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塵埃落定

第262章 塵埃落定

周筠之卻是瞪大了眼睛,刀上有毒!

「太醫給本宮看診過了,本宮活不了幾天了。那孽障覺得是本宮害了他,害了陛下,就對本宮下了毒手……這就是你覺得賢明的太子,就這麼個樣子。」宣鶴公主雙目噴火說着,慘白的雙頰因為怒氣而染出了絲紅色。

「公主……」周筠之開口喊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本宮不知道還能撐幾日,更不知道你會不會去寶庫。你若去了,去幫我看一眼,那寶庫里是否藏着一張地圖。若真的有,你把它拿着放在本宮的墳前燒了,若沒有,那邊罷了,我和聞郎葬在一起就好。」宣鶴公主的聲音逐漸虛弱,似乎是由於體力不支。

「青城。」宣鶴公主道。

不只從何處跳下來一個黑衣人,臉上戴着一張黑金色面具,看不清臉,直直跪在宣鶴公主身邊。

「我死後,她就是你的主子了,你日後跟着她就是了……」

「是,殿下。」沙啞的男聲應道,又朝着宣鶴公主行了一禮。

周筠之趕忙道:「公主,不可。」

「別拒絕本宮了,這些人跟在你身邊對你百利無一害。若是本宮不交給你,反而會是真的麻煩。就當是,本宮給你的一點補償吧。」

她眨了眨眼睛,面容上帶着些許的疲憊,最終是擺擺手道:「下去吧,本宮吩咐的,你別忘了就好。你若不喜歡皇宮,這宮裏你少來就行。」

周筠之從宣鶴公主宮裏出來時,心中莫名的情緒涌動。

不是在被宣鶴公主給予暗衛后的激動,而是對宣鶴公主動作的疑惑。宣鶴公主似乎對那寶庫里藏着的東西很是了解,所以才讓她一定要去那裏一趟。

聽了柏靈璧的話,讓她以為宣鶴公主對她的好,皆是因為梅春兒的寶藏。可現在,她又覺得,是因為宣鶴公主的對二舅舅的真情,總歸是有幾分情意在的。

周筠之沉默走着,走出了宣鶴公主居住的宮殿,蕭勉在身後跟着,並未言語。

然而走出了宮殿沒幾步,一群人擋在了周筠之的面前,乃是穿着一身縞素的太子妃。

不僅太子妃穿成白色,連她身後的婢女也是如此,周筠之心中不免有些猜測。

「蕭公公,我有些話想和郡主說兩句,公公可否先退到一旁。」太子妃開口道。

蕭勉自是看向了周筠之,周筠之點了點頭,蕭勉才退到了一旁,在不遠處看着兩人,準備時刻上前。

周筠之與太子妃站得很近,看到了她眼眶中的紅色血絲。

太子妃似乎哭了很久。

「筠之…」太子妃開口道,望着周筠之的眸中帶着幾分傷痛和恨意。

周筠之不知道這是對她的恨意,還是對宣鶴公主的恨意。

「太子殿下去了。」

啊?

去了?

「公主沒有告訴你嗎?公主拿着那把刀,捅向了殿下的胸口。」太子妃咬牙道,言語間儘是宣鶴公主的恨意。

周筠之卻是錯愕在原地。

所以,是太子去行刺公主,傷了公主的肩膀,結果被公主反拿着刀,一刀斃命。此事倒是十分符合宣鶴公主的作風,只是周筠之想不到太子怎麼會如此莽撞?

「筠之,宣鶴公主對你之情義,京城的人都看在眼裏。本宮對你,自問是問心無愧……宣鶴公主她殘害陛下,傷害太子,你難道視若無睹嗎?」太子妃對着周筠之字字泣血道。

視若無睹,所以太子妃過來,是準備找她對付宣鶴公主的?

