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果然,他掛斷電話后道:「明微那邊有要緊的事需要我處理,下次再來看你媽媽。」
想到沈明微的囂張,許枳有些執拗的說:「已經到樓下了,還缺這三五分鐘嗎?你只要進去跟我媽證明一下,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司晏深的臉沉下來,「那邊有重要的事,你要分清輕重緩急,別胡鬧。」
一陣冷風灌入心口,許枳臉色蒼白,渾身發冷。
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她心頭拱出一團火。
還大總裁呢,就這麼不講信用。
那沈明微天天事事兒的,那麼關心,怎麼不去貼身24小時保護?
在冷風裡站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口氣吞下去,她回到了病房。
媽媽梳理了頭髮,收拾的板板正正,看到她一個人回來,不由問道:「你接的人呢?」
「走到樓下又有要事走了,他說以後再過來。」
李竹剛要說她說謊,可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就給咽了回去。
家裡出事,本該她這做母親的撐起一片天,可最後竟然成了女兒替她擋風遮雨,就算說了謊話,也是為了她好呀。
她這當媽媽的,竟然為了幾句流言逼迫她......
想到這裡,她換了副笑臉,口氣也柔和了許多,「以後也不用來了,那樣的大人物,我們不好麻煩。」
許枳這才鬆了口氣,但她不放心,試探著問:「那您不擔心我騙您嗎?」
李竹搖搖頭,「不擔心,媽媽相信你。」
許枳彎起嘴角,抱著媽媽用力啵了一下,「媽媽,好愛你。」
李竹抱著她,眼眶也濕潤了。
從醫院離開后,許枳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亰大的圖書館。
她想要去找一本法律書,沒想到在路邊會遇到了爸爸的司機徐港。
而和他在一起的人竟然是夏晨風。
隔著一條馬路,許枳看到他們似乎在爭吵,最後徐港甩下夏晨風,上車往東邊去了。
許枳是學法律的腦子,看到蛛絲馬跡總能想到很多,她立刻抬手招了輛計程車,「追上前面那輛黑色帕薩特。」
司機還以為她捉姦,挺感興趣,再加上這個點兒不堵車,一直跟在帕薩特屁股後面。
車子七拐八拐,最後在一條狹窄的衚衕停下,徐港下車走了進去。
許枳也趕緊讓司機停車。
司機有些詫異,「姑娘,大晚上的你確定要進去?」
許枳問:「怎麼了?」
「那是鬼市,裡面龍蛇混雜,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不安全。」
眼看著徐港越走越遠,許枳顧不上別的,下車跟上去。
先是經過一條狹長黑暗的巷子,許枳緊緊捏著手指,生怕從哪個拐角衝出一隻「鬼」,隨著前方越來越開闊,燈光也亮起來,她看到很多人,有人在地上擺攤,賣的都是古玩瓷器。
徐港在一家店鋪前消失了,許枳走過去,剛要上前查看被人扯住背包的帶子,她被推了個趔趄,手機掉在地上......
那人趁機拽著她的包要跑,許枳衝上去一腳把人踹翻在地,跟著她俯身,膝蓋壓住對方的胸口,一把掀開了他的帽子。
很陌生的一張臉,尖嘴猴腮,看著就像個小偷。
她拿回自己的包,正要起身忽然聽到有人驚訝的喊她。
許枳抬頭看過去,竟然是夏晨風。
他怎麼也出現了?是巧合還是黃雀在後?
夏晨風已經走過來,拉住了許枳的胳膊,「你沒受傷吧?」
許枳搖搖頭。
地下的小賊趁著她分神摸出一把刀,向許枳刺去。
「找死!」許枳正要捏斷他的賊手,哪知夏晨風撲過來,嘴裡還喊著「枳枳小心!」
噗,刀鋒沒入到夏晨風的身體里,血從他捂著傷口的指縫裡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夏晨風!」她扶住他。
男人一臉的痛苦,卻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別擔心,我沒事。」
「你別說話,我馬上給你叫救護車。」
夏晨風染血的手握住了她的,「枳枳,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話剛說完,他就疼暈過去。
這時候,已經有路人圍攏過來,幫著許枳打120110。
......
醫院。
許枳守在夏晨風的病床邊,看著血液一點點輸送到他身體里。
那一刀沒傷到要害,就是因為鬼市救護車進不去,等待的時間過長造成了失血過多,這會兒還在昏迷。
看著床上面色慘白的男人,她心緒複雜。
她和夏晨風是在校友會上認識的,彼時剛大學畢業的男人陽光俊朗,很符合她對另一半的想象。
夏晨風追她的時候轟轟烈烈,送花送禮物幫她搶演唱會的票,在她去別的城市參加辯論賽的時候也跟去陪伴,大概追了一年,她就答應了。
而後雙方家長見面,也扯上了利益來往,一切都奔著結婚去。
在這期間,夏家出現一次大危機差點破產,她看到夏晨風痛苦的樣子就求到了爸爸面前。
一向那麼有原則的父親為了她破例,不顧股東的反對把手上的項目給夏家做,還預付款項,最後夏家是起死回生了,她家的公司卻元氣大傷。
許枳記得當時自己很愧疚,爸爸卻安慰說反正一切都是她的,夏晨風好她以後才幸福。
可在爸爸出事後,夏家第一個站出來割席,夏晨風更是毫不猶豫的退婚,甚至還編造出她大一就生了孩子的謊言。
以後還對她羞辱,想要她當他的情人。這樣一個卑劣的人,為什麼會替她擋刀子?他和徐港之間又有什麼秘密?
雖然這種猜測一個替自己擋刀的人不厚道,但許枳真忍不住多想。
「枳枳......」低啞的嗓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許枳忙走過去,「感覺怎麼樣?我去叫醫生。」
「枳枳」男人阻止了她,「我沒事,你呢?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要喝水嗎?」
也沒等男人回答,她起身去接水。
實在是太彆扭,他們上次見面他還惡狠狠的污衊嘲諷她,許枳實在做不到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拿過水,卻發現他根本沒法喝。
許枳只好把他扶起來,枕頭墊在腰后,用像擁抱的姿勢把水杯喂到他唇邊。
「叔叔,就在這個房間。」
隨著女孩兒焦急的聲音響起,門砰的被推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