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 一切都變了

第一百四十六 一切都變了

快到了學校,站在高處向下看過去到時候才發現,子育小學的狀況要比她想像中的情況差多了。三排房子加一堵院牆圍成的方形,最中間的位置就是她之前看到的那根旗杆。說是旗杆,還不如稱呼它為一棵枯樹榦更為合適,或者它就是一棵死去的槐樹,死後才頂起了這個神聖的代名詞。

走到這裏,下面的路就顯得好走多了。石子少了,也平坦了很多,兩側的山脊或溝壑也趨於平齊。孩子們爭先恐後的跑在前面帶路,抱着或背着電腦設備的村民揮灑著汗水,臉上卻露出一路上難有的笑容,因為馬上就可以見到他們只是在電視機上才能看到過的神奇東西。

學校的門是鐵質的,兩側的圍牆很低,只有一個成年人那麼高。不過,對於這麼一群孩子來說,那已經足夠的高了,還有比這更高的就是擁抱整個村子的大山了,博大而又威嚴。

安馨跟在呂亞鵬後面進去,呂亞鵬前面走着的是老校長,孩子們早就跑了進去,在院子裏歡呼雀躍。

一個個抱着電腦設備的人連成了一條線的走進了一個教室裏面。看得出來,那裏是剛剛經過了細緻的「裝修」,門口的牆上和門都被刷成了白色,還橫出來一塊牌子,上面用毛筆工整的書寫着三個字——「電腦室」。而再看看與它相鄰的房子,就顯得破爛不堪,甚至看着都危險。

安馨本想走過去仔細看看,卻被簇擁過來的孩子拉扯的走進了中間擺放着一個長桌的房間裏面。長桌上放着已經倒好了水的杯子,敞口的,應該是盛放罐頭用的玻璃容器。她很不想接受此般的盛情,但他們就是如此,如此的使他不「舒服」。

裝電腦,排線布線,調試,每一個細節呂亞鵬都和工作人員一直忙着,老校長更像是什麼事情都想做。但什麼事情都幫不上忙,在後面端茶倒水的,這也是他感謝這麼一群人的唯一一種方式了吧。當電腦屏幕亮起來的時候,孩子的臉上也亮了,此刻那五彩的光比他們見到的任何色彩都要絢麗。

晚上他們見到了這個村莊的美味佳肴,這也是他們到來后吃到的第一餐。三個電腦裝配的工作人員回了h市,這會留下來的也只有安馨,呂亞鵬,還有司機小李,但三個人的到來向在這裏注入了某種神奇的力量一樣。一瞬間就熱鬧了。

三大桌。兩口大鍋。一群婦女,一群孩子,鄉音的「當家人」。二胡,嗩吶。淳樸的嗓音,映着山谷發出山野的原汁原味。

晚上三個人分別住在了學校的三個宿舍裏面,怕他們住不習慣,把房間裏面之前的幾個代課老師請到了附近村民的家裏將就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三個人就在老校長的帶領下,循着山脊又原路返回了。

回去的路上,安馨在隨手筆記上寫下了這樣一句話:或許,這是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做的,但總覺得那麼多餘。

回到家。天也快黑了,映着四周的燈光倒沒有對黑暗的定義是多麼的清晰,拉上窗帘也算是與這個城市的喧囂告別了一段落。

剛要躺下,手機來電聲音就吵個不停。原來是白婉兒打過來的,她還真是稀客。好長時間沒有給我打電話了。安馨在心裏暗暗想着,向後倚著床頭靠背,開門見山的說着:「婉兒,什麼情況啊?」

她已經對她的這種毫無任何掩飾意味的開場白早早的就接受了,自己也是不為精怪的說了一句:「馨兒,你忘啦。」聲音洪亮,語調上揚,一聽就知道肯定又是什麼好事情。

安馨想了想,才頓悟似的點着腦袋,起身坐着,「琳兒,是嗎?」

聲音停頓了一下,但並沒有顯得單調,她笑着,對面那邊「哼哼」的,像是笑她的記性一樣。

「哦,我想起來了,18號,琳兒結婚的日子。最近太忙了,都把這個給忘了。」她朝着自己的額頭上狠狠的敲了兩下,自己低頭竊竊的笑着。

「想起來了吧,不然......」

白婉兒「呵呵」的鬼笑了倆聲,「不然,你可就慘啦。」

安馨也知道自己快要慘了,因為今天就是16號了,這就意味着明天她必須和領導請假,也就是呂亞鵬,必須要請假成功,這點她還是很有把握的。呂亞鵬總是對她言聽計從,請假這件事情應該不算是難事。她不懂這是為什麼,即便是懂她也不願意讓自己相信這個事實。因為這實在是太複雜了,她現在只想簡單,不想複雜。

第二天的請假還算是順利,和她預想的結果一樣,甚至連過程她都想到了。推門,說出請假的話,然後他同意,她轉身離開,連理由都顯得多餘。

去安慶的火車緩慢而又擁擠,安馨被擠在一個座位的最靠近窗戶的位置,幾乎與玻璃窗子「親密無間」了。眼睛一直向外,盯着被火車無情拉扯,然後又消失的景色。車窗外的世界沒什麼值得觀賞的,除了一點失去綠色的枯枝蔓藤,就數青黑或黃褐色的石頭了,散落的哪裏都是,沒有一絲的美感。

相鄰而坐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鬍子拉碴的,沒有一絲的美感。她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沒有聽呂亞鵬的建議,開車送她去,可能是出於對天氣的考慮吧。但看看窗外,又想想令人厭惡的車廂,真悔不該當初。

下了火車之後,跟着人性隊伍出了火車站月台。安馨剛想要從包里拿出手機,就被從裏面發出的聲音驚擾到了,是白婉兒打過來的,她昨晚就到了,也只有她還能想起,袁儀琳這會兒不知道忙成什麼樣子了。

白婉兒就在火車站外面,等她也有一段時間了。安馨疾走了幾步,在出站口看見了一個特熟悉的身影,她確定,那個就是白婉兒。只不過是她一個人過來,難免令她有點大為驚訝。

她跑過去,沖着她揮手。白婉兒也看到了她,微笑着緩步向前。

「我就知道你最貼心。」安馨一邊兒摟着白婉兒的,一邊兒說着。鬆開,兩個人還像當初在校園裏一樣,手拉着手向前走。安馨沒帶什麼東西,只是一個小手提包,被白婉兒甩著像是失去了重量一樣,攔了一輛計程車就朝着袁儀琳舉辦婚禮的酒店去了。

計程車上的兩個人聊的很開心,闊別兩年的后的再相聚還依舊是那麼的親切。久違的大學往事,還有談論那些好久都沒有再聯繫的人,甚至被突然出現的名字搞的雲里霧裏。

兩年,一切都變了。

白婉兒也是,變的沉穩了,甚至可以用「靜」來形容,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回到酒店安排了一下之後,就急忙忙的趕往婚禮現場了。

辦婚禮的地方是在酒店三樓的大堂,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會有那麼多熟悉的面孔。胡夏來了,還有賈勝,他還帶了一個女孩,看那關係猜測應該是他的准夫人,因為從沒聽說過他結婚的事啊。

安馨無所意外的被拉了過去。兩年了,一別也就是兩年,如若不是今天琳兒的結婚日,還不知道再相會會是什麼時候呢。可是,久別後的初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還是胡夏首先開口說着:「安馨。」樂呵呵的推着她的肩膀朝着圓形餐桌邊上走過去,不知道是誰把桌邊的凳子拉開了,安馨被按著肩膀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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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湖的醜小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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