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

18 十八

午膳后,徐玄玉和時錦心就要回長安王府了。

臨走前,時錦心去拜別祖母。顧紫竹拉着她的手說了些話,心中雖有不舍,卻也不能久留,交代了句讓她照顧好自己便鬆開了她的手。

時錦心在顧紫竹面前恭敬著行禮后,才轉身離去。

院外,瞧見了在那兒等著的時雲漓。

早些時候,徐玄玉告知了時錦心那枚翠玉葉子吊墜的事,而時錦心將原話一五一十轉告給了時雲漓。

時雲漓得知她那心心念念的蘇公子真實身份的時候,很是震驚,直到現在,她神色也還未完全恢復到尋常模樣,看起來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時錦心走到時雲漓身前,柔聲喚她:「雲漓。」

時雲漓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抬頭看向時錦心時下意識露出笑容:「姐姐。」

時錦心問:「還在想先前的事?」

時雲漓抿了下唇,雙手拿着那枚翠玉葉子吊墜,指腹在其上輕輕的摩挲著。她似是有些猶豫,也有點緊張:「姐姐,你說,蘇公子真的是宣王府的小公子嗎?」

時錦心道:「消息是世子派人打聽到的,我想應該不會有錯。如若你不完全相信,可以下次與蘇公子見面時問問他。」

時雲漓眨了下眼,心跳加快,緊張感明顯。她拿着吊墜的雙手不自覺握緊了些:「姐姐,如果他真的是宣王府的小公子,那我是不是……」

「雲漓,」時錦心輕輕打斷她的話,伸手將她的手握住:「你想知道的答案,只有蘇公子能告訴你。下次見他的時候,把想問的都問了吧,心中疑惑越多,便容易滋生隔閡、產生各種猜疑。」

「你若真喜歡他,就不要讓那些猜疑蠱惑你的心神,想問的,就開口,憋在心裏,容易悶壞的。」

時雲漓看着時錦心,眼神閃爍了下,擠出個笑來。

時錦心抬起一隻手摸了摸時雲漓的臉:「如果你需要我幫你什麼,來長安王府找我就是。」

時雲漓笑着點了點頭:「嗯,好。」

時雲漓和時錦心一道去往時府門前,目送她和徐玄玉先後上了馬車,而後漸行漸遠去。

她站在府門前,望着只能看見一點模糊模樣的馬車,慢慢低下頭看回自己緊緊握在手中的吊墜,若有所思著。

長安王府。

徐玄玉才將時錦心從馬車上扶下來,提前一會兒等著的文習琴和徐若影邁出府門,快步走到他們面前。

文習琴眯起眼,快速將徐玄玉和時錦心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們兩人神色皆未有異常,想來是相處得還不錯,才卸下緊張感,轉而露出微笑。

徐若影走過去挽起時錦心的手臂,卻是笑着看向徐玄玉,帶着些八卦之意問他:「大哥,你跟嫂嫂回時府,還留宿了一夜,感覺如何?跟在家裏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徐玄玉道:「你想知道感覺如何,下次也跟着過去住一夜就知道了。」

徐若影撇了撇嘴,悶哼一聲后,看回時錦心:「嫂嫂,我們不理大哥了,我帶你去看些好玩兒的。」

說着,也不等時錦心說點什麼,徐若影直接將她給拽走了。

徐玄玉輕搖了下頭,讓人將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搬回房間去。

文習琴站在徐玄玉身邊,問:「說真的,你和錦心回了趟時府,還在那邊留宿,感覺如何?」

徐玄玉淡淡答話:「也就那樣,沒什麼感覺。」

文習琴稍稍皺眉:「什麼叫做沒什麼感覺?你第一次跟你的世子妃去她家過夜,難道就沒點不一樣的感覺?你和她就沒有發生點什麼值得在意的事?」

「……」

徐玄玉眨了下眼,眼帘微垂。值得在意的事?是有。

但他並不想說。

徐玄玉道:「娘,你現在要是有空的話,去賬房那邊給時錦心撥一筆銀子吧,修繕院子所用。」

文習琴一愣,微詫:「你讓她修繕你們住的那個院子?」

徐玄玉點頭:「嗯。」

文習琴眯了下眼,意味深長的看了徐玄玉一眼,眉頭輕挑后,似是明白了些什麼。她笑了下,道:「行。」

徐玄玉似是想到什麼,又說:「如若她想出府,不必攔她。」

文習琴笑:「我也不準備攔着她。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徐玄玉道:「沒了。」

文習琴卻道:「可是我有想和你說的事。你和錦心成婚也有一段日子了,你和她有沒有……」

「對了!」徐玄玉像是猜到她要說什麼,立即開口打斷她的話:「這兩日在時府待着,還有好些事沒處理,得去處理了。」

而後不等文習琴阻止,他毫不猶豫邁開腿大步帶着點跑的進了王府大門。

文習琴望着他很快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府中下人將幾個箱子搬回徐玄玉和時錦心住的房間,他打開箱蓋看了下,一箱書籍,一箱零碎的小物件,分裝在大小不同的盒子裏,還有一箱衣物。

