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抉擇
第四十二章抉擇
一番調侃過後，眾人終於是來到了客棧之中。
然而，剛踏入客棧，子墨與岳仙竟是齊齊的停下了步伐，仰頭向著兩側的樑柱看去。
「今日方知我非我，管他來日神亦魔。
若待將來仙門落，誰又英雄誰蹉跎。」岳仙看著那樑柱上的詩句，不禁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子墨亦是一陣失神，但他很快便是回過神來，但眼神依舊注視著樑柱，對一旁的靈兒與仙玥道；「這是……蕭大哥留下的？」
子墨的話語中，有些疑惑，有些不確定道。
回答他的是仙玥，只見仙玥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嗯，是蕭大哥臨走前刻下的，不過鴻老前輩說不要讓我們看。」
聽到仙玥的話，子墨不禁幽幽的一嘆道：「天下英才何其多，卻無人能與之比肩，唉，蕭大哥，你距離仙門又近了一步啊！」
「師傅他天縱之姿，縱然是父親都曾對我說過，師傅他是特殊的，獨一無二的，他的經歷，無人可以模仿，可卻終究逃不過那最後的一劫啊！」岳仙在子墨聲落之後亦是開口道。
如今的岳仙，已經踏入了蓋世巔峰之境，已是世間難得的高手！若是說起來，他的成就甚至要超過如今的蕭玉，因為縱然蕭玉都未曾像他這般快速的達到如此境界。
但在他心中，卻依舊對蕭玉尊敬無比，因為沒有蕭玉的鍛煉，縱然給他百年光陰都未必能有今日之成就，又和談報仇一說。
而且，他相信，自己與師父相比，相差了何止萬里，可以說，蕭玉的成就，都是依靠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拼搏起來的！
沒有依靠任何人，沒有依靠任何勢力，沒有人能想象到那到底要付出何種的代價！
或許，那種代價，根本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可以承受的，但，蕭玉做到了，所以，他註定了只會成為傳說，讓世人銘刻。
聽到岳仙的話，子墨忽然想起了鴻老曾對自己所說的話，這不禁讓子墨開口問道：「蕭玉大哥到底遇到了什麼？為何所有人都說他會遇到一劫？如今的他可是踏入紅塵至尊行列的強者啊！」
子墨的話，只是讓岳仙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我父親也不曾得知，雖然到了他那種境界，對這世間的事總會有所預感，然而，這一次就算是我父親也無法預料……」
見到岳仙如此說，子墨知道，短時間內，他是得不到答案了，不過，他卻並不擔心，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沒有人能逃過命運的擺弄，雖然，蕭玉一生都不相信命運，但有些事，卻終究不會改變……
想到這裡，子墨笑著擺了擺手道；「既然不知道，那我們一切都順其自然吧，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不是么。」
說道這裡，子墨忽然是想起了什麼般，忽然開口道：「對了，岳仙兄今日來此到底所謂何事？」
聽到子墨的話，岳仙淡淡一笑道：「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最近江湖中太過混亂，魔道已經蠢蠢欲動了，皇廷亦是小動作頻繁，很可能，再過不久，整個正道都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這次前來，就是想看看子墨兄是否蘇醒罷了。」
聽到這些，子墨的眉頭不禁緊鎖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雖然，他已經對自己沉睡之後所遇到的事情有了些預感，但卻沒有想到，在自己沉睡的日子中，竟然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雖然現在表面上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妥，然而，子墨卻是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不動則已，動則整個江湖都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既然是為我而來，而我如今也已經蘇醒，那我們事不宜遲，我收拾收拾東西，便和你一起趕往聯盟！」子墨的話中充滿了果斷，沒有絲毫的遲疑。
不過，岳仙聽到子墨的話后，卻是遲疑了一下，隨即向著子墨身後的仙玥與靈兒看了看道：「子墨兄……我們並不著急，而且，你不覺得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交代么？」
雖然岳仙的舉動很是細微，然而，子墨卻是全部看在眼中，此刻，他怎麼會不明白岳仙的意思，其實，他心中又怎會不清楚，只不過，他不想直接開口罷了。
畢竟，如今是現實，而並非夢境，一切事情，都已經不一樣了，可正因如此，子墨的心中不禁有些慌亂，因為說實話，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
如今被岳仙點明之後，子墨不禁苦笑著看了看岳仙道：「我知道了，那我們明天出發吧。今日正好無事，那我們就在這裡好好享受一番吧。」
