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我阿姨給我寄的，上一次我給她寄的蓮藕跟乾菜她很喜歡，城裡可沒有這些個稀罕東西，所以就給我寄了些布看看有沒有用」。

李由沒有直面回答。

而是向李大寶傳遞了一個重要信息。

這個布頭有用，可以換著城裡沒有的稀罕物。

也讓李大寶心裡有數。

果然，李大寶上鉤了。

「這村裡稀罕物還是不少的，村裡過幾天上山也能打些野兔子，野雞什麼的，湖裡的魚做的魚乾也不錯，還有山上的蕨菜，不管是炒辣椒還是燉肉都香的很呢」。

李大寶看著布也心動了。

這要是真的能用這些個物件換布該多好，冬天到了，能給孩子們添件衣服了。

村裡的孩子們都光著腚呢，這男孩子還好說。

家裡有女娃娃的總不能也光著身子。

自己的大妮從出生就沒穿過一次新衣裳。

都是家裡人的衣裳改的。

如今也是個13.4歲的丫頭了。

也知道害羞了。

總不能讓她再穿自己替下來破衣裳。

李由沒打發話，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提換東西的事。

李由自然聽到了李大寶的心聲，只聽她接著說道。

「上次我還跟嬸子說，讓她幫忙給我縫個被套，這袋子布應該足足夠了。

這剩下的我也不知道做什麼好。

大寶叔，要不然你幫忙跟我向村裡的村民換些東西吧，城裡人喜歡咱們這鄉下土生土長的玩意兒」。

李由笑著請求說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沒問題，這事交給我來辦，這都是好東西，我們沒有布票，就算是想買都買不到呢」。

李由的提議正中李大寶的下懷。

李由也成功的將這布料放在了明面上，李大寶心裡則是高興的不得了。

牛車直接進了李大寶家的院子。

建國很熱心的幫著李由將大袋子抬下來。

他也想要看看新布長什麼樣子。

「嬸子」。

李由抬著布走進了李大寶的堂屋。

「哎呀，你們回來啦，這是個啥？」。

李大寶的媳婦迎了出來。

李大寶將布袋子放在炕上。

「你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就跟李由講到布袋子里的布全部倒在了炕上。

嘩啦啦一袋子布攤了一炕頭。

「這是布啊，這麼真多」。

這稀罕物不僅誰見了都眼睛發紅。

李大嬸子忍不住的摸上去。

「哎呀，真是軟和，這布真好」。

拿在手裡愛不釋手，讓她不捨得放下。

「嬸子，前些日子我說讓你幫我做被套，如今布來了」。

「小李知青真有本事」

李嬸子一個勁的誇獎。

李由也翻看這一袋子布料。

雖然說是布頭，每一塊都要一米多。

李由也發現了問題，有的根本沒紡織好，毛線頭到處都是。

應該是紡織的過程中出問題了。

勾絲開線的也不少。

還有顏色印壞的。黑白不均勻。

布頭加殘次品。

賣相的確不咋的。

「這塊大，這塊幫我縫被套吧。」

這是唯一一款工整。

能看得出來，這應該是張紅梅特意扯的好布。

所以做被套當然要用這好布做了。

李由沒客氣直接遞給了李嬸子。

「行，你還要做啥，嬸子都給你做了」。

李嬸子有些激動，她也想要些布，看著這幾塊挺大的，拼在一起能給大妮做條不漏屁股的褲子。

一個丫頭家，總不能不害臊老是光著屁股啊。

「天冷了，再幫我做幾雙棉鞋吧」。

李由直接開口說道。

「行，都是我拿手，那個，李知青，這些你也用不了，能不能賣給我幾塊，我給大妮做條褲子啊」。

李嬸子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

有錢也買不到布啊，因為沒有布票，如今看著這布，她哪能不興奮。

只要能給自己一點布給孩子坐條褲子，讓她幹啥她都可以。

就是給你們的。李由心裡偷笑。

「嬸子，這個讓大寶叔跟你說吧」。

「李知青說了，她阿姨喜歡鄉下的稀罕物，想用東西換呢，我準備拿到大隊部去，誰家有需要就來換」。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李大寶了。

