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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正好問到了對方的專業領域,他滔滔不絕,北木朝生好不容易才脫身回到病房。

波本無所事事地待在病房,見他回來,靠在椅子上瞥他一眼:「再不回來我就要打急救電話了。」

北木朝生:……

被波本嘲諷久了,已經快要習慣了。

「關你什麼事。」他眼睛盯在手機上默背剛才得到的經驗之談,又催促:「可以回去了吧,我餓了。」

波本起身,走到他身旁打量他一會兒,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口罩,俯身為他戴上,才滿意點頭:「這樣順眼多了。」

北木朝生愣住。

波本的動作太過自然,俯身靠近時,那雙灰紫色的眼睛專註凝視着他,沒了平日中的冷漠與譏諷,竟然顯得有幾分溫柔。

但那溫柔快得就像目光來不及捕捉的流星般轉瞬即逝。

「發什麼呆。」走到門口的波本回頭看他,屈指敲敲門板喚回他的神智:「你還想在醫院躺一晚上?」

北木朝生拽一拽快要掉了的兜帽。

剛剛果然是錯覺。

當然,也有可能像市面上的攻略遊戲中的熱門人設一般,外表桀驁冷漠的人實際上內心中仍有柔軟火熱的地方,但北木朝生已經決定了目標,不打算在其他人身上耗費時間。

*

天黑了,但別墅里亮着燈,北木朝生推門進去,就看蘇格蘭戴着隔熱手套將飯菜端到桌子上。

「歡迎回來。」他微笑着道。

燈光灑在他身上,北木朝生站在門口,恍惚間像是將他的身影和記憶中的人重合在一起,一句「我回來了」說得又輕又快,與其說是回應,不如說像含混在嗓間的自言自語。

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腳步輕快地走過去:「開飯了開飯了,我好餓。」

他那一瞬的異常被另外兩人看在眼裏,卻沒人提及,而是各自轉移了話題。

一碗熱乎乎的粥下肚,北木朝生才覺得身上舒服許多,他看了一圈,問:「萊伊呢?」

「他說他晚上有任務。」蘇格蘭說道,溫和問:「要再來一點嗎?」

「我吃飽了。」北木朝生摸摸肚子。

他食量不大,以前沒覺得怎麼樣,嘗過蘇格蘭的手藝后卻經常遺憾不能再多吃億口。

不過雖然說是吃飽了,他卻沒有動,而是閑聊般問蘇格蘭:「你平時喜歡做什麼?」

在一旁故意放慢吃飯速度的波本精神一振,暗道果然如此。

薩格利今天問萩原的那個問題,肯定是想針對hiro。

——波本當然沒有在病房裏一直等著,他等薩格利出去就跟在後面,也看到對方與萩原研二交流,甚至靠近了聽了個全程。

也不知道萩原哪來那麼多鬼點子,真不愧是他們幾個人之中經常參加聯誼的那位。

「平時嗎?」蘇格蘭突然聽到這個問題,有些訝異,但還是認真思索:「研究菜式或是彈貝斯吧。」

這個愛好倒是很不組織。

北木朝生沉思了一會兒,謹慎發問:「除了這些呢,比如說沒事往哪裏按個炸彈聽聽響,或者殺幾個人找點樂子?」

蘇格蘭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複雜:「?」

「因為你之前不是說炸掉更有意思嗎。」北木朝生撐著下巴,粉眸微微眯起:「你要是真的有這種愛好,還是提早說出來,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蘇格蘭:……

他沉默了一會兒,嘆氣:「只是正好碰上那種機會才想給警察送點驚喜,我一般沒那麼無聊。」

「那就好。」北木朝生鬆了口氣,隨口抱怨:「之前做任務和一個討厭鬼合作,根本不聽人講話,本來拿了東西就能走,他非要把樓炸了,害得我工作量大了好幾倍。」

「是一個月前大廈爆炸那次?」波本突然問,他挑眉:「你那時候還和琴酒一起吧,居然還有人敢在他手下鬧事。」

「不是組織的人。」北木朝生擺手:「因為他鬧的太大,琴酒大哥不開心就把他……」

他比了個手/槍的手勢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當然,除了工作量的問題外,北木朝生也不太喜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但這點暫時沒必要說。

搞清楚蘇格蘭確實沒什麼不得了的愛好,也不是想像中那種外表溫和內心變/態的傢伙,北木朝生鬆了口氣,又問:「那波本……」

他頓了下:「波本就算了。」

然後轉向蘇格蘭繼續問:「你覺得萊伊平時會喜歡做什麼?」

波本:?

