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年金終值係數
方思以開口：
「其實也不是治病，只是我們家豬中毒了。」
「中毒？」
所有人聽她那麼說，都震驚，大家湊上前來吃瓜。
方士鴻也禁不住好奇：
「姐，你怎麼看出來豬中毒了？」
方思以總不好跟他說是自己上輩子在實驗田玩豬多年經驗吧，只開口說著：
「我見豬槽內有一些青苗碎末，很多生青苗的莖葉中，含有氰酸苷毒素，豬吃了那些青苗，到胃裡，酶和胃酸一起反應，生成劇毒氫氰酸。」
她還在思考豬槽那些碎末，到底是什麼植物青苗，自己不是太能確定。
方士鴻聽了，更加奇怪：
他怎麼覺得今天姐姐哪裡不對勁？
她怎麼會認識這些專用名詞？
方媚聽到，嗤笑一聲，掩蓋心虛：
「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還來這邊嘩眾取寵。」
她拉著傅家明手臂，打算離開。
方思以突然想到，剛才那一千多塊錢事情還未了呢。
她朝著他們倆笑著道：
「誒，你們這對小夫妻，莫急著走，我們前面說的那筆錢還沒處理呢。」
傅家明和方媚沒反應過來。
「那位傅家明，我說得就是你呢，我可是記得，你跟我婚姻還未解除呢，我們倆還有訂婚書哦，你現在就這麼快跟別的女人牽一起走，是不是有悖於風序良俗呢？」
傅家明聽到方思以點他名，臉上有些掛不住——
這個方思以，他以前小瞧她了。
方媚聽到她說「訂婚書」，猛地轉頭回來，這事，確實需要趕緊解決。
她現在已經靜下心，即使家明哥哥欠她一千多塊錢，給她寫了情書又怎麼樣，還不是改變不了他只愛自己嗎？
想到這，她便開口朝方思以嘲笑道：
「一千塊錢，有什麼了不起，我讓家明哥哥直接還給你，他馬上就要去信用社工作了。」
「什麼？傅家這大娃子要去信用社？」
「那不是印鈔票的地方嗎？」
「真的長出息了呀，公家飯碗呢！」
……
方媚聽到大家都在誇傅家明，不免一陣得意——
她方媚看上的男人哪裡會差，不就是一千多塊錢嗎？
方思以嘴角含著微笑，朝方媚掃了一眼，再默默開口：
「不不不，還一千塊錢可是不夠呢，按照月利息1%計算吧，我可是每個月給他20塊錢，給了50個月呢，年金終值係數64.46318，折為此時就是1289.26元。」
方士鴻聽完后，更是吃驚，他前幾天在圖書館借了一本書，有看到「年金終值係數」，那可是大學財務管理才會接觸的知識——
他姐姐怎麼知道這個專有名詞？
方媚聽到她念著什麼「年金終值係數」，她都沒聽過，肯定就是杜撰了：
「你這個傻子，還以為大家跟你一樣傻呢，1289.26，你當你錢會下崽呀！」
旁邊湊熱鬧鄰居聽了也在擺手：
「這傻子還真的在做夢，方媚這丫頭說得沒錯，她那個錢哪裡還能多出來！」
「就是，這個傻子果然還是傻子，難怪大學生不要她！」
「就是，289.26，誰家能突然多出那麼多錢，那是一整年收入呀！」
……
方思以笑得更開心了，她見旁邊傅家明捏著一支筆在草稿紙上演算，滿滿畫了好幾張紙。
「傅公子，未來金融家，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錯？」
傅家明聽到方思以說這句話，他還沒有計算出來，這個年金終值係數需要50次方，計算量龐大。
「傅公子，算了，你們現在掏錢給我，我給你抹個零吧，就收你1289元好了，另外兩毛六分，我就當喂狗了。」
這句話說出來，再傻的人也聽出方思以在嘲諷挖苦。
方士鴻也走上前來：
「傅家明，我姐算得沒錯，你這個狗東西什麼時候還錢？」
吃軟飯吃到他姐頭上了，方士鴻如果不是怕鬧出事情，他會直接把這傢伙剁成好幾塊。
傅家明臉色難看，這麼多錢，他哪裡掏的出來。
方思以見他那個模樣，這是想軟飯硬吃了，呵呵：
「把你紙筆給我，我給你立個還款計劃，之後你每個月工資發下來，請主動打款到我賬戶，說好了，利息也是按照1%計算，你想分多少期還錢？」
傅家明見圍著一群人，他堂堂一名大學生，第一次被村裡人欺負成這樣子，還是一個傻子，他不爽開口：
「你這月利率1%也太高了。」
方思以眯著眼睛，開口問他：
「1%月利率高？我都沒考慮通貨膨脹呢，你現在出去借錢，能借到更低利率？再說了，我家給你吃了多少東西？」
傅家明自知理虧，如魚刺哽喉，說不出話來。
方思以見他猶豫半天，直接問他：
「你offer簽了一個月多少工資？」
「offer？」
傅家明一頭霧水，這個方思以，他好像有點不認識了……
方思以想想，這是80年代，解釋了一番：
「就你去銀行一個月工資多少？」
傅家明臉色越發難看，隨後又想，自己馬上就是國家幹部了，便挺了挺腰杆子，伸出一個巴掌比了比。
方思以見了，開口，不確定問道：
「5000？」
她本來想猜五萬塊錢，但是想想這是八十年代，不是書上都說萬元戶沒多少個嗎。
便只猜了個5000。
人群里那些人，聽完樂了：
「這傻子果然是傻子呀。」
「她以為是燒給死人的冥幣哦。五千塊錢一個月，搶劫都沒有這麼多！」
……
旁邊傅家明聽得更煩躁了。
方媚她爹聽完了，走上前找方思以開口：
「思以，你這就不講理了，人家家明還沒有畢業，工資哪裡會提前知道，你就報個實價，叔叔先墊給你。」
方思以聽到，心裡樂了，這兜了一大圈，原來人家有一個土豪老丈人撐腰哩。
「二叔，1%利息很低了，我們家平時還經常給他送吃喝，都當喂狗不算錢了，這1289元不講價。」
這時，一個拄著拐杖老太婆朝這邊走過來。
她上下掃了方思以一眼，朝地上啐了一口：
「你這死丫頭，不要臉的賠錢貨，當年害你爹沒去念大學，現在又來禍禍你二叔，掃把星，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