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寒山再臨

「豹子，是勇氣無畏等等，世人皆知，豹子奔跑速度極快，卻不長久，豹子，只可短跑...豹子，是苦難中，無法持續的勇氣。」

說完，趙羽嘆氣：「我想，你真正的過去，沒有人能告訴你那只是一場夢境，也沒有人能告訴你，那只是一夢黃粱。」

天選者替換了嗎？

替換了，也沒有替換。

因為，天選者墜入了夢境，在夢境中，未曾經歷那一切，只是局外人。

可偏偏，天選者代表的，又是面前的這個人。

沒錯，趙羽敢發誓，他在夢境中的身份，必然就是面前這個抱著佛像的恐怖存在。

人影看著寒山寺，輕語：「你很，聰明。」

趙羽笑了笑，將抱著的豹子遞出去：「這應該是你的勇氣亦或者抗拒無畏？我所能做的不多，唯一能做的，不過只是在夢境中將你遺失的東西取出來....你，不要了嗎？」

怪談中，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小鳥和豹子。

小鳥和豹子，只是「那個他」的某種意志顯化。

人影話音平靜：「吾已成神，塵世已斷....寒山已臨，請君，居寒山。」

在人影說這句話的瞬間，直播app的直播熄滅。

.....

直播app

「我就知道羽哥牛逼。」

「羽哥牛逼+1」

「+10086」

「10086給了你多少廣告費？我給雙倍！」

「羽哥終究還是我羽哥，又通關了。」

「獎勵怎麼還沒出來？」

「再等等吧，怪談空間經常慢一拍，也不知道為啥。」

「只是，這通關好草率啊，溶洞里的人為什麼和岸邊的人一模一樣，還有，為什麼會有一場夢境....」

「好羨慕歪果仁，他們沒有獎勵，所以不用等，哪像我們，還要眼巴巴的等怪談世界的獎勵提示。」

「羨慕+1」

「八嘎呀路！」

「混蛋！該死的東方人...」

彈幕越發的歡樂。

........

怪談世界

時間線略微回退。

趙羽並不知道直播彈幕的歡樂，當然，就算知道，他此時也沒心思去理會。

他看一眼前方那越發清晰的寒山寺，心如止水...現在可不能怕，更不能出現任何情緒和思維的問題。

一旦出問題，他恐怕就真的要去寒山寺了此殘生了。

「吾已成神，塵世已斷....寒山已臨，請君，居寒山。」

聽到人影的言語，趙羽不管是面容還是內心，都只嘆氣：「我不知道神是個什麼光景，不過，我的鄰居有一個神，我見過他們，關係也不錯。」

「他們的行事風格對我而言雖然有些不太能理解，但是我知道，他們的七情六慾，齊全。」

「你既自稱成神，還要抗拒你自己嗎？」

「不完整的你，真的還是你自己嗎？」.m

說完，趙羽笑了笑，將豹子拋出。

豹子落到了人影的身上。

剛碰到人影，豹子就開始顫抖。

趙羽剛要繼續說話。

「唳...」

一聲似乎能撕裂無盡時空的鳴叫不知從何處響起。

「轟隆隆...」

天地被撕裂。

趙羽看到，一隻體型無邊無際的飛鳥破開時空而來，他看不清飛鳥的模樣，只能模糊看到那是飛鳥的形狀。

飛鳥展翅落下。

沖入豹子體內。

再之後，顫抖的豹子憑空消失不見。

果然，從來就沒有豹子和飛鳥。

而那個人影，則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遠方的寒山寺。

許久。

人影偏頭，直勾勾的看著趙羽。

「以你的實力，想要重新分割想來不難。」

隨著話音，趙羽微微頷首：「如果你當真無需你口中的塵世，此時分割，想來也不晚。」

人影輕語：「值得嗎？」

「啊？」趙羽面帶疑惑。

人影沉默看向前方：「寒山已臨，不管你做什麼，都將入寒山，又何必白費心思。」

趙羽很明顯愣了愣。

而後擺手：「你誤會了，我之所以將你的東西還給你，不是因為其他心思，單純就是我想著，你到底該如何選擇，總該在你思維正常的時候做決定。」

「你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勇氣無畏之類...其實我不理解徹底失去那些之後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思維，不過我知道，你那時的認知，肯定不太正常。」

說完，趙羽笑道：「所以我就想著，將東西給你，然後你再親自做決定，這樣，無論未來如何，總不至於後悔。」

他趙羽也失去了希望之千紙鶴代表的「東西？」

不不不，他那不是失去，而是因為千紙鶴復活的特殊機制，會讓他無法和殺死他的人為敵，而不是真的失去了某種「情緒」或者認知。

人影不置可否：「值得嗎？」

趙羽又愣了愣，反應才反應過來，啞然：「你這話說的，人間紅塵這些事，哪裡能用值得與否來評判？」

「我經常給人說，我其實不是好人，因為好人這兩個字，太過沉重，沉重得我無法背負。」

「我只不過是在看到某些人某些事的時候，會忍不住想要去做點什麼。」

「至於那麼做的結果如何...」

頓了頓，趙羽看向前方：「結果不重要，想那麼去做的時候，便那麼去做就好，只要我能無愧於心也就是了。」

人影偏頭看向趙羽。

他能分辨，趙羽說的是真話。

也是真心那麼去想。

很快，人影又低頭看著手中佛像。

哪一種才算得上慈悲呢？

或許是佛，當他看到佛的時候，他能感知到佛的無盡慈悲。

也可能是趙羽，雖然趙羽本人沒有那「慈悲」，但是此時此景，他卻感覺，趙羽似乎比佛更加適合仁慈聖潔之類的詞語。

趙羽忽然又開口：「我馬上就要被吸入寒山了吧？在進去之前，你能不能給我說說，夢境的起源？」

人影又看著佛像片刻，緩緩鬆開佛像。

話音平靜：「為何？」

趙羽想了想，嘆氣：「想知道到底是哪裡，竟然如此的，殘忍。」

人影看著寒山寺。

很快，一揮手。

趙羽看到，已經粉碎時空虛無開始降臨的寒山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黯淡。

同時，水流奔涌，水流如同畫卷一般流過。

畫卷中，有一少年，得佛陀賜福，以凡人之身，獲長生不死。

然而，消息不知為何走漏...

貪婪長生之人，抓捕了少年，逼問長生之法，少年坦言，旁人卻不信。

從那以後，地獄就降臨了。

遲遲逼問不出答案，少年被...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