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再起征程

第八章、再起征程

「自盤古開天闢地至chun秋魯哀公十四年獲麟,共二百七十六萬年,計有十紀,乃出九皇。太古之時有天地泰三皇,名曰:元鳳、始麟、祖龍;上古之時有天地人三皇,名曰:帝俊、帝江、姜軒;往古之時有天地人三皇,曰:伏羲、神農、軒轅。……至始祖姜軒稱人皇,人族始興,而聖祖功莫大焉。」——《司馬遷—史記外傳》

「傳說在上古時代,百族林立,初生的人族在始祖姜軒、聖祖姜辰的帶領下,披荊斬棘,歷盡艱辛,崛起於天地之間,與妖族、巫族三足鼎立。」——《神話傳說與人類起源》

「始祖母百年懷胎而生聖祖,聖祖降而十年不動不語,隨始祖東遷行至風雷峽谷,乃醒。聖祖天生神靈,對天地萬物之理、ri常生活之法、武學戰陣之道,無不通曉,親率人族六百士,擊殺來襲群狼數百,滅狼妖首領,人族乃存。故曰:聖祖起於風雷峽谷。」——《聖祖傳》

而此時被後世譽為人族聖祖的姜辰,年方十歲,正全然不顧形象,屁顛屁顛地跟在風希後面追美,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中年大漢。

距離那場大戰已經過了三ri,大戰之後不久天空就雲收雨歇,人族立即收拾行裝,再次踏上征途。但那場大戰的慘烈仍令許多人心有餘悸,這是人族遷徙以來遭遇的規模最大的一次戰鬥,雖然有水清、風希等人拼力治療,但人族仍然損失了三百多人,目前僅餘下一千五百一十四人,東遷以來已經損失過半,令各部落族人都十分低落。尤其是金陽部落,此次損失了二百多人,東陽跪倒在族人面前,痛哭失聲。

姜軒等人心情也十分沉重。大戰結束后,姜辰便把自己對於狼群不ri之後將會再次大舉來襲的推斷告知他們,姜軒等人聽后當場面如死灰。幸而姜辰提出一個應對手段,讓他們看到了一絲希望。姜軒當即召集三個部落首領,向他們告知姜辰的推斷,眾人聽了大驚,本有些懷疑,但聽了姬雲提到姜辰在金陽部落來人求援之前就預判了有狼群來襲之事,又聽了姜辰對於狼xing的敘說和他對於狼群再次來襲的一些應對之策,當下信服。

於是眾首領依從姜辰所言,各自從部落里抽調出二百名戰士,共計六百名戰士供他驅使。這些戰士都經歷過那場人狼大戰,對姜辰的勇武也十分欽佩和敬畏,因此聽說由姜辰帶領他們,個個興奮不已,沒有一個因為他年齡小而心生抗拒之意。這個情況令姜辰不由讚歎,這個時期的人族太淳樸了,也更堅定了他的信念:如此淳樸可愛的族人,我怎能讓他們受到傷害,一定要尋到一方適合人族生存和發展的繁衍生息之地!

在人族起行后,姜辰發現,人族三個部落是分開行走的,烈山在前、金陽在中、黑石在後,這不利於人族在行進中對於突發危險的應對。他當即找到姜軒,請來各部落首領商議。在他的建議下,人族行進隊伍改為三個部落聯合,婦孺和傷員在隊伍中間,其他戰士分為四隊,分別守護隊伍的前後和兩翼,而姜辰則帶領六百名戰士在前方不遠一邊開闢道路,一邊領悟通臂勁。

在出發前,姜辰就向姜軒討來了他自創和修鍊的幾部鍛體功法:磐石經、通臂勁和風雷拳,yu傳給六百名戰士。他細細看過後,將磐石經和風雷拳先放下,這兩個功法皆是強化基礎之道,見效較慢,不能用於應急,只有通臂勁乃是氣力運用之道,一旦領會體悟到,就可以立即發揮出來,他決定將通臂勁傳給眾戰士。對於常人而言,領悟往往比打基礎更難,但姜辰前世所學各個領域無不涉及,一通百通,自有妙法。

通臂勁與後世詠chun拳中的寸勁相似,都講求的是全身上下四肢、肌肉、筋骨以及內氣的協調配合,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在瞬間爆發出最為強大的一擊。姜辰用通俗易懂的語言向六百名戰士講解了通臂勁的原理后,手持木矛做了示範。

