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冒險

第二十六章:冒險

殷落這邊進展順利,而許鳶蕭即初這邊,便是十分不順了,兩人赤手空拳鬥了一隊旱匪,無奈寡不敵眾,不僅被揍的掛了彩,還被掠了財務丟在這處僻壤。

不帶這麼坑人的!!!許鳶越想越氣憤,以雁關為中心,十有八座的山都跑盡也不見有什麼勞什子的劍。

倒是中了小人計!

「先吃飯吧。」蕭即初的話話打斷了她的悲憤。

不管怎麼說,飯還是要吃的。許鳶嘆了口氣緩緩走向土炕,在破舊不堪的墩子上坐下,看着眼前絲毫沒有油水的飯菜,拿着筷子的手抬了又放。

蕭即初看她這可憐樣兒,心頭不忍,勸道:「吃上一口吧,不至於餓死。」

許鳶瞪了他一眼:「看着你爺倒胃口,轉過去。」

蕭即初抱臂笑道:「落水狗還橫呢!」

許鳶淬了他一口:「說的你不是一樣,還少俠呢?武功這麼爛!」

蕭即初道:「你還是聖女呢!」又揮手將一張硬梆梆的餅丟給她:「應付著吧,真餓死沒法收屍的。」

許鳶只得接過,撕下一塊嚼起來,又撕了一半丟了回去,含糊道:「你也是,別我沒餓死,你先餓死了。」

話雖說的不好聽,兩人說着也不竟笑起來。許鳶又豪邁的嚼下一大塊包在嘴中,顯得腮幫子鼓鼓的活像一隻小松鼠,蕭即初被她逗樂了,邊笑邊吃。

一頓飯吃了個索然無味,還沒有飽腹。

許鳶腦補著剛出爐的焦香烤雞在口中爆開的畫面,不禁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不行,絕不能被饞死!」她一拍案,靈機一動,想了個好法子。

打野味去!

她命蕭即初去附近人家借一些長矛弓箭,自己則用茅草編了倆簡陋的筐子,兩人背着些工具就出了門。

本欲打些野禽,怎耐這烏山上就連一隻山雞也沒有。

山谷上的積雪還未化完,白茫茫的連成一片,孤寂的仿若只有他們。

兩人並肩做在石頭上頭嘆氣,許鳶道:「事道艱難。」

蕭即初突然問:「不說邪靈本,就說是劍也找不到,該如何?」

許鳶仔細想來,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平白當了聖女,倒不如當妖女來個自在,又想魔川大亂,阿娘不知何處,心中悵然,只道:「找不到就繼續找啊,別有他法么?」

蕭即初默了片刻,再去看她,驚覺肩頭一沉,她已經攀在自己肩頭慢慢垂眼睡著了;見風吹亂了她的頭髮,欲去撥正,手置半空卻停了,一時不知想什麼。

過後,又將她抱到避風的石縫處,用毯子蓋好。自己則到處轉轉,看看能不能找些可食的野果野草,想着至少不能白跑這一趟。

夕陽還未落下,金燦燦的照在積雪的山頭,周圍的一切似是渡上了碎金。許鳶醒了找不到他人,便不走遠,只再此等他。突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她潛意識的拿緊長矛,靜靜待着,想着危險一來臨拔腿就跑。但聽那聲響還是細細微微的,無甚變化,她便想着應該不會是野獸什麼,搞不好是快死的山雞呢?於是她大著膽子搜尋起來,四處的積雪平台一眼可見的沒什麼,直到她俯身下望,瞬間瞪圓了眼睛。

石崖的半米之下竟還有一個石台,由於周遭都是枯枝,不仔細看確實難發現,那上面竟隱約可見的躺了個人…

不是他竟是誰?怎得掉下去了?

許鳶本就輕功一般,只會也有些傷,自是不能飛檐走壁去救人,而現在下山搬救兵估計也來不及了,搞不好人找來了,他已經嗝屁了。於是她想了最笨的方法,順着不險的山崖爬下去,然後繞上一圈去攀那個平台。

好在這山不是很大,也不是很陡,總算在天黑之前,快要精疲力盡時登了上去,許鳶看了看自己划傷的皮膚和破爛的衣服,想着自己現在和他也沒什麼差別了。

這人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地上,若不是許鳶探了探他的鼻息,簡直像個死人。他今兒身上穿了件類似武將穿的黑色長袍,腰間掛了個什麼物件已難辨其形,並沒有披鎧甲,許鳶從未這般仔細看他,只看他身形修長,活脫脫一個練家子。他的身上倒沒什麼特別的傷痕,只有類似滾落山崖的大小擦傷,應該只是不幸從山崖摔下來的。

許鳶抬頭看了看陡峭的崖壁,嘆道:「你真是好大的命啊!」想着自己冒死來救他,又嘆道:「你真是幸運啊!」

許鳶將他的傷口都擦了一遍,又撿了枯枝點起火,將他攬在懷中坐在火堆旁烤火。

二月的晚上真是太冷了,這人身上就跟冰窖似的,沒一會兒許鳶就打了寒顫。

「天啊,救兵快來救救我們吧。」

許鳶用凹凸的石塊盛了積雪在火上燒開,喂他喝了一口又一口,這人也慢慢的有了生機似的咳了起來,可是他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她則開始着急了,想着這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會不會摔出內傷啊!

