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次【穆爾】入侵
「【蛇】，對【極兔】的追蹤進行的如何了？」
中央都市，東塔塔頂。
高空中的夜風刮過塔頂，塔尖指向的那輪清冷的月亮灑下慘白的光芒，讓這小小的塔頂平台看起來是凌空在中央都市上空的天堂。塔頂上的這塊平台上，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背著手佇立在平台邊緣處，他正俯瞰著整個中央都市，儘管夜晚中高空的風有些許冰冷刺骨，男子依舊絲毫不動，任憑風衣衣擺發出「嗤嗤」的破空聲。
「會長約在這個地方見面，是否有些『冷』了？」平台中央的地板緩緩打開，直升電梯來到塔頂，電梯門打開后，一位兩鬢斑白，留著些許絡腮鬍的老人從電梯里走出，老人的衣裝整潔且正式，珵亮的皮鞋在地板上發出乾脆的「嗒嗒」聲。
「這樣的寒風，於我而言，倒頗有故鄉的氣息。哈哈，可惜這座中央都市沒有雪。」先前站在塔頂的那名男子，正是現任中央都市管理委員會的會長，雖然管理委員會的工作均有不同的部門安排，但一切工作的最終實施與否，還是要看會長的意思，所以，他實際上是這座中央都市的掌權者，是整座都市現在的「主人」。
「胡峰院長，您的身體不會已經受不了這樣的溫度了吧？」會長的身邊擺了一張純白精緻的小桌，他用帶著同樣純白的皮手套的右手，熟練地握住桌子上擺著的一瓶烈酒，穩穩地將這似琥珀般的美酒倒入兩個高腳杯中。
受到會長邀請的，正是現任塞恩學院院長、【八榮耀】之一、【血狼】的持有者——胡峰。
胡峰微笑著走向前，身後的電梯似乎有人在操控，知趣地關上後下降到低層去了，那塊地板也緩緩合上，看不出有電梯的痕迹了。
「怎麼會，我的身體依舊很硬朗。何況還有這樣的好酒暖身。」胡峰舉起一隻酒杯，淺淺嘗了一口，這濃烈的滋味，與他幾十年前常喝的那一種酒非常相似。
會長也同樣微笑著端起一隻酒杯，與胡峰院長淺嘗不同，他直接喝掉了半杯，並且發出一聲長長的讚歎，：「好酒！胡峰院長，這酒的滋味，您在年輕的時候應該沒少嘗過吧？」
胡峰臉上的微笑突然變了感覺，與剛剛官場上的交際笑容不同，他現在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苦澀。「會長先生，何必提當年的事？年輕時的酒，老了再喝，可不是同一種『味道』了。」
會長聽后，突然大笑起來，他一隻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背在身後，身姿依舊挺拔，他轉過身去，再次俯瞰起整個中央都市的夜景，那一個個不間斷閃爍著的金黃光點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象徵著中央都市的繁榮。
「胡峰院長，如果我沒有記錯，您年輕的時候就是聯軍中北方都市那一支戰績最輝煌的游擊編隊的隊長吧？那支編隊叫什麼來著，『雪狼』，對吧？」會長說話的時候，抬起頭，不再俯瞰整個中央都市，而是緩緩抬起頭，遙望北方，那是曾在【穆爾】入侵戰爭中，被【穆爾】完全摧毀的都市，也是整個【穆爾】戰爭中唯一一座被全部摧毀的都市。
胡峰剛剛還被烈酒溫暖了的身子，不知是這時候的晚風正盛，還是他真的老了，現在的他，竟然感到了寒意。
「您沒有記錯，可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個學校的糟老頭子校長罷了。」胡峰的內心已經出現了巨大的波動，他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身份會被中央都市管理委員會的會長知曉，在【穆爾】入侵戰爭結束后，自己因為在戰爭中的任務特殊，所以在【八榮耀】的位列中是經過身份加密的。
知曉自己就是【血狼】的人，除了曾經那些戰友，以及蘭瀾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看來，蘭瀾這孩子，真的已經完全去到管理委員會那一邊去了……
