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夢瑤老奶奶

我頭一次知道，什麼叫打車，劉海川把紙條給司機看了一眼，詢問我們真要去這裡，我倆堅定告訴司機就是這裡！

司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倆，看了眼地址，又看了眼我倆，又問我倆一遍，得到我倆一致肯定后，啟動汽車出發。

車子大概開了兩個小時后在一處小洋樓前停下。

司機告訴我倆到了，又看了我倆一眼，我有點明白司機那神情是什麼意思！

遠房鄉下窮親戚來大城市投奔多年不見一面的有錢親戚。

我心罵了一句，嘿！狗東西，狗眼看人低，小爺我是來拯救你們的，不是來投奔人，混飯吃。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怎麼知道我倆是從鄉下來，我倆臉上寫了字？還是書包上寫了字？還是衣服上寫了字？

劉海川按響門鈴，不一會兒，出來一中年婦女，上下打量我們一番，嫌棄道：「你倆是不是走錯了！」

劉海川道：「家師讓我帶他過來與多年未見的好友打聲招呼。」

中年夫婦道：「走！走！你倆走錯了，你們要找的誰不在這裡！」

「沒找錯，就是這裡，地址都能對上！我們是來找夢瑤女士！」

「趕緊走，這裡沒有叫夢瑤的，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鄉下來的窮親戚，有多遠走多遠，沒人會見你們！你們這樣的窮親戚，我一天不知道要驅趕多少，你們這些窮人能不能消停點。」

劉海川被中年婦女指著鼻子咆哮，還威脅著要喊人過來，他脾氣蹭的一下上來了，一把抓住中年婦女的手指，用力一掰，她疼的狼嚎起來，扯著殺豬的嗓子大喊。

來人哪！

呼呼！

身穿西裝的高大男子小跑過來，與劉海川對視一眼，隨後解開了西裝的口子，晃動了下手指，示意劉海川放手，伸出挑釁的中指，讓他過來這邊。

劉海川的氣性太差了，比汽油還容易點燃，一腳踹翻中年婦女，拿掉背著的書包，走向西裝男子。

嗒嗒嗒！

又從裡面跑出來五個，人高馬大的西裝男子，我見情況不對，上前拉住劉海川，示意他好漢不吃眼前虧，腳底抹油開溜。

我還以為跑來的五人要一起毆打劉海川，沒想到每人拿出一張大鈔，下賭注，押他們的隊長能不能在三招之內打趴劉海川。

卧槽！這也太羞辱人。

我根本就打不過，我身上一點功夫都沒有，只不過是個頭高一點，壯實一點而已。

那隊長忽的腳步加快，身子一閃，沙包大的拳頭激射而去。

劉海川的脾氣雖差，手上的功夫可不差，不閃不避，雙掌打出殘影，兩聲沉悶的『哼哼』聲之後，不僅化解了對方的攻勢，而且還把對方逼退。

其餘五人見苗頭不對，蹭蹭蹭都圍了過來，把劉海川圍在中間。

劉海川扎穩馬步，大喝一聲，雙眼爆射出一股精光，眼觀四方。

中年婦女爬起來跑到後面，怒罵道：「鄉下來的土狗，你竟敢打我！敢在這裡鬧事，你這個土狗真是吃了豹子膽！」

劉海川暴怒道：「剛才那一腳踢的你輕！」

他也不再廢話，習武之人都懂得搶佔先機之理，更何況現在是一對六。

劉海川身子一閃，搶先出擊。

一時間，我都看傻眼了，劉海川閃躲騰挪，腳踢，回防，肘擊，再回防，崩拳，然後再回防。

人如泥鰍一樣滑溜，雙拳如重炮，對方連人在哪！一時間都吃不準，不多時，六人已有三人躺在地上。

剩下的三人一時間膽怯，不敢再上前，他們的隊長已躺在地上。

劉海川暴脾氣一上來真不是鬧著玩，餓虎撲羊撲入羊群，出手很重，功夫就是殺人術，他雖把這條運用到了極致，可手裡仍然收著勁。

進，攻勢迅猛，難以招架，退，無懈可破，死防死守。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六人只剩下一人還站著。

「住手！」

中年男子緩緩走來，西裝筆挺，頭髮鋥亮，一手插兜，一手夾著雪茄。

「鄉下來的，別給臉不要臉，要想在這海市生活下去，只靠一身蠻力可不行，」中年男子從內襯裡掏出一大鈔票，挑出兩張，「看你是窮親戚的份上，拿著錢趕緊滾蛋！」

劉海川忽的腳步加快衝向中年男子，手化成爪，直取中年男子咽喉。

躺在地上的保鏢噌的一下站起來，可根本擋不住猛如虎的劉海川。

站起來的保鏢已是強弩之末，對劉海川已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把保鏢再次打倒之後，繼續向著中年男子壓進。

