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2.傷口X裂痕X請求

5452.傷口X裂痕X請求

沒了目標后,俠客的鎖敵模式也解除了,他豎立起的發慢慢的軟下來,柔柔的貼在頭頂,金眸也變回了先前翠綠的模樣。

恢復正常的一瞬間,肌肉的酸疼讓他差點站不住,扶著腰絮絮叨叨道:「好麻煩啊,竟然被逼的用自動模式了,銀醬還真是厲害。」

「差點被女人殺了還這麼開心。」芬克斯完全不理解他什麼心情。

「找虐嗎?」飛坦接道。

金髮青年苦兮兮的望著兩個同伴,一臉幽怨:「誰知道她來真的,玩起真的來還真打不過她,還好有自動模式。」

芬克斯摸摸下巴評價道:「氣勢倒是不錯,還是差點火候。」

這句話引得飛坦一陣嗤笑。他並不會把太多人看在眼裡,在他看來這個揍敵客的二子並沒有她的兄弟那麼讓人提得起興趣。

「話說——真的被我殺了嗎?」俠客拔出胳膊上的天線,若無其事道。

芬克斯不懷好意的拍了他的後背幾下,本身就體力透支的俠客更可憐了。

「你忘了嗎?那個小丫頭已經跑了,還帶著鎖鏈手。」

其他人並不知道自動模式之後的他一點記憶也沒有,他也沒多說,撓了撓臉。

「還真可惜。」

也不知道是說沒殺死糜稽,還是他們沒殺死酷拉皮卡。

讓鎖鏈手一起逃了倒確實挺可惜,不過他們是蜘蛛,不管過多久只要記得這個人,他們的仇一定會報的。

就這樣,被記住了面容的酷拉皮卡今後跟他們死磕了不知道多長時間。

糜稽並未想到在最後的時刻竟然可以用瞬移了,她當時也是走投無路,下意識的使用的念能力。

而她可以使用念力就表明,庫洛洛已經死了。

眩暈感過後,難以言喻的擠壓感讓她的胃部一陣翻騰。本身竭盡全力來到公墓大樓就夠她受的了,不巧的是她遇到了俠客。

雙方一個是接了任務殺死蜘蛛,當然本身她也樂意做這種事情,一個恰巧也是殺,而且不分人群,只要是在公墓大樓里的都是獵物。

兩人就這麼持有不同的態度相同的目的的對上了。

他們都沒想到對方會這麼難纏。落得了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照現在這個情況看來糜稽是比較吃虧的一個。

她吃力的睜開眼,眼前呈現出來的景象,正是爺爺和爸爸處理完了蜘蛛頭,準備離開的樣子。

「爺爺,爸爸……」她見兩人安然無恙,也尤為高興。

俠客最後的那個攻擊實在是太霸道,綳著神經時未覺多少,現在放鬆下來后痛楚從內到外的侵蝕著她的身體。這種感覺比腹部喂入寒冷的刀刃還要令她發狂,她難受的鬆開了握著酷拉皮卡胳膊的手,無聲息的倒向地面。

寒風自破碎的窗玻璃中灌入,輕卷著地上的浮塵在她身旁打轉。

她眼前一陣模糊,渾身犯冷,溫度和體力都在漸漸的遠離她。視線所及之處,她在意的那個人搖搖晃晃的邁動腳步,徑自的走向了破壁殘垣之中的死者。

沒有將一點的注意力分到她的身上。

她重視一個人會重視到連命都不要,連家人都可以欺騙,可是那個人沒有分給她一點目光,負面情緒在受傷的時候達到了最大。她似乎明白爸爸的話了。

能夠依賴的只有家人,無論她多煩大哥總是會跟在她身後給她收拾殘局,即使她所做的一切會讓大哥無法理解或者生氣。

可是……酷拉皮卡真的一點都沒有在意她嗎?

