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問題大了(修改)
晚上,俞家禮豎起耳朵聽,發現外面沒有任何動靜,他小聲對殷老說:「這邊住的人多嗎?」
殷老搖搖頭:「不多,我家老房子距離大家住的地方有點遠。」
「殷雪是一個聰明並且心狠手辣的人,她肯定有大招沒出。」殷老看向俞家禮:「到了半夜,你找機會離開,我現在懷疑殷雪會以殷族人為實驗體。」
他知道倭人做過的那些事,甚至親自去了東北,走過那段路,明白他們到底有多喪心病狂。
殷雪是倭人,還會醫術,殷老現在就擔心事情如自己猜想那樣。
俞家禮聞言,陷入沉默。
如果事情真的如殷老所言,也許就算自己要離開,也太遲了。
「不管如何,你要離開,把消息帶出去。」殷老看向俞家禮:「這裡的情況,也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俞家禮嗯了一聲,靠在一旁閉上眼開始思考接下來如何做,如果這裡真的成為病毒研究場所,這些病毒是不是具備傳染性?
如果這裡的人走出去,會不會把病毒也帶出去?
心中有這些想法,讓俞家禮堅定了要出去看看的決心。
他等了許久,等到外面完全安靜下來,俞家禮才用小刀割開繩子,又去幫殷老割開綁住他的繩子:「您知道附近有藏人的地方嗎?」
「您先去藏起來,我去附近看看,如果真的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我需要帶著這個消息出去。」
殷老點點頭:「附近有一處地洞可以藏人。」
那是他小時候發現的,他想著是自己小時候的回憶,所以從來沒有和孩子們說過,這一刻,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告訴殷雪。
「你不用管我,趕緊去做你的事。」
俞家禮點點頭,自己在前面開路。
殷雪有點自信了,覺得自己已經把俞家禮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收走,還綁住他的手腳,他們肯定沒辦法逃走。
她卻忘了,俞家的人接二連三,讓他們受損。
俞家禮帶著殷老躲開了有人的地方,悄無聲息離開殷老的家,他們離開沒多久,就有人發現他們逃走了。
好幾個人打著手電筒到處去找人,殷老帶著俞家禮到了地洞,他趕緊藏進去:「好了,我現在已經安全了,你趕緊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家禮,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你一定要以大局為重,不用顧慮我的安危,比起我個人的小事,還是大家的安全比較重要。」
殷廠長擔心家禮會犯蠢,把自己這個老頭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所以一而再的提醒他,希望他不要犯最低級的錯誤。
俞家禮在村子四周找尋,他小時候就喜歡和大院的人一直上躥下跳,躲躲藏藏,所以他能精準的躲過每一次搜查。
一開始他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慢慢的走到人群居住密集的地方,事情就有點不對勁了。
俞家禮發現,他經過每一戶人家都能聽到裡面傳來咳嗽聲。
他心裡咯噔一聲,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人一起咳嗽?