「啊！」

中年男子大喝一聲，一連打出七拳，可還是被劉海川化解，人還被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啪！」

中年男子左臉頰挨了一巴掌，手去擋卻慢了一步，劉海川的手已打完收了回來。

「鄉下來的土狗，你竟敢打我！」

劉海川一拳打在中年男子腹部，揪住他的頭髮，目露凶光道：「有種！你再叫一聲土狗，我聽聽！」

不知何時，他手裡多了把匕首，赫然抵在中年男子咽喉上。

千萬別再鬧出人命，我上前一步，輕聲道：「做事留一線，別讓牛爺爺難做！」

劉海川點了點頭，沉聲道：「夢瑤女士在哪？我替家師問好！」

刀尖就抵在中年男子咽喉，他也有些膽怯，壯著膽子道：「你敢傷我嗎？」

劉海川一聽，還敢叫板，手上的勁頭大了一些，刀尖刺入中年男子的肉里。

「你們找我媽幹什麼？」中年男子已見識過劉海川的狠勁，微顫道。

「至於幹什麼，沒必要告訴你！夢瑤女士在哪？」

「孩子！你從哪裡來？」一滿頭銀髮的女士走了出來，輕聲細語道。

「你是？」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夢瑤女士！」

她雖然上了年紀，可骨子裡的優雅難以被時間掩蓋。

牛爺爺一個農村老頭，怎麼會與如此端莊優雅的女人相識？

夢瑤老奶奶的嘴角微微彎起，眼睛盯著劉海川手裡的匕首，「孩子，你手裡的刀好眼熟，能不能拿過來讓我瞧瞧？」

「多少年了，沒想到我還能再看見它，這刀...你從哪裡得來？」夢瑤老奶奶眼角微紅。

「我師傅傳給我的！」

「小...他還活著，他現在還好嗎？」

劉海川點了點頭。

夢瑤老奶奶拉著他的手進了屋，臉上掩蓋不住的喜悅，像是見到多年未見的親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看我。

看的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看我幹什麼？打你們的又不是我，想報仇去裡面找人！」我拿起劉海傳的包，竄進小洋樓里。

一進門，屋子裡的裝修以及傢具，給我的感覺古香古色，頗有年代感。

沙發看起來很昂貴，我倆沒敢坐下去，儘管夢瑤老奶奶招呼我倆坐下，仍然站著。

夢瑤老奶奶詢問我老家的事，可話題一直在旁敲牛爺爺。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讓劉海川把牛爺爺給的紙條拿出來。

「是我當年給你師傅的！」

「牛爺爺在後面寫了他的聯繫電話！」

夢瑤老奶奶一聽，抓起紙條，迫不及待的走到電話旁，撥打紙條上的號碼。

輕聲細語說話的女人真的很美，我在這裡指的不是容貌，而是骨子裡的女人該有的優美。

電話聊起來沒完，夢瑤老奶奶的輕笑聲從未斷過。

突然，夢瑤老奶奶拍著桌子，大喊大叫道：「你怎麼當爹的，連自己孩子都看不錯，你真是個廢物，廢物！」

這一幕給我們嚇了一跳，我看了眼中年男子，他也是一臉懵，聽自己老媽痛哭起來，起身走過去安撫。

「你說的是真的？老東西你別騙我？」夢瑤老奶奶抽噎著，向我這裡望了一眼。

她輕揉眼淚，點了點頭。

後面，夢瑤老奶奶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眼神凌厲，我想應該是牛爺爺跟她說了逆天教的事。

掛斷電話！

夢瑤老奶奶走了過來，微笑道：「老朋友多年不見，說了很多傷感的話！」

「孩子，你叫曉海？」

我點了點頭，「我姓石叫曉海！」

「你牛爺爺跟我說了你家裡的變故，你能叫我一聲奶奶嗎？」

我怔了一下，腦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就是想讓你知道這世界上，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還有你的親人。」

「奶奶！」我脫口而出。

「乖孩子！你眉宇之間與你媽媽思琴小時候很像！」

夢瑤老奶奶見過我媽媽小時候？我心裡一直想著這個事。

後面，她與我聊了很多家長里短。

沒過一會兒，挨過揍的保鏢隊長在夢瑤老奶奶耳邊輕語，然後，把一個文件夾放到桌子上。

夢瑤老奶奶看了看，然後推到我倆面前，微笑道：「ntj酒吧老闆的資料全在這裡！」

我沒多想，拿起來看了看，有一部分跟耿大爺說的差不多，有一部分還有耿大哥沒說的。

劉海川緊皺眉，在我身邊輕語道：「這老奶奶不簡單，耿飈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那小子有沒有穿內褲，甚至穿什麼顏色內褲都能查出來！」

隻手遮天！

海市的女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