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圖謀者
第十二章圖謀者
「蕭玉，你我之間，總有一戰，不過不是現在，當我們都極盡巔峰的時候，就是我們再戰之時！」人王的話字語鏗鏘。
在他眼中，這世上，值得他傾盡所有一戰的，唯蕭玉爾，每個時代，總會有那麼兩個人，註定了，永遠不會成為朋友，他們，稱之為宿敵。
在他們的眼中，對方的存在，甚至勝過了一切，只不過，在蕭玉的眼中，還有著他這一生的摯愛，晴兒，若是沒有晴兒的話，或許，他和人王，這一生都不會有交集吧。
…………
而另一邊，鑄劍山莊，天刑閣。
一個頭髮散亂的男子此刻正被掛在刑台之上，如今的他，已然是面目全非，根本絲毫看不出其本來的面目。
其身上，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觸目驚心，鮮血浸紅了他原本潔凈的衣衫，如今，早已分不出他穿著的衣衫是何種顏色，不過，讓人驚駭的是，這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卻依舊沒死，依舊有著一口氣未曾咽下，著實是讓人猜想不透。
而他，在江湖上曾經有著一個名動一方的名號，邪公子袁崇煥，其來去無影，行蹤鬼魅，曾經令很多江湖人士頭疼不已，其修為告絕，一般人根本拿他毫無辦法。
那些前輩高手卻又礙於凡塵瑣事無法分身他顧，這讓他在江湖中可謂是好一通逍遙，只不過，他偏偏動了他不該動的人，而自己又偏偏說了出去。
用一句老話來形容就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今，他被臨陣突破的歐天明抓來了鑄劍山莊，真可謂是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因為，這裡有天下最好的神醫，紅塵仙醫黎百草，只要他還有著一口氣，就能讓他死不了，整整數個月的光景，他早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徘徊了多少次。
此刻的他，早已經站在了崩潰的邊緣：「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們……不要折磨我了……」
一旁，一個身體健碩的男子，聽罷，嘴角不禁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隨即，對著身旁的同伴道：「告訴老莊主，這人招了。」
說實話，對於袁崇煥，審訊他的人倒也是佩服不已，能在他們手下堅持三個月的，著實是少之又少，要知道他們的審訊方式，換做其他人就算不崩潰也差不多了。
不過，這些倒也不全是他們的功勞，這其中，仙醫黎百草的作用甚至要大過他們，因為那些吊命的葯幾乎都是被黎百草加了佐料，吃下這種葯，雖然會讓人死不了，然而，卻也會將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活過來后，還要經受前所未有的折磨，這要是換做一般人，早就崩潰了，他能堅持到現在，說不得也是個奇迹。
不久，歐天明的身影出現在了天刑閣中，他看著面前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袁崇煥，心中不禁有種說不出的快意，甚至，他覺得這樣都難消他心頭之恨！
這要恨一個人恨到何種地步才會這麼的狠毒！不過，卻沒有人會怪他，就算怪，對於歐天明來說，他也不會在意。
傷他家人，還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光是這一條，便是袁崇煥死上一千次都難贖其罪！
然而，此刻他看著袁崇煥卻是出奇的冷靜，聲音平靜的讓人害怕：「說吧，誰讓你這麼做的。」
「一個……一個老人……」袁崇煥有氣無力的道。
「他是誰。」歐天明繼續問道。
「我……我不知道……」袁崇煥道。
「你耍我？！」聽罷袁崇煥的話，歐天明怒目而視，此刻，他真的有種弄死袁崇煥的衝動！然而，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這世上，除卻袁崇煥，他實在是找不出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情隱秘的人了。
「沒！……沒有！」見到歐天明憤怒的神色，袁崇煥慌張的開口道。他不怕死，他只怕繼續承受著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
看著袁崇煥慌張的神色，歐天明感覺的到，這袁崇煥似乎不像是在撒謊，然而，若是真像他說的那樣，這人到底是誰？！一個老人，為何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下手？！
歐天明忽然發現，這件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這一刻，他不禁有些想念起蕭玉在的日子，或許，他若是在這裡的話，這件事情就會變得明朗起來……