殷老說的事,再一次浮現在他腦海中。
再往下走,他越震驚。
咳嗽的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大。如果真的是傳染性病毒,村子那麼多人,肯定都已經遭殃了。
他不告訴估算有多少已經走出村子。
俞家禮的心往下沉。
他聽到有人往自己這邊走來,明白,是殷雪派出來搜尋他們的人。
他沒有多想,趕緊鑽進一旁的小巷子里。然後繞著這條路,最後進入山裡。
他對這邊的地形不熟悉,明白一旦入山後,也許會有野獸等著他。
他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就算山上有猛虎野獸,他也要去。
俞家禮才進山,殷雪也帶著人跟了上去,她拿著手電筒照向四周,沒有俞家禮的蹤影。
她沉聲說:「俞家禮,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出來吧。」
「你已經看到那些咳嗽的人了吧,你覺得你能跑?」
「他們都有傳染病,你一旦離開殷家大隊,就會把病毒帶出去,這裡將會成為人間煉獄。」
沒有人回應殷雪的話,她並不急,而是在四周逛了一圈,接著大聲說:「俞家禮,你不可能帶著殷滁那個老頭一起離開,也就是說,殷滁還在大隊里。」
「你們俞家人不是最講義氣嗎?你居然會拋棄自己的同伴。」
「你走啊,你儘管走,我帶著人把大隊翻過來找,一定會把那個老頭找出來,然後把他弄成全身都是病毒的行動毒庫。」
「除此之外,我馬上讓殷姓那些人走出大隊,把病毒撒向每一個地方,我要華國成為人間煉獄。」
既然任務已經失敗,她也註定逃不了,那就大家一起抱著死吧。
俞家禮躲在暗處,聽著殷雪的話,越發覺得這個女人恐怖。
聽到她說的那些話,讓俞家禮想要離開這裡的心,更迫切起來。
他很擔心殷爺爺的安全,可明白此時此刻不能妥協,就算死,也要把消息帶出去。
殷雪等了好久也沒有聽到動靜,低聲說:「難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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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身邊那些人:「去找,一定要找到俞家禮,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裡。」
病毒還沒有全面爆發,如果讓俞家禮帶著消息離開,指不定華國的醫生真的能找到壓制病毒的辦法。
為今之計,就是把人抓回來,拖延時間。
再給她三天時間,就算俞家禮搬救兵也沒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可現在,事情還沒有完成,絕對不能讓俞家禮活著離開。
有人小聲說:「山裡有野獸,他走進深山裡,應該會被野獸吃掉。」
有人趕緊附和:「對啊,以前就有人試過進山打獵,最後被野獸吃了。」
他們真的不敢大晚上進入山裡,到時候也被野獸吃了,那就完了。
殷雪聞言,微微皺眉:「你們不是想要殷家大隊那些曾經欺負你們的人全都去死,機會就擺在眼前,如果俞家禮安全離開,你們的計劃就會化作灰燼。」
「俞家禮的妹妹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我不敢保證她會不會研究出解藥救了他們。」
殷雪看向眼前這些人,冷笑一聲:「他們不死就會查出是你們下藥,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抓你們去見公安,依照你們做的那些事,必死無疑。」
不是殷家大隊的人死,就是眼前的人死,她相信眼前的人懂得如何選擇。
果然,他們聽說如果俞家禮離開,村子里那些欺負他們的人不會死。
他們瞬間慌張了,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俞家禮活著離開這裡。
「走,我們進山,一定要找到俞家禮。」
「對,對,絕對不能讓他活著。」
一個兩個打著手電筒,拿著砍刀,大步朝山裡走去。
殷雪看到這一幕緩緩道:「如果找到俞家禮,不需要抓回來,可以直接弄死,然後扔到山裡喂狼。」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開始那一點猶豫在看到殷雪拿出來的錢后,全都變得堅定無比。
死一個俞家禮,可以讓他們以後吃香喝辣,太值了。
俞家禮躲躲藏藏兩個多小時,還是被他們找到了,一番打鬥后,他砍傷了其中兩人,從他們手裡搶走砍刀,飛快進入山中,消失不見了。
俞家禮在山裡走了一天時間,這才兜兜轉轉走出山林,他站在一條可以容納一輛汽車經過的路上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看到有人經過。
