也是對她極為欣賞。
安寒看着旁邊的空位有些着急,班長已經開始點名了。
「安寒」
「到」
「程雲。」
「到。」
「李航。」
「到。」
「......」
名字是依照首字母先後順數排列,佘小余名字雖然在後頭,可一個班也就32個人,很快就到她的名字。
安寒捏捏嗓子:只有這個辦法了。
這簡直就是把老王當成傻子,可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只能搏一搏了。
「佘小余。」
安寒閉眼,還沒開口。佘小余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老王看了眼佘小余:「進來吧,進來吧,下次準點。」
果然是老王欣賞的人。換成旁人怕不是已經扣了平時分,還要被一頓批評。
「你可來了,我剛才都着急死了。」
佘小余不語,今天的她,很不一樣......坐在她的旁邊,安寒覺得很冷。
安寒看着此時的佘小余竟說不話來。
「串講詞選上了,恭喜啊!」
「選上了,太好了。」
「可你......」
佘小余拿起材料不再理會。安寒心裏不明白,這不是佘小餘一直高興地事情嗎?為什麼不開心,又為什麼對自己這樣。不過現在的佘小余安寒不敢招惹。
安寒的疑惑最終是在雲城的口中得到回答。
夕陽沉落,橘色暈染了大片的天,空氣里已經有些悶了。
下午放學,走神的安寒差點撞到前面的行人,還好雲城及時拽了她一把。
「謝謝。」
雲城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過個馬路差點都能闖出禍來。
不過,為什麼要管她的事情??
算了,她出了事怎麼和自己搭檔。
「明天開始排練,你可以先和我對詞。」
「什麼排練?」安寒聽得一頭霧水。
「不是讓別人通知你了嗎?」雲城讓文學社社長通知,沒想到辦事效率這麼低下。
「通知什麼?我不知道!」
「主持,你和我。」
「怎麼會是我?那是佘小余的稿子!」
「那是我改的,怎麼不是你。」
「可是」
「沒有可是,名字已經報上去了,明天演練廳,記得在準時到,時間很緊。」
現在安寒似乎知到佘小余為什麼生氣了,只是,最後怎麼會是她,她記得清清楚楚,署名一欄她寫的是佘小余。
知道這篇稿子是她寫的只有三個人:雲城,佘小余還有安寒自己。
安寒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消息以及她確定自己寫的是佘小余的名字。佘小余這麼喜歡雲城,為了這次她準備了這麼久,她肯定不會說出去,那剩下的就只有雲城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安寒敲響雲城的房門,沒人回應。
「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半晌,從屋內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明天演練廳再說,睡下了。」
安寒看了眼表數:7:00。
算了,反正明天會見到。
安寒在樓道的時候碰到幾個外班的女生竊竊私語瞄到安寒就裝模做樣沒有講話,安寒總感覺她們是在說自己。
教室里佘小余旁邊的位子上有人,盛秋坐在最後沖她招了招手。
她和盛秋不熟,只知道家裏是做生意,很有錢。平時就是小女生的樣子,會不好意思到臉紅。她的男生緣很好,經常會看到她和某個男生相談甚歡時掩面而笑,只是從來沒聽她承認過哪個男生是她男朋友。
相對於佘小余黃段子張口就來,男生大部分應該都喜歡盛秋這樣的女孩子吧。
她對於盛秋的了解僅限於此,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熱情起來。不過,在老師的催促下她還是坐了過去。
佘小余就坐在她的右前方。
「下午一起去演練廳吧。」
原來是因為做這件事。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
「我知道啊,你和雲城一起主持。」
安寒不明白,全世界好像就她是最後知道。她不知道盛秋其實也曾私下投過稿,只是沒有被選中。
佘小余坐在位置上頭也不抬,這節是英語課。裸考過四級的她本不用如此認真的。
安寒沒有心情學習,一整節課書本都沒有翻過。
下午她和盛秋一起去了演練廳。
廳堂很大,很敞亮。盛秋帶她往前走:「你沒來過這吧。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個演練廳很舒服。我們是在這個,其她還有一部分同學是在隔壁那間。」
她跟在盛秋身旁掀開帷帳,已經到了很多人。裏面沒有外面敞亮。
盛秋徑直走向坐在角落的雲城:「你好,我叫盛秋。」
他放下手裏的詞,略過盛秋看向後面的安寒:「給,先背詞吧,走前我們試一遍。」
安寒接過,想要開口再問些什麼,卻看見雲城已經低下頭。
「那我先在這背詞了。」安寒道過盛秋,走到雲城旁邊的凳子坐下。
沒人注意到離開的盛秋。她看向雲城旁邊的安寒:如果她不能站在舞台上......
傍晚當安寒站在一米高的舞台上和雲城對詞,在她要下來的那一刻,不知是誰從背後推了一把。安寒從舞台上跌落,疼的站不起來。
安寒的哭泣引來了圍觀。雲城立馬撥了120,氣憤的撥開人群抱着她跑出教室。沒人看過這樣的雲城。
帷帳后,盛秋面無表情,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邪惡。
安寒哭的抽噎,哭的雲城紅了眼眶。此時的他束手無策,就像上次一樣覺得自己無用。他撫上安寒頭,安慰道:「沒事的,都會沒事的。」
安寒在一陣疼痛中暈過去。醒來時已經躺在病床上了,鬧哄哄的很熱鬧。
她看向雲城。
「放心吧,只是膝蓋損傷,休息半個月就可以。」
「可是,可是剛剛......」
「剛剛可能是你太緊張了。」
好吧,剛剛安寒確實是嚇壞了,她就覺得背後被人猛推一下,然後就直接跪倒在地上。
「當時我們台上都有誰啊?」
「怎麼這樣問?當時台上挺多人,後面有在排練舞蹈的。」
安寒歪過頭: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她又沒有在外面樹仇。
只是現在她沒辦法和雲城一起主持了。
她抬頭:「不然讓佘小余主持吧。她以前也參加過這些。應該有些功底。」安寒知道雲城有這個權利,至於佘小余有沒有功底她也不知道,她就是隨口一說。
「鈴......」
雲城走出病房接聽電話。
安寒有些新奇的看着病房,從小到大她只去過門診還沒有住過病房,她托著身子坐起來,腿還很疼。病房總共八個床位,安寒是靠窗的。
雲城推門進來,手裏還拎着吃食。
他走到床邊把湯遞給安寒,假裝隨意的小心詢問:「你和盛秋的關係很好嗎?」
雲萇接過湯:「不算好,普通同學關係,也不是很熟。」
雲城點點頭:「你門以後盡量不要走的太近。」
「怎麼了?」
安寒本來也沒有打算和盛秋走的太近,她不是很喜歡盛秋,只是覺得她沒有佘小余純粹。盛秋講一句話安寒總要思考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說如果明天沒什麼別的問題,就可以回家了。」
「那我」
「假已經幫你請好了。」
沒想到還真挺靠譜。她看了眼手機,方才給方仁發的短訊還沒有回。方仁告訴她,不許再把手機設成靜音,她的信息他一定會回。
這樣忙前忙后的雲城,安寒還真的沒有見過:原來他是有人情味的。
等到安寒回了學校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