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朋友
第十三章朋友
大橙一直很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在她還是單身的時候，甚至經常去混gay吧，就為了替我找1。
以至於我去gay吧的時候經常被叫作「大橙那個好朋友」。
托她的福，那段時間我還真相了好多個優質1，雖然最後都沒什麼長久的故事，但好歹讓我認識了很多圈內朋友。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大橙有一次就翻車了。
那天晚上我在加班，她連打了三個電話我才接到。
她在電話里哭訴，說她在路上crush了一個大帥哥，然後一路跟着他進了gay吧，還看着人家光着上身在台上跳性感熱舞。
那之後她消停了一陣，但依然死性不改。
我嘴上嫌棄，心裏還是很感謝她的，畢竟就連我媽都不如她上心。
可縱然我和她認識那麼久，自以為了解她，也沒想到她會和一個男人認識不到三個月就決定結婚。
然而就在我們交往大概半年之後的某一天，大結巴突然說有個發小朋友想來和我們吃飯。
說好的一起單身，一起住養老院呢？
我害怕她被人騙了，對那個男人也盯得緊，但不管怎麼看，都是大橙騙那個男人的幾率更大。
大結巴朋友不多，也多是圈內的。
整個飯局，依然是大橙主導，她口若懸河，說了我不少糗事。
可事實是，結婚之後她跟我的聯繫都減少了很多。
本來以為我要好好審訊一番，倒沒想到大結巴直接就全盤交代了。
懷孕生子之後，更是無暇顧及我。
那會我和大結巴是莫名其妙在一起了，哪敢提這個啊，還是我硬生生拖了兩個禮拜，覺得大結巴對我們的感情還是抱有認真態度的時候才提的。
發小、直男、博士生。
他們從出生就是鄰居，因為說話問題，很長一段時間大結巴只有直男竹馬這一個朋友。
我翻著白眼說：「謝謝您。」
我鬼使神差地去了，然後她又瘋狂慫恿我安排他們見面。
大結巴很爽快地答應了，然後大橙拖家帶口來和我們吃了個飯。
這三個關鍵詞讓我感受到了威脅。
這大概是一個gay愛上直男竹馬的悲慘故事。
之後我們也有找機會把對方介紹給身邊知情的朋友。
但我還是最先告訴了她，我和大結巴在一起的事。
她對大結巴異常滿意，臨走還背着我跟他說了一些悄悄話，大概是要他好好珍惜我之類的。
所以我還是放心了。
大橙婚禮那天還跟我說，就算她結婚了也不會放棄給我找1。
她很激動，打電話和我說了很多，還鼓動我去偷拍一張大結巴的照片。
直男竹馬從小就有小博士的范，異常沉迷於閱讀，很小就戴了眼鏡。
我說過大結巴其實愛說話，但小時候其實是沒人想聽他說話的。
他爸媽在忙的時候也不是那麼願意聽他說那些慢吞吞又沒什麼營養的話。
只有這一個竹馬不一樣。
他也不跟大結巴說話，但他不介意聽大結巴說話。
竹馬小博士有一項特異功能，就是在看書的時候可以完全不理會外界的一切。
因此還鬧過不少笑話。
所以與其說是直男竹馬願意聽大結巴說話，不如說是他不介意當時那個小結巴在自己身邊絮叨地說着磕巴的話。
大結巴一開始還會停下來問他意見，後來知道他根本沒在聽，倒也沒生氣，反而越來越敢講了。
完全不害怕他會泄密！
初中的時候，大結巴認知到了自己真正的性取向，就對這個直男竹馬產生了異樣的感情。
大結巴那時候也是真敢啊，他以為人家沒在聽，就直接表白了。
剛說完，直男竹馬就轉頭懵逼地問他：「你說什麼？」
大結巴緊張得要死了：「你……你你你……你怎……怎麼……會……會會……聽……聽見？」
直男竹馬更懵逼了：「我又沒聾。」
其實他偶爾還是會聽到大結巴說話，比如剛剛在擦眼鏡的時候。
年幼的大結巴就這樣經歷了社會性死亡，他完全想不起來有哪些不該說的秘密會被竹馬聽去。
但好在他是機智的，至少把表白出櫃這件事糊弄過去了。
竹馬沉迷書海，不諳世事，估計那會都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同性戀這種群體的存在。
大結巴的第一次心動在上高中之後就死了。
因為他早戀了！
我好生氣，他竟然那麼早就有過男朋友！
我不想再聽了，罰大結巴跪了三小時的榴槤殼（bushi）。
吃飯那天，我特別認真地打扮了。
大結巴在一旁偷笑：「沒…….沒見過……你……你……這樣。」
我送了他一個白眼。
見到那個直男博士朋友后，我發現自己的打扮完全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這個朋友和我對博士的刻板印象幾乎沒有差別，就是瘦瘦的，戴着一副厚眼鏡，渾身書卷氣。
個子不高，也說不上好看，衣着得體但並無亮點。
我還以為會是小說里那種溫潤如玉的氣質美人。
倒是他的妻子很有溫婉的氣質。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大結巴的初戀會那麼快下頭。
直男朋友在後來單獨和我說：「陳森上個禮拜和我說他喜歡男人，並且有個想一起走到最後的男朋友。我就想一定要回來見見你。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好，很適合陳森。」
他掏出一根煙，又在身上一直摸打火機，但到最後也沒有摸到，又重新把煙放了回去，接着說：「陳森一直以為我不知道他是同性戀。其實初中我就知道了，他有和你說過吧？他以為把我糊弄過去了，可我讀了那麼多書，寫同性戀的小說怎麼可能一本都沒讀過？但是他沒再和我說，我就也沒有再去糾結。我一直在等他說，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等的是你。沒有你，他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告訴我呢。」
最後他祝我們幸福。
我和大結巴送他們去了機場，互相擁抱，約定好放假去看他們。
在回家的時候，我掐了一把大結巴的腰。
他吃痛：「干……幹嘛？」
我貼着他的耳朵罵了一句：「大傻逼。」
大結巴懵逼半天，還以為我在吃剛才他抱直男朋友的醋。
可不是個大傻逼？
守着一個透明櫃守了十幾年，其實人家早就門清了。
還好是個正直的直男。
還好是個直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