徐玄玉看了眼房中書架處。

那裏的書都是他之前放的,自從他接任掌管審刑司后,其實都沒怎麼看過,即使以前看過其中的幾本,也不記得內容是什麼了。

他又看向箱子裏屬於時錦心的一箱書籍,想了想,往外喚了聲:「秋容。」

秋容很快走進來,於他身前行禮:「世子有何吩咐?」

徐玄玉道:「讓人去搬一個新的書架來。小書房這邊的書架挪挪位置,角落的花瓶搬出來,讓兩個書架並排放。另外,需要打掃的地方打掃一下。」

秋容往那邊看了眼,隨即點頭:「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時錦心從徐若影那兒回來,是大半個時辰后。

進到屋子,很快就發現了不同之處。她轉頭看向小書房那邊,看着那邊放置的空書架,先是愣了下,眼神隨即亮起,眼中有些許笑意浮現。

那邊的擺設有過變更,雖然不大,但原本的物件就不多,一旦更換,就容易注意到。

時錦心不由自主走向那邊,看着被搬來這邊放着的裝書的箱子,眼神中更添上幾分驚喜。

秋容準備了茶點來,見時錦心在書架前站着,出聲道:「世子妃,喝杯茶歇歇吧。」

時錦心走回小廳,於桌前坐下。

秋容為她斟茶一杯遞到她面前,而後道:「世子妃,世子交代,您箱子裏的東西,在您回來前都不許動,所以我們尚未為您整理,等您回來后安排。不過箱子的位置有所搬動,裝書的箱子放在小書房了,另外兩個箱子搬去卧房內了。」

時錦心點了下頭,而後端起茶杯,悠悠飲下一口。她問:「世子呢?」

秋容答:「世子應該去他書房處理事情了。世子妃可是有事要找他?」

時錦心笑着搖了下頭:「沒有,就是問問。」

稍作歇息后,時錦心交代思思把裝有衣物的箱子裏的衣裳取出來,按照她以前在時府的習慣放入卧房衣櫃中。

她自己則去小書房那兒,將箱子裏的書籍取出,整齊陳列在書架上。

而另一個箱子裏那些零碎的小物件,她將裝着它們的盒子一一打開,查看是什麼東西后,放在它們該放的位置。

一番整理下來,等到都收拾好,已接近黃昏。

時錦心坐下歇息,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文習琴來時,時錦心正好將手中那杯茶喝完,抬頭時就看見了她。

時錦心連忙放下茶杯,起身行禮:「婆婆。」

文習琴笑着:「不必多禮,坐吧。」

「是。」待文習琴坐下后,時錦心才坐回去。

文習琴笑看着時錦心,眼神柔和。

時錦心眨了眨眼,給文習琴斟茶一杯遞過去后,見她還是沒開口,只是看着自己,有點不解:「婆婆來,可是有什麼事?」

文習琴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跟你說一聲,府中賬房那邊我說過了,你若有用錢之處,過去那邊拿就是。」

「另外,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時錦心道:「婆婆請說。」

文習琴笑容溫柔注視着時錦心:「你和玄玉成親有段時間了,你倆圓房了嗎?」

時錦心瞬間頓住,身體有短暫的僵硬,隨即恢復笑容。倒是沒想到文習琴來要問的是這個,真是沒有一點點防備。

而文習琴已從她的反應中得知答案。

入夜後,徐玄玉尚在書房看卷宗,文習琴帶着一碗湯過去找他。

「玄玉,這麼晚了,還在看卷宗啊。」文習琴笑着將湯放在他面前:「來,喝點湯,我親自給你熬的。」

徐玄玉沒有懷疑,端起湯碗直接飲下一口,隨後覺得味道有些怪。

他皺了下眉:「娘,這是什麼湯?」

他正準備喝第二口嘗嘗是不是他嘗錯了時,聽文習琴悠悠開口:「鹿茸牛鞭湯。」

徐玄玉猛地睜大雙眼,剛入口的湯瞬間吐了出來:「噗——」

徐玄玉用衣袖擦了擦嘴:「娘!」

文習琴坐在桌前,無奈嘆了口氣:「為娘看你身體好像不太行,特意找來上等的鹿茸給你補補。」

她指着他:「你是不是這幾年太忙碌,身體不行了?」

徐玄玉忍着情緒:「不是!」

文習琴一臉懷疑的看着他:「那你怎麼還沒跟錦心圓過房?她長得漂亮,性子溫和,哪裏都好。一定是你不行。」

「……」徐玄玉默默握拳:「娘,您能別胡思亂想嗎?我身體好的很!」

「是嗎?」文習琴一臉不信。

徐玄玉扶額,神色無奈:「娘,時辰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

文習琴眯了下眼,忽然想到什麼,睜大些眼睛,震驚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不是!!」徐玄玉嘆了口氣:「娘啊,您回吧,我還有很多卷宗要看呢。」

文習琴站起身,盯着他打量了一番,然後道:「湯喝完。」

「……我不喝!」徐玄玉扶額,卻有點咬牙切齒的說:

「我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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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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