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善與惡的鬧劇
「暫且保密！」
風凌塵依舊不肯直言，搖頭失笑：「等時機成熟，你會知道的。」
「……好吧。」
儘管對於風凌塵的賣關子有些無奈，但王臨也不好多說什麼，轉而把目光投向儲物袋。
單單突破境界，然後直奔長安，風險不小，他需要盡量提升戰力，確保萬無一失。
按捺住體驗飛天境實力的衝動，王臨凝神清點戰利品。
毀滅紫雲宗，他所得好處有限。
一是靈石方面，先是敲詐四大宗門，后又得到下品靈脈，再額外多收穫幾十萬靈石，無法帶來質變。
二是寶物方面，靈器、法器他看不上眼，全部吞噬化為修鍊點，過程中也沒找到類似道德磚這種特殊提示的好東西。
「唯一值得關注的，也就只有這件東西了。」王臨心神微動，從儲物袋內取出某件特殊寶物。
緩緩攤開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隻神俊非常的豎眼，炯炯有神，足以令常人心生懼意，不敢直視。
「叮！~」
系統提示：您獲得寶物【？？？】（？？？）！
問號！
一堆的問號！
王臨只能理解為，當下的自己還不具備探查此物名稱的資格。
只是……
張天鵬發動第三隻眼的特殊能力，他恍惚間看到的那道偉岸身影，記憶猶新。
「該不會，這真是二郎神的那隻眼吧？」想到那身影對著自己點頭致意，王臨心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的確接觸過一些神話故事裡的存在，比如蟠桃仙果、凌霄寶殿，如今又是二郎真君顯聖，這讓他愈發覺得這片修仙界遠比自己想象中神秘。
「這隻眼睛，我還有點印象。」
風凌塵思忖片刻，說道：「據張天鵬自己所說，是某次外出師門任務，在一片早已廢棄的道場偶然得到。」
「雖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應該經歷過一場大劫難！」得知前因，王臨唏噓不已。
蟠桃園枯敗，凌霄寶殿腐朽，二郎神的第三隻眼淪為他人機緣。
古籍都不曾記載的歲月中，一定發生了什麼。
「是的！」
風凌塵深以為然：「修仙界，亦或者凡俗，也是經常找到一些古遺迹，就如凌霄殘圖所指示的地點那般，只可惜真正掌握過去歷史全部的，大概也就中州了。」
「中州……」
王臨驚疑不定，若有所思：「前輩，您覺得其餘四域的靈氣稀薄，是否來自中州的從中作梗？」
他突然想到陳書文臨死前跟他說的內容。
正是因為修仙界靈氣愈發稀薄，各域強者奔赴中州，留下的修士為了提升實力，變得無所不用其極。
「這我並不清楚。」風凌塵正色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做過什麼。」
「好吧。」
王臨不再考慮那麼多，嘗試性地往手中第三隻眼輸送靈氣。
「轟！！」
頓時，他的眼前一陣眩暈，只覺天翻地覆，難以想象的精神攻擊侵吞意識，使得自身陷入渾渾噩噩的狀態。
當王臨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再次「看見」那道儀錶堂堂的身影，甚至比之張天鵬施展之時，更加清晰。
青年手持三尖兩刃刀，負手而立，站在一處道場內，凝視遠方。
王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心頭大震。
視野中，蒼天塌陷，大地開裂，汪洋烈焰覆蓋人間，有形象古怪的龐然大物四處為禍，整片世界彷彿即將毀滅。
此刻，道場也在崩潰邊緣。
「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青年哀嘆一聲，幽幽道，「這一劫，縱使聖人亦難渡過，我等僅能求取一線生機！」
言罷，他猛地在道場瓦解之際，張開第三隻眼，熠熠金光璀璨刺目。
似乎感知到什麼，他望向王臨所在位置，相隔萬千歲月，看到了身邊的少年。
「……」
王臨嘗試開口，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洶湧澎湃的滔天烈焰已在青年身後，在如同毀滅般的災厄下，神靈也不過爾爾。
「我的神眼，對你無用。」青年語氣平靜，淡然一笑，「但眼中所藏之物，或能幫上些許小忙。」
