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憤怒的局座

第262章 憤怒的局座

第262章憤怒的局座

「我當然記得,我相信你也記得,回答我,你為什麼要違背我的命令出去閑逛?」陳弓鵬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好像要吃了楊學武一樣。

陳弓鵬早就習慣了發號施令,早就習慣了別人聽從他的命令行事,哪怕是戴春鳳的命令,他有時候都可以置之不理。

可現在自己名義上的屬下卻違背了自己的命令,而且還無情的嘲諷他,這讓陳弓鵬怎麼能忍受!

可陳弓鵬不知道的是,他習慣發號施令,楊學武也一樣習慣的發號施令,兩個獨斷專行之人,除非一方有壓倒一方的實力,否則必然會產生矛盾。

這就跟NBA里的OK組合一樣,當大鯊魚能夠壓制小菜蛇時,兩人相處的很融洽,但當老鯊魚壓制不了黑曼巴時,兩人必然要產生矛盾,從而分道揚鑣。

如果陳弓鵬指揮得當,證明他有能力當「河內工作組」的組長,那楊學武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的領導。

可看着陳弓鵬在河內的胡作非為,楊學武徹底對他失望了。

楊學武當然想過就這樣在河內待着,反正在哪待着不是待着,可他不願意跟着陳弓鵬這樣的蠢貨滑落谷底,也不願意白白待在國外虛度光陰,他的時間是用來對付鬼子漢奸的,而不是在這裏白白浪費的,所以他決定跟陳弓鵬撕破臉皮。

然後他獨自出去閑逛遊玩的事情就順其自然的發生了,以楊學武對陳弓鵬的了解,他知道陳弓鵬早晚會找上門來,果不其然,陳弓鵬很快就收到消息,親自找上門來了。

「你確實是組長,但你記得我是什麼人嗎?我是河內工作組的副組長,我有權知道河內工作組的工作進展。

可現在呢?我卻成了一個無所事事的人,既然你不承認我是河內工作組的副組長,你覺得我會承認你是組長嗎?你覺得伱配管我嗎?」楊學武語氣平淡的說道。

雖然楊學武語氣平淡,但他的話卻讓陳弓鵬氣炸了,他沒想到楊學武竟然說他配嗎?這對他是赤裸裸的羞辱。

陳弓鵬氣的臉色青紅交加,他原本以為楊學武只是不服從命令,但現在他明白了,楊學武壓根不是不服從命令,而是想要從他手中奪權。

掌握過權力的才會明白,當另一個人企圖搶走你所擁有的權力時,那不亞於想要你的命。

陳弓鵬此刻就是這個感覺,他看着楊學武輕蔑他的樣子,再也忍不了了,他掏出槍對準楊學武,威脅道:「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看到這一幕,楊學武的記憶飛越了時光,他想起了一位故人,那位故人在面對這種情況時,總是會裝X的說一句:「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可楊學武知道,此刻陳弓鵬的槍里有子彈,所以他把這位故人的話變了一下說道:「你信不信在你開槍之前我能要了你的命?」

聞言兩人就這樣沉默的對視了幾秒鐘,這幾秒鐘兩人的神色都很危險,其中一個人只要稍有動作,面臨的境況可能就是你死我活。

但陳弓鵬還算有理智,一來殺了楊學武影響太大,二來楊學武的回答給了他壓力,他不知道他能不能一槍殺了楊學武,如果殺不了楊學武,那死的可能就是他,他不想冒這種風險,所以他緩緩的放下了槍。

既然放下了槍,就意味着陳弓鵬不想動用武力處理楊學武違反命令的事,那現在擺在陳弓鵬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他說服楊學武,讓楊學武從今以後遵從他的命令,要麼讓楊學武滾蛋,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

如果他對楊學武違反命令的事視而不見,那他在「河內工作組」的威信會喪失,這是陳弓鵬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的事。