「太子妃希望我怎麼做?」周筠之問道。

「幫本宮除掉她。」太子妃眼中帶着冷意道。

「然後呢?」

「幫殿下報仇,洗清殿下身上的冤屈。」

「太子妃您知道公主她命不久矣了嗎?」周筠之開口道。

聽到這話,太子妃面上浮現些許的錯愕,接着又大聲笑了起來,那笑容辛酸又張揚,「哈哈哈哈哈,她也會死嗎?她做的一切,能一死了之嗎?」

「哪怕她要死了,本宮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周筠之看着太子妃癲狂的神情,福身行禮道:「宮廷之事,我只是一介外人,不宜插手。只是希望太子妃在下手之前,想想這聲后的人,想一想平安。若是您把自己賠了進去,平安又會如何?」

提到平安二字,太子妃終於收斂了面上的神色,惶然望向周筠之道:「你說的對。」

見太子妃失魂落魄,周筠之只是拱拱手道:「我先走了,太子妃您多多保重。」

她便是手再長,也不敢把手伸到這宮中,插手皇家的事情。雖不知道宣鶴公主為何如此厭惡皇家,但若她也是皇室中人,也會為這樣的局面的局面而頭疼。

所以就像宣鶴公主說的那般,她離京吧,離開京城,哪怕去那寶庫,也比京中安穩。

在周筠之回到郡主府的第二日,陸續收到了宣鶴公主送給她的一些東西。

有的是人,有的是財物,像是臨終之前交待後事一般,她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周筠之,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第三日,太子病逝的消息終於傳了出來。

似乎是為了掩蓋宮中的醜聞一般,只說太子與宣鶴公主一同遇刺的消息,沒說這是皇室中人的自相殘殺。

隨着京城風起雲湧的動蕩,第五日,宣鶴公主去世的消息傳來。

周筠之站在院子中,愣了許久,只是望着皇宮的方向久久未言語。

當天中午,那位戴着面具的暗衛出現在周筠之面前,帶着自己手下的所有人。

周筠之這才知道了他們這群人的身份,影衛,皇家人身邊的護衛,但從一開始,只是梅春兒撿到的一個孤兒,把他培養成了功夫高強的高手,一直待在身邊時,那人又養出了不少的徒子徒孫,最終在梅春兒交還金銀給當時的帝王時,一併把影衛給交了出去。

就這麼留在了皇族人的身邊,一代又一代。

梅春兒在的百年前,與當時的大晉帝王關係極好,只是在百年後的今天,這份感情全部消失,只有利益糾葛。

-

柏靈璧在發現郡主府周圍的守衛比以前多不少時,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入夜時潛入府內了,便堂而皇之遞了帖子,說自己要來。

名帖上只寫着他的名字,並未有多餘的東西。

門房的人把話遞到周筠之跟前時,周筠之只是沉默了片刻,便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這京城裏,再也沒有她能說得上話的人了。

這一地柏靈璧第一次堂而皇之來郡主府,也是他大白天過來。

在見到周筠之身邊有別的婢女,還是陌生的面孔時,柏靈璧收斂了些,對着周筠之喊道:「筠之。」

周筠之看了他一眼,讓旁邊的婢女都下去了。

「宣鶴公主去世了,剩下的幾位皇子忙着爭權奪利,京中日後定不安穩,夫人跟我一起走吧。」柏靈璧再次開口道。

周筠之這一次倒是沒有拒絕柏靈璧,只是道:「我正有離京的打算,不過我還是想去梅春兒的寶庫走一趟,你去嗎?」

面對周筠之的邀約,衛沉霽很難開口拒絕,直接道:「夫人想去哪裏,我都陪着你。」

得到這句話以後,周筠之緩和了臉色,對着衛沉霽道:「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夫人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柏靈璧道。

這一路沒有宣鶴公主在其中插手,他能一直陪在夫人身邊,自然會安全不少。

「再等我兩日,我收拾些東西。」

郡主府的東西很多,周筠之帶的很少。不過想到京城裏日後的亂子,她並不想把這些東西留在府里,好便宜了後面入京的藩王,便叫人全部都收拾起來,運到城外的莊子上,找個山洞妥善存放起來。

臨到了要出城的那日,柏靈璧早早就來了郡主府等待周筠之,只是沒等到周筠之跟他一起走,卻聽說了周筠之一早就去周家,因為周思蕙回來了。

柏靈璧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把丁山喊到了跟前:「周思蕙回來的消息,我們的人怎麼沒有打聽到?」

