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高氣傲
疼！
我拼了命想把胳膊收回來，可繩子捆的太牢固，根本抽不回來。
「扛不住，就吭聲，不丟人，別硬扛！我不會笑話你，你跪地喊我一聲爺，我也不會笑。」
拼了！
今天，說什麼我也不能吭聲，不能隨了他的意，不然，這輩子要想在他面前抬頭恐怕就難嘍。
時間，我不知過去了多久，一聲「刮乾淨了」，如釋重負，我今天算是徹底體驗了一回。
各位，看到這裡肯定會問了，為什麼不用麻藥？
我在後面問過，牛爺爺告訴我，不能用麻藥，會很危險，麻藥會讓蟲卵興奮，不出兩分鐘，蟲卵就會成蟲，到那時候在解決，可就沒這麼簡單。
「沒想到你這小身板還挺扛，不錯！」劉海川鬆開皮筋讓我手臂血液流動。
再不流通，整條手臂要被截肢。
「你輸了！」我喘的上氣不接下氣，「老爺們，一口吐沫一顆釘，跪下，叫爺爺。」
「還沒結束呢！最後一步消毒還沒做！」
話音剛落，不容我反應，他把瓶口對準我傷口上，消毒水傾瀉我傷口。
「啊！卧槽！你媽了個蛋！」
劉海川賊笑道：「你輸了！」
我不想認，他跟我玩心眼，裝腔作勢道：「我一直在數著你颳了多少刀！」
見劉海川愣了下，然後，不可能的神情爬上他面部。
「多少刀！」
「有重有緩！」
「有輕有急！」
「你別他媽跟我廢話，說我颳了多少刀？」劉海川大吼道。
我愣了下，不明白它反應為什麼這麼激烈。
「七十二刀！對嗎？」
「八十二刀，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數的清刀數，我難道還不如你這條細狗、瘦猴，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劉海川瘋癲大叫。
他在發泄，掀翻桌椅，抓起一把椅子，瘋狂摔打。
我著實被他嚇了一跳，反應怎麼這麼瘋癲?
劉海川惡狠狠的盯著我，跟一條惡狼似的，道：「你沒有修過道，你不可能有那麼心性，不可能那麼堅定，我苦修十年難道還不如你？」
「還不如你這條細狗？」
「我不信！我不信！」
他說完，一步跨過來，掄圓了胳膊狠抽我，力氣大的奇，一巴掌下去，我人都懵了，腦瓜子嗡嗡的。
我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他癲狂吼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身上的寶貝，是不是，你身上寶貝起的作用，告訴我，是不是？」
我喘著氣都費勁，怎麼可能說出話來！
「住手！」
見牛爺爺一巴掌抽在劉海川臉上，他鬆開了手，不敢吭聲，退到了一邊。
「咳咳咳！」
「曉海，你怎麼樣？」
「咳咳！沒事，海川是不是中邪了，我沒見過人那麼癲狂！」
牛爺爺怒哼道：「滾！回頭再收拾你！」
斷裂的椅子腿被劉海川踢到了一邊，宣洩他心中的不滿。
「你！」牛爺爺氣的說不來話。
我疑惑道：「劉海川他怎麼了？間接性神經病發作？」
牛爺爺嘆氣道：「傲，他心高氣傲，認為自己是最有慧根的修道者，從來不任何修道者放在眼裡！」
「他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也經歷過這事，不過你倆卻截然相反，嚎叫聲幾裡外都能聽見，而你一聲都沒有吭！」
「他心裡的傲氣已經在崩塌，你又告訴他，你一直在數刀數，七十二刀與八十二刀，已經沒什麼區別！他無法接受！」
我沒好氣道：「牛爺爺，你一直在外面？你想看著我被你徒弟掐死？」
「也許，你能磨鍊他的心，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然，坐井觀天是他最終的歸宿，他不跳脫自身束縛，他看見的天，看見的道，永遠只有井口大小。」
我聽不懂！話有點深，我又不修道，也沒往心裡去。
「爭強鬥勝也能修道？不是只有活在世俗里的人才有嗎？修道也會有？那還修個屁啊？」
牛爺爺笑道：「我師傅選擇你，不是沒有任何道理。」
「你怎麼做到一聲不吭，扛著鑽心的疼，數清颳了多少刀？」
我尷尬笑道：「我瞎掰的，有位元帥拆除左眼時，沒有打麻藥，硬扛著疼，還邊數刀數，七十二刀！」
牛爺爺笑了笑，輕拍我額頭，道：「小滑頭!」
我修養了兩天，一直沒見都劉海川，我好奇他現在什麼狀態？
他會不會一氣之下跑到深山裡苦修，修行到他認為能過超越我的道心，方才出山？
我跟我媽說，我想吃大頭魚，中午，我在飯桌上看到燉好的魚。
吃完飯後，牛爺爺抬頭望著天，一臉擔憂，我想的是，擔憂天會塌下來？
「兩天，沒見到海川，也不知道這逆徒跑哪裡去了？逆天教又跑出來作祟，我擔心他遇到逆天教！」
「現在情況不明，我怕是逆天教用的調虎離山，我怕我一離開，你就會遭遇不測！」
牛爺爺唉聲嘆氣，神情流露出來的擔憂，遠超過師徒，或許已把劉海川當做了親生兒子。
我自責！
那天，我就不該刺激他，劉海川這兩天就會待在牛爺爺眼皮底下。
「唉！」
見，牛爺爺眼眶裡有眼淚打轉。
我心裡很不舒服！
一熟悉的身影走進院落。
我心裡的不痛快、難受、自責，一掃而光。
劉海川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我面前，剛毅的眼神與我對視，他接下來做的事情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他噗通給我跪下，鏗鏘道：「我可不是軟蛋，我願賭服輸，聽好嘍！我只喊一聲！」
「爺！」
我直愣愣站在原地，望著劉海川回屋的身影，後腦勺傳來痛覺，扭頭見我爸站在我身後。
牛爺爺笑了笑道：「海川長大了不少！」
我爺爺走出來給了我一腳，讓我滾蛋，走過去與牛爺爺連聲道歉。
孩子之間的玩笑而已，他們也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我反應過來，心想這小子還挺有種！
我以勝利者姿勢，走進劉海川待的屋子。
「來看我笑話，笑吧！我能回來就不怕你笑！」
「我有點喜歡你了。」
「滾！別煩我！」
我賊笑道：「想不想知道，我如何數清的刀數？」
劉海川撇了我一眼道：「要說你就說，讓我求你！門都沒有！」
我湊在他耳邊，把我對牛爺爺說的話，給他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