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眾臣聚心（求追讀）
等張居正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是戌時（晚七點到九點）了。而等他剛剛步入府中，就見其子張敬修走了過來，對其躬身稟報道：
「父親，呂叔父還在書房等著呢。」
張居聞言默然的點點頭，今日之事太過於重要了，因此他早早就讓呂調陽來府上議事。因此他簡單換上便服以後，就趕往書房見面。
「叔大，情況怎麼樣。」
呂調陽從禮部當值回來，就立刻來到了張府等待，現在已等了兩個時辰了，心中對張居正既是擔心又是焦急。現在見他拿著一個小冊子回來，當即起身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
張居正先是緩緩點點頭，隨即擺擺手讓其坐下，又對身後的張敬修示意，讓其把書房門關上。這才緩緩走到一旁坐下，鄭重其事地對呂調陽感嘆道：
「今日我進宮面聖，跟陛下聊了一整天，真的讓我大為嘆服。可以說陛下的神異與聰慧已非我等所能及，真的讓我受益匪淺。
我想以後哪怕皇帝年幼，我們也不能有任何輕視之心了。而以後的大明乃至天下都將因陛下而發生大變，我等只能追隨，而不能忤逆其萬一。」
張居正這話說的呂調陽心中好奇之心大起，原本張居正這次進宮，就是詢問皇帝關於修仙之事的詳細情況，怎麼一出來以後就有如此態度，難道是知道了什麼驚天秘聞了嘛。
可他剛想要說話，就被張居正擺手阻止，而是將其手中的小冊子遞給了他。
「你看看吧，看完了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見張居正這麼說，早已好奇難耐的呂調陽立馬接過冊子，翻開認真看了起來。
整個書房鴉雀無聲，張敬修拿起茶壺給張居正倒了一杯新茶，但餘光卻忍不住瞥向已經看得入神的呂調陽，張居正說的如此神異，讓他也忍不住好奇起了其中的內容。
呂調陽越看越認真，等看到後面的時候，看好久才會翻一頁。
過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后，呂調陽才將冊子中的內容看完。不過他也被冊子中的內容震驚了，隨即望向張居正卻久久不言語，過了好一會才苦笑道：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不過你剛才說的沒錯，怕是整個大明乃至天下都會因此而大變。但我也甚是好奇，皇帝果真願意將靈氣，賞賜給有功之臣？」
張居正沒有說話，只是默然地點點頭。雖然他也很是震驚於皇帝的選擇，但這是皇帝親自所說，他親自聽到的，自然是千真萬確。
看見張居正肯定的答覆，呂調陽長嘆一口氣，心中既是震驚又是激動。隨即又望向手中的冊子，既然張居正能夠將其抄錄成冊子，他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用意。
「如果這個冊子一旦流傳出去，定會在天下引起軒然大波。」
張居正豈能不知呂調陽的顧慮，但他跟皇帝已經商量的很明白了。與其讓天下人議論紛紛，還不如掌握主動權呢，否則會更加嚴重。
「和卿（呂調陽的字），關於陛下修仙一事的傳聞已經在京城中傳播開來了，以後定會在整個大明傳開，到時候人心思亂，那就麻煩了。
所以與其不管，還不如主動公布呢，畢竟修鍊有成的人是陛下。而到時候有陛下支持的我們，也會因此受益，整頓朝局起來也會更加順暢。」
聽到這麼一說，呂調陽也沉默無語，正如他剛才所言，這種事情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因此他處理起來，感到前所未有地迷茫與無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便是冊子上的內容一旦傳播開來，仙人殊途，皇帝的權威性會大大提高，以後他們這些臣子以後只有聽命的份了，想到此處的呂調陽也認命了。
「陛下幾時會下詔公布此事？」
「陛下不會下詔，這個冊子會在私底下流傳。」
呂調陽一聽這話驟然一驚，立馬明白其中門道。
「你的意思是陛下不會公開承認自己會修鍊之事，但會真的將靈氣作為獎賞？」
「是的，既可把此事的影響放到最低，更可以靈氣為餌，更好的支持改革，更好的凝聚人心。並且我也提出過一些擔憂，即讓民間坐實陛下是神佛之流轉世的謠言。但陛下對此十分嗤之以鼻，說以後尋找合適時機，朝廷可下令，禁止民間私自立廟。」
張居正說著就望向呂調陽，隨即又語重心長說道：
「和卿，現在這個結果已經大大出乎我等的預料了。我今早面聖之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畢竟以陛下的身份跟修為，他無論做什麼，我們都阻止不了。
但今日之成果你也看到了，真的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這也是我為什麼說，他的神異與聰慧已非我等所能及，以後再也不能有任何輕視之心之話的原因了。」
聽到張居正如此解釋，呂調陽也逐漸鎮定下來。
張居正說的對，以皇帝現在的能力，他要做什麼自己都阻止不了。而皇帝卻沒有因為會修鍊而肆無忌憚，反而大力支持他們改革，僅憑這一點他都不能再說什麼了。
「叔大，你說得對。只要陛下一心為朝廷，為百姓，哪怕天下大變，我等也願追隨，不能忤逆其萬一。」
聽到呂調陽表態，張居正滿意地點點頭。他是自己最重要的盟友之一，也是內閣成員之一，只要把他說服，再加上皇帝的支持，那朝廷就亂不起來。
「你有這心我就放心了，我已向陛下舉薦你入閣，陛下也同意此請。」
「多謝叔大，莫不敢辭。」
呂調陽一聽這話，心中再難以抑制住激動，對著張居正拱手一拜。張居正隨即微微點頭，反而繼續說道：
「事已至此，算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陛下最是關心我們改革之事，因此今日下午又跟我商議改革的事情與措施，並且對我們原本規劃做了許多補充。
但不管如何，改革弊政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儘快著手。而第一件事必須要敲山震虎，然後再趁勢推行考成之法，改革吏治。」
呂調陽一聽這話，就知道張居正心中有了籌劃，於是緩緩問道：
「還請叔大明示，如何敲山震虎？」
「就從查驗早朝遲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