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第285章 佳宴

285.第285章 佳宴

第285章佳宴

轉眼,除夕夜宴。

今年乃是祁禯登基的第一個除夕,晚宴辦的很大。

在京官員,七品以上都被通知參加宴會,包括江南來的使臣也得到了邀請。

這也是他們來到江北之後第一次見到祁禯。

「永寧王殿下比以前看起來要成熟了許多。」

與鹿霽不同,吳晦是江北逃到江南的,曾經也是見過祁禯的。

不過那時候厲貴妃還是得寵,祁禯也還是小小一隻的時候。

後來厲貴妃病逝,祁禯也不再怎麼出現在眾人面前,誰又能想到,最終這位小皇子就當上了皇帝呢?不過鹿霽聽見吳晦還稱呼皇位上的這位還是用原來的稱呼並沒有接茬。

如今他倆被安排在大殿眾位百官最末位,也能看得出來他們這群人在江北之人的眼裏的地位。

吳晦還認死理呢,就算鹿霽說了那麼多,這吳晦聽懂了歸聽懂了,但開口說的話還是那德行。

鹿霽沒有順着吳晦的話繼續談論祁禯,反而道:「剛才,我看見了不少女官。」

「啊,是呢。」

吳晦被鹿霽一提醒,眼角餘光十分用力地斜了眼最上邊。

這些女官之中,一定是那位坐在最靠近祁禯的一堆文官武將里、用着「永寧」封號的女侯爺絕對是最顯眼的。

而且這位女侯爺鹿霽說過,就是當時冒充佛佑郡主騙他們的。

這不,惹得吳晦多看了梅淺好幾眼。

這位的厲害!吳晦心中暗暗嘆道。

他也是聽鹿霽說過,鹿霽拜訪了其他一些官員,那些人也提到過梅淺,對於梅淺的功績和實力眾人都是沒話說的。

不過又沒有什麼酸言酸語的,鹿霽不往外說,他們也沒人承認。

畢竟,前幾日京城還有位犯官因為誹謗和刺殺官員被遊街斬首了。

至於誹謗和刺殺對象正是梅淺。

這餘波還未平,今日晚宴上眾人對梅淺更是客氣有禮,生怕被梅淺聽見了揪住不放。

就算罪不至死,但是要是因為誹謗而被遊街,那更是丟人丟大發了。

關鍵這一條律,本就寫在安國的法典之中。

可是以前沒什麼人計較過這一條法律。

「我看他們都是心裏有鬼的。」

坐在梅淺身邊的娜沙掃了眼對面時不時看向梅淺的文官們,瞧着他們欲言又止,鬼鬼祟祟的模樣,娜沙忍不住和梅淺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誰心裏都有鬼的。」

梅淺笑了笑,對於這些人的想法心知肚明,不過現在他們忌憚自己,已經不敢說出這些事來。

日後他們也不會有機會再攻訐自己。

梅淺喝着祁禯特地讓人給她換的果茶,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已經在思考來年的一些計劃了。

梅淺想着,視線又落在了最末位的那些江南的使臣身上,緊接着視線放在了現在的歌舞上,又側過身子問道:「你們歌舞團排練的歌舞劇都準備好了吧?」

「放心。」娜沙向梅淺保證道,「此次的節目排練你和其他幾位大人私下不都看過確認了么?」

「嗯,我覺得今日宴會的舞台一定會比私下排練的看起來更好。」

黎肅府,也就是天雪城的歌舞團進獻的歌舞乃是祈翡專門寫信提前報備的。

說是獻給所有保家衛國、與西戎兵戰鬥的將士歌舞。

因此,這次她們是在壓軸出演。

激烈的鼓聲與邊塞特色樂器演奏出的樂聲,人聲還未開口,這些器樂就足以讓在場之人聽得熱血沸騰起來。

更不要說後面編排的幾段舞蹈。

表演中最開始便是雲中陷落、將士戰死時的場景,不少官員為此落淚;

與之悲壯相比,最為諷刺的就是後面緊跟着一段悠揚的長笛聲,一群華服舞姬臉上臨時抹上濃重的腮紅,鼻上抹了白粉,之後便如同滑稽小丑一般上演了南渡之景。「這、這、這……」

江南的使臣們看得那叫一個羞憤難耐,剛才還覺得悠揚的笛聲此刻顯得十分滑稽、刺耳。

更不要說歌姬還唱着「看那廝,振臂高呼,『沅江之闊,足以拒之——』!」。

而此刻舞蹈已經分成了兩撥人,一撥在原地倉惶痛呼,一撥腳步輕盈好似天高任鳥飛!

吳晦看到見此目眥盡裂,端著酒杯里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看呢!

那群南逃的「丑角」,將身後一切的悲哀與苦痛置之不理,面上的笑容與背後的悲泣形成了極大反差。

這一段舞蹈,吳晦看得氣憤難當,胸口宛若被捅了十七八刀讓他自己不能呼吸。

要是有可能人,他恨不得當場吐血。

不過,這只是這場舞蹈的一部分,隨着另一批穿着輕鎧武者登場,真正的大戲才開始。

江北眾人奮起反抗與西戎兵決一死戰的場景。

這期間還有十分顯眼的「女兵」角色便在其中。

很明顯,這場關於江北阻擊對戰西戎的士兵之中舞蹈中特地點明了也有女子的參與。

不管是穿着儒袍長衫的女謀士,還是身穿鎧甲的女將士都十分鮮艷奪目。

好在唱詞倒是委婉了一些。

只道「天下興亡,全民有責」。

未言只是男子之責,這便夠了。

否則,再明顯,那就太過了一些。

不過這些還不是舞蹈的高c,最後一段,一名舞者忽然舉起一個類似詔書的東西。

而就在這時,所有的唱歌都停了下來。

整個大殿內頓時安靜的可怕。

「怎麼了?」

吳晦被前面歌舞刺激的不輕,後面許多都沒看,等他收拾完了心情再次抬頭,就看見一名舞者手裏拿着詔書。

而就在這時候,那位舞者忽然鏗鏘有力地將詔書內容讀了出來。

那段關於先帝傳位給祁禯的詔書,當對方宣讀完畢,吳晦面色蒼白,兩眼一翻。

「咚」的一聲徑直後仰摔倒暈死過去了。

因為現場過於安靜,他倒下的動靜十分顯眼。

一旁的鹿霽瞥見吳晦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弱,他扭過頭不再理會,只是對上眾人看過來的眼眸,問了一句:「這……是真的么?」

「你覺得呢?」

坐在他們附近的官員反問了一句。

鹿霽抬眼對上祁禯的視線,又看了一眼舞者手中的詔書,問道:「可以讓微臣親眼看一下么?」

「微臣也要!」

倒下暈死的吳晦宛若詐屍一般直挺挺地忽然坐起,開口就也是要看詔書。

嚇得鹿霽一個激靈,氣急又瞪了他一眼。

對此,梅淺沒忍住,被吳晦這樣子給逗樂了,直接笑了出來。

祁禯縱容地望向梅淺,然後一副無事發生的表情又道:「今晚只是佳宴,有什麼事,後面再說。」

一句話,把江南使臣那懸著的心再次玩弄了一把。

就算沒有當場得到祁禯的肯定,可是這群人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共識——祁毓怕是真的篡位了。

鹿霽也不由得想着,他就說以祁毓那種人怎麼可能被先皇看上呢。

想想知否里林小娘那段暈死又「——!」醒過來的畫面,可以絲滑代入吳晦的表演,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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