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清醒
醫院。
大巴車頂的阿小，手中持槍，對喪屍群進行掃射后，正準備拿出壓縮餅乾緩解突然而來的飢餓感。
「大哥，救命啊！」
聽到聲音，阿小將餅乾收入武裝帶，舉槍戒備，待看清下面的兩人後，才詢問：「他是怎麼受傷的？」
富貴忙解釋：「非喪屍所咬，她眼睛不適，好像出血了，我不知道什麼狀況，你趕緊救救我們吧。」
阿小跳下車，打開第一道警戒門，又從大巴車中出來，才為他們打開第二道警戒門。
「快進來！」
裘千千低首，左手按壓眼部，痛苦之狀，難以言表。
這種感覺，彷彿眼球被生生剜除，又生生裝回，反反覆復，無休無止。
她忍著撕裂般的疼痛，冷靜思考，是否因前世殺戮過多，才要在今世承受這痛苦。或是異能覺醒后，必須承受這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
然而，那個覺醒空間的男人，卻並無類似狀況，為何獨她如此呢？
富貴扶她進入醫院，置於急診室大廳地板上。
小章從服務台探出頭，問：「新來的，他怎麼了？」
阿小站在門口，見有護士在，便不再過問，重回大巴車頂觀察外界動靜。
富貴緊張地看一眼躺著的人，雙手緊握：「我，我也不知道，她剛才在和喪屍搏鬥，突然就這樣了！」
聞言，左側大廳的兩個中年男子持消防斧過來。
「他身上有血，一定被咬了！」
「眼睛一直捂著，肯定已經被感染！」
「直接砍下頭，來個永絕後患！」
「你去砍！」
「你怎麼不去？」
「一起動手，怎麼樣？」
兩個男人的目的達成一致后，緩緩走向裘千千。
富貴見他們有武器，心中恐慌，卻仍不自禁上前幾步：「你們，你們不能殺她，她沒有被感染，只是眼睛受傷。」
無法解釋，只好胡編亂造。
小章走出服務台，蹲下身準備檢查地上的男人，手剛要觸及到扣子，裘千千下意識抓住她的胳膊，猛力往上一掰
「啊啊啊，痛，好痛！」
龍凡鑫聞聲躍起，急匆匆打開外科辦公室的門，飛奔至聲源處，正要一腳踹向那蜷縮在地的人，試圖掙脫束縛小章的那隻手。
裘千千的耳朵輕輕顫動，腰間的軍刺瞬間出鞘，輕輕揮舞，一氣呵成。
「啊～」
「天哪，詐屍了！」
待秦九匆匆趕至，只見眾人驚恐萬狀，紛紛四散奔逃。
富貴癱坐在地，雙手撐住身體，慢慢向一側挪動：「我靠！」
小章的手臂脫臼，蹲在地上抽噎不止，疼得小臉一片煞白。
而龍凡鑫更是狼狽不堪，軍刺劃破鞋底，直接將他半個腳掌一分為二。
或許是因為速度太快，劇痛尚未襲來，他只覺一股寒意從身體內慢慢擴散，迅速滲出。
「小星，小星！」
地板上，血跡斑斑。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有人能告訴我嗎？」
秦九的怒吼如雷貫耳，讓一旁兩個手持斧頭，褲子卻濕漉漉的男人幾乎癱倒在地。
其中一個全身顫抖，打個寒顫，囁囁嚅嚅道：「他，他是感染者，他是個非常厲害的感染者！」
富貴深吸一口氣，破口大罵：「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們要置她於死地！」
「長官，她不是感染者，她剛才還救了我一命！」
秦九聞言，持槍慢慢靠近，仔細一看：「這，這不是那個厲害的小丫頭嗎？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怎麼回事？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沈星自急診室匆匆趕來，場面一片混亂，大廳里的群眾躲在角落裡，噤若寒蟬。
「小星，快去拿消毒器材，還有麻藥和縫合針線包！」
龍凡鑫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他抽出皮帶將腳踝勒住，阻止血液外流，痛苦地呼喊。
沈星表情獃滯了幾秒，回過神后才匆匆上樓。
富貴看著裘千千緊閉的雙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秦九蹲下身準備扶起她時，龍凡鑫大吼：「別碰他，千萬別碰！」
「他似乎陷入了自我意識之中，儘管如此，他仍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大家別靠近，保持距離！」
裘千千躺在地上，她摁住左眼的那幾根手指全都被血液染紅…
「千女出列！」
「到！」
「殺手準則第一條！」
「時刻保持警惕，不論在何種環境下都要盡量避免暴露自己的位置和狀態，以免成為目標的攻擊對象！」
「殺手準則第二條！」
「根據不同的環境和任務調整自己的行為和裝備，以適應各種情況和目標！」
「第三條！」
「持續學習不斷提高自己的技巧和知識，以適應不斷變化的安全挑戰！」
「第四條！」
「牢記恐懼，讓它永遠不要再發生，不斷地從過錯和失敗中取得有益的教訓，因為過去的錯誤將是未來的智慧！」
「很好，千女，明天就是你的成人禮，上頭有令，派你去完成一項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有信心完成嗎？」
「報告，我沒有信心，但我有決心和手段，生死不懼，不達目的絕不苟活！」
接到第一個任務的時候，裘千千的心情激動不已！
因為她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由屍骸堆積而成的基地。
美聯洲叢林，歷時三個月的任務始終沒有完成，F基地被圍的水泄不通，連一隻蒼蠅飛過去都會被打成粉末。
太累了！
她趴在樹榦上，閉目養神...
「裘千千！醒醒！」
猛地睜開眼，身體彈坐而起的同時軍刺橫在胸前，看清正對面那張熟悉的臉孔后，裘千千蹙眉吐出一口濁氣。
發現有幾雙眼睛正瞪著自己，她轉身掃了幾眼。
什麼情況？
秦九收起槍掛在自己的肩膀上，停頓了下，意味深長地蹲下身看著她。
「來吧，請開始你的故事。」
裘千千一愣，詫異道：「什麼故事？」
搞什麼名堂，為什麼讓自己說故事？
「你們在外面發生了什麼，還有你的眼睛怎麼回事，詳細說明，如果不老實交代，那麼就請你們立刻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