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討

商討

橫濱有着廣大的灘塗,灘塗之中,潮漲潮落,每天都有大量的村民前去揀荒,漁獵是橫濱的一大支柱產業,趕潮更是很多窮苦人家賴以謀生的手段。

但是,灘塗實在是太大了,普通人沒有抵禦風浪的手段,也不敢深入其中,灘塗深處,有着莫測的風險。

沿着海岸線,河川介抵禦著風浪,做着最基礎的查克拉控制訓練。

想要在翻滾的海浪上,立足海浪,如履平地,即使是上忍也很難做到,這是一項看似簡單,其實非常考驗忍者基礎能力的訓練。

海風習習,宇智波鼬也踩在海浪之上,兩個人迎著潮汐,相互間即是在訓練,也是在較勁。

河川介同時張開了感知,全身灌注的感知周圍的一切,一個氣泡的變化,就能發現潛藏着的魚,貝,蝦,蟶。

明白了河川介還在進行感知訓練,全力應對潮汐的宇智波鼬終於明白了二人的差距,他不禁有了些挫敗感,以前,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當之無愧的天才,直到有一天,他認識了河川介。

拋開寫輪眼不談,當他結印的動作已經快到肉眼看不清時,他發覺河川介已經可以縮減印的使用;當他能夠單手結印的時候,發現河川介已經可以無印施展忍術;他對查克拉控制的精細程度已經可以完成查克拉形態的變化,卻發現河川介已經掌握了查克拉的性質變化。

他每走一步,都發現河川介已經走在了他的前面,雖然河川介比他大兩歲,兩年後或許他也能做到,但他還是覺得不夠,他還是不夠出色,這是屬於他宇智波鼬的好勝心。

河川介心中呢,感嘆並不比宇智波鼬少,他走到如今的程度,耗費了多少的心思,做出了多少的努力,花掉了多少的時間,只有他自己清楚,卻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天才,在一點點的接近,這個真正的天才,只用了數年時間,僅僅依靠自己的努力,就快要追趕上自己的腳步。

他回想起了日向日差的話,自己真的是求全責備,貪多務得,以至於所有的東西,都卡在一個關口,遲遲不得突破。無論是體術,忍術,幻術,還是速度,自己離忍界的極致還是有一段距離,當初不能很好的控制黑王,就是最好的例證。

兩個人,充滿了勝負心的較量,都被遠處的猿飛果心看在眼裏,猿飛果心沒有上前打擾他們,比起他們,猿飛果心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平庸,太無能了,不知怎的,他又想到了曾經的那個弟子,那個弟子的影子,完美的重疊在了河川介的身上。

如果當年,柳川的天賦,也如同河川介這般出色,他或許就不會背叛木葉了吧那樣,就不會有如今的一系列悲劇發生。

可惜沒有如果,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柳川散步邪神之種的原因,有沒有在發泄對自己命運的不滿呢?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給普通人一個登天的機會?

那是他曾經求而不得的機會,現在,擺在了無數普通人的面前,他一定會冷笑着看着這一切吧,看着如同他一樣的,不甘的靈魂,在拚命的掙扎。

小林薰站在猿飛果心旁邊,他剛才其實也試了一下控制查克拉踩浪濤,渾身濕透了之後便放棄了如此高端的嘗試,這不是現在的他能夠觸碰的領域。

「隊長,為什麼我們現在在這裏,不去找邪神教的下落呢?」小林薰疑惑的問。

「因為有人不想找,不,應該說,不想這麼快找到。」猿飛果心嘆了口氣,那天之後,他想了很久,終於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表面上最歡迎他的奈良鹿久,說不定是最不希望他摻和進來的人,那個言語不善的火那津南,反而只是把惡意擺在臉上,實際目標卻是與他一致的人,因為火那津南以後還要常駐這裏,這裏還有他的戰友,他的一切,他是最不希望橫濱遭受嚴重破壞的人。

相反,以奈良鹿久的能耐,如果這麼久都想不到帶刀滯留的目的,都找不到邪神教的祭壇所在,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邪神教提升人天賦的秘密,不光普通人感興趣,就連忍者,也不能免俗,在木葉已經灑下天羅地網的橫濱,奈良鹿久只是在等待一個一網打盡的機會,也是想要竊取最後的果實。

做出這個猜測並不難,因為,猿飛日斬早已經猜到這樣的情況,所以在臨走前,已經提醒了他。

不輕舉妄動,這是猿飛日斬給他的建議,想明白了這一切,他也可以拒絕。

他默不作聲的張開手掌,手掌上的血紋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有人早已經幫他鋪好了道路,只要他願意,甚至這次儀式的果實,他都可以輕鬆的竊取。