「您說笑了，您曾經的榮譽，即使是現在，依舊值得讚頌。我可是，對您在北方都市執行過的最後一次任務，『記憶深刻』呢。」會長的語氣很平穩，看不出有什麼情感上的波動，但是胡峰發現，他右手握住的那隻酒杯的杯壁，竟然結上了一層冰霜。
胡峰曾經帶領的那隻小隊，其實就是自己機甲原本的名字命名的，稱作『雪狼』，主要任務就是調查從極北之地所來的【穆爾】軍團的動向，以及進行游擊周旋。當初調查極北之地的任務是對外保密的，因為那裡很可能是【穆爾】入侵的源頭，所具有的【穆爾】能量也是最初始的，若是前去調查的人太多，如遇不測，所造成的損失巨大，更何況當時願意深入到極北之地的人，太少了，聯軍幾十萬人，也只有七人既有勇氣、也有能力前去調查。
『雪狼』的任務怎麼會被眼前這個看起來年齡不過三四十歲的男人知道？胡峰握緊了手中的酒杯，從這個男人的第一句話開始，胡峰就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
在幾座都市中，具有極端寒冷天氣的僅有北方都市，可是北方都市在【穆爾】入侵戰爭中已經被完全摧毀，應該沒有倖存者了…至少，在自己知道的範圍內，所有北方都市的人，包括戰死沙場的英雄，以及那些被【穆爾】能量感染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想到這裡，胡峰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自己在『雪狼』小隊中執行過的最後一項任務時的畫面，那時，自己身邊所有的隊友，以及那些被【穆爾】能量感染的平民，全都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而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還殘存有他們生前體溫的鮮血。
沒錯，在『雪狼』小隊調查到【穆爾】能量出現最濃蘊的一處地點時，他們見到的是一群抱作一團，瑟瑟發抖的平民，這些平民的額頭處都出現了一枚黑色的菱形核心，身體也布滿了黑色的紋路，看來他們已經被【穆爾】能量感染了，而且感染的程度很深。
胡峰不忍見到平民們的模樣，來到稍遠處給聯軍總部彙報，因為他們小隊的特殊性，所以信息彙報是直接上報聯軍總部，不用中轉。
讓胡峰驚訝的是，總部給出的指示是擊殺掉那些被感染的平民，因為那些平民的數量太多，受感染的程度也太深，很有可能會攻擊『雪狼』小隊，到時候『雪狼』小隊的人員有損失，遠比損失一群被感染的平民代價大。
胡峰給隊員們通訊傳達了總部的指示，他說他不知道該不該把這麼多人給殺掉，隊友們都在安慰他，他們認為，憑藉『雪狼』小隊的實力，可以將這些被感染的平民帶回北方軍的基地。
而且這些平民受感染的程度是前所未見的，要是他們願意配合研究，那麼人類方就有極大的可能得到治療【穆爾】能量感染的方法。
胡峰默許了，他遠遠地看見隊員們開始攙扶起一些失去行走能力的平民，大家都站起身來，向胡峰所在的大路方向走來。
就在胡峰想要跑向人群去幫忙的時候，人群后的地面突然發生劇烈的震動，隨著積雪爆開，一塊漆黑的，長方體狀石塊升起，那石塊發出如墨一般黑的光芒，照射到人群中。
即使隔著那樣遠的距離，胡峰也清楚地聽到了人群中傳來的凄慘的呼喊聲，耳旁的通訊中傳來隊友們的掙扎呼救聲，這一聲聲慘叫似乎也撕裂開胡峰的心臟，讓他痛苦無比。那漆黑的長方體石塊發現了站在遠處的胡峰，在經過短暫的三秒鐘后，黑色長方體塊飛向高空，來到胡峰的頭頂正上方。
在【雪狼】機甲顯示的【穆爾】能量指標中，那個黑色長方體石塊的能量值，是【穆爾】戰爭以來，最龐大的，甚至可以說，人類方對抗過的所有【穆爾】軍團的敵人所有的能量加起來，都不及那塊黑色長方體石塊。
胡峰的身體根本動不了，那黑色的石塊緩緩降下，長方體下方的那一面就像一道門打開了，裡面是無盡的黑暗，是光線無法照進的深淵，石塊將胡峰吞沒，胡峰的意識漸漸消失，在他失去意識前，腦海中只閃現出一句話：
「這，應該就是【穆爾】能量的源頭了吧？」
胡峰不知道自己傻站在原地多久，因為意識恢復時，自己就是這樣傻站在原地，和那黑色長方體石塊吞沒自己時一樣的姿勢。那群已經被感染的人撲過來，胡峰的左臂被扯開一道大口子后，他別無選擇，這樣重要的信息必須有人帶回去，向總部的通訊似乎被那個黑色長方體石塊切斷了，自己必須殺出去。