眾人緊緊盯著姜辰,但見他手握木矛,在發勁的瞬間,頸、雙肩、雙肘、雙手腕、腰、雙股、雙膝、雙腳腕全身十四關節同時旋轉,整個形格如待發之弓箭,藉助地面強大的反推力,一個起躍,身形猛然反彈,同時右臂振動,右手握矛瞬間shè出,「嗡!」的一聲,似乎空氣都要被撕裂,木矛彷彿挾著風雷之力,旋轉著沒入百丈遠的崖壁之中。眾戰士包括在一旁觀看的姜軒等人都被震撼的久久不能言語,要知道洪荒時的石頭比後世的鋼鐵還要堅硬幾分,相隔百丈遠,姜辰僅憑臂膀之力,就將木矛連頭帶尾shè入崖石之中,如此威力實在令他們驚悸心寒,又讓他們無比激奮起來。

姜軒等修鍊鍛體術的眾首領厚著臉皮上前向他討教,水清姬雲等修習道法的女子並未攙和,不過姬雲卻向她的兩個兒子姬木和燧風下了死命令,要一步不離的跟真姜辰,有啥學啥!這令姜辰很是無奈,整天背後跟著個兩個獸皮大漢,算什麼回事!更令他窘迫的是,這個兩個憨厚的傢伙都年近百歲了,還向他這個才十歲的小少年一口一個哥哥叫的很是真誠,姜辰一反對,他們就可憐巴巴的道:「叫哥哥沒錯啊,不叫會被媽媽揍的!」那憨厚可憐的大叔模樣令他直接笑噴,向天無語長嘆:自作孽,不可活啊。這事回溯起來,卻是水清、姬雲、雨落、雪白等人要把他講述的一套「祖宗十八代」的血親九世和ri常朋友平輩之間的稱謂之法傳給各部落族人,姬雲先教給了自己兒子,並要求他們稱呼姜辰為「哥哥」,在她看來,姜辰雖小,卻是人族二代第一人,二代族人中大哥的地位和稱謂當之無愧。

不過姬木、燧風起先只是奉命行事,到後來卻越來越喜歡跟著他這個小大哥,覺凡是有姜辰在的地方,就有無窮的驚喜。第一個驚喜就是火的使用。

百年以來,人類生活方式均是以採摘為主,實在沒有可采之物時才進行狩獵,一方面狩獵危險太大,另一方面人們認為野獸血肉是有毒的,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食用。這也是姜辰在那場大戰後,看到族人只取了所殺巨狼的皮毛,而將血肉棄之荒野,細問之下才知道究竟。原來人族雖早早接觸了火種,並有不少人修習火系道法,但他們對於火的運用僅限於抵禦野獸攻擊和烤火禦寒,並沒有用火烤制過肉食。平時也有人學野獸生食血肉,除了第一代人族因為是聖母娘娘用息壤所造,體質強健外,其他人族往往腹瀉不止,甚至有的孩子吃了后導致死亡,這些情況的發生,讓人族認為野獸血肉是都有毒的,如同有些有毒的野果一樣不能食用。

姜辰聽了輕嘆一聲,這其中的因由他自然是知道的,生肉之中多含寄生蟲和一些有害細菌,洪荒的寄生蟲想來不是鬧著玩的,以人族的體質恐怕真的難以承受。要知道,這個時期天地靈氣充沛,可採摘的果實也多,人族往往都能活到四五百歲,要是因為吃生肉而死,那就有些悲劇了。而妖族體質強悍,一向都是茹毛飲血,恐怕女媧大神也不知道血肉可以烤著吃,是以並沒有傳授給人族。

姜辰當下叫上姬木和燧風二人,抬上一頭被剝去皮的巨狼,清洗后,架上柴火,由姬木施法點燃,開始燒烤。很快,熟肉的誘人香味讓兩人不斷吞咽口水,姜辰也饞蟲大動,這可是洪荒野獸,血肉之中靈氣充沛,多吃點對必定能強身健體。「要是有點鹽和孜然就好了。」姜辰舒服地吸著火上傳來的陣陣香味,不由心想,抬頭看到姬木燧風正眼巴巴地看著他,忍不住笑道:「快去叫部落首領們過來,有好事怎麼能夠忘了長輩!」二人依依不捨而去。隨後眾人趕來,分享過烤肉后不由大讚,當下地上眾多巨狼屍體被三個部落分掉。也正是有了這些巨狼血肉供族人食用,短時期內人族不用再去採摘果實,姜辰才能一下子拉走六百多名壯勞力去集訓。

姜辰對眾戰士的訓練方法就是指導——實踐——發現問題——再指導——再實踐,他令每個戰士都腰懸兩把石斧,手持一把石斧伐木開路,在伐木的過程中運用通臂勁,剛開始大家都有些不習慣,運功不會伐木,伐木忘了運功,姜辰有些發怒,手持石斧,再次進行示範,刷刷刷砍斷三棵兒臂粗的灌木后,大聲道:「修鍊之道,豈能畏畏縮縮?不要怕失敗,要大膽嘗試,細心體悟,失敗了可以再來,現在又不是生死搏殺,你們有的是嘗試的機會!繼續開路!」眾人聽了都是若有所思。

