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姜涅他們離開祗山城已三日了,這幾日扇堯除了每天晌午前消失一段時間,晌午後便帶着聚月竹宛做飯種花。

她試着做了幾碗鱸魚湯,卻發現味道始終不及那日在銅鎮姜涅做的。

扇堯拿着鍋蓋,眯着眼睛看向聚月:「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麼步驟忘記了?」

聚月急的撓頭,他是按照姜涅教給他的做法再教她的!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

在他們兩人爭執的時候,竹宛已狂吃三碗米飯了。這大概是他師父去世以來,吃的最多的一次了……

扇堯提起桶:「沒搞清楚前,就給我一直想,我再去抓兩條魚來。」

竹宛從飯碗上抬起頭來:「……」

扇堯已經走遠了,聚月對着土灶上的魚鍋一陣抓狂,讓他怎麼想嘛,每一步都照做無誤了可是做了幾鍋了味道還是不對。

聚月的眼眶一紅,踹了腳邊的木柴一腳,因為沒有穿鞋這一腳下去疼得他嗷嗷亂叫。

竹宛忍不住笑了一聲,但很快他意識到這樣不好抬手捂了一下嘴。

說着青年請他們進屋,屋中墨香四溢,正中擺放着一副剛畫好的畫。

次日清晨陽光照進閣樓的院子時,聚月在院子裏劈柴,竹宛在一旁做着葯碗,扇堯拎着魚桶走過院子:「我出去了,晌午會回來。」

畫師愣了好一會兒接過銀子點點頭,等他們走遠了畫師才愕然發現自己被一個小孩子拿捏了,他不光會威脅他還會打一巴掌給個棗。

竹宛跳下牆,聚月也跟着跳下,他不知道竹宛說的是哪個男人。只能跟在竹宛身後亂跑……

三人這番操作下來,終於扇堯點點頭,和那日吃到的很接近了。

聚月一聽也刷起袖子露出漆黑的手臂,大有隨時都有可能揍人之勢。

竹宛心裏更是疑惑了,她讓畫師畫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啊。

聚月搖頭。

「那我們等等吧,等她出來了我們再進去。」竹宛摸著下巴。

年輕男人被一個小孩逼退了好幾步:「我和她是什麼關係?」

約莫等了一炷香,兩人的衣衫快沾滿晨曦的露水時,扇堯才提着魚桶回來。

「買畫用得着每天都來,還待上一炷香嗎??」竹宛可不信。

「堯姐姐走遠了,你快過去抓住那個男人!」

青年扶額:「你真的誤會了,是扇堯姑娘描述后我再畫,因為改了好幾遍她認為不太像才花了幾天時間。」

直到竹宛衝進那個院子,找到剛才和扇堯說話的男人後,氣勢洶洶地問他:「你和堯……你和剛才那個姐姐什麼關係!」

聚月哥哥雖然忘記了很多很多事,也不記得他了,但聚月哥哥現在傻兮兮的樣子好可愛……

她剛走竹宛給聚月使眼色,聚月點點頭。

雖然花了很久,但扇堯和竹宛還是弄懂了聚月的意思。

扇堯重新清撿香料,聚月將魚清洗乾淨,竹宛則將柴火分成了三摞。

然而……

文質的青年被兩個孩子嚇得再度後退幾步,扶著帽子說:「她找我買畫……」

竹宛又有些疑惑兵主部的少主祗山城的人幾乎都見過了吧?

他又仔細看向畫作,這畫里的男子真的不是少主啊。

送她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年輕男子!

竹宛的眼睛都瞪直了,而聚月正趴着牆眯一會兒,若不是竹宛晃醒他他已睡著了。

聚月拽了拽竹宛的袖子,這畫的不像少主。

半個多時辰后,扇堯拎着魚桶回來,抓了半天只抓到一條,還抓得她火冒三丈。

轉身看向畫師,竹宛面無表情地威脅道:「你不準將我們來過的事告知她,否則會有什麼後果你應該清楚吧。」

青年臉上一紅:「你懂什麼,我又沒有見過那人。」

竹宛趴在牆壁上疑惑地問道:「堯姐姐去那裏做什麼?」

兩人跟了出去,不過害怕扇堯發現他們不敢跟太緊,直到遠遠看到扇堯穿過酒坊前的街市進了一處院子。

竹宛摸著下巴:「也就是說將炒香料、煎魚、煮魚的時間控制好,還要在這個時間內增減所需要的木柴。」

竹宛齜牙:「對!你快說!」

忙活半天,終於能吃飯了,聚月捧著飯碗熱淚盈眶。

「聚月哥哥……其實我覺得魚湯很好吃。」他小聲說完,低頭繼續吃飯。

聚月像是沒聽到他說什麼,他只是在踢了柴火一腳后突然想到了一點,那天做魚下鍋煎了一陣再倒水好像也沒有用這麼多的木柴?

