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去縣城

白文花給白素檸介紹這樣一個人，到底是後娘，看不得家宅安寧，非給人介紹個攪家精。

白大娘等人和白景檸等人，目光不善看着白文花。

白文花訕訕尷尬道：「這不也是我看他是幹活一把好手，我才說這孩子配素檸的。」

白文花當然了解侄子的性格，她覺得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只要能幹活會過日子就好了。

素檸家只有素檸一個人，以後若成了小兩口一起努力，家裏說不定過的比現在還好。

白奶奶皺着一張老臉斥道，「不行，我和老頭子不要未來孫女婿幹活多勤快，素檸的丈夫定要明事理，不能娶不懂鄰里關係，愛挑事的人。」

「素檸的親事有我和老頭子把關，你們說的那些人就算開始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事後我們會去打聽，如果對方不合適，不能娶。」最後這句話幾乎斬釘截鐵，打斷白文花想做媒的心思。

幾個姐夫覺得白奶奶說的不錯，他們都是安安分分過日子的人，可不希望以後娌里是個不懂事的。

那樣不僅以後他們和對方處的不愉快，白素檸的日子也不安生。

白素檸瞥了眼白文花，面對這樣的場面冷眼旁觀，心裡冷笑：後娘給自己介紹這樣一個人，當真煞費苦心啊！

今晚白文花開的這個頭到底給二老留了底，接下來一段時間裏白爺爺有事沒事在村裏到處走，遇到年輕的男孩化身和藹老爺爺。

和對方聊天了解為人如何，套別人的家庭情況。

當然這是后話。

翌日，天未亮白素檸被叫起來：「素檸，昨晚你二奶奶說今天和她去衙門，快起來洗把臉可以出發了。」

「是，這就起來。」今晚陪守夜的白頌檸，姐妹倆起來洗好臉，大姨夫第一次和顏悅色早起煮了碗用麵粉做的麵條，加了煮了兩個雞蛋道：「給你們倆做好早飯了，快來吃。」

白銀家條件比白奶奶家好，也捨不得煮這麼好的面吃，白頌檸受寵若驚道：「謝謝姨夫。」

白素檸在這個家習慣了，不說謝謝直接開吃。

大姨夫在一旁叮囑：「素檸啊！你多吃些，路上別餓著。」

白素檸：「……」

太闊怕了，大姨夫還是第一次如此和顏悅色對她說話了，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還是喜歡曾經的大姨夫說話方式。

吃完早飯掃了眼時間六點整，在馬車頭掛了兩盞燈籠照明，駕馬車接白銀，「二奶奶，你準備好了沒。」

剛吃完早飯的白銀從夜色中走出來，道：「走吧！」

從村裏出發去縣城需要三個小時，平時沒大事商量能不去就不去，一般是里鎮三五天十天半個月去趟衙門彙報工作。

這次要開展謠役，安排難民後續，村裏的村長需要去開會彙報村裏的情況。

白銀坐在馬車裏說：「你們姐妹倆看好路，別走錯方向了啊！」今天跟去的有白頌檸。

白頌檸和白素檸坐在外面趕車，白素檸道：「我去過縣城趕路不會走錯，二奶奶，天還早，你在裏面歇會吧！」

「行，車有你們姐妹倆看着我放心。」白銀理理暖和和的被子蓋在身上，感嘆：還是有馬車方便啊！起初她尋思萬一那天去縣裏開會大冷天家裏沒牛車，路遠遭罪受了。

侄孫女買了馬車，倒方便了她。

路上白素檸加快速度到縣城才七點三十分，路程縮短了一個半小時。

城門七點打開，白素檸三人到城門排隊進城遇到好七八個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穿着板板正正的女人身後帶着二到三個人排隊進城。

白素檸猜想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其他村的村長，趕來開會來的。

白銀從快到城門口被白頌檸喊起來整理裝容，整理好打開車窗看外面見到好幾個在里鎮那裏見過的村長。

見到其中一人出聲道：「水村長。」

水村長帶兩個女兒在門口排隊，聽見有人喊她，到處看了看沒見到人。

白銀又喊了一句，正好白頌檸交錢入城，只好入城后道：「素檸，停下車，遇到一個關係比較好的村長，等等她們娘仨一起去衙門。」

「好。」白素檸把車停在邊上。

水村長正疑惑剛才是誰叫她，進城看到白銀說：「白老妹，你怎麼在這，早上趕路沒遇到你，以為你沒到呢！」

白銀大笑道：「出發的晚，我們卯時快到辰時才出發。」

田喜家村距離水家村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兩個村長稱得上是鄰村。水村長四點起床出發，走到現在快走了三個小時。

對面這個老婆子說卯時快辰時出發，也就是六點左右才來。

來的這樣快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不是走來的，道：「早知道你如此輕鬆，大冷天我應該跟你搭夥一起來才合理。」

在這片陌生的地方，白銀去鎮上很是有些排外的村長看不起她，今天坐着馬車來狠狠得出了一口惡氣。

水村長是這群村長中唯一一個不排外的村長，白銀和她關係不錯。

聽到這樣的話哈哈大笑邀請人上馬車，水村長不客氣帶着兩個女兒跟上馬車，見到裏面不僅有被子還有湯婆子，開玩笑道：「老白，小日子過的不錯啊！」

白銀笑笑道，「害，都是孩子們生怕我年紀大了路上受不了準備的。」說着把湯婆子放到水村長手上：「快暖暖手。」

「謝了啊老白。」

馬車內聊著天，白素檸問清九點開會，駕車來到衙門後面的一條街找到一家麵館，道：「時間還早，先下車吃點面暖暖身體在去衙門。」

白銀三人在家裏吃過了，考慮到不知道會議什麼時候結束，同意了邀請水村長母女三人一起去。

水村長帶了乾糧，想到不能在其他村長面前落下面子，心痛的跟進麵館。

白素檸一瞧今天的菜單有牛肉麵，就說，「今天有牛肉麵啊！」

店小二殷勤接過話，「客人有所不知，牛行那邊昨天冷死一頭牛，我們麵館去搶了五十斤回來，客人可來幾碗。」

牛肉在這個年代可稀罕了，牛不僅是重勞力動物，牛角，牛筋，牛皮都是軍用品，私下不允宰殺，若發現私下殺牛可以當場處決殺牛之人。

平常就連皇上想吃牛肉都不得隨心吃，只得不中用的牛死了或者受傷才能殺來吃。

更別提平日普通百姓想吃牛肉如何困難。

今天遇到當然要吃上一碗香噴噴的牛肉麵，道：「來六碗。」

一碗牛肉麵五十文錢，六個人三百文。

白素檸見到她要六碗牛肉麵的時候水村長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不管水村長是什麼表情，道：「賣醬牛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