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攻防
寇仲起身雙手鼓掌道：「古有隆中對三分天下諸葛亮，今有竟陵縱論天下群雄李天齊！」
「我只以為李兄武功出類拔萃，沒想到眼光竟也如此毒辣，對天下大勢的把握如此精準透徹！實在叫小弟嘆服~」
李天齊聽他將隆中對和自己亂扯一氣，不由失笑。
商秀珣則定定的看著李天齊，嘆氣道：「可惜我是女兒身，否則必聽李首席建議，說不定真能坐個皇帝噹噹哩~」
剛才還被寇徐兩兄弟渡氣療傷的馮哥老將軍，豁然站了起來，飽含真摯感情的雙眼緊緊盯著李天齊，隨後快步走到近前。
深深俯下身子道：「李公高才，請救救竟陵吧，您一定有辦法的！」
李天齊將他扶起來道：「杜伏威的目的只在攻陷竟陵，再以之為據點從水陸兩路攻打漢水沿岸的城市，以作進軍洛陽的快捷方式。」
「因此特意圍三闕一，迫使百姓從那裡逃走，以動搖竟陵軍心。」
「城內防守力量也被陰癸派妖女破壞的差不多了，可能連布防圖都已被杜伏威所知。」
「竟陵現在大勢已去，城破只是早晚間的事。」
「馮將軍何不帶領忠心力量，直接投了商場主呢。」
馮歌也知現在形勢，點了點頭，誠懇道：「只要城中百姓親族能夠平安撤出，我就再無牽挂，即刻帶人投商場主。」
說完向商秀珣單膝跪下，表示臣服。剛才他重傷時，已經將兵符交給了商秀珣保管。
以竟陵眾將和飛馬牧場多年的交情，這是水到渠成的事，他也沒有任何排斥心理。
之所以如此作態，不過是怕飛馬牧場援軍為了保存力量，直接掉頭迴轉放棄竟陵，那他在城中的親族和經營多年的財產可就危險了。
畢竟江淮軍可是有破城后大肆劫掠的習慣的。
商秀珣連忙將其扶起，寬慰了幾句。
李天齊沉聲道：「之前我和馮漢已溝通過了，最多三天，城中百姓和無關人員就可全部撤出。」
商秀珣斷然道：「那就守三天城。」
眾人皆轟然響應。
隨後在李天齊的安排下，寇徐兩人聯合城中精銳士兵守城。
梁治則負責城中百姓撤退事宜，並和外面援軍聯絡，根據指令，對江淮大軍實施突襲。
正在眾人領命準備各司其職時
馮漢旋風般衝進來，叫道：「不好！錢雲被他的手下救走了，正帶著百名親兵朝這裡過來了。「
商秀珣冷然道：「你的委任使命完成了沒有？」
馮漢被她的鎮定感染，平靜下來，答道：「這個已沒有問題。」
商秀珣對身旁鵬鶴二老示意了下，兩人隨即跟馮漢走了出去。
錢雲領著一百多名支持他的衛兵，氣沖沖的沿著城門大道往主門趕來。
現在竟陵城的主力均集中在這裡，只要他能殺死馮歌，控制權就會落到他手上去，那時再收拾牧場眾人也不遲。
正想得心花怒放時，勁氣壓頂而來。
戰馬首先失蹄跪地，把錢雲拋擲往前。
錢雲墮地時往上瞧去，只見兩個老頭從附近的樓房頂往自己撲來，想拔劍時，胸口劇痛，慘叫一聲，當場畢命。
兩老落到眾兵之間，又騰躍而起。
四周衝出過百箭手，把隨錢雲來的士兵包圍起來。
馮漢高舉軍符攔著前路，大喝道：「棄械者生，反抗者死。」
眾兵見錢雲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下就此了賬，誰都知大勢已去，紛紛投降歸順，一場內戰，就這麼的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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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震天。
晨曦的曙光照耀在竟陵城頭時，江淮軍便從四方八面發動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喊殺震天。
不但截斷護城河的源頭，還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門外的一大截護城河。