這個時期人族還沒有自身文明,所說的語言都是洪荒聖母女媧娘娘所傳的洪荒通用語,這些大膽嘗試、細心體悟的道理從來沒有人給他們講過,他們修鍊習武都是自己摸索,姜辰這番言語令他們茅塞頓開。再次開路時,姜辰在一旁看得暗暗點頭,這才是人族,他始終堅信人族的學習能力和創造能力是洪荒諸族中最強的,因為女媧大神以至高的造化之術賦予了人族最為齊全和平衡的三魂七魄。

姜辰令六百人分批開路,每一百人一批輪流砍伐草木,洪荒時期的荒草也是無比強健的,也需要砍伐。每當百人開路時,姜辰就令餘下五百人中的兩百人分別護衛兩翼,三百人對砍伐的樹木進行處理,製成木矛,要求最後要做到至少每人背負六枝木矛。

姜辰過了大半個白天才知道,洪荒的一ri要比後世的一ri長的多,他想了想也不奇怪,畢竟洪荒大陸要比後世地球大得多,ri月運行周期肯定也不同,每天時間的長短與後世相差甚大也不奇怪。

在洪荒的第一個白天即將過去時,姜辰讓眾戰士略作休息,感悟一天來的對於修鍊通臂勁的收穫,他自己則去找巢有父子。

這個時候巢有父子正帶領一幫修鍊土系道法的族人在開闢山洞,看著他們在巢有的指揮下,千辛萬苦的仿造自然山洞,姜辰忍不住直樂,忙喊了聲房叔,湊上前去。巢有對於姜辰這個奇怪的稱呼也習慣和接受了,看到他過來,忍不住得意的誇耀:「辰辰快來看我設計的山洞如何?這方面你恐怕要多向房叔學了,房叔開闢山洞無數,經驗豐富……」

姜辰看他一副自誇自得的模樣,又看看山洞裡坑窪崎嶇的情形,忍不住哈的一聲笑出聲來,巢有頓時止住自誇,一雙眼睛直直地盯住他。

姜辰忙道:「房叔,我這不是嘲笑,絕對不是!我這是善意的,真誠的,和讚美的笑!」

巢有憨厚的臉上那一雙靈活的眼珠子一轉,笑道:「我知道你小子又有想法,快說來給房叔聽聽!」

姜辰乾笑道:「我只是在房叔完美的設計上略有一點小小的改動,您看,在這山洞的最裡面是否能夠用土系道法製作一張長方的平滑的土床,鋪上乾草后睡起來就比較舒服;在門口能否樹立起一面土牆,能夠抵擋一些風寒;在土床的側邊牆上設計一個突出的小檯子,上面挖個洞,可以插放火把;在山洞中心可以樹立幾根土柱子,防止山洞塌陷;還有開闢這些山洞的方位,要選擇背風的地方,選擇山崖凹進去的地方,有利於夜裡應對野獸突襲的情況,也能節省夜晚護衛的人力……」巢有起先還不在意,慢慢的越聽越驚,那雙靈活的眼睛也獃滯起來,一旁他的兒子巢山邊聽邊按照姜辰所說,不斷在洞里比劃著,眼睛卻越來越亮。姜辰這次發揮的直接後果就是他又要多了一個跟班,巢有對兒子巢山發話了,除了每天下午開闢山洞時,其餘時間,要緊跟姜辰,寸步不離。

其實他們老一輩都很有智慧,畢竟是初代人祖,他們安排後人跟隨姜辰,一方面是看到姜辰的神奇表現,希望能跟著多學點,另一方面就是逐步培養姜辰,確立他在下一代中的地位,為將來接任人族族人做好準備。

白天長,夜晚也很長。當天夜裡,姜軒安排好六百人的輪流守夜后,便回了山洞,一時也睡不下,看水清也睡不著,便央求著水清傳他那些小道法,水清主修癸水萬象訣,jing通水療術、水凝術、祛毒術、寒冰氣和水擊術,都比較實用。姜辰眼紅了許久,花了半夜功夫,終於學到手,舒舒服服地在水清懷裡睡去。

第二ri,他帶領六百人再次開路練功,心裡正在盤算著如何再進一步快速提升眾人戰鬥力,不防叢林里猛然竄出一隻劍齒虎來,一口咬斷了一名戰士的胳膊。劍齒虎雖然兇猛,但不過一隻,姜辰忙指揮眾人圍殺上去,漫天木矛飛shè,劍齒虎瞬間被攢shè成一個大刺蝟,哼也沒哼一聲就此死去。姜辰連忙帶著那名受傷的戰士去找傳說中的風希。這兩ri他一直很忙,而風希也一直在治療族人和恢復休息,所以他一直沒有見到父母口中時常念叨的風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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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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