子墨的話音落下，三女皆是聰慧的女子，也不等子墨與岳仙多說什麼，便是主動的去布置佳肴美酒去了。
看著三女嬉笑著離開的身影，岳仙與子墨竟然是齊齊的嘆了口氣，二人皆是聽到了對方的嘆息聲，不禁皆是轉頭向著對方望去。
相視過後，二人也不言語，而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都是聰慧之人，有些話，縱然不用去明說，但心中卻已然有了答案，這是他們的驕傲，卻也是他們的悲哀。
夜幕降臨，星空依舊，充滿了永恆的神秘，充滿了人們對未來的期待。
子墨的房間之中，二女與子墨相對而坐，然而，三人卻皆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對方。
不過很顯然，二女的目光皆是看著子墨，眼神中充滿了不安卻又帶著些許的期待，看上去是那麼的複雜。
然而，對於二女的眼神，他卻是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明天，我就要出發了，你們，願意跟我走么。」
聽到子墨的話，靈兒毫不猶豫的便是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神色，彷彿在說，少爺去哪，我就去哪。
對於靈兒，子墨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因為他從小與靈兒一起長大，對於靈兒的心意，他是在了解不過了，然而，就是因為太過了解，卻是讓他更是不忍心傷害這個單純的女子。
這一刻，他心中竟是緩緩的升起一種沉重的負罪感，他還依稀的記得，當初，他曾經對她許下過多少個忠貞的承諾，然而，如今的他，卻是動搖了。
或許，在別人的眼中，他是翩翩公子，是完美的化身，最是重感情，可如今，這種性格，偏偏成為了他獨愛一人的最大障礙！
因為太過重感情，所以，他比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放下感情，太過優柔寡斷……
但此刻的子墨卻依舊是將目光落在了仙玥身上，這個比自己大上許多的女人，這個讓自己無比依戀的女人，每一次不經意間都是那麼深深的吸引著他。
論才華，她不比任何一個才子遜色，論氣質，她名門出身，氣質高雅，論樣貌，整個天下他排在前五之列。
更讓人無法自拔的是，她還有著一顆玲瓏的心，一雙能看透世人的雙眸。
相較之下，子墨竟然發現自己竟然對仙玥的好更甚於靈兒，雖然他一直都以為那是姐弟之情，然而，心魔劫中，他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來，他一直都錯將愛情，當做了親情……
此刻，在他心底，竟是更希望聽到仙玥的回答，然而，仙玥卻是沉默了，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眼神複雜的看著子墨，讓人看不透徹……
看到子墨詢問的眼神，仙玥長長的吸了口氣，隨即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看到仙玥那如花般的微笑，子墨也笑了，彷彿，此刻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然而，就在子墨笑容剛剛綻放的剎那，仙玥卻是微笑著開口道：「我留下。」
聽到仙玥的話，子墨不禁瞬間站起激動的問道：「為什麼？！」
看到子墨激動的模樣，仙玥卻是淡淡一笑，臉上的表情一時間竟讓子墨看不出是喜是悲，她溫柔的將子墨安撫著坐下，用那充滿愛戀的目光看著子墨靜靜的道：「如果，我跟你走了，將來……」說到這裡，仙玥看了看身旁的靈兒，猶豫了一下，最終好似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道：「你會娶我么？」
聽到這句話，子墨愣了一下，隨即他便是想衝動的開口說『我會！』然而，一個我字掛在嘴邊，半天卻沒說出下文，他猶豫了，不，應該說他迷茫了，或許，對於權謀，他是天生的智者，然而，對於愛情，他還是太過稚嫩。
看著靈兒臉上有些猶豫與苦澀的表情子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如果他說會，他將靈兒放在了何地，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不是夢境了，現實中的她們更加的真實。
更加的，讓子墨無法看透……
夜，寂靜無聲，好似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變成了靜止。然而，此刻的三人，心中卻是各懷著心思。
許久，子墨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我尊重你的選擇。因為現在的我，真的，無法去做出決定……」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子墨整個人好似都被抽光了力氣，靈兒，依舊是那般默默的守候在子墨的身旁，沒有言語，而仙玥，臉上卻是再次綻放了笑容，可是，此刻的笑容，卻是充滿了苦澀與失落。
看到仙玥那讓人揪心的表情，子墨的心中，很痛，從未有過的疼痛……可是，他知道，自己無法對二女之間的任何一人，說出違心的話，他不能，也不準自己說出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