他無法確認哪個方向才是京市所在,一時間犯難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時,有一輛牛車從這裡經過。
趕牛車的是一個皮膚曬得黝黑的年輕女子,牛車上還坐著一個中年女人,女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
牛車靠近時,俞家禮趕緊站在路中間:「同志,打擾一下。」
牛車趕緊停下來,年輕女子看向攔路的人:「想要幹什麼。」
她一手拉著繩子,另外一隻手放在刀柄上,只要這個人敢做出什麼事,她就把人剁了。
俞家禮擔心對方誤會,趕緊解釋:「同志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剛剛從山裡下來,分不清方向,我想問一下,往那邊走,才能回到京市,或者到附近公社。」
年輕女人和她的母親都鬆一口氣,她指了指正前方:「往這個方向走就是京市,只是這裡距離京市有點遠,如果走路,得好幾天呢。」
「公社在反方向,走十幾里路,公社距離縣城有將近兩百里,沒有車,得坐牛車或者馬車。」
坐在牛車上的中年女人看了一眼俞家禮:「小夥子,你要走回頭,還不如直接走路到京市,五六天就到了。」
俞家禮嘀咕兩句:「五六天時間太久了,等不及了。」
總覺得遲則生變,還是得趕緊通知小五。
「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早點到公社,我想要打一通電話。」
年輕女人搖搖頭:「別想了,公社的電話已經壞了,你想要打電話,得去縣城。」
「你趕時間?」年輕女人打量俞家禮一眼:「你如果趕時間,可以坐我得牛車上路,我家大黃跑得很快,你如果會趕牛車,我們兩個人日夜輪著趕路,明天早上你就能打電話了。」
「當然,不能讓你白坐車,你除了要幫著趕車外,還要給我兩塊錢車費。」
中年女人聽到女兒的話,想要阻止她,不可以趁人之危。
可看著懷中虛弱不堪的兒子,她選擇閉嘴。
如果她在村子里,一雙兒女都健健康康,遇到有需要幫助的人,也樂意幫一把。
可她現在真的很需要錢,女兒這樣做,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弟弟。
俞家禮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我可以一直趕車的,我不怕累,就怕太慢了。」
說完后,他趕緊上前兩步:「我現在就可以趕車。」
庄翠雯愣了片刻,最後還是把趕車的位置讓出來,自己抽出大刀走到母親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俞家禮看到那一把鋒利的大刀時有點驚訝,只是想想兩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在外,拿一把大刀來防身,這是正常的。
他趕過牛車,技術還不錯,速度也慢慢提了上去。
庄翠雯沒有問俞家禮任何不該問的話,而是伸手把只有五歲的弟弟抱到懷中,她小聲說:「媽,您休息一下,我抱弟弟就行了。」
庄母聞言搖搖頭:「你已經很累了,怎麼能讓你一直抱著弟弟呢。」
「沒事,我不累。」說完后,庄翠雯看向懷中的孩子:「過幾天就到京市了,只要找到好的醫生,他們一定能治好弟弟的病,到時候我們一起開開心心回家。」
庄母聞言連連點頭:「翠雯,這幾年來,真的辛苦你了。」
「如果你大哥和爸爸還活著,哪裡需要你做這些。」
庄翠雯聽到母親提起爸爸和大哥,她心裡有點酸澀,還有點悲痛,那種痛就好像針扎一樣,讓人很難受。
大哥和爸爸為了能多賺錢,進山去幫著打狼,沒想到遇到很大一群狼,被包圍了,父子兩人都死了。
一夜之間,她失去爸爸和大哥,只能和母親還有身體孱弱的弟弟相依為命。
她低聲說:「爸和大哥不在了,我就是家中老大,我有責任和義務照顧好你和弟弟,扛起一個家的重擔。」
「傻孩子,你還要結婚生子,不能因為我和弟弟,耽誤你的終身大事。」女兒都已經二十六歲了,成了十里八鄉有名的老姑娘。
現在都沒有頭婚的男人願意娶她,上門介紹的全都是二婚,三婚男人。
庄母明白繼母難為,所以不願意讓女兒嫁過去給人當后媽。
所以,到現在依然沒有半點好消息。
俞家禮把後面母女的對話都聽在耳中,他想了想,小聲問:「你們要去京市找醫生給孩子看病?」
庄翠雯和庄母兩人紛紛朝俞家禮看去。
俞家禮說:「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位置就那麼大一點,我就算不想聽,那些話還是鑽進我的耳朵里。」
他覺得很有必要解釋一下,要不然這個女人手中的大砍刀就要下來了。
他可不想被人在背後砍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