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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你好,熱心市民送溫暖。」】

站在電車車站前,理解了所有事情的柊真白看了看時間,直接撥通岸谷新羅的電話。

「我生病了,幫我向老師請個假吧。」

岸谷新羅沉默了片刻,提出一個未來醫生的質疑:「你說話中氣十足的樣子,哪裡像是生病了?」

「嘛,就當做是生病了吧。」掛斷電話,柊真白又看了一眼郵件里的照片,隨即沒有猶豫的離開。

五分鐘后,他回到家。

書包隨手丟到玄關。

校服被掛回牆面上。

光著上半身的柊真白挑挑揀揀從衣櫃里翻出簡單t恤和長褲穿上,隨即叩開隱蔽在鏡子后的牆面。

啪嗒一聲,牆面下沉,一柄幾乎和他一樣高的太刀彈了出來。

取出刀,盤腿坐在地上,柊真白拿出了手機。

「喂,有坂大叔嗎?朝倉社的根據地在哪裡?」

對方顯然還沒睡醒,聲音從迷迷糊糊到震驚不已,「你要朝倉社的地址做什麼?」

「嘛,稍微為心上人報個小仇。」

「?」

釣了一晚上魚的有坂大叔腳一蹬,從床上彈起來。

「哈?不是,你什麼時候有了心上人?而且,為心上人報仇又是什麼鬼?這麼草率的嗎?都不提前計劃一下的嗎?那是一個組織啊,萬一他們有手-槍機關槍衝鋒槍,炸彈閃光-彈毒氣彈,飛機游輪火箭筒怎麼辦?」

柊真白:「……」

有坂大叔更痛心疾首了。

「所以你什麼都沒有考慮就衝上去了嗎?」

「也不是什麼都沒考慮,」柊真白平靜非常,「我帶了刀。」

原本還想說點什麼的有坂大叔一瞬噤了音。

作為一個靠打零工就攢下八個軍火庫的少年人,柊真白的職業生涯未逢敗績。

無論是在偏僻的書店當收銀員,還是千里迢迢送快遞,無論是參與護衛,還是潛入暗殺,只要是他接入手中的任務,最後他都一定會拿到應得的工資,哪怕工作途中伴隨著極致的暴力和衝突。

這也是他能源源不斷接到工作的原因。

所有認識的柊真白的人都知道柊真白的身手很好,卻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只有認識他最久的郵局老闆有坂大叔明白,柊真白之所以能做到這樣的程度,是因為他從小修習的劍術。

在為數不多的幾次閑談里,柊真白說過他這一身劍術就是跟他爺爺學的,雖然有坂大叔從沒見過他的爺爺。

從他認識柊真白開始,年僅十二歲的柊真白就已經獨自一人生活了很久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有一點也值得肯定,那就是柊真白是一個劍術的天才,在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扶著祖傳的太刀學習走路。

也就是說,當他拿起刀,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領會到柊真白的認真,有坂大叔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幫忙。

利用郵局的情報網調出朝倉社的位置后,他還著重提醒柊真白需要小心和注意的問題——靠著印鈔票的拿手絕活,朝倉社在橫濱紮根這麼久,總還是有點實力在身上的。

柊真白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很認真地道了謝才掛斷電話。

朝倉社的地址是城西的某個居民區,相隔著半個橫濱的距離,提著太刀出門的柊真白僅僅思考了兩秒,就決定攔下路過巡邏的港口黑手黨成員,並搶下他的車作為代步工具——雖然他沒開過車,也沒有駕照。

不過沒關係,他會連港口黑手黨成員一起搶下來,並脅迫對方開車將他送達目的地,他相信港口黑手黨成員一定不會反抗的,畢竟,他現在可是依照著他們的首領森鷗外的意思,幫忙去做最後的收尾啊。

森鷗外正是算到他會因為太宰受傷而生氣——森鷗外從沒有想過懷柔政策,因為他想招攬柊真白的原因,是想要他以純粹的身份為港口黑手黨效力,就像中原中也一樣。

所以說,勾心鬥角的人真討人厭啊!

柊真白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至於太宰的配合……那關太宰什麼事?他受傷了,他只是一個受害者!

而且,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森鷗外是打定主意讓他一個人對戰這一個組織,然後卡著時間提供救援,再恩威並施脅迫利誘他宣誓效忠,這個計謀雖然談不上太高深,但每一步都精準的踩在他對太宰的在意上。

確實是很厲害呢,但是啊。

但是,太宰受傷了。

照片上,纏著的繃帶都被染成了紅色……

柊真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被劫持的港口黑手黨成員驚恐的顫抖起來,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控制不住,連帶著車子也七拐八扭起來。

蛇形走位的車子差點碰到路邊的燈柱,坐在車裡的柊真白差點一頭撞到車玻璃上,目睹這一切的港口黑手黨成員顫抖得更厲害了。

柊真白沉默了片刻,抽出刀,微笑:「你可以好好開車的,對嗎?」

港口黑手黨成員:「……」

雖然但是,車子總算能正常行駛了。

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抵達了目的地。柊真白剛下車,身後的車就閃電般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柊真白沒在意,循著面前的巷子往前走進居民區,走到了一間不算小的房子前,按響門鈴。