而他也不願意把他的權力分享給其他人,所以他的選擇很明確,那就是讓楊學武滾蛋,至於說服楊學武那一條,被他自動過濾了,他不相信他能說服楊學武。

隨後陳弓鵬狠狠的看了一眼楊學武,氣憤的離開了。

回到「河內工作組」駐地后,陳弓鵬立馬讓報務員給港島發了報,現在的戴春鳳正在港島。

不久后,戴春鳳收到了陳弓鵬發來的電報。

看着陳弓鵬在電文上寫着「楊學武藐視上級,不服從命令,想要讓楊學武滾蛋」的字樣時,戴春鳳眉頭緊皺,他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戴春鳳的想法是把軍統犯人精英們調到河內,這樣任務成功的可能性會很高,但戴春鳳不明白的是,有時候一個配合默契的團隊,要比一群由精英們堆砌起來的團隊要優秀的多。

從電文的字裏行間中戴春鳳已經可以看出,陳弓鵬對楊學武極度不滿,所以他不能讓楊學武繼續留在河內,楊學武如果繼續留在河內,肯定會繼續和陳弓鵬發生矛盾,這對河內的任務會產生巨大影響。

對兩人的矛盾,戴春鳳很不滿意,而且他不僅是對楊學武不滿,對陳弓鵬也很不滿,陳弓鵬如果有能耐,那他肯定能讓楊學武聽他的命令,而不是用這樣方式讓楊學武從「河內工作組」離開,這說明陳弓鵬對「河內工作組」的掌控力度不足。

對楊學武的不滿就簡單多了,作為一個管理者,他無法容忍有人藐視上級,不服從命令,可該怎麼處理楊學武,戴春鳳還拿不定主意,雖然陳弓鵬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楊學武重,但楊學武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輕。

楊學武除了有時候會對他有些陽奉陰違,其他的比陳弓鵬好太多了,陳弓鵬近半年來屢次失敗,工作態度散漫,而相對的楊學武可是立了不少大功,但陳弓鵬有一點楊學武比不了,那就是他對戴春鳳的忠誠。

作為一名管理者,這也是為什麼戴春鳳會選擇陳弓鵬當「河內工作組」的組長,而不是選擇楊學武來當組長的原因,資歷從來都不是問題,但忠誠卻是很大的問題。

「給陳弓鵬回電,讓楊學武到港島來。」戴春鳳對報務員說道。

很快陳弓鵬就收到了戴春鳳的回電,收到回電后,陳弓鵬第一時間讓人把戴春鳳的電文送給楊學武,他想要用最快的時間讓楊學武從河內離開。

楊學武在河內多待一天,他的威信就下降一分。

收到電報后,楊學武也沒耽擱,次日他就找了方炳堯,讓他給自己買了機票,第二天他就坐上了前往港島的飛機。

當楊學武到機場后,來接他的人依舊是戴春鳳貼身警衛王衛國,不過這次他的臉色很凝重,因為他知道這兩天戴春鳳對楊學武很不滿。

在前往銅鑼灣的晚景樓公寓的路上,兩人沒有說話,其實這兩天楊學武的心裏也不平靜,他不知道戴春鳳對他做的事如何看待,但他不後悔,因為他不想和陳弓鵬這麼愚蠢的人合作。

到了公寓后,楊學武一個人進了戴春鳳的辦公室,此時的戴春鳳正在看一份文件,楊學武進來他連頭都沒抬。

隨後辦公室內陷入沉默,戴春鳳看文件,楊學武定定的站着,楊學武知道這是戴春鳳給他的下馬威,只要他還在軍統,他就必須接受戴春鳳的下馬威,除非他想跟戴春鳳撕破臉皮。

轉眼十分鐘過去,戴春鳳放下文件,看向楊學武。

看着一臉堅毅的楊學武,戴春鳳不知道他該如何開口,在楊學武來之前,他想過他會不會對楊學武破口大罵,把他這兩天的憤怒全部發泄到楊學武身上。

但真當見到楊學武,他發現他發不出火了,如果在收到陳弓鵬電報的那天他見到楊學武,他肯定會發火,但經過兩天的冷靜,他的火已經被壓制住了,他現在更想聽楊學武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和陳弓鵬對着干。

「給我一個解釋,你為什麼不聽從陳弓鵬的命令?」戴春鳳平淡的問道。

其實這股平淡之下,壓抑著戴春鳳非常大的怒火,如果楊學武的解釋能讓戴春鳳接受,那這股怒火會平息,但如果楊學武的解釋不能令戴春鳳接受,那這股怒火會頃刻間發泄到楊學武身上。

