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8第八章

陽夏揉著不甚清醒的腦袋,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同樣因為她的動靜而瞬間清醒的楚陽也正看著她,目光微涼,還有一閃而過的狠意,霎時千萬種滋味衝上頭頂,臉轟的一下,紅的徹底。

「我,我不是要纏著你的,我就是,就是……」陽夏幾乎是跳了起來,一個重心不穩又摔在他身上,「哎喲!」明明想躲反而貼的更近,陽夏有些窘迫,學乖了,慢慢的繞過他爬下床然後穿鞋,衣服還在身上,就是睡得有些皺,她有些局促的整理了下上衣和裙子,低頭,沒敢看楚陽的眼睛。

楚陽起身,自始至終沒說一句,只輕輕的抬眉,提醒她:「你簡單洗漱一下,待會兒我送你離開。」

「哦。」陽夏近乎習慣性的服從命令,自主自覺的自己打水洗了把臉,把長發紮起,簡單利落的做好一切。

楚陽面無表情的開門走出去,陽夏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偶爾遇到個打招呼的新兵好奇的看著她,楚陽總能用他一慣淡定且具有威脅性的眼光將別人所有的好奇心給打殺回去。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楚陽送走陽夏折回去的時候,有不怕死的新兵湊過來問:「頭兒,那是嫂子嗎?」

楚陽覷了他們一眼,神色不變:「除了規定的集訓任務,另增加負重4okg跑三千米,我親自監督。」

新兵們聞言欲哭無淚,更不敢反抗,反抗就代表著更加慘無人道的鎮壓,一邊罵自己多嘴,一邊灰頭土臉的跑開。

楚陽挑了眉稍,唇角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一閃而過。

陽夏在自己的位子上打個噴嚏,揉揉鼻子,繼續補眠。

之前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她幾次三番想和楚陽說些什麼,但看到他冷冷的側臉,緊抿的唇,所有的話,只得重新咽回肚子里。

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既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在糾纏他,卻又很想看到他,很想。在愛情上,她根本就是一個執著的瘋子,保持著前妻的本份,卻又對他思念得發狂。

可是臨到分別,看著他利落轉身的背影,她還是沒有勇氣和他講一句話,這種複雜的心情,或許楚陽永遠也不會懂得,因為打她明白她愛上他的那天開始,她始終是以仰望者的姿態去注視他,從此萬劫不復。

清早啊!人的傷感一旦開始就會像毒癮一樣迅速蔓延,陽夏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很不好。

楚陽直接將她送到lw公司樓下,那時候還沒人上班,整座大樓很靜,陽夏踩著樓梯爬啊爬,直到肚子不舒服的揪著疼了一下,她才恍然站定,不敢再徒步走了,乖乖按了電梯。

不想這一睡,醒來卻到了中午十二點,直到秦墨悠閑的敲敲她的桌子,她才紅著臉手忙腳亂的站起來。

「昨晚,你們很忙?嗯?」秦墨不懷好意的笑著,一雙火眼金睛沒放過她臉上的每一處,黑眼圈,迷離的眼神,寡淡的臉色,紅色淤青的膝蓋,明顯的……很激烈啊!秦墨摸著下巴想著,不由笑得燦爛,原來楚陽也不是這麼不上道兒嘛。

陽夏自然是不知道他這些齷齪的心理活動,直愣愣的說道:「不忙啊,我一覺睡到大天亮。」對於昨晚自己的失態,她顯然一丁點都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就是醒來時,出現在面前的那張臉,眼睛里透出來的微微寒意。

「哦?」秦墨眼睛掃過她的膝蓋,若有所思。

陽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還怔忡了半晌,忽然明白了他的話,臉轟的一下紅得徹底:「沒,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她也不知道膝蓋是怎麼回事好么?她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

秦墨自顧自的點點頭:「沒關係,我只當沒看見。」

「可是,秦總,秦……」陽夏結結巴巴的還想要解釋,秦墨已經晃著腦袋離開,只留下一段高深莫測的笑聲。陽夏頹廢的想,這可真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啊!

有個如此關心自己員工私生活的領導,陽夏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總之這一天她都在秦墨莫名其妙的笑意中度過,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陽夏匆匆整理了東西就回去,她今天太困了,差點忘了昨晚徹夜未歸,6家兄妹肯定擔心死了。

陽夏一邊懊惱一邊攔車,就連秦墨遠遠的在她身後招手她都沒注意到。

到了公寓樓下,陽夏一邊按著電梯,一邊想著該怎麼和敏敏解釋昨夜的宿醉不歸,結果電梯等了五分鐘居然還一直停在六樓,陽夏淡哂:「難道電梯又壞了?」這麼大個公寓樓,電梯老是壞,豆腐渣工程啊!

