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擒俘獲

第一百七十七章 擒俘獲

帳中王宗亮將這一夜之事一說,也是掩面嘆息,良久才再次道:「此次門中損失上百兒郎,可謂銳氣大挫,恐怕要休養一陣了。」

王威在旁邊跟著也是連連搖頭道:「是我計算不精,才讓門主上此惡當,門中弟子……」

王宗亮擺擺手打斷了他自責的話語,苦笑道:「這怪不得賢弟,誰也沒想到徐永年竟有如此膽量,將他教中一干人等俱潛入關內,反讓關外大營作了誘餌,實是兵行險著啊。」

「呵,」王威也是自嘲的一笑,哭喪著臉道,「枉我自稱聰明,平日里所視甚高,而今在這西北卻是次次吃癟。這徐三之智,非我所能及也。」說罷,也是連連搖頭。

「可以了,」王宗亮也是長的出了口氣,直了直身子安慰道,「賢弟未來之時,我等都讓人蒙在鼓中,形同瞽矇,只等你到才解開此局。今日不過一時之失,萬勿泄了士氣。」

王威低著頭沒有說話,帳中其餘人等更是一時無語,不禁都寂靜了下來。

就在此時,帳外腳步聲響起,帳簾一挑一個傳令兵行了進來,上前單膝點地報道:「稟門主,營外徐永年帶屈突明豪、巴克魯要見門主!」

「什麼!」主位上王宗亮一驚,旁邊眾人也齊刷刷的抬起頭來。

就聽一聲怒吼,別人還沒說話,「莽牛」南慶山先自忍不住了,抬手「嘭」的一聲將身前的桌案拍得粉碎,起身綽起背後的合扇板門刀,搶了出來喊道:「兔崽子,他們還敢來!看我不去取了他們的狗頭祭奠兩位師弟!」說著,邁步就要往外走。

「師弟!」駱義一皺眉頭,低喝一聲道,「王門主自有決斷,你急什麼!」

王威也是輕「嗯」了一聲,看著南慶山道:「南師兄,莫急,咱們先看看他們此來所謂何事。」

「嘿!」南慶山恨恨得把刀攥在地上一頓,側頭看時王宗亮已然起身,招呼眾人道:「走,一起去看看,這『鬼面諸葛』又來耍得什麼花槍!」帳中之人聞言紛紛起身,各綽兵刃相攜往營門而去。

營口門數十丈外,果然是徐永年三人高據馬上,正自往營中打量,眼看著王宗亮和眾人行了出來,才遙遙的一抱拳道:「王門主,諸位請了!」

「徐永年,你又到此何事!」王宗亮站在門口冷眼瞧著對面的人,沉聲喝問道。

「王門主,昨夜我十二師弟被貴門所虜,不知能否歸還?」徐永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嗯?」聽到這話在場之人不由得面面相覷,王宗亮一皺眉頭,和王威交換了個眼神,跨前一步道:「我等並未虜你那十二師弟,閣下恐怕找錯門了!」

經王門主一說,徐永年在馬上也是鎖緊了雙眉,仔細打量了一番對面幾個的表情,猛得把馬頭一撥,說了聲:「咱們走!」

王宗亮見了二目圓睜,喝道:「這金槍營前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徐永年,你也忒不把我等放在眼裡了!」話音未落寨牆上一排排弓箭手齊刷刷得張弓搭箭,箭樓上床弩也「咯咯」直響,三支兒臂粗的弩盡指向三人。

「嗤,」徐三爺輕笑半聲,再次帶回半個馬頭來,先瞅了瞅垛口的弓箭手,再斜瞥著營門前的眾人道:「王門主,你也太小瞧我徐某人了,沒有兩手準備我豈能孤身犯險!」說著高喝一聲,「帶上來!」

話音剛落,就見遠處行來四個神音教眾,推推搡搡得將兩個捆成棕子似的人擁到營前,切近了觀瞧,才知是當日楊羽留在榷場觀察動靜的兩個斥候。

到了這會兒才聽「鬼面諸葛」再次笑道:「王門主,這兩位恐怕是貴門中的吧。本來我想把人綁了來換我那十二師弟,可剛才你王門主說未虜得人來,我且信你。可今日門主若不放我等走,恐怕這兩位兄弟也少不得為我們陪葬了。到時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不顧下屬死活,難免要寒了你門中之人的心了,你又如何保得俠義之名呢?眾叛親離,亦不遠矣。」

一席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王宗亮也是僵在那了。南慶山恨恨得一跺腳,就待跳上前去,卻被駱義一把攥住了衣袖,對他搖了搖頭。

場中一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王宗亮,是擒是縱只等他一言而決。到了這會兒王門主也是犯了難,兩道眉頭擰得跟兩股麻繩似的。就在此時,王威在旁邊輕咳了一聲,斜眼瞅著對面的幾人,附耳在王宗亮耳邊低語了幾句,王門主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望向對方道:「把人留下,你們滾吧!今日暫且作罷,他日見著再分生死!」

