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眼睛長在屁股上

當孫連成和蒙甜兒，找到對付地下軍團的有效辦法后，他們覺得不過是剛剛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已，但是，外界已經過去數天。

數天來，徐桐院長日日陪伴在領導大人身邊，二人眼睜睜地摳著監視器，一刻也沒有停歇。

監視器。

正對着姬蒙恬家的監視器。

新裝的。

帶夜視功能、焦距可調的、高解像度的新玩意兒，好像，還他娘是某研究院出產的下一代軍用產品？

大概吧。

幾天下來，除了門口的警察，那個院門再沒有打開過一次，連聲狗叫都不捨得傳出來。

安靜。

死靜死靜的。

悄無聲息。

等等。

再等等。

多等半天兒。

「他還不開門，我進去看看，給您探探路。領導，您放心，我徐氏家族，延續至今就是因為我們始終分得清大小王。」

是呀，連續幾天，裏面鴉雀無聲，外頭的警察都換過幾撥兒了，姬蒙恬家裏連個買菜的人都沒有。

斷水？

檢修線路？

一哥提供了正常進入的借口。

領導畢竟是領導。

他沉得住氣，下三濫的手段他不想動用，除非……

「好啦，我去瞅瞅吧。一哥，你在門口兒接應我。領導，您就在這兒看好戲。」

徐桐院長終於按捺不住，對領導道。

「放飛無人機，院裏也能看得清。」

「去辦吧。」

領導大人交代后，二人一起出了門。路上，徐桐院長得收拾一條像樣的理由。

很快，他便有了。

「嘭，嘭、嘭！」

敲門聲，三下。

老嬴知道日理萬機的領導並沒有走人，所以一直等著徐桐院長的上門拜訪，他懶得動用神力查看他們在搞什麼把戲。

敲門聲傳來。

來了。

他娘的，跟老嬴比沉得住氣，比睡覺，你不耐活啦？

「有人兒在家嗎？」

「來。」

「有人兒在呀，那我進來啦！」

「可。」

徐桐院長悄悄進門，隨手關好，躡手躡腳地來到北屋門口，看到裏面只有一位飄飄然的老嬴，腦筋一轉，便跪倒在地，道：

「臣，後世始皇帝陵守護者徐桐，拜見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錯了。」

「哪兒錯啦？望始皇帝陛下更正。」

「最後一句。」

「臣不知正確的理當如何？」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哦哦，傳國玉璽，我重來。」

「臣，後世始皇帝陵守護者徐桐，拜見始皇帝陛下，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磕頭。」

「嗵嗵嗵……」

連磕了九個響頭后，聽不到老嬴的回話，徐桐院長只得依舊跪伏着。

半晌過後，還沒有「平身」傳來。

本子不是這樣寫的呀？

MMP。

「掌嘴！」

「啪！」

一團金星過後，徐桐院長看到腦袋前方出現了一雙前端上翹的戰靴，那雙靴子，有56碼大小——

好像在哪兒見過……

將軍俑！

不對，是將軍。

復活的將軍，活生生的秦朝將軍，統領虎狼之師，殺盡天下不臣服者的大秦猛將兄。

我艹。

「再掌！」

「啪啪！」

兩次，比上一次還狠，還要多。

徐桐院長受不了，被扇了個趔趄，倒到一旁，這才看到將軍身高近乎兩米，體格健壯，身材高大，前庭飽滿，雙眼炯炯有神——

他頭戴燕尾長冠，身披戰袍，胸前覆有鎧甲，手擎利劍，利劍已然出鞘，劍身正搭在自己的脖頸之上。

寒氣。

襲來。

徐桐院長起了雞皮疙瘩，汗毛們紛紛豎起，向將軍致敬。

不能胡思亂想。

他能夠猜透我的心思。

徐桐院長意識到這裏時，又規矩趴好，就像他的先祖徐福拜見始皇帝時一樣，五體投地，或者像另一個人——

李雪健老師扮演的宋江。

臉上的汗，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許久過後，飛行器監視畫面中的徐桐院長還是長跪不起，領導大人知道出了某種問題。

始皇帝陛下可能在發飆。

或者，徐桐院長見到了可怕的東西。

但是，監視器畫面上——

什、么、都、沒、有！

屋裏空蕩蕩，陽光下，台階上，只有徐桐院長。

奇怪。

領導大人對一哥道：

「徐桐院長好像看見了不幹凈的東西，你去，給他解個圍。」

「領導，孫連成這小子身份的確不一般。」

「嗯？」

「他身邊的人，個個都不一般。」

「說。」

「有條龍，蜃龍，能飛會仙法。他老師或者父親，就是始皇帝……陛下，但他不想認。他還有位母親，我親眼看到了，華胥氏……祖母。」

「怎麼。」

「我也不想相信，但這個案件神神叨叨的，由不得我不信。這是大實話，領導。」

「你動搖了。」

「不，不不不，我沒有動搖，我還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只是想不明白比較苦惱而已，畢竟這世上，總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親身經歷。以前，我們歸咎給怪力亂神，但是現在的科學又無法解釋。我堅信，總有那麼一天，這一切，都會有個科學的、令人信服的解釋。」

「你還是動搖了。你的手，還拿得起槍嗎？」

「吧嗒！」

0.31秒。

一哥便拔出手槍，還掛上了膛。

這是他的最快紀錄。

比0.5秒還要快。

這速度，給了他巨大的信心。

「身手還在，位子就在。別忘了，你是警察，高級警察，你的使命是什麼？」

「報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你的職責是什麼？」

「報告！打擊罪犯，維護法治環境，保護公民人身、合法財產安全，管控社會面秩序！」

「你的任務是什麼？」

「報告！本次任務，緝拿秦陵盜寶案罪犯，保護領導安全！」

「好。去給徐桐院長解圍。」

「是！」

我們的一哥精神抖擻地跑出去，他並沒有將槍收進槍套，而是手指搭在扳機上舉着它來到姬蒙恬家，一溜兒熟練的戰術動作過後，已完成了潛伏，姬蒙恬家院內台階下。

徐桐院長聽得身後的動靜，不敢回頭，將軍發了話：

「叫他站住，再往前一步，你們都要人頭落地！」

脖頸涼颼颼的。

「站住！」

徐桐院長喝道。

一哥一驚，這不可能呀！

他怎麼能發覺我呢？

屁股上長了眼睛么？

「叫他收起槍，立正。」

「收起你的槍，立正！」

徐桐院長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