可竹宛又想,雖然聚月以前總是兇巴巴的,但他還是希望他能好起來。

而且煎魚和煮雨的時間不一樣……

竹宛威脅完了,又從衣兜里摸出一小錠銀子給了畫師好處:「拿了我的錢就得聽話。」

「聚月慢慢說,我聽着。」她深吸一口氣將怒火壓下去,三長老說過要想辦法引導聚月說話,大不了重新教他說話。

竹宛皺起眉:「你畫的確實不像。」

聚月見她回來,一個閃身跳到她的面前,手舞足蹈的比劃着。

可他記不清煮雨的時候用了多少根木柴。

再次日祗山城的守城士兵比之前多了一半,而這一天還是沒有收到外面傳來的半點消息,關於兵主部的或者關於戌部的消息都沒有……

竹宛心裏很急,但他忍不住看向扇堯,她似乎一點都不着急,或者干著急也沒用吧。

竹宛嘆了一口氣繼續搓他的藥丸子。

其實扇堯一直有思慮這件事,只是她不想在聚月和竹宛面前表露出來,這樣他們會難過的。

其實反過來想一想現在沒有消息也是好的消息。

如此,祗山城一連封鎖了半個月。

八月中旬,仍未有一個人回來報信,扇堯覺得應該是有人封了路,她等不下去了留了一封信給竹宛,便在這天晚上離開祗山城。

祗山城去兵主部途經離部的地盤,不走離部繞道走遠道也可以,甚至繞最遠的道走銅鎮、長青、東海縣經浮水之地去竹部舊地再去兵主部也可以。

但扇堯不會在繞遠道上花時間,她更想知道是不是離部的人堵了路,不然不至於一個回來報信的人都沒有。

星宿女土幅,凶。

扇堯走到離部境內看到深約兩丈多綿延數里的裂谷……如她所料路上被離部的人設了結界。

這個結界她並不會解,但她可以選擇用姜涅的瞬移術。

待她穿過結界沒多久,離部的兩位公子帶着人趕來。

對方一行十餘人,騎着高頭大馬來勢洶洶。

「你是何人?」來人問道。

「是兵主部的主事之一。」知道離芸會讀心,她沒有選擇隱瞞,在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時掀眸看向他,「離部公子何意?」

離芸淺笑:「時局緊迫非常之舉。」

「那我要回兵主部,離大公子會阻攔嗎?」她直接問。

離芸看向一旁的離部長老和離二,又看向扇堯:「這位主事,待我們收到兵主部的情報后再放你過去,那裏非常危險。」

「還請主事移步離部城寨。」

想得美,誰知道他和戌部是不是穿一條褲子啊!

扇堯冷哼一聲,不必她邀戰,離芸標記了她也已知她的意圖,頓時拔了長刀迎了上來。

一旁的離二也在盯着扇堯看了好一會兒后拔刀飛來。

他是看了半天也沒找到扇堯的武門和仙門,只看到她已結丹……

其實離二內心壓根沒底,他知道打不過。但他們這裏兩個築基,可以想辦法耗死她。

扇堯明白他們在想什麼,懶得和他們糾纏。

須臾,玄武劍幻化出的千劍陣四散開來。

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除了能讀心能猜到她的大致招路的離芸,其他人都受傷了。

「還放不放我過去?」

離二撐住身體坐起來正想開口說話被離芸攔住了,離芸拱手一笑:「某恭送主事……」

扇堯不禁側目,這個離芸還真是個人物……該說他能屈能伸呢,還是該說他見風使舵的一把好手。

離部的人似乎有一種天生自大的共性,只畏懼打疼他的人,對他自認為能打得過的總是往死里揍。

這番教訓這群人,是想告知他們自己有多少斤兩。

看着扇堯消失了,離二才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后破口大罵起來。

而離芸淡漠一笑后快步離開了。

走出離部境內后穿過幾個山野,走野道跨過戌部地盤,便能看到兵主部了。

從兵主部出來的士兵在大肆搜查,這個時候扇堯知道戰爭已經結束了,但戌介帶着人逃了。

姜涅的人陸續對十六部展開了搜查。

扇堯想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若是搜不到人,可能戌部家主已經離開十六部地盤了。

戌介能逃是姜涅沒想到的,他以為戌介這種性子,是死戰到底的,畢竟他號稱有五萬人,如此碾壓的數量,按理戌介是不甘心認輸的。

誠如姜涅所料,如果不是戌介的子女打暈了戌介帶他逃了,他是會死戰到底的,畢竟他有五萬人,而苗疆少主連一萬人都湊不齊!