「哈哈哈哈,」徐永年朗笑一聲,側著身子抱抱拳道,「好,不愧為是一派宗師,爽快!那小人就此告辭了!」

說著一招手,道了句:「把人放了,咱們走!」當先撥轉馬頭,帶人而去。

早有人擁上前去給兩人鬆了綁,王門主也是寬慰了一番,使二人回帳休息了。

等再回到中軍帳里,恰見楚月攙著蕭寧走了進來,王宗亮急走幾步上前扶住道:「寧兒,如何了?是伯伯下手重了啊。」

蕭寧羞慚的搖搖頭,說著:「只是寧兒不懂事,怨不得王伯伯的。」

「好了,這事也不必多說了。」王威上前分別勸慰兩人道,「咱們還是先進去商議下吧。」眾人俱是點頭,又一起回到帳中。

帳中還是王威先皺著眉頭問道:「門主,剛才之事您又如何看?」

「嗯,」王宗亮也是大感疑惑,掃了再座的眾人一眼道,「按說昨夜我們撤的匆忙,不可能有人虜了『奪命太歲』項文誨去啊。莫非其中有詐,徐永年又想得什麼陰謀詭計?」

「不像。」王威沉吟許久,最終還是搖搖頭道,「剛才觀徐永年面上雖是從容,眼中卻仍有幾分焦急之色,尚作不得假。況且這西北都隱傳神音教中暗分三派,亞博罕、巴克魯、公孫兄弟倆和左右護法忠心於岳長海,徐永年、屈突明豪、項文誨與四路使者一心,其餘盡聽耶律雄差遣。三方勢力又以徐永年最弱,今日若不失了項文誨他定然不會親冒其險到這營門前來。」

「有道理!」駱義也在旁邊輕輕點頭,可又疑問道,「既然我等並未出手,那這項文誨又到何處去了呢?莫非昨夜死在了亂軍當中?」說著目光轉向了王宗亮。

王門主聽了也是一皺眉頭,又把目光轉向楊方,楊教頭在座上沉思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帶人查點屍首之時並未見他。」

「不可能是死在亂軍之中了,」王威也搖搖頭道,「要不撤退之時亞博罕早就能有所覺了,徐永年也不可能再來要人。」

「那……」帳中之人又是一陣沉默,許久之後只有王三爺喃喃的說了一句:「難道在這西北,還隱了第三方的勢力不成?」話說著兩道眉毛都擰成了一股繩。

就這會兒,突然一陣「咕咕」聲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就見楚月姑娘臉上一紅,王宗亮在上首打了個哈哈道:「好了,天都快晌了,全折騰一夜了,還是先吃飯吧。管他哪方勢力,總之還沒找到咱們頭上來。午後靈棚搭就,再一起去祭奠吧。」眾人哈哈一笑,這才紛紛起身離帳。

等到下午後營校場中搭好了靈棚,王、駱兩位門主帶人前往祭奠了亡靈,這才各自回營稍歇疲憊的身形。

一日之間再無他事,只是到了夜間,營外小村之中才有一條人影一躍而起,沿著屋脊直奔村南小廟而去。等到了廟頂上,卻又不再隱藏身形,徑直躍到院中輕咳一聲。話音未落,一條人影如急風般從屋中搶了出來,等看到院中之人了,才猛得剎住身形,躬身下拜道:「小的見過大人。」

「嗯。」來人輕應了一聲,轉過身來,借著月光就見紅衣上繡得一個「聖」字。

血聖低頭打量了打量還躬著身子廟祝道:「起來吧,黑使是否還在這裡?」

「黑使大人未在此處。」老廟祝直起身來說道,「不過屬下能聯繫到他。」

「好,速去叫他前來見我!」

「是!」老廟祝再一躬身,急步出廟而去。這一去也就有半個更次,門外才有腳步聲又響起,少頃兩人走了進來,喬五爺黑巾蒙面向著背對自己的血聖躬身施禮道:「屬下見過大人,不知大人深夜相召何事?」

「項文誨是你派人抓的吧?」血聖猛轉過身來,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喬五略一猶疑,忙點頭道,「是小人抓的。」

「可被什麼人查覺?」

「沒有!」喬斬釘截鐵得道,「小人是看他奉亞博罕之命回去收拾屍首時下的手,當時他身邊十餘個神音教眾也是抓的抓,殺的殺,事後也處理的很乾凈,保證沒留下絲毫蛛絲馬跡。」

「嗯,那就好。」

喬五爺這才鬆了口氣,忽又聽血聖問道:「可問出些什麼來?」

聽了這話喬五面巾下的眉頭又皺起來了,看了老廟祝一眼道:「你著人去四下里守好,我和大人有要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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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江湖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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