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惦記
京郊大營。
從魏澤如進了議事廳,裡面的幾位將領便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眼裡明晃晃寫著,有情況。
紛紛將目光投向站在魏澤如身後的親隨,怎麼回事。
魏林一早見自家主子不同往常的狀態,對這些武將們的敏銳不顯詫異,微微勾起唇角。
眾人瞭然。
有一人眼神好,看到了魏澤如脖頸一側的兩道划痕,向身邊的人遞眼色。
大家對了下目光,紛紛感到震驚。
對於這位年輕有為的昭勇將軍的作風他們早已知曉,至今未說親,且後院乾淨,他本人也不在意女色一事,乍然開葷,真真好奇不已。
但想到這位同僚那如同鋸了葫蘆的嘴,問不出什麼東西了,便也作罷。
帶兵打仗需要敏銳度,魏澤如不傻,自然知曉眾人調侃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心裡多少有些赧然,但為了保持自己威武嚴肅的形象,刻意板著臉裝作不知。
「主子,今夜回府里嗎?」會議散去,魏林上前詢問。
往常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將軍才回一次府,現在有了特殊情況,他還是問問才好。
魏澤如眼前閃過那個哼哼唧唧發脾氣,眼含清淚又撓他的小姑娘,耳根慢慢染上了紅暈,粗粗「嗯」了一聲。
魏林心道,果然。
終歸是不同了。
回府也好,府里吃的比軍營好。
時間一點點走過,魏澤如翻動文書的動作越來越快,也不知道看沒看完。
從外面進來站了一會兒的魏林看不下去:「主子,咱回吧。」
再不回去,那文書都翻爛了,還是別看了,放過那可憐的紙張吧。
身在曹營心在漢,還不如早點回去。
「嗯。」
男人的大手一下將文書合上,從善如流地站起身,闊步邁出營帳。
不裝了?走得這麼快。
魏林還頭一回看主子這樣,悶頭在他身後偷摸撇嘴。
兩人騎馬一路進了城,街邊的攤販還未撤攤,正是食物飄香的時候。
路過一家糕點鋪子時,魏澤如突然勒了下韁繩,馬匹順勢停下。
魏林跟在後頭不明所以,「主子,這是要做什麼?」
男人給了他一個眼色,「去買點龍鬚酥。」
啊?「您不是不吃這東西嘛。」
跟了將軍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吃這東西啊。
魏澤如沒吭聲,一雙黝黑的瞳仁就那麼定定瞅著魏林,須臾間,後者的智商突然上線,猛然想起院子里那位。
呦呦呦~
魏林動作敏捷地翻身下馬,內心腹誹不已,真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從前未看出來啊,將軍還這麼……嗯…殷勤~
貝慈有兩把刷子啊,他有點期待以後了。
……
金瓜子。
還差一點點就勾到了,貝慈撅著屁股塌著腰跪在地上朝櫃底伸手,眼睛瞄準了方位,五指奮力屈伸。
魏澤如手裡拿著一個油紙包進門的第一眼便瞧見一個圓潤的屁股,毫無顧忌地撅著。
根據衣衫,他認出地上的人是誰,默默站在她身後看著這一幕,眸光晦暗不明。
這個姿勢……
當事人還不知道後面有頭狼,一下摸到了心心念念的金瓜子,當即樂了,「嘿,拿到了。」
手指捏緊了金瓜子從地上爬起來,沒顧得上拍打灰塵,便高興地舉著金瓜子傻樂,「我的眼神果然沒錯,真的是金子,嘿嘿~」發財了~
可惜只有一粒,沒事,蒼蠅腿兒也是肉,她不嫌棄。
貝慈開心地轉了一圈,裙擺飄起,還沒來得及收起咧開的牙花子,便對上了一雙幽深灼灼的眸子,「我……」
因著剛才貼著地面,貝慈白嫩圓潤的臉蛋上還蹭著灰痕,加上一雙無措震驚的貓瞳,略顯滑稽。
「我、我撿的。」
過於震驚的貝慈,忘了稱呼,直接自稱「我」了。
魏澤如也不在意,眼裡閃爍著笑意,沒成想她還有點財迷,只一個金瓜子就樂成這樣。
奇怪的是他並不覺得反感,反倒認為她有點兒可愛。
男人不吭聲,貝慈有點兒拿不准他什麼意思,攥在手心裡的金瓜子鬆了松,不舍地往他面前一遞:「我打掃衛生的時候在衣櫃下面發現的,就給撿出來了,給你吧。」
反正也是在人家的房間里撿的,物歸原主也對。
若不是看見她眼裡明晃晃的不舍,魏澤如還以為她真想還給自己呢。
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他伸手捏起她掌心的金瓜子,眼睛一直打量著她的神情。
果然,這愛財的小女人眼睛猛眨兩下,臉上布滿了心痛。
魏澤如捏著金瓜子瞧了瞧,餘光瞥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手指,頓覺好笑,不再逗弄她,將金瓜子又還了回去,「你撿的便是你的,拿著吧。」
又回來了~
貝慈眼睛一亮,雙頰的梨渦時隱時現,語氣輕快:「那就謝謝將軍啦~」
誰還嫌錢多啊~
許是有了意外收穫讓她開心,貝慈一直笑眯眯的,「將軍您用飯了嗎?」
「未曾。」
「那我這就去給您拿,稍等一下。」
得了魏澤如的允許,貝慈抬腳便走,誰知剛出門的人又半路折回,「奴婢還是先伺候您洗漱吧。」
現在她管著將軍的衣食住行,可不能給忘了。
魏澤如沒拒絕,張開雙臂等她給自己更衣。
昨日夜裡兩人沒注意,此刻面對面站立,才發現身高相差很大,貝慈的腦門剛到男人鎖骨的位置。
平常珠圓玉潤的身材也在魏澤如魁梧有型的身軀映襯下,顯得纖瘦窈窕。
貝慈低頭拆解男人的腰帶,被他撲面而來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壓的呼吸都輕了下來。
慢慢的,臉上暈染了紅暈,顯然是想到了昨夜種種。
孔武有力的腰身、粗重綿長的呼吸、鐵鉗般的大掌……
越想越深,回憶翻江倒海,貝慈咬了下紅津津的嘴唇,暗自告誡自己別想了!
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臉,清醒點。
一雙手在男人腰身附近來回摩擦,讓魏澤如頗為不自在,盡量控制自己不要想歪了。
只是……
那縈繞在鼻尖的馨香怎麼也散不去,著實折磨人……
直到拿著臟衣服走出門口的貝慈,總算鬆了一口氣,差點兒失態,深深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