所以戌介在逃到大象山以後氣瘋了,最後拔刀自刎了。

大象山以南的鬼鵠人在魔教失勢以後遠遁這塊大陸最南端的萬海之海,戌部逃出來的人便在此安頓下來。

至戌部之亂后,兵主部徹底進入了百廢待興的休養期。

屢次被戰火踐踏后的土地貧窮困苦。

即使姜涅想進行大刀闊斧的改動也沒辦法施展,先下令由兵主部發放種子魚苗,由士兵帶頭耕地犁地,清數山林,規劃牧場漁林。

他們期待着一個物資漸豐,魚肥米香的新年。

時光飛逝如梭。

歸元元年除夕。

大雪覆蓋了兵主部的城寨,刖樓外芳明打開刖樓的大門,轉身對姜涅行禮。

外面下着大雪姜涅一身不厚不薄的白袍,身披一件看着並不厚的靛青色斗篷,無花紋裝飾顯得氣度愈加清冷。

芳明走在前面一路走一路解釋。

如今,這座昔日用來處理重犯要犯的刖樓地牢全部被姜涅拿來養豬了。

數月前姜涅斥巨資買了十頭豬崽,可最終只養肥了三隻……

關於這件事,芳明推給阿因說是阿因選的種不好養不活,阿因說是芳明沒照顧好凍死了好幾頭,最終兩人誰也不承認是自己的錯,甚至還為此結下樑子。

姜涅瞥了一眼那僅剩的三隻,隨手指了一隻便快步離開了。

兵主部窮得,都幾個月見不著肉了……

芳明讓人去叫阿因過來扛豬去廚房。

阿因來的時候肩頭沾滿雪,看也未看芳明一眼,扛着豬便離開了。

說實話阿因扛着豬飛跑的時候芳明是有些佩服這個人的……

但很快他便冷哼一聲,十頭豬崽只活了三頭絕對不是他的錯,一定是阿因的錯!

阿因將豬扛到廚房後去詢問少主什麼時候開宰。當他去兵主部大殿卻未見到少主的身影……

那扇堯主事在帶人去弄井鹽去了今日除夕也還沒回來,少主不會是去找她去了?

阿因去了摩詰山,卻發現少主和扇堯都不在,打井鹽的鹽工告知他:「昨晚堯主事便讓我們回去過節,我這收拾一下準備回呢?」

「那她什麼時候回城寨的?」阿因皺起眉。

鹽工:「應該是昨晚就回了。」

阿因想扇堯可能出了什麼事,這麼說少主是感知到了追去了?

扇堯主事一個金丹期的人,這十六部里還有誰是她的對手?或者這天下能夠將她帶走的人還有幾個?

能打敗扇堯的人得是元嬰之上。

阿因頓時想到了一個可能,他去找芳明,恰好芳明正在屋內和竹宛聚月煮茶吃瓜子,也正好在說他的壞話。

「那個阿因真是討厭,和他一起共事更討厭,煩死了!」芳明說着扔了瓜子拍了兩下手。

剛走到芳明身後的阿因,唇角不可遏止地抖了兩下,他是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沒品的人。

「少主離城了,我去找他,這裏大小事宜教給你,不會處理的便去找楓葉部三長老。」

阿因的聲音陡然響起,沒把芳明嚇得差點從床榻上滾下來。

他瞥也未瞥芳明一眼,匆匆離去。

芳明看着阿因的身影遠去后看向聚月和竹宛,怒吼:「他進來你們怎麼不告知我??」

竹宛急道:「芳明大哥,阿因大哥剛才說的話你聽見沒有,他說少主離城了。」

芳明不以為然:「這種事對我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最久的一次,俺是足足守了大半年。」

這麼一想,竹宛認為芳明說得沒錯,可他看了一眼窗外紅彤彤的燈籠,這一刻眼眶也有些紅:「可是今天是除夕啊…明天就是春節了。」

姜涅本在兵主部大殿等候扇堯回城,卻感知到鎖魂鈴傳來的危險之音,他半日之間狂奔百里。

浮水之地。

懸立於空中,看着江河之中碎點似的萬千島嶼,他茫然四顧。

有時他恨蒼皇的存在讓他變成怪物,甚至他會害怕扇堯知道所謂的蠱皇就是一個怪物……

可有時他又感激蒼皇,至少他還能依靠蒼皇的力量維持他還是明照時所修出的半神修為。

至少他還能通過這些力量來救她……

「出來。」

「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

挾持扇堯的人就在這附近,他已經感知到了對方身上極強的內修,元嬰之上,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半神境界,成為身負雷雲之境的半神。

