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谷
「天哥哥!」一聲清脆如黃鸝般的聲音打斷段天的思考。
「怎麼了宛兒。」段天微笑的看著額頭點點汗珠的柳宛萱道。對於柳宛萱，段天只能抱以苦笑，這丫頭活潑可愛，古靈jīng怪，喜歡作弄人，整個山谷除了她爺爺和谷主外，沒有一個人沒被她作弄過。
後來作弄段天時，段天沒上當，柳宛萱立刻露出淚眼蒙蒙，委屈的樣子。他只好將孩時作弄人得方法講給她聽，
每當做弄到人得時候，柳宛萱就咯咯笑，當然段天知道這也是他們故意讓的，不談柳老的關係，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谷內也平添些生氣。
柳宛萱坐到段天身旁的木凳上高興的講她作弄人的成果，段天一邊聽著，思緒也飛到年少時和洛兒作弄師叔伯的情景。
不知覺夕陽西下，柳老爹背著葯簍提著葯鋤姍姍走來。看到一大一小在哪嬉鬧，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爺爺！」現老人回來，小丫頭歡快的迎了上去。
「怎麼又在纏著你天哥哥啊」老人微笑的摸了摸宛兒的頭。
「才沒有呢，人家在和天哥哥講今天生的事情呢。」柳宛萱都囊著嘴道。
「你怎麼又作弄人啊！」柳老故意板著臉問道。
「糟糕，說漏嘴了。」宛兒可愛的捂著小嘴，閉口不談，「爺爺，你快去做吃的，我肚子快餓扁了。」
看到宛兒可愛的樣子，柳老故意板著的臉也不禁露出笑容，向廚房走去。
至於段天，他燒的菜平平常常，況且柳老做得時葯膳，用的材料都是一些靈藥，讓他做是一種浪費。
晚飯後，段天向老人提出離開山谷，老人笑呵呵的歲段天說:「走，我們倆出去走走。」
嗯，段天默默的點著頭。通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不管是在行為處事，還是品xìng醫德上，都讓段天很是佩服，老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僅次於自己的爺爺。
山村的夜晚格外寂靜，天上皎月當空。兩人一前一後相差半步在山村散著步。
「你真的決定離開這了。」老人淡淡的開口問道
「嗯！」段天頷
「打算什麼時候離開。」老人又問道。
「明晚。」
「明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出去吧。」老人轉頭問道。
段天有些驚訝，他原本想向柳老告辭后，悄然離開。因為山谷里都是一些不尋常之輩，雖然他們極力掩飾，但一舉一動無不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他們中或許有些是真的厭倦了江湖生活，決定隱世不出。但有些絕對不會甘於平庸，隱退不出。如此只能說明他們的敵人太過強大，讓他們不得不隱退起來。如果現在有個人，可能會暴露出他們，他們還會讓他離開或者活著嗎？
似乎看出段天的疑惑，老人爽朗的笑道：「哈哈，老夫生平有三件自豪的東西。一，便是這身丹醫之術術；其二是觀相識人；而三是釀酒。老夫雖不是德高望重，但說的話多少有些分量。
」
入夜段天躺在床上轉轉反側，三個月的時間讓他對小山谷有了一種家的感覺，馬上就要離開，讓他也有些不是滋味。
第二天得知段天要離開了，所有人都出來相送。然而每個人的臉sè各不相同，有的依依不捨，有的目光露出讚許。也有些yīn沉著臉目光yīn隼，有的面含微笑卻笑裡藏刀，有的滿臉疑慮。
而小丫頭臉掛淚珠，緊緊的拉著段天，央求道：「天哥哥你不要宛兒了，你別走好嗎。」