突然一個低沉虛弱的聲音從懷中傳了出來:「你怎麼在這?」

許鳶低頭一看,一雙幽暗的眼睛緩緩睜開。

她方才一直未仔細看他的臉,現下在火堆的光線中視他,竟然有一種特別奇異的感覺。他的臉依舊是傷痕纍纍看不真切,可銳利的輪廓,幽深複雜的眼底卻可以洞悉。

許鳶一時驚跳而起,猛的推開他,只聽他悶哼一聲即要緩緩的倒下。她便又意識到他只是個差點死了的傷患,遂又蹲下身去扶他。

「你還問我?倒是你差點死了!」

蕭即初道:「何必冒險救我。」

許鳶就沒想過他會不領情,這種處境下,不是救你命的又會是誰?遂沒好氣道:「救了你還不對了?」

蕭即初便不言了。

許鳶疑道:「你是失足掉下來的?」

蕭即初道:「記不得了。」

許鳶更疑:「你不說實話,究竟怎麼回事?」

蕭即初卻是沒有說謊,當時他在拾野果,突覺得眩暈,就此滾了下來,疼了一次便徹底昏了。

蕭即初與她把事一一說了,許鳶只覺奇怪,這孤山中還有其他人嗎?

若是有一人便有二人,或許有人來救他們也不一定,可等了又等,直到他好了些可以自己端坐了,也不見一人。。

見她急得直渡步,蕭即初不知哪拿出野果,悠悠的吃了幾顆,啞聲道:「今夜沒人會來,有也是害人。」

許鳶也知道,只得坐了下來,共他一起烤火。

蕭即初卻道:「趁此機會,不如來聊聊。」

許鳶問:「聊什麼?」

蕭即初道:「就聊你到底是誰?」

許鳶笑道:「我不是你口中的負心聖女嗎?」

蕭即初道:「你我都心只,你不是。」

許鳶道:「那你說我是誰?」

蕭即初道:「誰知是哪個孤魂野鬼近了身呢。」

許鳶一哂:「蕭少俠也信得這怪力亂神之事?」

蕭即初道:「我只信我的眼睛,你覺不是她。」

許鳶道:「我是不是不都得當她不是?倒是我虧了。」

蕭即初笑道:「也是。」

許鳶嘆道:「聖女難當啊!」

又見他手掌一伸,遞上了一個小果子,問:「吃嗎?」

……

這一夜,果然沒人來。

半夜裏,許鳶不幸的發起燒來,只覺得口乾舌燥,身上一陣陣的發冷,然後就是頭疼欲裂,越來越冷…恍惚中有人抱住了她,讓她感覺到很暖,很暖…

一縷光線刺破黑暗的縫隙,太陽從山谷那頭悄然升起。

許鳶摸了摸沉重的額頭,緩緩的睜開眼睛,瞳孔里卻映出了旁人的身影。

「啊!!!」許鳶的聲音比思緒更快,喊完后,腦中隱約構出了昨晚的場景。

她還是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問:「昨晚我發燒了?你有沒有做什麼?」

蕭即初笑道:「我該做什麼?不過你救了我,我又救了你而已。」

許鳶訕訕不答了。

兩人傳過里處石洞,摸索著下山,卻在另一處平台拾了把廢劍,銹跡斑斑,年份尤顯,卻又靠着它挑石碎草,並帶下山去。

兩人歸至市集,分頭去尋殷落,約定三日後碰面,便也散了。

許鳶在街頭閑逛,突見一行車馬來勢洶洶,前頭是一襲戎裝,勃然英姿的少年將軍,他高發束起,帶着面具,目光如刃,不怒自威,饒是這麼遠的距離都教人有強烈的壓迫之感。

許鳶對此只有一個想法,趕緊散去,不教急馬踢倒。

偏就是有不長眼的人在此刻推了她一把,致使她踉蹌了幾步,衝到了前頭,險要與那馬相撞…

「啊!!!」

許鳶眼睛一閉,短短几秒就將人生細數了個遍,總結了些許遺憾:阿姊阿娘還沒尋到,魔川之故還沒究其因,身份之謎還沒參透,世間有無邪靈本還未可知,還沒有和他好好告別,到底是經歷生死……總之,就此撒手人寰的話,多少還是有點不甘心啊!

「吁——」

刺耳的勒馬聲瞬時響起,許鳶突感腰間有一助力,身體一輕,當即飛了起來,她猛然睜開眼睛,正對上那少年幽暗深邃的眼睛,竟比遠觀時更為冷咧,仿若立於寒冰之上。可在旁人看來,他們則是百轉千回,深深相望。待反應過來,她發現自己正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襟,與他相擁轉圈,意識一再宕機,竟都沒想過鬆開。穩穩的落地之後,少年拂開她的手,她才回過神來。

還未來得及道謝,少年再次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手展開掌心——托著的正是本應當在她發間的素簪。

許鳶下意識的摸了下髮髻,可哪還有什麼髮髻?方才兩人相擁時她已經披頭散髮了。

許鳶頓感氣血上涌,紅透了耳根,不竟想起女子異裝掉馬的橋段,正是這般,烏髮散開,無端擾了男子的心。

她越想越臉面掛不住,連素簪都忘了取回,便一溜煙的想跑開了。

卻被無故喊住:「上官姑娘停步。」

許鳶尤覺得聲音熟悉,轉過臉去,只見那少年緩緩摘去面具,露出清俊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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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魂穿聖女后爆紅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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