李建國在一邊只有眼饞的份，他家裡哪有什麼稀罕東西啊，能吃上飯就不錯了。就算是真的換回家娘也做不了。

想到這裡李建國有些失落。

看著李建國被悲傷籠罩的陰影的樣子，李由心裡也不好受。

她知道那種看得到卻無法擁有的挫敗感。

自己系統里還有當初李耀祖跟王桂雲的舊衣裳呢。

當初收拾東西的時候一古腦的扔進基地里，堆成一糰子。

本來想著燒鍋底呢，還不如直接給了李建國娘兩個。

自己的想個辦法名正言順地送給他才行。

「建國，我送我回家吧，我有些頭暈，這個糧食我背不動了」。

想到這裡李由開始給自己找借口了。

「這好好的是咋的了，建國快，送小李知青回去。」

李大寶跟李嬸子有些著急的將李由扶上牛車。

「沒大事，應該是天冷凍著頭了」李由裝作難受的樣子。

她艱難地扶著李建國的手臂上來牛車，一個重心不穩，李由從牛車上掉下去了。

兩隻手還緊緊抓住了李建國的衣裳，順利的把李建國也撲倒在地。

李由更是用的十成十的力氣，抓著衣服就往下撕，後果可想而知，李建國的衣服被撕的很布拖把一樣了。

「哎呀，小李知青」。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在場人嚇了一跳。

李大寶領兩人扶了起來。

「我」。

李由驚愕拿著手裡的碎布條子看著李建國。

周圍的人都目瞪口呆的。

李建國想哭卻又不敢哭出來，但是心疼是真的。

就這麼一件衣裳，這撕碎了咋補啊？

「建國，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頭暈一時間沒站住。

這...這布你挑一挑，坐件衣裳行不行。」

「不用了，我讓娘再補一補」。

李建國拒絕。娘坐不了的。

「那咋辦啊，我壞了你的衣裳，用要賠你的啊」。

李由努力的擠了擠眼睛，讓自己看起來難過自責一點。

「建國，沒事，嬸子再給你補補」。

李嬸子安慰建國。

「可是，建國這幾天穿什麼？」

眾人都不說話了，誰家也沒有多餘的衣服，就算是先做也要等個兩三天。

「建國，我家裡還有一套我小時候的衣裳，你要是不嫌棄先穿著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由都快哭出來了。

「我，我不嫌」。

李建國有些難受，但是為了不讓李由難受他還是答應了。

無非就是女孩子的衣裳嗎？總比沒有好吧。

「那嬸子給你補補這件」

李嬸子也是抓緊安慰李建國，可是這衣服真的撕得很徹底，咋能壞成這樣，還一捋一捋的，就跟拖把一樣，真的是補無可補的。

李建國穿著拖把毛地帶著李由回家。

「建國，你進來等著，我去給你拿」。

穿著布條衣裳的李建國瑟瑟發抖。

李由趕緊進去給李建國找衣裳。

「這是我以前的弟弟的，你穿著應該合適，」

李由拿出李耀祖以前的衣裳，青色的確良的，是箇舊的，領子都磨的發白了，但是上面沒有一個補丁。

「這衣裳真的給我？」

李建國驚喜的看著自己手裡的衣裳，

「這是前幾年的，是有些舊，但是總好過你身上的布條子」。李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姐姐，我不是嫌棄，我是感覺太好了」

李建國以為李由誤會了，趕緊解釋。

「那你願意要嗎？」

「願意，願意」

李建國點頭如搗蒜。

「那行，這裡還有一條褲子，褲腳有一些磨破了，但是不影響穿，你也拿著吧」

「這個是我后媽的褂子，我收拾了來，我看到就想起以前踏實怎麼虐待我的，我看著就心寒，你要不要，一起拿走」。

配上自己那個避如蛇蠍的表情，真的讓李建國很是感激的又成功的收下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