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寶圖偷取

第一百八十七章 寶圖偷取

剛才明明是兩個人追逐嬉鬧着跑遠了,此時卻只有紅梅一人心急火燎的趕了回來,看見眾人遠遠的就已喊道:「伯父,快,快!楚月妹妹在前面和人交上手了!」

「啊!」在場的眾人無不一驚,駱義領着幾人在馬上加了一鞭,這才急匆匆的問道:「紅梅,怎麼回事?」

邵姑娘也一面調轉了馬頭,一面急急說道:「剛才在前面,我們看見了幾個黑衣人圍攻一老頭兒。我還沒看清楚呢,楚月那邊已是咬牙切齒,只說了一句讓我快叫你們去幫忙,自己就綽著兵刃上去了。」

話說着兵刃交擊之聲也已入耳,這下眾人趕的更急了,等衝上一個緩坡再往下看,就見七八個黑衣人將兩個人圍在中間斗的正急,被圍的正有楚月姑娘。

見了這些黑衣人別人還則罷了,蕭寧這邊卻已怒火中燒,且看這些黑衣人中為首的,一個使的一對銅錘,一個使得一對鋼爪,這兩雙兵器後面都有一條細細的鐵鏈連着。這兩人非是別人,正是上次過了太原之後在道上暗伏於他的陰陽宗之人。

仇人見分外眼紅,蕭少俠這時候也知道姑娘為什麼按耐不住了。就算是他也怒火中燒,回首說了句:「駱伯伯,我先去助月妹妹了!」話音未落兩腿一磕飛虎韂,縱馬綽槊直衝了下去。

其實剛剛楚月衝過來時,陣中為首的人早就認出來了,一直就加著小心,等到馬蹄聲傳來,更是抽空就向遠處觀望。先是見蕭寧縱馬而來,又見背後有如此多的人馬蠢蠢欲動,拿錘的猛把雙錘打了出去,逼得王姑退下兩步,高喝了一聲:「撤!」自己掉頭就往道旁林中鑽去。

四下里的人聽聞也是虛晃一招退了下去,只有使雙爪的讓那老者纏住了一時脫不開身。那人也是急了,雙爪一揮,對着老者一對面門,一撞胸口打了過去。老者見了哈哈一笑,口中怪聲道:「孫子,來的好!」

身形略略一閃,揮短劍將左爪磕飛,另一隻手猛然一伸,讓過爪頭將鐵鏈抓在手裏,腳下馬步一錯,單臂一較勁喝了聲:「你過來吧!」

那黑衣人讓竟他拽的馬步浮了一浮,再看蕭寧快衝過來了,楚月更是壓寶劍已到近前。眼見事有不妙,他還能顧的了什麼,這會兒是抖手就將右爪拋了,轉身往樹林中躍去。

大道離林邊不過數丈之遠,姑娘料也追不急了,銀牙一咬,在背後嬌叱一聲:「好賊子,著打!」抖手就是三點寒星甩了出去。

既然知道對方是「千手羅剎」,耳聞背後金風響起就明白是暗器來了,到了這時黑衣人更不敢回頭了,當下里只把身子一俯,面孔幾乎貼到地皮了,腳下猛然發力,一式「龍入大海」躥了出去,幾步之後躲入林中,三閃兩閃沒了蹤影,只餘下三支插在樹上的鏢尾顫顫巍巍。

「行了,丫頭,別追了。」見到楚月還不解氣,那老頭兒先是笑呵呵的招手說,這才再回過頭來打量打量蕭寧笑道,「我說這丫頭在這兒就少不了你寧小子,這不,果然來了。」

蕭寧這時才來得急帶住馬仔細打量,這老者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妙手空空門」之主「鬼影神偷」孫盡才。伸手掛了大槊,蕭少俠連忙偏身下馬,笑着上前行禮道:「原來是孫老前輩,小可見過前輩。」

「好,好!算了,算了。」孫盡才上前扶住他,才轉過頭去對着剛過來的駱門主笑道,「沒想到在這裏見到駱門主大駕,難得,難得啊。」

「在下不難見,孫兄才是真的難見啊。」駱義也下了馬,笑着走到了近前。

眼見幾人寒喧完了,楚月才轉到前邊來看着孫盡才道:「孫老爺子,剛才怎回事,您怎麼讓『陰陽宗』的人盯上了?」

「哈哈,」孫盡才朗笑一聲,擺擺手道,「只因為老偷兒取了點東西,哪知讓這幫兔崽子給盯上了。月丫頭啊,剛才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要交代在這裏嘍。說到底我老偷兒算欠你一條命了。」

「孫兄這是哪裏話,此等之事小輩們出手還不是應該的,他們豈當的起你一個謝字。」駱義在旁邊接過話來笑道。

「哈哈哈哈,」孫盡才聽了更是連連擺手,接着道,「好了,不說了。寧小子,月丫頭,你倆正好在這兒。來,幫我看看這玩意兒是真是假。」說着從袖中抖出一卷白絹來鋪平了。

見了這東西駱青和紅梅還則罷了,駱義、蕭寧和楚月反倒是吸了一口冷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了。聽到沒人言語了,紅梅左右看了看,奇怪的道:「怎麼了?這張圖有什麼特別嗎?」