想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徐子墨！這個晚生後輩的頭腦，是歐天明見過最為聰慧的一人，至少，在他的認知中，能與其媲美的，除了老一輩中的江無淚，蕭玉，幾乎無人能與其媲美了。
想到這裡，他隨手叫過一旁的手下道：「請副幫主徐子墨來這裡一趟，就說歐某有要事相求。」
聽罷歐天明的話，那手下應聲之後，很快便是消失在了天刑閣中，鑄劍山莊中，無一人是庸手，幾乎每一個加入鑄劍山莊的人，都會得到一本武學秘籍，從而踏入修鍊的道路。
而且，一些天資卓越之輩，更是會得到鑄劍山莊的重用，賜予歐姓，從而在鑄劍山莊中，擔任要職！
而剛才出去的那名男子，恰恰就是歐天明的得力助手之一，不管走到哪裡，他幾乎都會跟在歐天明的身旁，他在鑄劍山莊的身份，甚至比一些嫡系子弟的身份還要高崇。
他叫歐，在跟隨歐天明之後，他便是捨棄了名字，只留一個姓氏，這代表，無論生與死，他都會是歐家的人，當一個人捨棄了名字而跟隨一個人的時候，便是他付出自己一切的時候。
不一會，徐子墨便是在歐的帶領下來到了天刑閣，當他看到那刑台上的人時，幾乎是瞬間便是猜出了來龍去脈，子墨的記憶一向是過目不忘，雖然此刻的袁崇煥早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但是，他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他的身份。
既然知道了身份，事情便是變的簡單了起來，隨即，子墨還未等歐天明開口，便是來到袁崇煥的身旁，開口問道：「那件事是誰讓你做的？」
見到徐子墨直截了當的問出自己剛剛問過的事情，歐天明的臉上不禁一喜，自己還未開口，對方竟然已經猜出了來龍去脈，光憑這一點，歐天明便是覺得自己請他來絕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或許，困擾自己多年的疑惑，就會在今天解開！
只不過，袁崇煥的回答，和之前一樣，根本沒有絲毫的變動，這不禁讓歐天明的臉上劃過一絲黯然。這些話自己也聽過了，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眉目，只不過，他依舊是對子墨抱有一絲希望。
聽完袁崇煥的話，子墨亦是不禁眉頭緊皺，有用的消息太少了，這幾乎等於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他卻並未放棄，而是繼續問道「那老人還說了什麼？」
袁崇煥聽到子墨的話，不禁一愣，隨即冥思許久這才斷斷續續的說道：「他……他似乎說過……龍，應該翱翔九天……他好像就是這麼說的。」
聽完袁崇煥的話，子墨忽然閉上了雙眼，然而，他的思緒卻是在瘋狂的旋轉著。
許久，他終於是緩緩的吐了口氣，隨即卻又是嘆了口氣道：「唉……」
見到子墨嘆氣，歐天明心中不禁一陣焦急，隨即開口道：「子墨，你明白了？！」
子墨無力的點了點頭：「一切，都是因為蕭大哥而起啊！」
聽到這話，歐天明先是一驚，隨即更是焦急的問道：「怎麼回事？！」
「那人，是沖著蕭大哥去的，他要逼蕭大哥出手，他不希望看到蕭大哥沉迷於美色之中，若是沒有猜錯，這人是要以蕭大哥下一步棋啊，只是，縱然是我，也猜不透這步棋到底所謂何意，不過很顯然，從一開始，他便是發現了蕭大哥的潛力。
只不過，縱然是那人，都無法預測蕭大哥這步棋，他自己走的到底是對是錯啊！」
子墨的話，聲音平淡，然而，這話中的訊息，卻是讓歐天明駭然變色！這人，不簡單！這是歐天明聽到這翻話的第一想法，不過，縱然是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判這神秘老者的做法是對是錯。
他心裡很清楚，當初的蕭玉，絕對有可能為了晴兒，而放棄一切，在他的眼中，這一身的天分不過是保護晴兒的資本罷了，可有可無。
然而，在晴兒死後，江湖中卻多出了一個不世奇才，可以說，這神秘老者算是間接的早就了一個神話！一個傳奇！然而，這老者的做法卻怎麼也無法讓歐天明認同。
拿自己的妹妹做代價，至少，歐天明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而子墨後面的話，他亦是聽明白了，從一開始，蕭玉便是亦正亦邪，為了晴兒，歐天明相信，這世上還沒有什麼是蕭玉想做而又不敢做的！
縱然是犧牲整個天下！蕭玉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從某種程度上說，蕭玉對晴兒的愛，太深了，至少，那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而這樣一個無法預測的存在，對整個江湖來說，真的，就是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