胡峰不知道自己回到基地時的樣子，後來護士告訴自己，當時自己身上的血，幾乎把全身都染成了深紅色，幸虧天氣這樣寒冷，不然天曉得護理病房裡會有多濃的血腥味。
在向總部彙報完那次的情況后，自己就沒有再參戰了，雪狼小隊也再沒有重組，總部為了讚頌他為人類方探尋到【穆爾】入侵源頭的貢獻，將他列入了【八榮耀】，而胡峰並沒有要求留下自己的姓名，並且還讓總部將自己的【雪狼】機甲更名為【血狼】。
他忘不了自己親手殺掉隊友們，以及那麼多平民的模樣，他也沒有向總部報告自己被那黑色長方體石塊吞沒的事，他的身體並沒有出現異常，也沒有人知道他曾被【起源穆爾】（後來人們這樣稱呼那黑色長方體石塊）吞沒。
可是，在那次任務里，自己的映像中完全沒有見到有倖存者，這個會長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事？難不成，那塊黑色的長方體石塊，就是這個男人？不，不，在那場戰爭中，【穆爾】能量只出現過感染其他生物的方式，並沒有出現過直接擬態成人形的例子。
「呵呵，胡峰院長，不必這樣緊張，」會長回過身子，面向胡峰，他已經飲完了杯中的酒，但是沒有打算繼續喝的意思，「今天請您到這裡來，主要是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胡峰的神經依舊繃緊了，面前這個男人過於神秘了，讓他的警惕完全沒法鬆懈。
「請講。」胡峰說。
「在我們中央都市管理委員會的不間斷監視下，我們發現，中央都市如今的生物，一部分體內發現了【穆爾】能量。」會長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保持著微笑，出現這種重大的事，還能做到鎮定自如，不知道這位會長是心理素質極強，還是已經有所預料呢？
胡峰心頭猛地一震，「你是說，中央都市？！」這樣重大的事，讓胡峰不顧及身份，大聲地向會長講話。
會長輕輕點頭，他接著說：「其實，不管是中央都市，在遠東都市，已經出現過有感染【穆爾】的生物襲擊居民的事件了。」會長說完，從風衣外包里取出一份機密文件，遞給了胡峰。
胡峰迅速打開文件瀏覽了起來，「【戰車級穆爾】？怎麼會突然出現戰車級的？！」
【戰車級穆爾】在【穆爾】入侵戰爭期間是【穆爾】軍團里非常重要的力量，在進攻人類方時，就像坦克一樣碾壓人類的陣線，當時一個【戰車級穆爾】帶來的代價，是至少兩名B級【機甲師】的犧牲。那份文件是前幾年中央都市與遠東都市出現過的【穆爾】事件的整理檔，看著那些熟悉的名字出現在檔案中，以及還有不少新等級【穆爾】出現，胡峰的心跳愈發劇烈。
「別緊張，胡峰院長。那次只出現了一頭牛形戰車級。而且在這些年冒出來的【穆爾】，都是些小角色。」會長走到胡峰身邊，拍拍胡峰的肩，他此時臉上的微笑，在胡峰看來有些不可思議，在面對出現在人口密集區的【穆爾】，他怎麼能不重視？而且，這些年冒出來的？難道說，【穆爾】再一次出現，再幾年前就已經發生了嗎？管理委員會為什麼要瞞著外界？！
「你想要商量什麼？」胡峰看向會長的眼神非常複雜，他雖然不知道會長到底要做什麼，但是從這份檔案來看，【穆爾】對現在三大都市的影響已經不能再忽視了。
會長又熟練地握住酒瓶，倒起了酒，待酒杯盛滿后，他端起酒杯，高舉起來，對著整個中央都市，像是在宣告一項重大的喜事，興高采烈地說：「【穆爾】能量的感染程度正不斷加深，人類正面臨第二次【穆爾】入侵危機，與第一次【穆爾】外部入侵不同，這次的【穆爾】危機是直接從人類生存內部開始感染。我單方面宣布，人類對【穆爾】第二次戰爭，開始了！」
胡峰聽后，猛地抓起桌上的酒瓶，豪飲起這燃燒的火焰，他心中已經奄奄一息的某個意識復燃了，他知道，【穆爾】再次出現這個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他們能做的，就是對抗它。他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自己了，經過這些年的磨礪，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而不是傻站在原地，看著事情無法挽回。這是為了當初『雪狼』小隊的隊友們，為了那些沒法救助的平民們，也為了，參加過第一次【穆爾】入侵的那場決戰的英雄們。