「宛兒乖，哥哥還會回來的。」段天安慰道，除非沒找到會地球的路。
「真的？」小丫頭梨花帶雨的說道。
「嗯，只要婉兒長大了，不哭了，哥哥就會回來看你。」
「嗯，那我不哭了。」婉兒摸了眼角的淚水扁著嘴說道。
老人欣然受段天一拜，微笑道:「時辰也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吧」
出谷的路蜿蜒曲折，雜石草木眾多叢生，走進其中就像走入迷宮，讓人不知覺迷失方向。
就連段天走入其中都感到頭暈目眩，摸不著東西，甚至jīng神有些恍惚。段天猛然咬下舌尖，人才清醒許多。
「好厲害的『陣法』，憑我的意志力都能迷失其中。」段天暗暗咂舌。
柳老看到段天很快眼神清明，露出讚許的神sè。接著他手捏出幾個法印打入虛空中。起初段天沒注意，可是很快他現柳老的手印不凡，似乎暗合某種規律，驀然間段天看到一條涓涓細流、一條澎湃江河在柳老手中流動，可當段天仔細看時，溪流江河又消失了。
手印打在虛空中，很快雜石亂擺、雜草叢生的道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山間小路。
「這...」段天心中波瀾澎湃，這種手段聞所未聞，或許華夏的陣法也能做到，但是陣法只在神話故事中存在，而這卻近在眼前。
忽然段天想起柳老的手印，那種玄之又玄，比他再地球上見過的密宗手印更加玄奧晦暗，更加的難以明透捉摸。
見段天似有疑惑，老人微笑道：「這是谷主布置在此處的天紋，對於天紋老夫知之也不多。這處天紋沒有開啟，否則憑那幾手簡單手印也不可能走出天紋空間。」
沒有開啟？簡單的手印？段天有些無語。
「前面兩處天紋也是谷主布置，一為『霧隱迷神』，闖入其中便如陷混沌，無rì無月，無光無暗，神魂修為弱小者，走不出其中，困死天紋之內。一為『巋然不動』，任你有滔天本領，也難以撼動其分毫。」
隨著老人解惑，兩人已經來到了『霧隱迷神』處。
霧隱迷神入眼便是濃霧聚集，白霧翻滾，凝而不散。如天空雲朵隨時飄然而去，猶如一座山峰厚重威嚴。
段天進入其中，頓時感覺進入霧的世界，天地彷彿被籠罩了一般，白茫茫的一片，分別不出東西。連三尺之內的柳老也見不到身影。
輕微的，段天感覺到霧的流動，如輕風拂過，也似涓流緩淌。猛然間，他現身旁三尺外有一個亮光，似乎是出口。可是段天走幾步后，亮光也走幾步，近在咫尺，卻是天涯之外難以企及。
忽然間霧變淡，原本看不清的景物也依稀可見。段天現自己竟貼近山壁，差點就撞上，離他三尺的柳老還站在入口。
好奇特的天紋空間，還詭異的霧，自己明明只走了幾步，卻離柳老十幾米遠。段天暗贊，這種手段只有傳說中才會有吧。
巋然不動沒什麼奇妙之處，幾丈厚的透明琉璃牆壁，牢不可破。面對這麼厚的牆壁，段天生出無力感，讓他不停的攻擊，恐怕也難以將其破開，不過令他心奇的是，北冥神功將牆壁上的能量吸收，轉化為真氣。
走出巋然不動，便出了山谷，段天就要告辭。
「小天，這儲物袋你收下吧，裡面有些丹藥或許會用到。」老人拿出一個皮袋遞給段天。
儲物袋自成空間，頗為神奇。段天也一直想要，況且他知道柳老為人和藹，但也是說一不二的人，所以很乾脆的收下：「柳爺爺這些天來多謝你的照顧，你多多保重，我走了。」
「去吧！」老人揮手告別。
等段天走遠了，老人自言zìyou道：「小夥子，我們終究還會再相見的。」接著摸出一塊玉玦，淡然一笑：「看來多此一舉了。」
說完人影一閃便消失了，好似曾不存在一般。而谷口似乎不見了，只留下一處岩壁與山融為一體，就像從沒什麼谷口只有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