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杜預,當受君子之誅!

第964章 杜預,當受君子之誅!

官吏怒吼道:「你家的男人都到哪兒去了?快交出來!」

老婦泣訴說:「三個兒子都當兵守鄴城去了。一個兒子剛剛捎來一封信,信中說,另外兩個兒子已經犧牲了!……」

泣訴時,縣吏滿臉不信,老嫗還拿出信來交縣吏看。

她希望以此博得縣吏的同情,高抬貴手。

不料,縣吏又大發雷霆:「難道你家裏再沒有別人了?快交出來!」

老婦說了一句:「家裏再沒人了!」

這當兒,被兒媳婦抱在懷裏躲到什麼地方的小孫子,受了怒吼聲的驚嚇,哭了起來,掩口也不頂用。

縣吏抓到了把柄,目露凶光,威逼道:「你竟敢撒謊!不是有個孩子哭嗎?」

老婦不得已才說:「只有個孫子啊!還吃/奶呢,小得很!」

「她吃誰的奶?總有個母親吧。還不把她交出來!」

老婦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她只得硬著頭皮解釋:「孫兒有母親,她的丈夫在鄴城戰死了,因為要奶孩子,沒有改嫁。可憐她衣服破破爛爛,怎麼見人呀!還是行行好吧!」

但縣吏仍不肯罷手。老婦生怕守寡的兒媳被抓,餓死孫子,只好挺身而出:「實在不行,老嫗願意隨您一起去充當勞役。」

官吏冷哼一聲:「帶走。」

後面的衙役,將老婆婆綁起來,押送走了。

杜預目睹了事情發展全過程,目光一沉。

他心中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皇帝,出了一道玄元皇帝應見賀聖祚無疆,不就是以聖人自詡嗎?不是讓我歌功頌德?」

「好,好。」

「這次會試,答案不就有了?」

杜預眉頭一挑,嘴角微翹:「到時候,要讓自詡千古一帝的皇帝老兒,好好看清楚,自己統治的【功績】。」

杜預被索拿進京,此事一出,天下震驚。

杜預畢竟平定叛亂、拯救大唐、養望已久,上至天下十國,下至大唐百姓,對杜預的挽救社稷之功,記憶猶新,感激涕零。

「真的假的?杜解元竟然被抓了?」

「自從朝廷搬回長安,我等日子反而大不如前,官吏還在天天抓人拉壯丁!」

「杜解元解救長安后,我等日子雖然清苦,但安穩許多。朝廷一回來,就大興土木,重修宮殿,苛政猛於虎也。」

「杜解元乃是解救天下倒懸、拯救蒼生的大恩人,朝廷憑什麼抓他?」

「杜解元乃是天下第一英雄,更是教化天下、感動大唐的大儒,他的文章、詩詞,我篇篇都能倒背如流。」

「朝廷黑暗,皇帝昏庸,否則我大唐怎麼會淪落至此?但若杜解元被冤屈入獄、失去考試資格,我大唐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

「大家集合起來,救出杜案首!」

整個長安,萬眾沸騰。

百姓萬眾一心,紛紛自發走上街頭,揮舞拳頭抗議。

「朝廷昏庸!」

「打倒奸臣!」

「杜解元何罪?」

「釋放杜解元。」

長安足有數百萬百姓,平素被皇上和朝廷苛政虐/待,早已不堪忍受,各種苛捐雜稅、刻毒勞役,更是讓百姓不堪重負,民怨沸騰。https://

杜預被捕,猶如在乾草堆上丟入一顆火星,立即引燃了大火,引發聲勢浩大的抗議。

「反了!都反了!」

大明宮中,皇帝狂怒地走來走去,眼中噴火:「這些刁民,早就被杜預的妖言惑眾所蠱惑,連朕的皇命都不放在眼裏?人心,散了,天下都要亂了。」

李泌陰沉着臉出列:「陛下,越是這樣,越是不能留杜預!想杜預不過區區舉人,還未考上進士,已然擁有如此聲勢浩大、挑撥天下的能力。若再養虎遺患,假以時日,他一句話便可挑動天下造/反。」

