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才是大道

基因藥水改變人的基因序列，是在掘先天之氣？

不對啊。

無論是五臟還是莫少君，都曾經跟他說過，先天之氣是人的根本，沒有它，人根本不可能存活於世。

如果基因藥水是在掘先天之氣，那麼為什麼服用了基因藥水的人，能夠掌控元素，身體徹底超脫凡人呢？

不應該是直接氣絕身亡嗎？

這不符合邏輯啊！

心火感應到鄒奕的想法，便接着說，「你錯了，我用掘，而非損，就是因為這個所謂的基因藥水，並不是單純在損耗先天之氣，它是在最大程度激發先天之氣的能力，短時間內讓人擁有掌控自然的力量。」

「接着，再通過天地之氣所化的特殊源質，不斷地填補自身先天之氣的虧空，也就是說，一旦走了這條路，便再也離不開特殊源質，也就永遠沒有回頭路可走，斷之即死！」

震撼！

這真的讓鄒奕對奧術的看法徹底改變了。

只是奧術發展了幾百年，難道沒人發現這個問題嗎？

又或者已經有人發現了，但在強大力量的趨勢下，沒人想要放棄這條路。

是啊。

當人能擁有超凡的力量時，就算明知道它是危險的，恐怕也沒有多少人能抵禦這樣的誘惑。

而且，只要源質不斷，那麼這個問題也不是不能解決。

「也就是說，無論覺醒的藥水再怎麼研發，它也改變不了掘先天之氣的本質，對吧？」鄒奕道。

「沒錯，而且它們還攜帶着神，你的身體里就藏了一個。」心火道。

「什麼？」鄒奕驚道。

「用不着驚訝，它現在對你沒威脅，你們所認為的覺醒失敗，不過是你自身的神比它強，它無法繞開我去掘先天之氣而已，不過它現在潛伏的很深，暫時無法找到它，只有等你成就內觀，可內視一切，便能尋到它的蹤跡。」心火道。

也是，倘若真對他有影響，那他應該也沒辦法鍊氣。

不過基因藥水裏居然還攜帶了神。

鄒奕猜測，這個神很有可能來自源質動物。

這個世界的源質資源，除了植物之外，還有動物。

全國各處福地之中，不僅有源質植物，也有源質動物。

它們在福地中生存，不會受到元素的襲擾，甚至本身就具備一些特殊的能力。

比如會噴火的魚，會飛的鹿，還有皮甲無比堅硬，連子彈都打不穿的犀牛等等。

這些動物跟自然界中的動物區別很大，一是樣貌，二是能力。

鄒奕記得學奧術歷史的時候，教科書上就講過，國內的福地在歷史上出現過多次源質動物暴動。

在此期間，國家也出手用重武器消滅了很多源質動物，直到後來奧術能力者越來越多，國家成立了地宮探險隊，這才在六十多年前，徹底穩住了局面，將源質動物限制在了福地之中與它們和諧相處。

含有源質的植物或許有靈，但應該是無法跟動物的源質相媲美。

誒？

那如果二次覺醒的基因藥水，所用的源質材料不同，喝下去之後，是否會有一個新的神進入身體之中？

「心火，如果一個人身體里有兩個甚至三個神，會怎麼樣？」鄒奕問。

「那外來的神就會壓制你自身的神，從而繞過它，開始掘你的先天之氣，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覺醒，至於最後由哪個神主導，那就不清楚了。」心火道。

「它們除了掘先天之氣，會不會影響人的心智？」鄒奕問。

「那是自然，神主導情志，外來的神如果壓制住了你自己的神，情緒與性格都會被左右，但應該不會讓一個人變得瘋狂，只是在某一方面特別突出。」心火道。

那這麼說，火元素的人覺醒之後，性格上就會朝着活躍、易怒的方向偏？

而覺醒水元素的人，則會更加沉着冷靜？

別說，還挺有意思。

往後判斷一個人的性格如何，只需要知道他覺醒的是什麼元素即可，多省事。

跟心火聊了一會兒后，鄒奕便開始性命雙修。

基因藥水他肯定是不會用了，但眼下也不好處理這東西。

賣掉？

鄒奕沒那麼蠢。

現在這個時間點，市面上要是出現了一瓶雷屬性基因覺醒藥水，官方一查就知道是他。

思來想去，鄒奕決定找一趟莫少君。

修鍊一結束，鄒奕便來到了莫少君的小院。

還沒走到，就看到莫少君正在亭子裏打坐。

鄒奕沒有打攪莫少君，而是靜靜地走進小院，坐在一旁等候。

打坐養氣之時，五感封閉，如果身體沒有被外界給干擾到，是很難察覺到動靜的。

良久，莫少君輕呼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

五感回歸后，他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鄒奕。

莫少君笑了笑，只是眼神中略帶遺憾，「這幾天我聽說了你的事，奧體對決中，你打敗了覺醒一段的奧術能力者，獲得了二次覺醒的名額，而且匹配的還是罕見的雷元素，若是早知道伱要走奧術這條路，我就不應該告訴你鍊氣之法，害得你無法覺醒。」

啊？

鄒奕沒明白，「教授，您這是什麼意思，鍊氣之法會讓人無法覺醒？」

莫少君點頭，「你難道就沒有好奇過，體術研究院的人，為什麼一個奧術能力者都沒有？是他們不想嗎？不，老一輩的人或許會鄙夷奧術能力者的修鍊方式，但隨着奧術時代的興盛，年輕一輩的人早就想要走奧術這條路了。」

「百餘年前，體術研究院的人就嘗試過基因藥水，但無一例外，沒有一個人覺醒，之後也有人不斷嘗試，數據顯示，只要修過體術研究院的鍊氣之法，便無一人能覺醒成功。」

「至於原因，沒人知道。」

鄒奕笑了，別人或許不知道原因，但他知道。

因為鍊氣之法能強人之精氣神，基因藥水攜帶的神不足以壓制這些人的神，自然也就無法掘先天之氣。

「教授，你多慮了，我本來也沒想走奧術這條路。」

莫少君看着鄒奕，有些奇怪，「為何？」

儘管他知道鄒奕在體術上天賦驚人，可看了鄒奕的源質匹配檢測結果之後，他也認為鄒奕走奧術這條路，同樣不會差，甚至一旦覺醒，未來的成就絕對是修鍊體術難以企及的。

所以，雖有遺憾，他也並沒有勸說鄒奕繼續走體術這條路。

可鄒奕卻笑嘻嘻的說不走奧術這條路，說實話，莫少君也不太能理解。

鄒奕微微一笑，「教授，在我看來，體術並不比奧術弱，天地萬物稟一氣而生，元素也不過是氣的一部分，如若我能成內觀，找到先秦修鍊者的路，或許就能掌控天地之氣，屆時，控火御風，手握雷霆也未必不能，這才是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