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磨鍊靈魂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吧……」莫夕夕臉色並不是很好看，可越說聲音越低，直到沉默。
空氣變得安靜下來。
羅穆感覺氣氛不大對勁，開口道：「至少，莫師妹願意將過去講出來已經很好了。」
「抱歉，我不該多問的。」啟冥塵也明白，了解到這些已經差不多了，再多就觸及底線了。
「不，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是我擅自將你當成了我的弟弟，然後彌補。」
莫夕夕苦笑一聲，「與其說彌補，不如說是填補我自己過去的遺憾，自我安慰罷了。」
「你別這麼想。」羅穆忍不住上前一步，「你沒做錯什麼，別露出這樣的表情，這一點不像你。」
火堆前，如火一般自傲的女子，落寞地看著上前的人，表情也出現了一些變化，「不像我……那在你眼中我是什麼樣的？」
「你……你……」羅穆被問住了，你了半天，扭過頭去：「脾氣暴躁，風風火火，不講道理……」
隨著每個話音落下，莫夕夕落寞的表情一點點產生變化，直到額頭上爆出青筋，拳頭逐漸緊握。
可沒等她發作，對方繼續說道：「但也是堅定，熱情，美麗的。」
羅穆說著說著將頭扭回來，神色無比鄭重，一字一句道：「是我最為認可的人。」
空氣再一次安靜下來，與之前不同，莫夕夕這一次直接僵住了，甚至微微張大了嘴巴。
雖說早有一些感覺，但啟冥塵沒想到兩人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產生了火花，他甚至覺得自己似乎不該在這裡。
想到這裡他準備獨自前往修鍊塔。
「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莫夕夕開口了，語氣很不自在。
或者勇氣耗盡，羅穆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臉頰瞬間變紅，乾巴巴道：「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反正我就是看不慣你喪氣樣子！」
「什麼你看不慣，你管我什麼樣子！」莫夕夕似乎也恢復了之前的狀態，直接懟了回去。
「我們認識這麼久，管一下怎麼了，而且我也沒管你什麼啊！」羅穆也反駁道。
看兩人又有爭吵的趨勢，可氛圍中明顯掩飾著什麼，啟冥塵看破不說破，轉身準備離開。
「啟師弟！」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住他，「你來評評理！」
「我管沒管她！」
「他管沒管我！」
兩人指著對方誰也不讓著誰。
【嘖嘖嘖，說話都這麼默契。】
啟冥塵也僵住了，他實在不擅長解決這類事情，或許是冥鬼的語氣，他脫口而出道：「祝你們幸福。」
這句話的效果，可比想象之中的要厲害。
對面兩人確實沒再吵起來，直接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的辯解著，可解釋半天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此啟冥塵心中嘆了一口氣，道：「羅師兄，莫師姐，很快修鍊塔開啟，最後一周的修鍊要開始了，這周的修鍊很大程度能影響到最後的比試。」
說到這裡他閉上了嘴，沒再說下去。
這段時間的接觸，讓他們也算是熟悉了起來，啟冥塵的態度也略微對兩人軟化了一些，不再是冷冰冰的樣子。
「知道了，我們也知曉下周比試的重要性，自然不會被其他事情影響的。」
「確實，啟師弟，你也要加油。」
莫夕夕和羅穆一前一後說完，也明白不能耽誤正事，隨即邀請他一同前往修鍊塔。
他沒有拒絕，這也是他第一次和人同行。
隨著最後一周的修鍊塔開啟，緊張嚴肅的修鍊也正式開啟。
在他來到第三層的樓梯口時，對著守衛弟子展示了自己的排名。
「第一名？」
其中一個守衛露出詫異的表情，「師弟應該不是劍閣本來的弟子吧。」
啟冥塵點頭。
「外來門派的弟子能排第一，之前我沒見過你……算了不耽誤你修鍊了，先進去吧。」
兩個守衛在確認了排名的真實性后，也沒再多問，直接放他上去了。
啟冥塵一踏入第四層，靈力不受控制地開始運轉。
「主人哥哥，控制別吸取靈力！」
沒時間在意這個奇怪的稱呼，他強行控制身體不吸取如此強大的靈力。
在沒有接觸到如此程度的靈力之前，他沒想過控制靈力會變得如此艱難。
就像是毫無水源的地方，乾渴了幾天的人，看見了清澈甘甜的水，卻要強忍著不喝的感覺。
內心甚至產生了一個聲音。
吸取吧，反正以後很難有機會再來這裡，不如好好突破一下，現在已經是結丹七層，如果毫無顧忌地吸收突破，一周突破到結丹九層也不是不可能。
可很快他就清醒過來。
不，只要他足夠堅定，這樣的地方絕對不會是他最後一次來，未來也能見識到比這裡更好的地方。
而靈魂之力是更加不好提升的，雖然現階段靈魂之力沒有產生特別明顯的作用，但是他有預感，這個力量隨著增強，一定會產生不一般的作用！