桀諾微一頓步,和兒子一起轉身走向她的方向。

黑髮的姑娘側躺在一度成為戰場的地面上,沒有力氣的癱著手,露出了一截蒼白易折的手腕,看上去不太妙的樣子。

僅一眼就能看出,她雙手上細小眾多的傷口看起來可怕,但不會有大礙,真正的傷是在體內。

有力的雙手把她抱起,不去觸及體外的每一個傷口,虛弱喘息的糜稽費力的睜開眼,輕抬眸子,她看清了來人。那是爸爸。

每一次呼吸都令她痛苦不已,喉間的血腥味讓她完全不想再說一個字。

救她的終究是家裡人。

身旁的酷拉皮卡的震驚已然超過了一切,他在瞬移過後的那段不適期,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失神的來到了庫洛洛的屍體前。

他想了無數次,每次想起來都會讓他痛不欲生憤怒無比的仇人,真的就這麼死在了他的面前?

胸口碎洞還有汩汩粘稠的液體流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氣,倒在石塊殘骸之中的庫洛洛沒有了一絲整潔的模樣,光榮不在。酷拉皮卡虛著眸子看著他殘缺的四肢,內心有某種東西漸漸平息,想要復仇的叫囂聲也沒那麼大了。

他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身後的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直到後來他回憶起來,這個場景也讓他難以忘卻。

他也原諒不了當時丟下糜稽的自己。

黑髮的姑娘蜷縮在銀髮男人的懷中,臉色盡數被烏髮蓋住,看不清表情,但時而痙攣的身體能看出她此時有多痛苦。

他想起了將她砸向地面的攻擊,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有多疼。

「糜稽——」

「不要再過來了。」這句話是從那個一直粘著他不放的少女口中說出的,他有些難以理解。

席巴也大度的給了她和酷拉皮卡說話的時間,托著她的身體背對著少年,他能感覺到女兒的每一句話都是竭盡全力,可若是不此刻說清楚,那麼就沒有機會了。

「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剛才情緒太激動了。

這種話根本說不出口,他這就是典型的渣男形象了,做錯事後就開始道歉希望得到悔改。

酷拉皮卡發現,這個時候他竟然無法說出任何一句安慰自己或者安慰她的話。

「我覺得,果然我們很不適合……媽媽說的是正確的,我應該聽從她的命令去找一個不會讓我有任何負擔的人。」語聲間已經有了不正常的氣喘,席巴低頭掃了眼情況不太妙的二女兒,面容平靜。

「對不起……」他的頭腦很混亂。

糜稽的告白,糜稽的誓言,糜稽的行為……全部在他的腦海中重現。

都說女人是善變的,所以之前她所說所做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化為了泡沫。

愛情根本就沒有保質期。

或者說他們之間的是否是愛情都難說。

糜稽依賴著他,將他的事情大包大攬在身上的同時,他也同意是渴求著她的依賴,那會讓他有種家的感覺。

兩個人都是太過重視對方才會如此。

他們兩個都沒有錯,只是種種原因種種問題讓他們不穩定的感情走到了這個境地。

沒有了外人的推波助瀾,也許終究他們會發現對方在不停的做著與自己理想相悖的事情,然後那時候收尾的話會無比的艱辛。

還不如現在早斷早好。

糜稽之後可以找一個家室相當,沒有感情卻能一起生活的男人。酷拉皮卡喜歡的女孩類型也根本不是她,那他到時在一切安穩之後帶著那個女孩子隱居下來,過個安穩的生活。

這對雙方來說都很好。

糜稽總覺得若是再出現了一個像庫洛洛這樣的人,酷拉皮卡能忽視她第一次就能忽視她第二次,再大大咧咧再粗神經,她終究是個女孩子,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就好了。

這或許又是受傷的人都格外悲觀的緣故,她此時此刻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從未有過的悲傷。

雙眸黯了黯,她沒有力氣再說下去了。

「你怎樣才能原諒我——對不起,我並沒有了解過你,甚至沒想過你的想法,之前你想去殺死蜘蛛我也只是生氣,沒有好好問過你。」少年道歉的聲音和他的外表一樣清冷,糜稽即便內心酸澀卻沒打算鬆口。