他敲敲桌子:「什麼叫波本就算了?」

「我不喜歡你。」北木朝生看都不看他:「也不打算和你打好關係,為什麼要問你喜歡什麼?」

他說完,終於往波本那看了眼,冷哼一聲:「懂事的話就自己退出,我才不會和你成為固定搭檔。」

波本眯起眼,冷笑:「是嗎?我倒是很想和你搞好關係。」

他后四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眼見他倆好像要打起來,蘇格蘭輕咳一聲,把話題拉回來:「我和萊伊接觸不多,只知道他偶爾任務結束後會去酒吧坐坐。」

北木朝生果然不關注波本那面,摸著下巴沉思:「這樣啊。」

「萊伊那傢伙除了任務外基本都泡在訓練場。」波本忽的道,靠在椅子上抱起手臂:「想和他打好關係可不容易。」

北木朝生對他投去了無語的目光。

目前好感度最低的人還好意思說這話,萊伊可是三個人里最喜歡他的!

「我要回房間了。」北木朝生跳下椅子:「蘇格蘭你也快回去吧,和臉黑心黑的人待久了自己也會變黑的。」

蘇格蘭眼疾手快地攔下了波本:「算了算了,和小孩子計較什麼。」

波本磨牙:「能說話后倒是挺尖牙利嘴。」

北木朝生朝他做了個鬼臉,一路溜溜達達地回了房間。

蘇格蘭和波本一起收拾桌子,波本低聲道:「薩格利不像社交障礙。」

不熟的時候無法說話,被靠近就會發抖,稍微熟悉一點后甚至稱得上活潑……這哪裏是社交障礙。

蘇格蘭也道:「演技,或者是其他的問題。」

兩個人對視一眼,蘇格蘭張開嘴無聲地道:「名字。」

「我去查。」波本微微點頭。

他們的交談被嘩啦啦的流水聲掩蓋。

今天畢竟經歷了很多,北木朝生確實累了,他快速沖澡后趴在床上,拿出摺疊光屏,修改設置后,用手指在上面划拉着寫字。

今天萩原研二教了他不少,核心觀點有兩個,一個是多接觸,互相增強了解,一個是展現自己的優秀。

還有很多具體增進關係的小舉動,他都回憶著一一記下。

大概是太疲憊,他寫著作戰計劃,不知什麼時候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等醒來已經是早上,臉壓着光板,把昨晚寫的作戰計劃壓糊了一片。

北木朝生:……

他把光板拎起來看看,回憶。

昨晚寫了些什麼來着?

還沒等他想起來,門被敲響,蘇格蘭來叫他吃早飯。

萊伊正坐在餐桌旁喝咖啡,他穿着黑色的襯衫,袖子捲起,左手腕上隨意纏了幾圈繃帶。

「早上好。」北木朝生和他打招呼,「昨天任務的時候傷到了嗎?」

萊伊朝他點頭,平靜:「一點小傷。」

北木朝生沉吟:「你是左利手吧……那這幾天先別出任務了,能陪我幾天嗎?」

他有些不自在地喝了口熱牛奶,才繼續說:「幫我做格鬥訓練。」

萊伊還沒說話,蘇格蘭微笑道:「也許你現在不應該劇烈運動。」

「我會注意運動量的。」北木朝生雙手合十看向萊伊:「或者教我狙擊也可以。」

別有所圖四個字就差寫在他臉上了。

萊伊看向他,似乎彎了彎唇角:「好。」

「那今天就開始吧!」北木朝生立刻露出笑容,說完才問:「你今天應該沒事?」

「現在沒有了。」萊伊道,他墨綠色的眸子像平靜無波的井,此刻裏面泛起微微漣漪,嗓音低沉:「所有事都會為你讓步。」

蘇格蘭在旁邊差點把三明治捏變形。

他現在覺得萊伊在對北木朝生用honeytrap了。

組織的人果然沒有下限!

但看起來北木朝生很吃這套,正鄭重表示之後會帶對方出大任務,把最近的任務補回來。

他們哪有什麼重要任務,因為最近重點在薩格利身上,上級只會偶爾發佈一點不麻煩的小任務,甚至沒空還能拒絕。

「我最近也沒事。」蘇格蘭微笑道:「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我對格鬥與狙擊也有幾分心得。」

北木朝生猶豫了片刻。

雖然感覺和萊伊獨處會更有利於加深感情,但似乎也沒什麼合理的借口拒絕蘇格蘭。

「好……」

話音還沒落,波本從外面走進來,手臂搭在椅子上從背後靠近他:「那我也一起。」

北木朝生背對着門坐,被背後伸過來的金毛腦袋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躥出去。

對方溫熱的呼吸似乎有部分噴灑在脖頸與臉頰處,他的皮膚立刻泛起淡淡的粉,氣惱地瞪起眼:「不帶你!」

波本眉梢一挑,露出個有點惡劣的笑:「拒絕無效,我是通知你,不是徵求同意。」

金髮黑皮的青年眨了眨他那無辜的狗狗眼:「基地的訓練場那麼大,我恰好在那不是很正常。」

北木朝生被氣了個倒仰。

蘇格蘭欲言又止。

zero真的還記得接下來要修復關係的計劃嗎?不要再逗薩格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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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真的能攻略威士忌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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