想到這裡，他的心逐漸安定下來，體內的靈力也沒再不受控制，只不過剛才的波動還是讓身體吸收了不少的靈力，也算是徹底在結丹七層穩定了下來，對於他本身並沒有太多影響。
隨後他開始觀察第四層。
比起下面幾層，這裡非常小，根本容納不了幾個人，可靈力的濃郁程度也是下面幾層根本比不了的。
這裡沒有房間什麼的，因為根本不夠建，這裡的大小差不多是下面兩個小房間了，所以這裡的三個角落，扔著三個蒲團，一旁有一面可以拉開的屏風作為阻擋。
修鍊塔中布置最好的，反而是第三層，單純從布置上來講，第四層連第一層都比不上。
可來這裡修鍊的，最重要的肯定不是這個。
他是第一個來的，所以找到最里側的位置，將屏風拉開，沒想到這個屏風竟然也是一個法器，一拉開后，直接產生了一個乳白色的能量罩，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裡面的人也看不見外面。
看來接下來也不用太遮遮掩掩的了。
他盤坐下來，身體在逐漸適應這裡的靈力后，他也不再需要刻意控制吸取靈力了。
隨後，啟冥塵背後的劍平放在雙膝上，說道：
「小沫。」
「我在！」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他閉上眼，控制著靈魂之力覆蓋在整個劍上，感受著其中的能量波動。
啟沫的身形憑空出現，只見她雙瞳變成赤紅色，周身凝聚出一股漩渦，附近的靈力，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被吸入在玄鐵劍中。
啟冥塵沒有看到這個場面，但是他的靈魂之力，在玄鐵劍之中，已經感受到了比外面濃度更加高的靈力，是力量被壓制到極致的狀態。
由此他更加感覺到，啟沫遠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他控制著靈魂之力，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拉扯力，這時候他明白了，接下來的事情應該交給他去完成。
對於他來說，或許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挑戰。
啟冥塵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一旦控制不好，他不敢想象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甚至有可能將這裡炸毀。
他雖然不準備低調行事，但也沒想過被劍閣的人追殺。
所以他小心謹慎地將進入玄鐵劍的靈力穩定下來，這個過程十分艱難，他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可控。
啟冥塵捏緊拳頭，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靈魂之力屬於他靈魂的一部分，靈力衝撞著靈魂之力，這種疼痛感，彷彿深入雷電之中，被撕扯碾壓。
不僅是疼痛，靈魂之力甚至有要被濃度極高的靈力轉化的趨勢。
這是一種對抗，兩種力量相互抗爭，他不能落入下風。
憑藉著意志，他咬緊牙關，努力的將靈魂之力延伸，形成一張網，將整個玄鐵劍覆蓋其中。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靈魂，被一個沒有意識的靈力所吸取。
或許啟沫也感受到了他的艱難，減緩了吸收靈力的速度。
他瞬間輕鬆了不少，隨後緩緩睜開雙眼。
「按照原來的……速度來。」
啟沫手往下放了一些，遲疑道：「可是你看起來很痛苦，這種疼痛應該會比你平時感受到過的更強烈。」
「沒事。」
他並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啟沫的提升。
同時，在痛苦中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在逐漸變得堅韌。
「繼續來。」他再一次閉上眼，將靈魂之力投入其中。
「好吧……」啟沫擔憂道：「如果忍受不了，一定要告訴我，提升的事也沒那麼著急。」
啟冥塵嘴唇蒼白，聽到話后也沒有睜開眼，只是沉默地搖頭，表示自己堅持如此。
緊接著，龐大的靈力再次進入其中。
玄鐵劍在和啟沫綁定后，表面上的變化只有從斷劍變成完整，但看起來依舊破舊。
可是如果從內部感受，就能知道這柄劍已經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
劍之中好像多出了一個世界一般，赤紅色的能量充斥其中，深厚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
外界的靈力和裡面的力量比微不足道，只不過區別在於劍中本身的力量是可控的，外界的力量並不可控。
而接下來要面對的，才是真正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