只見敵人大軍緩緩注到城牆和漢水間的平原中，書有「杜」字的大旗在中軍處隨風飄揚，軍容鼎盛，威勢迫人。
當矢石勁箭像雨點般投下，粉碎了江淮軍的另一次攻勢后，敵人正重整陣腳，派兵增援。
李天齊和寇仲、徐子陵並肩卓立牆頭，城外是軍容鼎盛，旌旗似海的江淮軍，人數增至到了四萬人。
「昨日聽李大哥縱論群雄，天下形勢已無比清晰的展現眼前。」
「直感我已錯過爭天下的最好時機，實在讓人沮喪。」
「不過這反而更激起了我強烈的鬥志。」寇仲望著遠處江淮大軍道。
李天齊淡淡道：「天下形勢是不斷變化的。嶺南宋家一直以漢人正統自居，瞧不上北方諸雄。」
「如果你能做了宋缺的女婿，對你爭霸之路必然是很大助力！」
寇仲腦中想起宋玉致對他那恨多情少的態度，頓時臉色尷尬：「我現在身無立錐之地，還未有資本敢去嶺南求娶玉致！」
李天齊搖搖頭岔開話題道：「此次竟陵守城之戰就當是你爭霸路上的歷練吧，如何能守住三天這個難題，就交給你去頭疼吧。」
說完轉身下了城牆。
縱覽全書，寇仲此人最後在各種有利形勢下，直接放棄爭奪天下，偌大勢力拱手相讓李世民，雖然書中也給出了各種各樣的原因，比如外族入侵，不忍萬民受戰火之苦，徐子陵的勸說等等。
但是誰又曾想過那些最初就跟著寇徐兩人一路打拚，從創建雙龍幫到少帥軍，流血犧牲的人呢。
爭霸天下豈是兒戲！
因此在李天齊在爭霸天下這個話題上，並不想和寇仲多說。
此次竟陵之行結束后，他就將一人獨行洛陽，去見見那名傳千古的和氏璧。
杜伏威的中軍布在一個小丘上，以騎兵為主，重裝備的盔甲軍為副。
前鋒軍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組成，配備了檑木、雲梯、樓車等攻城的必須工具。
左右側翼軍每軍五千人，清一式都是騎兵。
中軍的後方尚有兩支部隊，既可防禦後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員。
此時太陽漸漸升上中天，普照大地，映得兵器爍爍生輝，更添殺伐的氣氛。
戰鼓敲響。
七十多輛專擋箭矢的鐵牌豎車，開始朝竟陵方向移動，每輛車后隱著十多名箭手，只要抵達適當距離，便可以從豎高達兩丈的大鐵板后往城頭髮箭，掩護其它人的進攻。
只要想想江淮軍連歷陽那種堅城都可攻克，便知這些看來全無美感只像一塊塊墓碑般的鐵牌車不是鬧著玩的。
樓車開始推進，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們移來。
在樓車上的戰士，由於高度與牆頭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個城頭籠罩在箭矢的射程內，當拍貼城牆時，戰士還可直接跨上牆頭，攻入城內去。
號角聲大起。
以百計的投石車在數百名工事兵的推動下，后發先至，越過了樓車，追在擋箭鐵牌車之後。
寇仲檢起一塊重若百斤的大石，大叫道：「杜伏威，看看你的擋箭車成什麼樣子。」
再暴喝一聲，運足全力，把大石往衝到離城牆只有十七丈許的擋箭車擲去。
大石先升高丈許，接著急旋起來，疾往擋箭車的豎板投去。
城外城內的人都瞪眼看著，但若這樣子可以用一塊石頭把擋箭車箍毀，則誰都不肯相信。
但寇仲確表現出驚人的神力和準繩。
「轟！「
大石正中豎板，還把豎板砸成粉碎。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擋箭車不往後退，反往旁傾跌，「蓬」的一聲頹然側倒，壓傷了十幾個人。
眾人均看呆了眼。
守城將士爆出震天采聲。
寇仲知時機成熟，狂喝道：「投石放箭！」
吶喊聲中，分佈在長達一里的牆頭上，以百計的投石機彈起的巨石，與無數勁箭，雨點般往攻來的近萬敵人投去，一時車仰人翻，慘烈之極。
攻防戰展開了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