「他不配!」楊學武脫口而出道。

時至今日,楊學武已經對戴春鳳沒有恐懼,他只是直白的說出他想說的話,戴春鳳要怎麼處置他,那是戴春鳳的事,如果戴春鳳的處理結果他能接受,那他就接受,如果他接受不了,那就一拍兩散,他不可能低聲下氣的求戴春鳳饒了他,他也不覺得戴春鳳能殺了他。

聽到楊學武的回答,戴春鳳心裏的火瞬間就上來了。

他厲聲問道:「他不配,那你覺得誰配?你覺得你配嗎?」

「我不知道誰配,但至少陳弓鵬不配。」楊學武針鋒相對的說道。

聞言戴春鳳強忍怒火問道:「為什麼他不配?」

戴春鳳現在對楊學武極度不滿,但他有耐心聽完楊學武的解釋。

「我不覺得一個白天在房間里打牌,晚上逛青樓,獨斷專行,打壓異己的人能當好組長。」

聽到楊學武的話,戴春鳳的頭都要炸了,「白天在房間里打牌,晚上逛青樓」,這是一個在國外身兼重任的領導者應該乾的事嗎?

此時戴春鳳心中充滿了對陳弓鵬的憤怒,他覺得他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陳弓鵬,是相信陳弓鵬能承擔起他的重託,可陳弓鵬給他的回報是什麼呢?「白天在房間里打牌,晚上逛青樓」,這讓對工作無比重視的戴春鳳根本無法接受。

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何陳弓鵬在河內有一段時間了,工作卻沒有任何進展,陳弓鵬把時間都用在了玩樂和女人身上,工作能有進展嗎。

憤怒之下,戴春鳳質問楊學武,「你是「河內工作組」的副組長,你為什麼不制止他?」

聽到戴春鳳的問話,楊學武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我連陳弓鵬的面都見不到,他把我們幾個人趕出了駐地,讓我們在外邊居住,還禁止我們外出閑逛,我怎麼制止他?」

「而且陳弓鵬在「河內工作組」一言而決,從來沒有聽過其他人的意見,我就算提了意見,他也不會聽,從你離開后,我們就在「河內工作組」沒了一點話語權。」

「我覺得一直待着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外出打探消息,可誰知陳弓鵬偏要說我外出不服從他的命令,還拿槍威脅我,所以我才和他發生了衝突。」

這裏楊學武用了春秋筆法,但只要楊學武說的「白天在房間里打牌,晚上逛青樓,獨斷專行,打壓異己」這些事情是真實的,那楊學武後邊說的話就是真實的,戴春鳳根本沒那個耐心去求證,因為前面他說的話足夠讓陳弓鵬受了。

當楊學武說完,戴春鳳徹底懵了,他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成這個樣子,他辛辛苦苦組建的「河內工作組」成了陳弓鵬的獨立王國,陳弓鵬不僅在王國內發號施令,而且還沉迷其中。

緊接着戴春鳳胸中便湧現出了無盡的憤怒,他腦海中也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他為什麼會讓陳弓鵬這個無能的蠢貨擔任「河內工作組」的組長」。

「你的話真實嗎?」戴春鳳嚴肅的問楊學武。

「處座,我的話完全真實,你可以去查證,如果我說的話是假的,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置。」楊學武保證道。

「行,你下去休息吧,事情查清后我會再找你。」

楊學武離開后,戴春鳳憤怒的抓起手邊的茶杯,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從楊學武堅定的話語中,戴春鳳已經確信陳弓鵬在河內就是楊學武說的那個樣子,只不過具體如何,他確實需要驗證一下,他在河內還留有後手。

至於戴春鳳留在河內的後手也很好猜,那就是方炳堯,方炳堯不僅是河內工作組的後勤保障,同時他還是戴春鳳留在河內的暗子,負責監察工作。

不久后,戴春鳳收到了方炳堯的回電,回電只有四個字。

「基本屬實。」

就是這四個字,讓戴春鳳半天沒緩過勁來,雖然有了楊學武的提前說明,但他還帶有一絲僥倖,那就是楊學武為了給陳弓鵬潑髒水,很可能會亂說,這種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沒有可能,可這四個字將戴春鳳所有的僥倖都打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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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我是活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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