若是知道周思蕙會今日回來,他定然會派人阻攔一番,怕周思蕙打擾了他和自己的夫人出京的事。

丁山無奈:「主子,不是昨日您才說了,今日要離京,不要讓其餘的消息打擾您嗎?」

他們的人也才收到消息。

柏靈璧瞪了丁山一眼,並未多言,帶着其他的人匆匆向周府趕去。

周筠之此刻也剛剛到府上。

周思蕙的馬車停在府前,旁邊跟了一群的兵衛,似從涼州來的人。

守在府門口的下人在瞧見了周筠之以後,趕忙湊了上去,慶幸道:「大小姐,您可算來了,二小姐這一回府就鬧着要進去呢。」

府上的下人如今用的是周筠之的銀子,自然是聽周筠之的話,周筠之讓他們誰也不要放進去,便是周紀安回來了,也要在自己這裏先同傳一句,他們自是記下。

周筠之點了點頭,看向馬車時,周思蕙正從馬車裏走下來。

一位妝容艷麗,婦人打扮的女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裊裊走到周筠之的身邊,笑容親切道:「姐姐,許久未見,姐姐可曾安好。」

如果不是熟悉的聲音,周筠之還真的沒有認出眼前的人是周思蕙。

不僅看着老了許多,還憔悴了不少。

周筠之撇了她一眼道:「妹妹看着成熟了不少,我險些沒認出來。」

周思蕙聽到這話差點沒咬碎后牙槽!她知道周筠之這是在說她老,自己的身體她能不清楚嗎?只是短短几年的時間,像是老了十歲的還不止,容顏更是損了不少。

「只是兩年不見,姐姐就忘了我,真叫人傷心啊!」周思蕙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似要哭出來一般,嗚嗚了幾聲。

只是在發現周筠之不為所動以後,很快就收了聲開口道:「為何這府里不見父親和姨娘,反而要姐姐大老遠從衛府趕過來,才能開門?」

周思蕙疑惑看向周筠之,跟看到了她身後成排的丫鬟侍衛,似乎她過得很不錯。

周筠之:「妹妹不知道嗎?父親被貶去了邊陲,陸姨娘也跟着去了。妹妹若是想他們了,現在啟程還來得及。」

聽到這話,周思蕙面上錯愕不已!怎會如此?上輩子父親不是好好的嗎?怎麼這輩子會貶官?

一定,一定是眼前人乾的好事!周思蕙看向眼前的周筠之,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既然周筠之不仁,也別怪她不義。

周思蕙當即就掩面痛哭起來,說着好好的家,為什麼會這樣的話。

周筠之倒是沒什麼心事看她表演,只是道:「沒事我先回去了,妹妹先忙着。」

聽到這話,周思蕙趕忙拉着周筠之,讓她別走。「姐姐,我這家還沒回去。我千里迢迢從涼州回來,總不可能連家都進不去吧,姐姐行行好,讓守門的奴僕放我進去吧。」

周筠之卻是悠然道:「什麼家?妹妹是不是不知道,父親臨走前,托我把周府給賣了,換成了上路的盤纏,如今這宅子,已經是別人的了,我只不過是幫那人看看宅院。」

這確實是她親爹能幹出來的事,只是周思蕙不信周筠之能捨得把她親娘的宅院也給賣了。

便指著周家的排面道:「那這牌匾上怎麼還是掛着周家的名字?」

「哦,許是他們忘了摘下來吧!」周筠之說着,當即讓人給摘了下來。

周府的牌匾哐當一聲在周思蕙面前碎成兩塊,把她嚇了一跳。

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周思蕙再氣也只能委屈道:「那我如今是沒有家了嗎?」她這千里迢迢過來,總不能叫她住外面的客棧吧,那樣的地方怎麼配得上她?

周筠之體貼道:「那妹妹把這兩塊牌匾撿回去,留個念想吧。」

周思蕙只得咬牙:「幾年不見,我很想姐姐,不止能否跟姐姐一起去府上做客?」

周筠之為難道:「妹妹,衛府你是知道的,只有那麼些宅院,根本塞不下更多的人,況且,你姐夫也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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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都換了,我怎麼又當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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