「轟！！！！！」
火光呼嘯瀰漫，淹沒二郎神楊戩。
……
「唰！」
王臨抬眸，從渾渾噩噩中驚醒過來，迷茫散去，恢復清明。
「小友，你沒事吧？」風凌塵擔憂問。
「沒事。」
王臨仔細查看眼睛，壓下心中震驚。
相隔無盡歲月，楊戩好像發現了自己的無意窺視。
這一劫，縱使聖人亦難渡過，我等僅能求取一線生機……
這麼說來，他或許還沒死？
見它威能消散，輸送靈氣毫無作用，礙於當下時間有限，王臨唯有暫且放入儲物袋，然後專心研究太一訣記載的四階法術。
飛天境可修鍊的法術，總共兩種，分別是融炎造化功，以及天一生水！
「可將兩種火焰進行融合，從而產生更加強力的異火，但僅限初次使用能夠成功。」
融炎造化功的心法以及效果在王臨腦內浮現，令其不由震驚。
太一訣，給他帶來的意外實在太多。
焚妖炎火已經算是比較強大的異火，若能再與其他火焰融合，定然大幅度提升戰力。
「當下，融炎造化功還派不上用場，我還沒有尋到其他異火，至於普通火焰，不能去考慮。」
王臨轉念一轉，放下融炎造化功，轉而默背四階法術天一生水，看到效果后，果斷決定先把馬上能運用的天一生水掌握。
短暫的喧囂后，連綿起伏的山脈再度恢復往日的寂靜。
……
時光荏苒。
轉眼，最後十多天時間過去。
「叮！~」
系統提示：恭喜您成功掌握【天一生水】（四階法術）！
「大功告成！」
初步習得天一生水，王臨起身，鬥志昂揚。
該出發了！
這次，不需要你們苦苦追殺，由我親自登門一戰！
沒有御劍，王臨周身纏繞靈氣，不藉助任何外物，升入半空。
飛天境！
達到這一境界，飛天自然水到渠成。
「轟！！」
裹挾狂風，少年白衣獵獵，爆開音浪飛馳而出，眨眼間進入雲端，不見蹤影。
……
與此同時，長安。
血妖大陣蔓延在腳下，無法毀去，令民眾惴惴不安，往日的繁華街道變得冷清，但生活仍要繼續，奔波無法停止，大家只能在負重前行之際，祈禱平平安安。
「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陣法紅彤彤的，晃得我眼睛疼！」
「唉，自從出現這玩意之後，家裡剛出生不久的娃娃就不停地哭鬧，急死我了！」
……
民眾小聲討論，在壓抑的氛圍下努力生活，卻不敢招惹仙人，免得引來殺身之禍。
國子監，高層上學讀書的地方。
為了避免異常的舉動引來關注，南宮薇依舊壓下內心的慌張前來學習，只是心不在焉，台上老師的講課，完全聽不進去。
講台上，教導數學的老師還在耐心講解：「剛剛那位同學明顯在亂搞，解開的思路不對，從上往下看，有兩個突出的問題，從下往上看，是個填不上的大窟窿！」
說明情況后，老師開始出手了：「同學們，來，看這裡，我要設了……」
「轟——」
就在這時，一股恐怖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
地面的血妖大陣，愈發璀璨矚目，妖冶詭異得讓人毛骨悚然。
「成了！」
俯瞰長安的飛天境強者大喜過望：「快，開啟血妖大陣！」
由於陣法施展面積過大，的確耗費很大一番功夫。
所幸，如今終於徹底成型。
「嗡！」
得到指令，各門各派的修士輸送靈氣，嘗試激活血妖大陣，使得全城無止境地震動起來，民眾難以站穩，匍匐地面，瑟瑟發抖。
「仙人，放過我們吧！」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待我們？」
「這哪裡是正道宗門除魔，分別是邪教雲集！」
……
民眾沸反盈天，滿懷怨氣。
他們感受到胸口發悶，壓抑得喘不過氣。
「爾等為除魔而死！」水南軒高聲道，「歷史一定會記住你們，表揚你們的功績！」
「要怪，你們就怪魔頭王臨！」
「我等為除魔而不得不犧牲你們，問心無愧！」
……
眾多修仙者目光憐憫，全然不顧凡人死活。
「問心無愧，好一個問心無愧！」
如同火焰流星，少年及時趕到，見到如此假仁假義的虛偽做派，煞氣衝天。
這群扭曲的東荒修仙者，尋常之道醫治，無力回天。
唯有踏著他們的累累屍體，方能普渡芸芸眾生！
「唰唰唰……」
霎時，所有修士齊齊望向白衣少年，視線匯聚一處，或驚，或喜，或怒。
一場善與惡的鬧劇。
正義之士，早已各就各位！
魔頭扮演者，終於是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