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12 第 12 章

「非禮啊——」刺耳的尖叫隨著視頻被暫停戛然而止。

女孩怯怯的指了指警察手上的手機,「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警察同志,你看……」

趙鵬點點頭:「視頻請傳給我一份,手機就可以拿走了。」

女孩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連連點頭。

民警趙鵬見她一臉「我懂我懂」的表情,心中腹誹:你懂什麼呀?

「這是為了留證據,你們剛才在那裡已經算是影響治安了,下次別看這種熱鬧,萬一發生踩踏可怎麼辦。」

女孩一聽影響治安,急忙解釋:「我們是自發吃瓜和小大師無關,您可千萬別怪她。」

趙鵬一聽「小大師」,真是頭都要大了。

要論整個老城裡是非最多的地方,算卦攤前面肯定榜上有名。

之前有個滕羅安已經是重點關注對象,現在又出了個能活生生算出個詐騙犯的「小大師」,他就感覺眼前一黑。

其實這事在他們看來就已經夠玄幻了,如果不是有好事者錄了全程,女同事也驗證了,他們說啥也不信王楠會是個女性,而且包括林芸在內還同時有好幾個「女朋友」。

真是讓單身狗看了傷心流淚啊。

尼瑪,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把主動留下來作證的群眾送走,窗口的民警好奇的打聽,「剛才抓進來那個真是女的?」

趙鵬點點頭,就是他和另一名同事一起把人抓回來的。

雖然很多看客信誓旦旦說王楠是女的,可他們只當做算卦的信口胡說,並沒有叫女同事來幫忙,直接把幾個人都帶回派出所。

當時王楠想逃跑,趙鵬職業敏感度上來了,一把將人壓住。

趙鵬現在還記得那人上臂的手感,非常修長緊緻,上半身的女性特徵幾乎沒有,就像個細骨架的男人一樣。

最後還是另一名女同事把人帶走去驗明正身,這才證實真的是個女的。

另一個當事人林芸此時就被這位女同事陪著在隔壁哭呢。

趙鵬正準備去看看王楠的筆錄做的怎麼樣了,就見傅珀和滕羅安被同事沈超從屋子裡送出來。

「這次多謝你們的幫忙,才讓數名女性沒有繼續上當受騙。」

趙鵬:「老沈,審出來了嗎?」

沈超點點頭,「已經聯繫了嫌疑人手機上的幾個疑似受害人的女性,她們都說曾經以各種名義『資助』過王楠,連同幾個外地的都正在趕來的路上。」

這就已經可以定性為詐騙。

只等受害人都到齊一起算涉案金額,就可以定案了。

「而且最離譜的是,打電話過去好幾個人都不肯相信王楠是個女的,口口聲聲說交往好幾年,兩家都在談婚論嫁了。」

幾人聽的連連咋舌,騙子做到這份上也是本事了。

*

老城的派出所人員緊張,每天都有上百起警情,傅珀本來不打算在打擾他們自己走的。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名熟悉的警察叫住。

「你,對,你是之前報警河邊有家暴前夫毆打前妻的那個人吧,正好我要打電話找你呢,這有份出警回執單需要你簽一下。」

趙鵬和沈超正準備扭頭回去,一聽腳步不動了。

旁邊幾位親眼見證了傅珀算出詐騙犯的看客也同時眼睛亮了,不動聲色的拿起手機裝模作樣,實際上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互相對視一眼,心道:果然晚走的人有瓜吃。

剛才橋邊人太多太亂,一個沒留神傅珀就看不到人影了,警察本來準備等閑下來打電話通知人來簽字的,沒想到在派出所碰到人了。

傅珀簽字的時候兩邊警察一對話,負責之前那次警情的人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你報警的時候在南定橋,出事的地點在北定橋,你和喬老太太是怎麼知道喬珠的前夫找來的?」

