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有為無為
李天齊心中一動，已是明白了祝玉妍的擔憂：若蕭銑今日喪命，消息傳出，巴陵一帶必將陷入混亂，那她們實現控制巴陵的戰略目標也就無從談起了。
甚至有可能會被群雄抓住機會，將整個巴郡分而食之。
但只要給她們一些時間，待林士宏徹底掌控巴郡一帶后，蕭銑的生死也就無足輕重了，甚至他的死或許更為理想。
李天齊的腦海瞬間轉動，已基本明白祝玉妍的所有想法，和對自己態度這麼好的原因。
他心中不禁浮現出魯妙子臨終前向他提出的幾件請求，其中的反差令他深感無奈，不由深深嘆息。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在魯妙子離世前，曾發誓要找祝玉妍報仇，為魯妙子討回公道。
被魯妙子以「你們量力而為吧！現在你們若遇上祝玉妍，和送死實在沒有什麼分別。」
「況且現在我對她已恨意全消，若不是她，我也不能陪了青雅二十五年。更不知原來自己心目中最後只有她一個人。罷了！罷了！」給打發了。
然而，恰恰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魯妙子向李天齊提出的請求竟然是待他武功大成之後，在某些關鍵時刻，要救祝玉妍一命。
當時他聽到這個請求時，心中驚愕不已，但也恍若明了，魯妙子對他未來武功的成非常有信心，認為他必將達大宗師之境。
由此可知魯妙子，雖然自稱放下了一切，但卻仍然無法忘掉那個曾經玩弄他感情的祝玉妍。
這種複雜的情感糾葛讓人不禁感慨萬千。
以李天齊這種看過無數狗血劇的現代人，也不由心中吐槽：魯妙子！你真是個渣男啊！
同時也能看出，當年的祝玉妍是何等魅力四溢，誘人至極。
男人啊，果然到死都還忘不了那個傷他最深的女人！
李天齊收斂思緒，開口道：「打完再談，我很想見識下祝宗主的天魔大法。」
「別說我占你便宜，給你一個時辰回復損耗真氣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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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周身一丈範圍內的空間，突然塌陷，如同陷入無底深淵。
這是天魔功的「吸納法」所造成的。
這種功法以無形之力，盜取對方的實體能量，敵人發力越猛，就越是正中下懷。
就像一個無底的黑洞，可以任意吸納敵人攻來的真氣，再挪用攻擊其他的對手。
李天齊一掌擊出，只覺得那股真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體內真氣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
隨後，原本攻向祝玉妍的真氣，加上天魔真氣，以倍數的方式反攻回來。
與婠婠相比，祝玉妍的功力顯然更加深厚，對天魔真氣的運用也更加圓潤隨心。
她的一吸一攻，快如閃電，讓人目不暇接。
李天齊立刻意念一變，真氣的運行方式頓時大變，宛如巍峨的大山般厚重，空間的塌陷感瞬間消失。
那加倍反攻而來的真氣像是被一道堅不可摧的堤岸擋住。
這也是他一直認為自己真氣克制魔門功法的根本原因所在。
因此他從未擔心過與魔門為敵，最主要的是他並未用劍法。
不過今日乃是抓祝玉妍對練，他需要的是更多的思路和靈感來促使進步。
兩道身影在空中交錯而過，勁氣碰撞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
然而，高明如徐子陵等人皆看出，兩人並非在生死相搏，而更像是在演練武學。
天魔大法的核心在於「幻變」，最厲害的地方在於能夠隨心所欲地傷人。
面對這種千變萬化的攻擊方式，除了自己真氣功法的特殊性，是否有其他的應對之法呢？李天齊腦中思考。
他突然靈光一閃，腦海中湧現出一種新的應對方法。
通常的攻擊方式是將真氣注入身體或武器中，力求擊中對方，使真氣侵入對方的氣脈造成破壞。
但如果手掌擊出時，真氣引而不發只做防禦之用，就像在手掌上加了一個護盾，既可以防止對方的天魔勁吸納借用，又可以抵禦對方真氣的入侵，拳頭，兵器同理。
當對方想要使用天魔真氣攻擊時，那必然無法同時使用吸納法。這個間隙就可以將原本用於防禦的真氣迅速攻擊對方。
當然，像祝玉妍、婠婠這樣的高手，他們的天魔真氣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想吸就吸，想攻就攻的境地。
那麼就需要做到真氣的莫測變化，真假，虛實變幻不定。讓對方無法判斷自己的攻擊和防守。
怎樣能把真與幻、虛與實的境界，提升到夢幻融入現實的極端境界呢？
佛家講：「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道家乃是有為無為之間分別。
「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無為，無為而無不為。」
虛實變化，若有似無，若無似有，
祝玉妍突然眸中射出刺目神光，感受到了李天齊在與自己對戰時的奇特變化。
這讓她頓感看不透，看不明，無從下手之感湧上心頭。
兩人的對戰持續了數十招后，李天齊越來越得心應手。他開始嘗試運用另一種方法來應對祝玉妍的天魔功。
「小心了，祝宗主！」李天齊提醒道。
他開始將真氣大量匯聚於氣脈之前，然後運用它來攻擊祝玉妍。
這種方法就像是製造了一股洶湧澎湃的真氣洪流，任憑對方吸納收束，測試對方控制收束控制地方異種真氣的極限。
畢竟天魔功不是北冥神功，根據書中描寫，其實就是將對方攻來的真氣，收束控制在進入氣脈前，再加一倍二的反攻回去。
他不信天魔功的吸納法可以無止境的控制住對方真氣為自己所用，那樣的話，陰葵派早就無敵天下了。
話音剛落，祝玉妍便感到一股如同洪水的真氣猛然襲來，勢不可擋。
這股真氣洶湧澎湃，無窮無盡，瞬間就打破了她所能控制的極限，頓時一觸之下，鬼魅般的躲開了。
李天齊頓時停了下來，這種方式雖然有效，但是太耗費真氣了。
「竟然憑藉模擬天魔功的幻變之性領悟出虛實之道，你的悟性之高，真是讓人瞠目。」祝玉妍幽幽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