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跟著爸爸

又是一天清晨。

「爸爸，你去哪？我也要去！」七娃揮舞著小拳頭跟上張啟靈的步伐。

「回去。」張啟靈惜字如金。

「不要，我要跟著爸爸。」

張啟靈對七娃每天叫爸爸已經免疫了，他不是沒試圖糾正過，畢竟他還不好意思忽悠別人給他當兒子。

但黑瞎子好意思啊，他覺得小娃娃叫得他舒坦。

有個精怪兒子多有意思！

養都養了，七娃又不能給他錢，那叫幾聲爹還不行嗎？

連帶著在背地裡不知道都教了七娃什麼，讓孩子愣是不改口。

張啟靈早就放棄了。

只是每天想起來的時候用臉譴責黑瞎子。

黑瞎子表示瞎瞎我呀，看不懂呢~

「爸爸和爹爹每回出門都不帶我，你們不能這樣，我也要去。」七娃急得跺腳。

「你爸爸忙著賺錢呢，沒有錢咱們父子就得喝西北風了~」黑瞎子不知從哪摸出來個手帕掩面而泣。

「賺錢？我也要賺錢！賺錢給爹爹！」

黑瞎子瞬間不哭了，「欸，乖兒砸。不愧是爹爹的好大兒！」

張啟靈……張啟靈沒眼看。他選擇離開這。

他走一步，七娃跟一步。他停，七娃也停。

於是，張啟靈轉身拎起七娃塞黑瞎子懷裡，大步就往外走。

黑瞎子樂得不行，抱緊了懷裡的人，「爹爹就說了，你跟不上吧？」

七娃語氣很急的說道，「爹爹放開，放開我，我就能跟上了。」手腳不停掙動，卻怎麼也出不去。

小東西勁兒可不小啊。

黑瞎子不動聲色，手上卻越發用力，「那可不行啊，你爸爸要是打咱們可怎麼辦啊？」

七娃不吃這套，「我才不怕，天天待著，我都要長蘑菇了，我要出門！」

「爹爹帶你去逛超市，咱們買吃的去。你爸爸不帶你，咱們不給他買。」

「不行，爸爸！爸爸！爸爸……」七娃大喊，身子一直往外掙。

張啟靈走到門口停了下。

「你爸爸要做的事危險，不是小孩子應該乾的。」

七娃終於肯扭回頭，「危險？是要和妖精打架嗎？我也要去！我要去打妖精！」

黑瞎子笑容僵住，忘了這茬了。

「七娃。」張啟靈輕輕啟唇。

「我要去！我要去！我就要去！」七娃早已練就讀張啟靈的本領了，但他不想用。他現在聽不懂也看不懂。

主打一個耍無賴！

反正他就要去，打妖精怎麼能少得了他。

黑瞎子想扶額，又空不出手來，「你爸爸不是去打妖精。」

七娃掙扎的更厲害了，他才不聽爹爹的。

爹爹亂說。

「你一定要跟著，那你有什麼本事？拿出來！不然不許去。沒有本領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爹爹帶你去吃好吃的不好嗎？」小孩子是時候承受一下來自爹爹的愛的教育了。

相處這麼些天以來，七娃也就比普通小孩長得好看點，身體結實點，彈跳力好點，活潑點，耐揍點。

七娃聽到這可就來精神了，「我可以打妖精！我能打贏！爹爹快放開我。」急得不得了。

黑瞎子順勢把他放在地上。

還沒等站穩，七娃就把手中葫蘆的瓶口朝向他。

黑瞎子心中頓覺不妙，等等的那個等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人就已經隨著七娃的『收』字沒了。

沒了！

也不對，準確的說，是被收進葫蘆裡面去了。

張啟靈心中震蕩暫且不說，他眨眼沖了過來，看著眨著大眼睛笑著的七娃，語氣波動不定道，「放？」

七娃歪了歪腦袋，葫蘆口朝下，「放。」

黑瞎子閃亮登場。

還真放了？張啟靈十分不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這時黑瞎子扶了扶墨鏡，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七娃！」黑瞎子怒火衝天的喊道，「你想弒父嗎？」

抓著七娃就往他身後揍去。

「爸爸，爹爹又打我！」

為什麼是又呢？因為七娃這段日子沒少拆家。

七娃小短腿直蹬，卻被拎了起來。

「爸爸！爸爸！」

「你叫爺爺都沒用。」黑瞎子惡狠狠的。

「瞎。」打過就可以了。孩子還小。

瞎已經很大了。

黑瞎子不可置信的看過去，「啞巴？這你還要護著他？你們兩父子都欺負我！」

轉而看向捂著身後的七娃，「葫蘆怎麼回事？如實招來，不然……」

黑瞎子把七娃身後的手一撥。

七娃略顯害怕，趕緊把手捂回去，「這是我的法寶。」

「哦，伴生法寶嗎？」黑瞎子若有所思，剛出生就有法寶，他都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別說打過了，見都沒見過，除了眼前這一個，其他任誰來說，他都得覺得對方是從哪個精神病院里出來的。

這可是那個羨慕那個嫉妒啊。

他深思一下。

「能裝吃的嗎？」黑瞎子摸摸下巴問道。

「能裝的。」七娃肯定道。

「啞巴去超市，搬空他！」黑瞎子果斷道。

張啟靈應聲而走。

「我也去。」黑瞎子往出走，聲音卻在院內回蕩，「七娃待著，等回來讓你爸爸帶你出去玩。」

剛想跟在他們身後的七娃一個原地踏步。剛邁出的腳就這麼放了回來。

他能跟爸爸一起出門了？

「好耶！」七娃蹦的老高，真就乖乖等。

主要也是剛挨完打。

………………

「收。」地面上堆積的物資眨眼便沒入葫蘆之中，其間還伴隨著張啟靈拿過來的幾身小衣服、小鞋子。

「瞎。」孩子還小，真要讓他跟著嗎？七娃就算是個精怪，現在也只能算是幼生期。

個頭在那擺著。

「一切交給他自己。」黑瞎子話說的神秘莫測的。

「看他自己能不能跟上你唄。七娃可不許讓爸爸抱，男子漢大丈夫，自己走知道嗎？」怎麼著也是個精怪，再小也不是沒有本事的，吧。

起碼自保應該沒問題，再說還有張啟靈看著。

要是張啟靈突然失了憶，七娃也能給他領回來。

畢竟他告訴過七娃他的手機號的，七娃可是背下來了的。

雖然七娃沒有手機，但這小問題了，就等於沒有問題。

張啟靈不是很贊同七娃跟著他，孩子太小。

黑瞎子索性把兩人推出去，站在院門口笑容燦爛的跟他們揮手。

看著莫名其妙堅定的黑瞎子，張啟靈看了看七娃，還是決定帶上他，並給了他一個跟上的眼神。

見他們走遠，黑瞎子轉身回屋。

其他可不幹瞎子的事，他的房子是真的經不起小葫蘆精造啊。

還是放出去吧。

拆哪都好，不拆自己家就行。

希望七娃下次回來的時候能夠學會不拆家。

啞巴應該能教好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