三秒后,屋內傳來極其細微的聲音——雖然不會用槍,但柊真白可以斷定,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很快的,屋門被打開,伴隨著子彈破風襲來的聲音,一個兇惡的聲音響起,「誰……?」

話剛出口,那顆出膛的子彈跌到地上,碎成兩半,一同跌碎濺起的還有沿著刀身跌落的兩滴猩紅的血液。

負責開門的中年人緩緩倒了下去,露出身後一群手持武器的組織成員。

「你好,」提著刀的柊真白爽朗地看向前方,「是熱心市民送溫暖哦~」

*

清晨的太陽再次升起,微風清幽地吹拂著。

橫濱市某個種著凌霄花的公寓內,太宰孤獨的扭動著,但被捆起的手腳讓他連一毫米都挪動不了——再次確認這個事實,他放棄了掙扎,並扭頭看向前方的男人。

紅髮,異能者,感知敏銳,手上有槍繭,雖然已經過了半個月,但他確定這是那天在地牢里見過的人。

自從在森先生那裡接下朝倉社的清理任務,他花費半個月的時間,將收尾進度安全穩妥地推進到終末,只是雖然被拆掉了大部分的爪牙,但朝倉社對他發起窮途末路的死亡反撲。

算到了這一點,太宰沒有被殺死,他逃走了。

然而命運就是這麼奇怪,帶著滿身的槍傷的他,在昨天,被這個名叫織田作之助的男人救了下來——就如同他在『書』里看到的那樣。

那是另一個『太宰治』的記憶。

太宰治和太宰治雖然有區別,但本質上沒有任何改變,如果『書』是真的——一開始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懷疑書的真實,但柊真白的出現了。

那個沒有被『書』記錄的,強大到能逆轉時間的異能者,就這樣突然的在他的面前,然庵后重複的,沒有意義的使用著自己的能力,試圖扭轉讓他的感受。

在無數次蠻橫又荒誕的時間之旅中,他雖然保留著記憶,但滿腔的emo情緒被衝散了,再後來,理智回籠,兩人蹲在黑漆漆的地牢里吃蟹肉料理,他看著坦然無比的柊真白,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撿了一本假『書』。

畢竟他翻遍整本書,都沒找到與柊真白有關的事迹,甚至連名字都沒有,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啊!

然而,直到今天,命運節點再次光臨,他不得不開始重新思考『書』的真實性。太宰治和『太宰治』雖然有區別,但本質上沒有任何改變,那麼按照他的性格發展,最後也一定還會走向既定的命運。

掩蓋在被子下的手指動了動,太宰忽然大聲的抱怨起來。

「你該不會想一直把我綁在這裡吧?」

「這個問題你昨天已經問過了,」紅髮的青年,織田作之助答道,「因為你不肯到醫院就醫,所以在傷口癒合之前我只能先把你捆起來了。」

織田作之助的表情很平靜,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太宰真的太能折騰了,完全沒有身為病號的自覺,一旦稍有鬆懈,處理好的傷口就會被以各種方式掙開。另外,太宰他是真的很會抱怨,吃飯、睡覺,還有娛樂,幾乎每一件事他都能挑出毛病來。

「今天的粥很不錯啊,是做成了狗都不吃的樣子呢~」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連娛樂活動都沒有吧?」

喋喋不休的話,太宰正在試圖用傷人的語言讓織田作之助不戰而退,但實際上這種話對織田作之助一點妨礙都沒有,很快的,太宰只能露出無力且死掉的眼神。

「不行了……完全說不通,這個傢伙真的是個天然,和柊真白一樣是非常可怕的生物……」

「說起來,」織田作之助忽然開口道,「那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太宰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客廳里正在播放早間新聞的電視機,握著話筒的女播報員站在某個打了碼的居民區前,雖然打了碼,但太宰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朝倉社的據點。

「……這是昨天發生的一起經由市警破獲的假-鈔案件,涉案人員已全部受捕,經採訪相關人員得知,他們是因為接到了一個熱心市民的報警電話,」這裡電台很識趣地放出了一張打碼的照片,雖然打了跟沒打一樣,「該熱心市民稱,他是在上學途中遇到假-鈔團伙,於是,正義凜然出手繩之以法……」

電視的新聞還在播報著,織田作之助端著自己的咖啡看向太宰:「是吧,真的很眼熟。」

太宰:「……」

沒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他開口,公寓的門被人拉開,一個人單挑了一個組織的熱心市民本民穿著校服,背著書包,拎著精美的食盒走了進來。

「今天的早餐是魚肉粥。」柊真白把粥交給織田作之助,然後轉向太宰微笑,「拜託你啦,請一定記得吃完~」

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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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首領宰一見鍾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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