林如海抗聲道:「可杜預實無罪啊?他殺了侵犯我大唐國境的東海龍王,朝廷有什麼理由,名正言順殺他?」

范相尖聲道:「唯一真聖,曾經對少正卯施展【君子之誅】。聖人云,心辨而險,言偽而辯,行辟而堅,志愚而博,順非而澤,只要凡有上述五種之一者,都不免於君子之誅,而杜預如同少正卯,兼具這五種,也犯了君子五誅。莫須有即可殺人,哪需要什麼罪名?」

武士彟卻搖頭道:「不妥。唯一真聖能對少正卯施君子之誅,因他唯一真聖崇高/地位。天下人縱然有疑惑,也不敢直接質疑反對。但杜預剛剛挽救大唐,又斬殺危害天下的東海龍王,朝廷非要以【君子之誅】殺他,於理不合,只怕會引來更大的危機。」

「治大國如烹小鮮,請皇上慎之又慎。」

武士彟的話,很有分量。

連皇帝也不禁陷入沉思。

杜預與少正卯最大的區別,在於對大唐、社稷的巨大貢獻。少正卯對社稷沒有功勞,卻只妖言惑眾,被唯一真聖斬殺也很少有人替他抱屈,但杜預力挽狂瀾,連連苦戰,恢復大唐兩京五十州,在大唐乃至十國都有巨大的影響力。

只用一個【君子之誅】,斷然難以服眾。

他略一沉吟,目光一閃道:「如今,就算要殺杜預,也要有個足夠合理、服眾的理由才行。」

「暫且退朝,容朕再想。」

皇帝返回後殿,臉色陰沉。

他比任何人都想殺杜預,但光是內閣中,就有武士彟、林如海兩位重臣堅決反對,這不得不讓皇帝三思。

加上殿外,山呼海嘯般傳來長安百姓的怒罵和抗議,更讓皇帝心煩意亂。

「哼,杜預,你在民間的聲望,比朕還高。朕不殺你,殺誰呢?」

皇帝困獸般在大殿中走來走去,焦躁不安。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他什麼都有,卻只差一個殺杜預的理由啊。

突然,一道光芒閃過。

皇帝目光一閃,喜上眉梢:「鬼谷先生?」

鬼谷子走出黑暗陰影,沉聲道:「不知,陛下有何憂愁之事?我可替陛下分憂解難。」

皇帝與鬼谷子乃是老相識,一攤手:「杜預,已然按照計劃,被朕索拿進京,但如今缺乏他的罪名。我派李泌和范相網羅他罪名,卻一無所獲,這可如何收場?」

鬼谷子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殺人還愁罪名?」

他壓低聲音,說了兩句。皇帝聞言大喜:「果真?」

鬼谷子冷笑:「自然。」

皇帝眼睛冒光:「有聖人之言,杜預這下死定了。朕非要他【君子之誅】不可。」

鬼谷子走後,皇帝悍然下旨:「唯一真聖能以君子之誅,懲處少正卯,朕也以君子之誅殺杜預。下旨,將杜預投入詔獄,不允許任何人接觸他。三天之後,將他以【君子之誅】斬殺。」

