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準備看好戲
昊天則回到凌霄寶殿，手臂一展。
「嗡！」
身前一面大放金芒的昊天鏡。
一道法力灌入，昊天鏡內出現了一處景象。
一座老舊的寺廟，灰牆紅瓦。
「金山寺。」
昊天收回昊天鏡，身形再度一展，頃刻間來到金山寺前。
這寺廟周圍略顯荒涼，來往也並沒有什麼人。
就見一個模樣稚嫩的小和尚，從不遠處挑水來。
這便是金蟬子。
「施主可是香客？」
「今日主持遠行，請跟我來。」
小金蟬子模樣清秀，面容卻十分肅穆。
明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舉手投足卻又十分老成。
「我是來找你的，小和尚。」
昊天微微一笑，頗有壞叔叔要拐小孩的架勢。
「小和尚，你既是佛門弟子，應該知曉前世今生。」
「若不想成他人棋子，我助你解脫。」
昊天不耽誤功夫，開門見山。
他指尖一點。
「嗡！」
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間進入小金蟬眉心處。
小金蟬還一頭霧水，沒來得及反應，便暈厥過去。
而昊天，則大功告成，重回天庭。
「金蟬子，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昊天端坐玉帝椅上，神情凝重，繼續端詳著昊天鏡。
……
靈山。
大雷音寺。
五彩神光籠罩寺廟高空。
無盡梵音自千萬座金芒陣陣的寺廟中響起。
如來百丈身形端坐其上，眼神半闔。
在他周身，金光凝聚的梵文飄散至大殿各處。
妙音環繞，彩蓮墜落。
「觀音大士。」
「西遊可準備妥當？」
如來妙音響起，如大呂洪鐘。
觀音端重上前，雙手合十道：「我佛慈悲，金蟬子尚在金山寺，石猴，天蓬，捲簾，小白龍都已準備就緒，只等待金蟬子。」
「不過，天庭那邊有一些動靜。」
觀音如實回答。
「天庭配合西遊已畢，昊天還有何異動？」
如來語氣透露一絲不悅。
更是當着萬千沙彌佛陀，直呼玉帝大名。
顯然是不曾將三界正主放在眼裏。
「昊天命人免去了捲簾大將七日飛劍穿胸之罰。」
「不知用意。」
觀音回答。
「昊天如此行事，想來是為討好佛門。」
「捲簾已被貶下凡，成為佛門弟子已成事實。」
「西遊取經完畢，佛門大興，昊天此番行事有失玉帝之威，不必管。」
如來依舊眼神半闔，淡淡開口。
「是。」
觀音大士重新歸位，寶相莊嚴。
於此同時。
金山寺。
小和尚已在床榻昏迷不醒躺了整整七日。
他面色蒼白，嘴唇卻紅的香艷。
額頭上不停冒出汗珠，表情痛苦。
腦海中，似有一道魔音不停在耳邊奏鳴。
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睛凌空俯視。
「金蟬子。」
「金蟬子。」
「……」
小和尚驚懼不定，渾身顫抖。
猛然驚醒后，卻如噩夢一場。
「玄奘？」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法明方丈端上一碗白米粥。
「方丈，我怎麼了？」
小和尚只覺身體虛弱，再無異樣。
「你昏倒了，趕緊喝點粥。」
小和尚喝完了粥，很快恢復了精氣神。
之後的日子，仍和平常一樣，再沒發生過夢魘。
凌霄寶殿上。
昊天日日盯着昊天鏡，時而觀察金蟬子，時而觀察石猴。
最為瀟灑得意的還屬天蓬。
自玉帝下旨，讓嫦娥多與他親近后，這傢伙便是日日滿面春光。
「沒眼看。」
昊天嫌棄的施法打斷昊天鏡。
凈雲殿。
通天端坐蒲團之上。
周身仙霧凝聚，異象紛呈。
頭頂懸掛蒼穹，星辰點點。
無數符文環繞周身，玄之又玄。
「鏘鏘！」
虛空中，隱約可聞劍聲。
劍氣橫亘虛空千萬里，斬滅星辰。
「劍之道，當以雷電為鋒，風云為鍔，天為劍身，地為劍柄。」
「制以五行，出之無形，收之無神，縱橫六合，睥睨八方。」
「……」
通天身形立於虛空，青萍劍正在身前演化。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時間一晃，已到人間貞觀十三年。
西遊正式開啟！
靈山。
彼時的大雷音寺更為耀眼。
無數道佛圈照耀下，梵音流轉。
沙彌，僧眾，佛陀，菩薩，無不欣喜。
佛門即將大興！
廟宇拔地而起千萬座，受盡人間香火。
如來百丈金身，綻放的金芒更加璀璨。
身形四周似環繞無窮環宇，浮浮沉沉。
一縷縷氣運正不斷湧入靈山，匯聚成一條彩虹狀，灌入如來身旁的蓮花池中。
蓮花朵朵綻放，沁香撲鼻。
「我佛慈悲！」
「我佛慈悲！」
「……」
大殿內響起一片恭賀之音。
如來眼睛半闔，嘴角微微揚起，毫不掩飾喜色。
而唐僧，也在告別了唐太宗后，正式踏上西遊之路。
此行，唐僧帶了兩名隨從，騎着一匹白馬。
成人後的唐僧，純凈無暇，細長眉目。
他面目不喜不悲，眼中滲透佛理真諦，虔誠高雅。
三人過了鞏州城，到了河州衛。
已來到大唐的山河邊界。
又走幾十里，來到一座山嶺。
山路崎嶇難行，亂石攀岩。
入目一片荒涼，少見草木。
四周更為寂靜的可怕。
於此同時。
觀音大士已派了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五方揭諦暗中監視唐僧。
「陛下，唐僧已進入雙叉嶺。」
觀音面帶喜色。
大殿上其他僧眾們也都暗自興奮。
「嗯，吾等靜候氣運加成。」
如來面色淡然，眼中笑意不減。
同時，天庭這邊。
昊天來到紫極宮。
他施法打開昊天鏡，與七仙女在查看西遊進度。
唐僧進入雙叉嶺，與隨從雙雙落入坑坎中。
「聖僧，當心。」
「沒事吧？」
「……」
三人都是虛驚一場。
但不一會兒，就察覺到不對勁。
四周忽起一層妖風，天色滾滾，陰風陣陣。
飛沙捲起，黑風襲襲。
三人皆是感到汗毛直立，驚懼不定。
「吼！」
前方一片黑雲突然襲來，發出陰森的狂嘯聲，速度極快。
幾乎是貼面朝唐僧，隨從三人衝來。
凝聚出三尊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