正心裡默默抱怨著,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這位小姐,電梯壞了,請走樓梯。」陽夏扭身看過去,發現那男人穿著保潔人員的服裝,因為駝背,顯得個子不太高,戴著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霧靄沉沉,透出些陰冷的氣息。

陽夏「哦。」了一聲,正要轉身去走樓梯,電梯忽然叮的一聲響,門開了。

6遠橋嚴肅的臉露了出來,看見陽夏的一瞬間,他幾乎是使盡全身力氣將她拽進電梯里,然後迅速關上電梯門,並且按了所有樓層的鍵,陽夏被他以保護的姿態護在懷中,脖子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有些僵硬,眼看著六樓已經過了,6遠橋卻沒有下電梯的意思,任電梯一直往上升。

陽夏膽顫心驚的問他:「出什麼事了遠橋哥?」

6遠橋放開了她,撣了撣西裝被弄皺的地方,微笑:「沒事,只是玩兒個遊戲。」他看她一眼,見她仍一臉莫名,難得耐心解釋,「我在觀察非正常人士面對突發事件時的反應,果然……」他故意拖長了聲音,卻始終不說結果。

陽夏原本心中的緊張一掃而光,仰著小臉,哼哼:「又諷刺我!就知道你嘴裡絕對吐不出什麼好話!」

「哦,虧你還有點自知之明。」6遠橋抿唇,笑意闌珊,「我的確是在想,正常人應該是當時就尖叫一聲並且本能的第一反應是先推開我,而你,明顯很留戀我的懷抱,反應慢了兩三拍,你這種人,萬一遇到壞人,被滅口的機率很大。」

「哼!烏鴉嘴啊你!我才不會遇到壞人,倒是你,還敢說我,電梯早已經過了六樓了!你也沒細心到哪去!」若不是礙於多年情份,陽夏真的很想和他翻臉。

6遠橋閑閑一笑,白晃晃的牙齒燦爛得有些刺眼:「正常人應該早就提出這個問題了,在電梯升過六樓時。」

陽夏再次添得一堵,徹底放棄和他辯解,根本對牛彈琴嘛!

電梯又降至六樓,陽夏不等6遠橋率先出了電梯。

6遠橋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唇角微彎,忽然開口,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魚已上鉤,可以布線,三日之內,必能收網。」

他的唇角一抹勝利者的微笑,邁開長腿,緩緩走出電梯。

6無橋一進門,臉色就綳得緊緊的,涼涼的問陽夏:「整夜未歸,昨晚去哪兒了,嗯?」他分析過無數種情況,去秦墨家裡,或者,自己住酒店,又或許還有其他人。前兩種情況他都分析過,昨晚她和秦墨之間的態度很明顯,看似親密,兩人卻都保持著適度的距離,沒有任何逾越,而以秦墨的個性,也不可能把她帶回自己的住所。住酒店,更不可能,秦墨不會把她一個女人扔在酒店裡,所以……是去了兩個人共同的朋友那裡么?

男的女的呢?6遠橋目不轉睛的看著陽夏,心底早已將所有情況梳理個遍。

陽夏局促不安的別過頭,邊做家務邊解釋:「我當時醉得厲害,秦墨把我送到他一個女性朋友那裡湊合了一晚上,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陽夏閃爍的眼神被6遠橋捕捉到,即使明知道她在說謊,他卻依然綳不住笑意,笑了起來:「我以為你會有艷遇,老姑娘,連秦墨這樣的情場老手都看不上你,我真擔心這樣下去你會嫁不出去的。」

陽夏微窘:「6遠橋你,你少埋汰我一句,會掉肉啊!」

6遠橋攤手:「沒辦法,我的優越性太明顯了。」

陽夏氣得七竅生煙,偏嘴皮子上根本鬥不過他,駁也駁不回去,笑罵:「6遠橋你口下留德!小女子還想長命百歲,不想被你氣得英年早逝!」

6遠橋正要說些什麼,6敏敏嘭的一聲推開門,吼道:「個破電梯,總是壞!害老娘爬到六樓!累得半死!」將高跟鞋踢掉,6敏敏換上軟拖,臉色有些黑的走過來。

6遠橋眸色一暗,片刻又恢復平常:「這兩天確實在維修,大樓住戶多,又或許有小孩子在調皮搗蛋。」他尋了個能搪塞過去的理由,走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正好看到保潔員匆匆上了電梯,6遠橋深深的看了一眼,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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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旅之非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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