滕羅安嘖嘖稱奇的看著傅珀,「沒想到你還能通過親屬卜算?」

傅珀耳根微微發燙,她這點東西是真的不能推敲。

匆忙對幾人分別點了點頭,告辭轉身走入人群。

今天的收穫有點超出預期,傅珀很滿意,決定暫時歇兩天處理一下家裡的事情,而且手裡寬裕了,也該把吳警官他們借自己的錢還上。

……

吳磊見傅珀這麼快就有錢了,沒有收而是面帶擔憂的看著她。

傅珀本來沒義務解釋,卻還是開口多說了一句。

「我想起來奶奶在老城給我留了一套房子,鄰居的爺爺奶奶也都非常和善,所以這個假期我準備在老城擺攤,這是我自己掙的錢。」

吳磊這才面容稍緩,理解成傅珀從醫院離開之後就開始擺攤了,至今十多天,掙出三千多來雖然誇張,倒也不是做不到。

最關鍵的是,吳磊相信傅珀不是殺雞取卵的人。

明明幾個月傅城榮的判決下來就能有錢了,不至於現在去做違法的事。

把錢還了,傅珀又問了問案子的進展。

「已經查到些東西了,幾乎可以確定傅城榮涉及經濟犯罪,而且金額非常高,另外查找了傅城榮一家的私人進出賬流水后,也差不多鎖定了被他收買的人。」

傅珀對警方的效率不意外,現在的刑偵手段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高明,只要想查,基本上是躲不過的。

吳磊:「調查期間傅城榮一家被限制了大額交易,包括他們居住的別墅在內的幾處房產也都被查封,你二嬸幾次來警局打聽你的下落,如果他們去騷擾你一定要告訴我們。」

「房子都被查封了?」傅珀毫不掩飾的露出自己幸災樂禍的本性。

「開始幾天是打過電話也發過簡訊,我把他們的聯繫方式都拉黑了,之後估計二嬸在忙著傅情高考的事吧,就再沒騷擾過我了。」

傅珀和表妹傅情同齡就差幾個月,只不過傅情在私立高中就讀,傅珀則是重點高中。

想必她「親愛的」二嬸這幾天也是忙的焦頭爛額吧,恐怕忙完傅情高考的事後就開始斟酌利弊了。

是和情人遠走高飛呢,還是和傅城榮共患難?

傅珀相信如果不是他們一家的財產被限制消費,恐怕二嬸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現在嘛,那就不一定了。

不過也正是這樣,讓她確定了二叔一家對奶奶留給她的老宅一無所知。

不然恐怕早就找過來了。

雖說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可罪名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數罪併罰加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公司是傅珀父親的,報警告傅城榮□□的也是她傅珀。

畢竟高墜帶給她的傷害微乎其微,只要取得她的諒解,在定刑上就有不少可說道的。

但,傅珀是那種以德報怨的聖母嗎?

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誰不知道誰啊。

又和吳警官關於案情聊了一會,臨別時吳磊才問出那句話。

「高考順利嗎?」

傅珀想了想,「雖然昏迷大半個月,但是記憶還停留在受傷的那天,我感覺算是沒怎麼被影響,穩定發揮。」

吳磊見她一幅自信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

沒影響到就好。

*

回去之後傅珀就找了老城裡專門修繕老房子的店面,她不想破壞奶奶留下的這套房子,就算多花點錢,也打算修舊如舊。

房門和窗戶都有了腐朽的痕迹,還了錢之後剩下的部分傅珀拿出五千換了全套。

就這也只是夠換一樓的,二樓和其他幾個屋子還只能保持破爛的樣子。

又忙了兩天,傅珀這才重新出攤。

之前和吳警官說的鄰居的爺爺奶奶們對她很照顧,並不是為了讓他放心故意說的。

在得知她準備出攤算卦之後,大家真的給了她不少幫助。

最後還是陳家老爺子力排眾議幫她把位置選在自家店鋪旁邊,南定橋和主街相連的小道上。

與陳薇的首飾攤面對面,斜側方就是喬老太太的絞臉攤。

古建築屋頂都是飛檐翹角,側面的屋檐超過一米寬,貼著牆根出攤日晒不著雨淋不到。

就連到了晚上,橋下路燈和房檐下的一溜小燈也能把這處照的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再加上南定橋連接主街和劉家輔路,古橋造型別緻優美,很多遊客都喜歡在橋上看風景,橋下也有遊船經過,可以說是清凈又不冷清的好位置。

第一天出攤的時候滕羅安不知從哪裡聽到了消息,還特意來看了看。

傅珀看著他道:「您在北城門,我這靠南城門。」

同行是冤家,既然無法做到獨佔這片老城,兩人各在一南一北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滕羅安不以為忤的點頭,之後就踱著步走了。