「又是『四聖秘藏圖』!」駱義盯着圖,從牙縫裏迸出幾個字來。

「啊!」沒見過的二人一驚,孫盡纔則是奇怪的看着他問道:「你也見過這張圖?」

駱義微微點頭,眼晴仍然盯着圖道:「寧兒在太原曾經畫出來過。」

「噢?那就好了。」孫盡才抬起頭來看着蕭寧,笑道,「那寧小子你快看看,這張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晚輩不敢說,」蕭寧長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但確實和曾經在晚輩手上的那張一模一樣。」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孫門主此時從他的話里也聽出幾分不對勁來了,不由得問道。

蕭寧抬起頭來,將王威當日在金槍門中的推斷一一道來,孫盡才聽了也是雙眉緊鎖,沉吟難語。

一陣沉默之後,駱義伸手把圖一疊,遞迴去道:「孫兄也是明白之人,我三師弟這一番話是否在理當可盡知。不過在這裏我還想多問一句,兄台這圖是從何而來的?」

「是從寇家那四塊貨身上摸來的。」孫盡才接過圖來道。

「噢?這麼說昨日在鋪中發聲點明四人身份的,是兄台了?」

「呵,駱門主想多了。」孫盡才搖搖頭,「駱兄難道不識得昨日發聲的那門功夫嗎?」

「這……還請孫兄賜教。」駱義帶着幾分不好意思的拱拱手。

「腹語中有一門奇術傳自天竺,最是詭異特別的,叫做『咒梵心唱』,駱兄當是聽說過吧?」

「倒是略有過耳聞。」駱義微作沉吟才想起那麼一絲頭緒,奇怪的道,「這麼說昨日那人用的就是這門奇功?」

「嗯,」孫門主微微點頭,「只是還有跡可尋,不到家罷了。據說這門功夫練成后,每一句話都像從你自己心裏發出來似的,不似耳聞,只若在你腦中回蕩,難知其方位,更可模仿各種聲音,惟妙惟肖使人不辨真偽。若到精深處,微則潛音入密,貫耳裂腦,殺人無形卻不傷切近;宏則黃鐘大呂,震攝百丈,摧心破腑當屍橫四野。」

「竟如此了得!」聽了此言,四個小輩都張大了嘴巴,連駱門主都暗暗心驚。

「嗤,」孫盡才看着他們,冷笑了一聲道,「誇大之辭罷了!要說能隱藏行跡,讓人難尋倒是可信。要說這殺人於無形,打死我老偷兒都不信!」

「孫前輩,那昨日這門奇功又是誰使的?」駱青也忍不住了,上前拱手問道。

「還能有誰,『萬里浮萍』焦隱啊!」

「啊?」這下四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誰能想到昨日就在那小小酒鋪中,竟是神音教畫得那三張所謂的副本險些齊聚了,這等事若是早傳出江湖去,真能攪起半邊天的風雲來。

「那……依前輩所說,昨日……昨日那焦隱也在酒鋪中?」別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了,只有駱青咽了口唾沫,但是也有幾分結巴了。

「當然了,我昨天就是跟着他才進的酒鋪,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他能會這門奇功。」

「嗯?」駱義聞言一皺眉頭,問道,「孫兄,這又是怎麼回事?」

「嗨……」孫盡才擺了擺手道,「我也是半個多月前在中原道上偶爾見到了他的行蹤。當時已有傳聞這圖的副本有一張在他的手裏,於是我老偷兒就起了念頭,暗中跟了下去。沒想到這老小子甚是機警,不久就感覺到了有人跟蹤,處處堤防,沒有給我一絲下手的機會,反而幾次設下陷阱差點讓我現了形。趕等到了那小酒鋪中,感情是他認出了那『中州四寇』,就想了這『禍水東引』之計,讓場面亂起來自己好趁機脫身。當時我老偷兒就想,反正這圖那四塊貨也有,取誰的都一樣,就沒再搭理他,讓他溜了算完,趁亂從這四人身上把圖摸了過來。哪成想這螳螂捕蟬,真還有那黃雀在後,險些陰溝里翻了船。」說着是直搖頭。

「嗯。」駱義聽了微微頷首,抬起頭來看着他道,「那孫兄如今有何打算?我等一行趕赴華山,兄台若是無事何不與我們一起,路上也還有個照應。」

「不必,不必。」孫盡才揮揮手道,「我老偷兒事還沒辦清楚呢。既然不知道這張圖是真是假,我還得再去尋尋那焦隱,怎麼也得把他那張取來對比一下。」

說着抱抱拳道:「諸位,咱們後會有期,到了華山再敘。」話音一落展輕功轉身就往遠處去了。

看着遠去的背影,蕭寧嘆了一口氣:「王伯伯說的果然沒錯,看樣這假圖真要攪得武林風起雲湧了。」

駱義在旁邊也是苦笑一聲,回身牽過馬來道:「走吧,如今就算知道咱們也是無能為力,但願這老偷別失手吧。」

「這是為什麼啊?師伯。」楚月坐在馬上好奇的問道。

「他要是不失手,兩張圖都在了他身上,總好過江湖中一鍋粥似的亂鬥了。」一行人說着話,也漸行漸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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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江湖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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