「可陛下用什麼罪名以服天下?」

林如海一攤手。

「罪名,到了法場上,朕自然會告訴他,也告訴天下,讓天下人人閉嘴。」

皇帝眉飛色舞,眼睛冒光。

朝廷旨意一下,全國轟動,舉國震驚。

「什麼?三日後,大唐要在長安,處決杜預?」

「杜預到底犯了什麼罪?要承受【君子之誅】?」

「這朝廷簡直莫名其妙,皇帝瘋了!」

「大唐就杜案首這麼一個國之柱石,皇帝卻五次三番與他過不去。」

「大唐,要亡了。」

東海,龍宮。

龍女、敖丙帶着東海龍帝的屍體,返回龍宮中。

聽聞噩耗匆匆趕來的西海、南海、北海龍王,一起狂怒迎了上來。

南海龍王,名敖欽,本體是一條赤龍,它能控制火災、人間二昧真火、閃電等等,管理南海。

西海龍王,名敖順,本體是一條黑龍,他能操作風源對流,司長氣候陰涼,天氣變遷等等。

北海龍王,名敖吉。本體是一條白龍,居於北海苦寒之地,掌控著寒冷之氣,雪、冰雹、冷凍、冰霜等等。

敖欽、敖順、敖吉,看到大哥東海龍王敖廣慘死的屍體,怒髮衝冠,眼疵欲裂,狂叫怒吼著。

「人族,太猖狂了!」

「杜預小子,豎子敢爾?」

「我等應該馬上起四海大軍,征討人族,為大哥復仇。」

龍女、敖丙急忙勸說。

「各位叔叔,先節哀,不要失去理智。」

「此事,並不都是人族的錯。我大哥、二哥挑釁在前,我父王偷襲杜預在後,杜預奮起反擊,也是有所誤會····」

南海龍王敖欽性格火爆,聽侄兒侄女如此說,龍目一瞪,暴怒道:「此何言也?我堂堂四海龍王,何等尊貴?大哥被一書生一篇文章害死,豈能慫包?爾等乃是兒女,理應帶頭復仇,豈能替人族狡辯?」

敖順、敖吉也滿臉狂傲,七嘴八舌。

「殺我大哥,惹怒龍族,我等要讓人族知道,後果之嚴重。」

「赤地千里、血流成河!」

「發兵大唐,逼大唐交出元兇,讓杜預付出代價。」

龍女、敖丙根本勸不住,只能聽任三人怒吼。

眼看三海龍王情緒失控,一道陰影出現。

鬼谷子。

他竟然也來到東海龍宮。

妖族,乃是最強大的種族。

龍族,又是妖族最強悍的一支。

鬼谷子慫恿挑撥東海龍帝去殺杜預,借刀殺人,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他表情肅穆,滿臉沉痛:「本聖,前來弔唁龍帝。」

他低伏在龍帝屍體上,眼淚滾滾而出:「龍兄啊,你堂堂龍帝,竟被杜預小兒殺死,聽聞噩耗,本聖痛心疾首,幾乎不能呼吸。龍兄你泉下有知,也死不瞑目啊。」

龍女、敖丙聽鬼谷子挑撥離間在前,又假借哭喪繼續挑撥在後,都憤怒不已。

「哼,貓哭老鼠假慈悲。」

「若非你遊說我父王,挑撥他對杜預動手,怎麼會死?」

鬼谷子振振有詞道:「非也。你們大哥、二哥身為真龍真靈,慘死在杜預之手,乃是莫大血仇,不共戴天。龍帝喪子之痛,奇恥大辱,有仇豈能不報?」

敖欽、敖順、敖吉異口同聲:「對,鬼谷先生說得對。」

「大哥做的沒錯,杜預必須死。」

鬼谷子得勢不饒人:「杜預如此猖狂,悍然殺死龍帝,大唐皇帝已然恐懼,命人將他索拿進京。四海龍族只要加把勁,舉兵入侵,威逼大唐,皇帝必將斬殺杜預,以人頭平息龍族震怒。何去何從,就看龍族如何去做了。」

敖欽、敖順、敖吉對視一眼,各自大喜過望。

其實他們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復仇,但心中也未免打鼓。

杜預作詩作賦,殺東海龍帝、殺大太子、二太子,猶殺雞屠狗。

敖欽、敖順、敖吉,說不害怕,也不可能,至少心中忌憚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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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聖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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