「胡峰院長，我想請您讓塞恩學院的學員們，投入實戰。如果讓委員會的軍隊出動，會攪亂現在正常的社會秩序，至少目前，我們還是要維護正常的秩序的。況且。。。」會長沉默了。
「如果到時候真的變成像第一次【穆爾】入侵那樣，發展成大規模的戰爭，那造成的損失，就太大了。」胡峰知道會長擔憂的是什麼，根據檔案來看，目前出現過的【穆爾】都不是過於強大的，塞恩學院的學生和老師匹配組隊，應對這些較低級的【穆爾】是沒有問題的。
「那麼，您同意了？」會長看向胡峰，他不再保持微笑，而是神情莊重。
胡峰點頭同意后，會長又轉為微笑。
「會長先生，在看過這份文件后，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胡峰轉過身去，他也開始俯瞰起整個中央都市的夜景。
會長抬起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您收集【八榮耀】機甲的事，是真的嗎？」胡峰說的很慢，他同時也在觀察會長的表情，可對方就像一塊融不化冰，沒有絲毫表情上的細節變動。
「我不否認。」
「那麼，結合【穆爾】再次出現的現狀來看，您是為了對抗【穆爾】，才收集【八榮耀】的嗎？」胡峰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自己被列入【榮耀】后，在北方都市基地見過同樣列入【榮耀】的【翠龍】機甲持有者蘭石，並且和對方在北方都市被摧毀的那次戰役中建立了生死之交的關係，也從蘭石那裡知曉，他曾經也接觸過【起源穆爾】。
雖然不是直接被吞沒，但卻被【起源穆爾】較長時間地照射過，體內的【穆爾】能量蘊含也極為豐富，相當於一個【將軍級穆爾】的能量含量。而且蘭石在被調來北方都市之前，也同其他【榮耀】機甲持有者並肩作戰過，他說他們體內都存有大量的【穆爾】能量，但這個秘密只在【榮耀】機甲持有者之間流傳。
他們不希望人類這邊沒有任何可以對抗【穆爾】的力量，所以只能依靠這同樣來自【穆爾】的力量。
如果會長是為了在第二次【穆爾】危機中保護人類而收集【八榮耀】，那麼胡峰願意交出自己的【血狼】機甲，幫助人類。
實際上，他在塞恩學院里暗中安排學員與【血狼】機甲的數據對戰，也是為了尋找適合傳承【血狼】的人，他不知道其他【榮耀】機甲持有者是怎樣選擇處理【榮耀】機甲的，總之自己打算尋找能戰勝【血狼】的學員進行傳承。
可如果，會長是為了【八榮耀】機甲所蘊含的巨大【穆爾】能量呢？
「胡峰院長，您思考得很深……為了對抗【穆爾】，【八榮耀】機甲是必要的。」會長沒有看向胡峰，此時塔頂的風呼嘯著吹來，溫度降到了夜晚最低，中央都市管理委員會會長，這名面龐堅毅的男子，就像一座屹立在寒風中的旗幟……只是這旗幟，不知是代表什麼意義？
「會長先生，夜已經深了，容我告辭。當然，我會立刻安排塞恩學院在中央都市範圍內對【穆爾】的搜查與清除工作。」胡峰知道談話到此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而且目前首要的事是對【穆爾】的排查與消滅，不能讓災害擴大。
會長抬起右手，以極小的幅度擺了擺手，平台中央的地板緩緩打開，直升電梯到達塔頂，目送著胡峰院長下降到低層后，會長背過手，陷入了沉思。
「大人，【蛇】已經準備好對【極兔】進行刺殺了，請求您最後的批准。」塔頂上空，一位身材苗條的女子突然落下，她背後一對巨大的機甲飛翼正漸漸合攏，那鋒利的羽毛在寒風的呼嘯中，彷彿連風都能撕裂。
「批准。」會長沒有回頭，他依舊欣賞著中央都市的夜景，交織的燈光在他的眼眸中，彷彿一團燃燒著的火焰，正摧毀著他看到的一切。
「是。」女子單膝跪地，右掌放在心臟位置處，顯得很是忠誠，在得到會長的指示后，她背後的雙翼再次打開，就在她即將騰空時，會長抬起左手，女子知道會長還有指示要下達，便滯空停留，等待指示。
