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背叛往事，明珠蒙塵
「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讓他把話說清楚。他放下手中藥膏，穿上衣服，從柜子里拿出來一件夜郎服。
他說這件衣服就是背叛大小姐的人留下的。
那人平常稱呼六哥，比陸瑾月星兒她們大一輩，但是要比四叔他們小一輩，所以叫哥。
六哥平日里對大小姐多加關照，往上數了十幾代有點遠房表親的意思。如果是兄妹之間的情誼，那沒有問題，可他已經暗生別樣情愫。
血氣方剛的成年男人，天天陪著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哪能不心動？
何況陸瑾年還是整個金陵璀璨的明珠，四大家族裡最耀眼的天星！
「這就是花郎最忌諱的地方！」四叔憤懣，又有些無奈地說道。
「親情可以讓人不計代價的犧牲，可男女情愛若是不能圓滿，就容易生恨！」
小六一改往常辛苦練功的勁頭，轉而去搗鼓那些年輕男女玩的東西，送小禮物，穿情侶鞋，天天想著逗大小姐開心。陸瑾年壓根沒往那方面想，只當他是大哥。
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功夫講究的就是堅持，一天不練成懶蟲，三天不練成豬頭，七天不練那就荒廢了！小六子原本和四叔一個級別，算得上年輕有為，可後來衣服上的花一朵朵往下摘，到頭了竟只剩下一朵！
四叔和宵管事不是沒罵過他混賬東西，旁敲側擊叫他不要對大小姐動歪心思，可他偏不聽，成了廢物一個，連看大門的跟他過招都能給他放倒了。
大小姐宅心仁厚，沒有指責他，依舊將他留在身邊。只可惜從此以後陸瑾年身邊就不再是他一個人，而是三個人，還有五花高手和紫嬌娥。
他心裡當然有落差，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精神也有了問題，有天竟然忍不住偷看大小姐洗澡，被大小姐身邊的紫嬌娥抓個正著，暗地裡教訓了一頓，交給四叔，但是沒有聲張。
「常家有個孫子輩的人物，一直追求著大小姐，知書達理，外國留學回來的高知識分子，代家主，也就是小姐大伯和族中長輩都很歡喜。」
「結果臨近敲定黃道吉日的時候，常家那孫子，無緣無故死了！」
「有人說是生病，有人說是外出接鏢的時候出了意外，但我們打探到是夜裡死於非命，因為常家四處派人前去找尋兇手。」
「常家機關術了得，對於古董文物的保護也有獨到手段，經常接鏢趕趟，負責運送文物，賺各方綠林的買路錢。」
「常家孫子死的那地，宵管事去瞧過，就是一間密室，周圍用吸收光線的夜石圍住，八寶盒機關鎖鎖住唯一出路，可是鎖並沒有損壞。」
「那鎖裡邊纏繞上千根絲線，一觸即發，噴塗毒針，只要遭人不按路徑解鎖，絲線的路徑就會改變，鎖的外表也會發生變化，一眼就能看出。」
「就算是他們自家人，也不可能在絕對黑暗的環境下開鎖，還不觸發機關。」
「而且，老宵還在密室中看到了小貓鞋印。」
我疑惑道小貓鞋印是什麼東西，他解釋說是一個叫哈嘍凱蒂的小貓圖案，情侶鞋。
「你是說殺掉常家那孫子的，是六哥？」
「還能有誰？只有陸家人的血脈能夠在黑暗中清楚見物，整個金陵，到了晚上那間密室只有陸家人能破！」
「要不是這種天賦，老宵他能壓我一頭？」
我內心無語四叔還在想著他那名頭，都啥時候了？競爭心還真強！
但表面上我連連點頭，說四叔本領高強，那小子怎麼害死大小姐的？
他接著說死了一個常家孫子，還有成百上千個「常家孫子」踏破陸家門檻來求親，小六子決定表明心意，大小姐看出他的意圖，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他，他當時就喝了一晚上的酒，還揚言要報復！
我們都叫大小姐要小心，可是她不聽！她覺得六哥也就是愛而不得，發泄一下很正常，畢竟這麼多年感情，不可能說報復就真下手！
那次陰席是另外一個大家族舉辦的拍賣寶會，四大家也暗中收到了邀請，但是四大家終歸是做明面生意白道上的人，不好出面和這些個陰暗地裡的盜墓團伙打交道。
所以一般他們都會派手下人偽裝前去。
可問題就出在這，大小姐那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會親自前去！她只帶了小六，我們雖然沒有找到大小姐的屍體，但是我們找到了小六的屍體。
小六被人用簪子戳脖而死，屍體死不瞑目，豎瞳不消。
那發簪就是大小姐的，而能夠令陸家人死了之後還顯化蛇瞳的辦法，就是在陸家人臨死之際，和另一對蛇瞳對視。
大小姐為什麼要殺害六哥呢？她明明那麼信任六哥？
能夠做出的合理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當了叛徒！害大小姐身陷險境，臨死之時反撲咬死了不忠的狗！
我打斷道：「可我聽二小姐說，大小姐當日是自己一個人去赴的陰席？」
怎麼兩個人之間的話牛頭不對馬嘴？
四叔嘆了一口氣：「那是我們瞞了二小姐。小六子他家裡人還在金陵，如果二小姐得知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牽連無辜。」
「這就是理由？」我不禁啞然。
合著你在這發聖母心呢？
咋的對我這麼狠？
小六子是你兒子啊？
都把你主子害死了你還惦記著人家中老母？
如果小六子家藏有和大小姐被害相關的線索，那豈不是早早錯過？
陸家現在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得益於主子管控不力。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該自作主張瞞著二小姐，這個時代相較於舊社會，規矩寬鬆很多，導致小六子逾越規矩，你，也一樣。」我沒留一點情面。
放在古代，那是要被趕出家門，杖責二十的代價！
四叔也知道自己毛病，低著頭一口接著一口喝悶酒，麻痹自己神經。
「約定時間不變，我不管你們服還是不服我，都得按照我說的去做。」
「如果不想陸家出事，有什麼不滿也要等到事情結束之後再講究。」
我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夜明星稀，烏鵲不飛，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悄無聲息跳到石瓦房上，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
「怎麼，還沒偷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