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打算,每個人都不能免俗。

「小林,你說,這些參與邪神教的人,就真的十惡不赦嗎?」

小林薰想到了自己的家鄉,想到了那艘沉沒的巨輪,很肯定的回答,「當然。」

「所以,你很希望阻止儀式進行是吧?」

「隊長,您是不是想要趁著儀式開始之後混入其中?」小林薰問道。

猿飛果心意外的看着他,小林薰不算聰明,連他都想到的事情,現在到底有多少人在盯着?大多數入局的人是什麼想法呢?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希望儀式能夠成功進行,但是,僅僅依靠我們的力量不夠。」

「隊長,介君與鼬君都那麼聰明,您為什麼不問問他們的想法。」

「他們的想法嗎?」猿飛果心有些猶豫。他其實自尊心挺強的,這倆屬下桀驁不馴,偏偏聰慧異常,如果問他們,會不會讓自己的本就岌岌可危的隊長地位更加搖搖欲墜。

「隊長,您不好意思,我去問。」小林薰不知道,自己這話說出去,等於當面揭了猿飛果心的短。

猿飛果心看着飛奔過去的小林薰嘆了口氣,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想想自己的作為,還不如一個小孩子,於是,他也跟着走了過去。

「介君,鼬君,修鍊了這麼久,一起休息一會吧。」小林薰身上還濕透著,雖然忍者體質優秀,時間長了也會不舒服。

海岸線不是交談的好地方,河川介與鼬二人停止了較量,也開始向猿飛果心方向回返。

四人走出了灘塗區,才在一處沙灘上停下腳步,周圍搬起幾塊大石頭,中間架起了火堆,一起圍成一圈烤起了魚來。

「介君,鼬君,你們真厲害,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達到你們現在的程度。」小林薰由衷的感嘆。

說實話,很難,這種查克拉控制力,已經不是死修鍊能做到的,這涉及到對忍術的深層次理解與應用。

沒準備打擊他,河川介笑着說,「等你什麼時候能夠修鍊成木葉龍神,回過頭來修鍊這個,或許就會發覺不是很難了。」

小林薰一臉沮喪,創造木葉龍神那位陳前輩,據說已經失蹤很久,默認死亡了,靠他自己,想要修鍊到那種地步,他自己都沒有信心。

「修鍊的事情急不得,只要能一直保持進步,心態放好就行,鼬、小介,有件事,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現在的局勢,你們認為,我們是繼續觀望,還是深入調查比較好」

猿飛果心問的比較隱晦,但對面二人都是聰明人,立刻聽明白了猿飛果心的意思。

鼬用手上的樹枝撥弄了兩下火苗,讓火燒的更旺,火焰映的他的臉頰也紅撲撲的。

忍者之所以為忍者,就是因為其經常要被迫作出殘酷的抉擇。鼬現在對這句話的體悟還不深,但已經漸漸明白了,現實世界的殘酷,讓很多人被迫妥協,忍讓,做出許多有違自己初心的舉動。就像是現在,阻止儀式的進行,明明不應該是一個選擇題,卻偏偏要拿出來鄭重其事的討論。

「隊長,我覺得,必要的調查,是必須的,至少,我們應該知道,儀式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這種代價,是否是我們所能承受的。」

猿飛果心點頭,這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如果代價過於高昂,他的良心也會過意不去,不過,他還是問了另一個人的意見「小介,你認為呢?」

「代價不會很高,或許已經支付過了。」河川介很肯定的說。

「為什麼這麼說」猿飛果心不解的問。

「因為木葉的人已經集中到了城區,仔細篩查過了,所以,儀式大概率不會在城內,如果在城外,那就很難影響到城區內的人,但,以我們過往見到的獻祭儀式經驗,邪神的獻祭,離不開殺戮與鮮血,這就造成了一個悖論,沒有足夠的人,獻祭的對象是什麼?或者,我應該這麼問,邪神真正需要的祭品是什麼?」

「難道不是人嗎?」小林薰滿臉的疑惑。

「準確來說,是深度感染了融合之靈的人。」猿飛果心沉吟。

「就像是宇智波的寫輪眼,也完全可以摘取下來單獨保存。如果去掉人,僅僅是融合之靈呢?」鼬出聲提問。

猿飛果心站了起來,果然,他的兩個下屬聰明至極,已經想明白了儀式的真相。

吸引帶刀滯留橫濱的原因,是一場重要的獻祭儀式,儀式的獻祭對象不是人,而是已經被剝離的融合之靈,所以足夠隱蔽。

猜到了這一切,留給猿飛果心的選擇又回到了原點,是提前揭露這一切,還是等待儀式的進行呢?

這個儀式,對於奈良家族意味着什麼?對於木葉,對於火之國,又意味着什麼呢?

奈良鹿久,或許早就已經想明白了一切,只是在等待着,想要火中取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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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之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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