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葫蘆到家
瞎子我啊，今天又是沒有尾款的一天呢！
還好瞎子眼尖，這回可是得了個大寶貝！
「啞巴，快看我帶什麼回來了？」黑瞎子背著大包進院招呼著張啟靈。
對此，張啟靈默不作聲，仰頭望天。
黑瞎子頭也不回的道，「別望了，快進來。」今天又是讀啟靈機的一天呢。
張啟靈用臉嘆氣，但還是進屋了。
感覺今天的瞎子有點執著的樣子，可能真是得了什麼寶貝吧。
為了避免麻煩，還是去看看吧。
剛一進屋，黑瞎子就迅速把背包拆下來，打開的時候墨鏡都擋不住他臉上那濃郁的笑。
黑瞎子動作賊快的將寶貝掏出來，臉上笑得逐漸猖狂，「啞巴！看我從墓里得了個什麼大寶貝？」
赤裸裸的顯擺。
看著這人臉上的笑，張啟靈只覺得這屋子已經不足以裝下他了，院子里應該也盛不下他。
張啟靈依舊是面無表情、默不作聲的樣子，任誰來也不會想到他心裡已經在琢磨著是來一拳還是踹一腳。
不過他還是頭回看到瞎子拿不到尾款還開心成這副表情的樣子。挺發自內心的笑。
心底升起微末的好奇。
打眼看去，只見一個通體瑩潤，呈深紫色的大葫蘆被黑瞎子抱在懷裡，色澤璀璨，一看便不是凡品。
是值錢的樣子。
怪不得瞎子這麼開心。
「葫蘆。」張啟靈語氣淡淡，沒有半點波瀾，說完便靜止不動。
「沒錯，就是葫蘆，好看吧？值錢吧？」黑瞎子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了，還不忘肯定道，「值錢！」
張啟靈沒眼見他那死樣子，眼神瞟向別處。
「啞巴我跟你講，也就是瞎子我腦子好用、眼神好使，才能發現這麼個大寶貝。這也就是我心地善良，才沒讓這寶貝葫蘆繼續吃灰。」黑瞎子越說越得意。
前面那句話尚且存疑，後面那是啥？
張啟靈不知該說什麼，索性閉嘴。
「你看這葫蘆多大，肯定值錢。再看這重量。值老錢了！這玩意質感可是一等一的。啞巴你要不要摸摸？」黑瞎子挑了挑眉，建議道。
「不。」張啟靈冷漠拒絕。
「嗚嗚嗚~啞巴你好狠的心~」黑瞎子作起來了，日常來一出。
對此，張啟靈選擇轉身就走。
就在這時，葫蘆動了一下。
動了一下！
黑瞎子沒有半點猶豫的把懷裡的葫蘆扔飛，葫蘆在空中劃出一道並不優美的弧線。
「什麼鬼？葫蘆動了！」
張啟靈轉回身，兩人迅速變成戰鬥姿態，靜靜的盯著眼前值錢的葫蘆，目不轉睛。
紫葫蘆在地上彈了兩下，然後倚靠在桌邊。
靜。
張啟靈用面無表情的臉表示疑惑。
過了一會兒，黑瞎子和張啟靈對視了一眼，「沒錯啊，的確動了。不然我怎麼可能把葫蘆扔地上？啞巴你懷疑我，我好傷心啊！」
黑瞎子暗自警惕，卻依舊口花花起來。
張啟靈沒有回應，他又沒有說話，也沒給瞎表情，怎麼能說他在懷疑？
他不承認。
張啟靈不理黑瞎子，黑瞎子倒也不在意，習慣了。
黑瞎子默默上前，準備查看一番，就是心裡始終奇怪，他都背一路了，也沒見得有什麼問題啊。
何況他剛得到這東西的時候就檢查過了的，沒問題啊。
這麼沉的東西，總不能是個空心的吧？
越想這一路，越覺得，應該是實心的。
黑瞎子走到距葫蘆有兩米的時候，葫蘆輕輕歪了歪。
黑瞎子迅速後撤，直接往後蹦，「真動了！啞巴，葫蘆動了！」
張啟靈臉上表示他不瞎，看到了。
只是沒有多少人能從他貧瘠的面部表情里讀懂他。
黑瞎子一邊在心裡想怎麼回事，一邊想還能不能保住他的葫蘆。
要是碎了，能值多少錢？
還不等他想個所以然出來。
「你是誰啊？你又是誰？你們是誰？打哪來的？」一連串的娃娃音接連砸下。
黑瞎子和張啟靈突如其來的懵。
什麼情況？幻聽了？還是被迷惑心智了？
這玩意還有這功能呢？
黑瞎子看向張啟靈，很好，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聽到了，他沒瘋。
他就說嘛，就算想錢想瘋了也不至於這個樣子。
兩人眼神開始交流，要不要上？你上我上還是一起上？
懵歸懵，黑瞎子的嘴卻一點也沒受其影響，「我是你爹。」黑瞎子乾脆利落、擲地有聲、不曾停頓的說著。咬字格外清晰。
張啟靈嘴角不明顯的抽動了一下，什麼時候了還不正經？
但是要能正經也就不是黑瞎子了。
「爹？」葫蘆疑惑，是這樣嗎？
「嗯。」黑瞎子這時淡定了，「我是你爹爹，旁邊這是你爸爸。快叫爹爹和爸爸。」
其實他平時不這樣，誰叫這小娃娃的聲音挺討人喜歡的。
說歸說，實則黑瞎子心裡已經在盤算這玩意現在能值多少錢了。
看樣子，好像是葫蘆活了。要是真的活了，還能賣出去嗎？能賣多少錢？能賣給誰？不如賣給小花。
黑瞎子心裡算盤提溜的轉，面上笑盈盈的。
在張啟靈看來，好像要拐賣小孩。
「爹爹？爸爸？你們是我的爹爹和爸爸嗎？」葫蘆疑惑的動了動葫蘆身，它好像懂了。
「沒錯！乖兒砸！」黑瞎子毫不猶豫回道。
「爹爹！爸爸！」葫蘆開心的在地上彈了彈。它懂了。
黑瞎子和張啟靈壓抑住身體，沒有動作，只是仔細觀察著眼前這玩意的一舉一動。
「哎！」黑瞎子笑意漸濃，「真乖。」
看來這玩意沒什麼智商。
沒腦子就好說了。
還不等黑瞎子接著想什麼，紫葫蘆突然用力彈了一下。
黑瞎子和張啟靈沒有半點鬆懈的戒備，不等他們動作，地上的葫蘆就忽閃忽亮起來。
這是要發功了？黑瞎子眯了眯眼，心裡認真著，做出了接招的準備。
突然葫蘆全身亮的璀璨，由底及上，光芒漸收。
最後一點星芒在葫蘆瓶口劇烈的閃爍一下，一個邊緣泛著星光的紫色愛心從中蹦了出來。
其上散發淡淡光芒，往地上輕輕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