會長的語氣突然冰冷了起來，他淡淡地說：「【鵗】，告訴『冰封』組的人，傳輸【穆爾】能量時候，再小心點……要是再讓核心裡的【穆爾】能量泄露出來。」會長並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但女子顯然已經懂他要說什麼了，她強咽下一口唾沫，在會長此時的寒氣下，她感到有些恐懼。
會長放下剛剛抬起的左手，女子見狀立刻使用機甲的雙翼騰空而起，離開了塔頂。
會長長舒一口氣，抬頭望向那輪慘白的月，他輕聲低語道：「【穆爾】能量。。。你能為我們帶來升華嗎？」
望著如雪般皎潔的月光，曾經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北方都市被摧毀的那一夜，還是孩提的自己，也是在這樣如玉的雪地里，被已經感染【穆爾】能量的至情護在身下，當時讓他感到溫暖的，便是【穆爾】能量的溫度。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摧毀北方都市的，並不是【穆爾】軍團，而是人類方的聯軍，他們將北方都市當作了棄子，讓當時的【帝王級穆爾】進入北方都市，用眾多的平民當誘餌，在【穆爾】全部進入北方都市后，用人類方破壞能力最大的武器摧毀了整個北方都市。奇迹的是自己活了下來。
自己在【帝王級穆爾】--提坦吸收周圍能量的時候，連同至親一起被捲入提坦體內，因為在這頭巨大的【穆爾】生物體內，他在那場爆炸中活了下來，並且在提坦隕落前，被提坦的能量侵入，導致現在他的身體內有著極為龐大的寒冷的提坦的力量。
也是靠著這股力量，他在逃出北方都市的廢墟后，找到了聯合軍並加入，在追擊剩下的【穆爾】的戰鬥中立下了赫赫戰功，也憑藉著自己豐富的學識，爬上了聯合軍中副總指揮的位置。
再後來，聯合軍那幫高層成為都市管理委員會的高層，自己也順理成章進入管理委員會高層，得益於提坦的冰封力量，自己的身軀衰老速度非常緩慢，自己也就憑藉著長期的經驗與積累起來的勢力當上了中央都市管理委員會的會長，才能讓自己腦中那個瘋狂的想法實施。
他要利用自己身軀里提坦的「血」復活提坦，提坦的遺體並沒有被處理，那裡依舊殘存著不少的【穆爾】能量，所以現在依舊被人類當作『禁地』，這極大地方便了自己安排人向提坦遺體注輸【穆爾】能量，而這樣龐大的【穆爾】能量，只有從【八榮耀】機甲上求得。
當能量注入足夠，自己再把全身的「血」獻給提坦，就能讓提坦復活，不只是復活，有了【榮耀】機甲的能量加持，他將創造出一個超越【帝王級穆爾】的提坦！至於那些傳輸過程中泄露的【穆爾】能量，讓塞恩學院和遠東都市那幫子人慢慢查去吧。
「等你們查到提坦遺體所在位置的時候，我會在那裡等著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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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大人下令，批准進行刺殺。」剛剛那名被成為『鵗』的女子像狩獵著獵物的鷹一般盤旋在東塔上空，她將會長的指令傳達給了代號【蛇】的蘭瀾。
蘭瀾的【碧蛇】機甲已經啟動許久，她此刻就像一條真的蛇，以極其反人類的姿態扭曲著在高樓間的夾縫中遊走，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死死盯著自己的獵物，那隻「兔子」。
「收到，現在進行刺殺。」蘭瀾做出回復后，關閉了通訊。竹羽已經走到了四處無人的小道，她為了避開人群特意選擇走這樣的道路，為了安全起見還打開了【振弓】的搜查功能，殊不知這樣的道路正適合危險的蛇進行狩獵，【碧蛇】能夠降低使用者的體溫，以極其輕微的能量維持運作，躲過一切搜查，悄無聲息地靠近。蘭瀾舔舐了一下嘴唇，身軀猛地發力，從竹羽經過的道路旁突然鑽出，她張開鋒利的左爪，以極快的速度向竹羽發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