這天下午,傅珀在牆根下納涼,陳薇一手捧著一半西瓜從店裡走出來。

「小大師,你想知道我同學後來的事嗎?」

傅珀接過西瓜,往旁邊挪了挪,也把陰涼分給陳蓉一半。

這就算是達成共一起吃瓜的共識了。

事情已經過去兩三天了。

當初意外碰到陳薇的朋友劉蓮來找她,傅珀見她實在可憐,就動了惻隱之心。

想掙卦金也是原因之一。

劉蓮三個月前在舉辦同鄉會的酒吧里被人迷女干,事後雖然沒有報警,但是卻保留了當時穿在身上的衣服。

如果沒有嫌疑對象,即使有證據也是大海撈針。

沒想到峰迴路轉,那人竟然是劉蓮父親單位領導的兒子,回鄉之後就被雙方父母撮合在一起相親。

當時劉蓮沒認出來這人,身體本能的對其感到恐懼。

那人卻一眼就認出了劉蓮,而且還像變態一樣享受玩弄獵物的樂趣。

正是在這種如同被傷害過自己的兇殘猛獸盯住的壓力下,劉蓮在相親宴上暈倒,送到醫院查出懷孕三個月。

在那之後劉蓮面對口蜜腹劍的罪魁禍首,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逃到這既讓她輕鬆又讓她痛苦的城市。

因緣際會在好友陳薇的攤子上遇到了傅珀,這才讓真相被揭曉。

陳薇舀了口西瓜,「當天晚上阿蓮的父母就悄悄來了湖城,第二天一早就去案發酒吧轄區的派出所報案,那家人還不知道阿蓮已經知道他們兒子做的好事了,正在做美夢呢,就被抓了個正著。」

「就抓了那個男的?」

「怎麼可能,那時候他們之所以還提出婚事,就是因為那對老傢伙知道了他們兒子做下的惡事,這白送上門的大孫可把這倆人樂壞了,警察上門的時候他們還大魚大肉的喝酒慶祝呢。」

傅珀吃了口瓜,嗯,脆甜多汁,真好吃。

說到這陳薇突然有些感慨,「原本我還以為阿蓮的父母會選擇將錯就錯,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倒是很果決。」

這倒讓她有些相信爺爺說的話了,或許他們之所以對劉蓮事事掌控,正是因為愛。

一旦其他的人和事傷害到他們的女兒,即使會和頂頭上司正面對上,在單位里被人說長道短,損害他們自己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傅珀勾了勾嘴角,人是複雜的,哪能用非黑即白來評價呢。

「對了,警察說幸好他們有了懷疑對象,那個男人雖然和阿蓮是一個地方的人,但其實並不是參加那次同鄉會的成員,他們吃了飯之後就轉移陣地去了酒吧,那裡燈光昏暗,進出的人還雜。」

陳薇好奇的打量傅珀,「小大師,你到底是怎麼算出來的呢,簡直太不科學了。」

傅珀想到她奶奶夾在筆記本里的那張證件,心緒也有些紛雜。

「人類幾千年的智慧中有些事情本來就沒有辦法用現有的科學去解釋。」

在那之後傅珀多次翻看了那一摞筆記,發現奶奶傅秀珍真的是個天才,不但精通很多本土的相術卜算之法,就連很多舶來的路數都研究得非常透徹。

每次看那些筆記都會讓她獲益匪淺。

至於為什麼選擇撲克牌作為第一個深入學習的門類,還是因為這些年她自己無聊時也經常用來懷念童年的時光。

以至於現在光是拿著一副牌在手上,就覺得如臂使指。

陳薇又說了很多關於劉蓮的事,比如她父母已經帶著女兒回老家療養,那個孩子沒了,雖然可能讓她再也沒法生孩子,但是和未來的隱患比起來,他們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今天阿蓮已經在安排手術,聽說等養好了身體會再回湖城,她爸媽經過這事也有些后怕,不準備給她安排相親了。」

本以為知根知底的人都能這樣,還有什麼人是可信的。

傅珀就這麼聽著,突然覺得無形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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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吊子卦師靠吃瓜盲盒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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