就像大哥說的那樣,她的存在會影響到他。

有了一次蜘蛛事件,她就想去干涉第二次。

所以說,說著酷拉皮卡是負擔,也只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他。

她乏的要命,少年接下來說的話她全部都沒聽見,昏睡過去之餘,席巴終於動了。他帶著女兒向窗口走去。

「等等——糜稽她……」

「不要再過來了,你現在攔住我她就會死。」席巴隱隱散發著威壓,讓他寸步難行,「如果你想攔著我,那你永遠就見不到她了。」

他試圖叫住抬步離開的揍敵客家家主,可糜稽的父親沒有要留下的意思,帶著她已經沒入了黑暗。

擔心著糜稽的安危,他並沒有攔住席巴,清雋的少年一身頹意,這讓觀看了整個過程的,在場的另一個人有了別的看法。

準備一起離開的老人停住了腳步,背著手轉身凝視著金髮的少年。

沉默不言的望了他許久,酷拉皮卡也因為剛才自己的舉動感到心虛,眼神發散的看到了別處,繼而他想通了什麼,目光堅定的與他對視。

「糜稽受了很重的傷……請你們一定要治好她,剛才我很對不起,沒有去關注她的傷勢而是去確認蜘蛛是否死亡。」他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一回想起那個場景他就無法原諒自己,他口氣中的懊悔讓桀諾嘆了口氣。

「放下心來,一定會治好的。至於你的心情我大致知道一些,畢竟和那些想殺我們的人差不多。」桀諾不在意的說著別人對揍敵客家的仇視,幻影旅團是殺人揍敵客家也是殺人,可本質上就差了很多。

「糜稽也真是,說了多少遍要衡量實力再去應敵,她就是聽不進去,成了這樣也有她的一部分責任,你也不必太自責。」

酷拉皮卡聞言說不出一句話,若不是他擅自跑出來,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可他後悔也來不及了。

不僅是糜稽危在旦夕,她還打算隔斷與他之前創造的緣分。

就像是逃避著責任不願意去面對的小孩子一樣。

老人說話也夠直白,不拐彎抹角的,「每次她把自己算計進去的時候准沒好事,這次的請求也是,原本我們還打算放個水,結果她的一個電話我們只好竭盡全力來對付旅團的小鬼了。」

「事實上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所以說,你對那孩子來說還很重要的。」

酷拉皮卡有一陣的恍惚,桀諾的話給他很大的震動,他完全不知道糜稽做的一切。

桀諾咳了一聲拋給他一件事物,「那孩子臨走前給我的,看樣子她還是心軟了。真是傷腦筋。」

抬手接住老人給他的物品,攤開手才發現是一枚鑰匙,僅有一枚鑰匙的鑰匙扣上別著一張疊好的紙條。他看向那張紙條時猶看什麼可怕的事物,遲遲不打開。

外面的嘈雜聲小了不少,看來蜘蛛的清剿要結束了,桀諾捶捶腰準備離開:「你也回去吧,一會蜘蛛全上來就沒機會跑了。」

「請問——我還能見到她嗎?」

大概是遺傳,不止是伊爾迷,桀諾和席巴在平時的表情都沒多少。

他面色未變的摸摸鬍子,「孩子們的意願我一個老頭子實在不想干涉啊。糜稽看起來真的挺重視你的,雖然她重視人的方法實在太過讓人消受不起,不過你看起來倒是還挺適應的。她就是喜歡亂想,過段時間也許就好了,耐下心來等等吧。」

再摸摸鬍子,客串情感專家的老人繼續道:「你再找一個我也沒什麼意見,正好讓她死了心。」

這句話似乎不太好聽……

酷拉皮卡能從他的口氣中聽出隱晦的含義,不理會最後一句調侃,他彎下腰來對著老人鞠躬,金髮隨著他的動作垂到他的額前,放低了姿態請求著眼前的老人,「對不起,我會一直等她的,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原諒我,所以——」

他直起身,摘下了側耳一直未摘的耳墜,平整的手掌攤開,獨特設計的耳墜躺在他的手心,晶瑩透亮的藍有種易碎卻神秘的美。

金髮少年望著手掌中的耳墜,聲音飄渺,像是從遠方傳來一樣。

「能不能帶給她,若是她原諒我了,就帶著這個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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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糜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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