這個人他還差一口氣,也只差這一口氣了。

可是道法世界的修為停歇了,除了去想辦法獲取別人的。

所以抓扇堯的人,是想要她身上的九天純陽。

「火護法,不必再藏了。」姜涅凝眉之間靈識洞開,這一剎那他使出隱匿術,又瞬移至浮水之地萬千小島中的其中一座上。

小島被結界包圍,結界四周貼滿了符咒。

飛散的緋色符咒向他飛來,化作金烏,鳴叫聲劃破長空,也在這一剎那飛刺向他。

他泛著銀白色光芒的手指撕碎了它們!

他沒有看到島上結界內的火護法,但他看到了被綁在火神金烏槍上的扇堯,她緊閉着眼眸,捆着她的繩是能封修為的「禁喪」。

而此時的姜涅已然睜大眼,低啞的聲音喚了一聲:「堯堯……」

他明白即使穿透結界取下「禁喪」,他能得到的也只是一具屍體……

火護法此局目的達到了,即使無法吸干扇堯身上的九天純陽,也不會讓扇堯活着出去。

這一刻姜涅瘋狂地撕碎那些環繞結界的緋色符咒,那些符咒的碎片像花瓣一樣散落。

他仰天發出絕望的低吼,他呼喊着她的名字,想要讓她再睜眼看一看他……哪怕一眼也好。

靈識奔涌至靈台之際,黑髮在頃刻間變成銀白。

結界如破冰一般在他眼前粉碎。

心臟里的蒼皇躁動不安,似乎有些經受不住主人蓬勃的怒意……

姜涅落地於扇堯面前,蒼皇在躁動,他胸`前的銀飾震顫著,提示著蒼皇對他的畏懼。

而他一雙如畫眉目卻始終盯着女人的臉,在他的手緩緩貼合於她的臉頰時……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屬於人的神情。

他的唇角帶着無可言說的縱寵。

他微上前一步,微垂眸凝視着她的眉眼,又伸出手指輕輕婆娑她的唇……

直到他沒察覺到自己已紅了眼眶,這一刻他俯身,在她的唇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不過是『禁喪』……我怎會容許它要你的命。」

他的話音落地,猛地抱住了扇堯的身體。

剎那間『禁喪』釋放出的強大威力席捲了他。

阿因趕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一幕,少主的身體倒在地面上,而他用真魂之體死死地扯斷了纏繞在扇堯身上的鐵鏈。

他不知道少主的魂魄已離體多久,但他知道這麼下去少主真的會死的!

他睜大眼睛大喊著:「少主不要!」

而少主並沒有聽到他的話,將鐵鏈撕碎撕成一段一段。

他看到少主的魂體不停地外溢着銀白的光,那是在消耗靈識和壽元啊!

「少主不要!不要!」阿因紅着眼奮力衝過去,卻在這一刻被『喪禁』斷裂時產生的巨大威力給震飛了出去。

一陣暈眩之中,他彷彿聽到那些鐵鏈碎裂的聲音,還有劃破天際的刺耳鳥鳴聲——

他看到一把紅色的槍在天空中劃過,他認出來了那是什麼。

火神金烏,是魔教火護法的長-槍。

「少主!」

巨大的霧包裹住浮水之地,他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盲目地衝過去找少主。

當阿因飛到島上看到失去意識的少主,他俯衝上前。

姜涅的身體是冰冷的,阿因睜大眼睛,甚至他沒有感受到少主體內那隻蒼皇的活動,是蒼皇死了嗎?

「少主……少主……」他嗚咽著,不停地將自己的蠱靈度給姜涅,「少主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他年幼侍主……過去的時光里,侍奉少主是他人生的全部。他並不知道一個沒有少主的世界,他應該怎麼活下去。

或許只要蒼皇還活着,少主便還能活,他一意孤行的如此認為,他將他全部的蠱靈都給了蒼皇,從此以後他再無蠱師的修為。

如此……做個尋常人侍奉少主一生一世也好。

阿因的眼淚滴落於手背:「蒼皇……快醒來。救救少主吧……」

他想既然是桓六道造出來的蠱,應該沒這麼容易死的。

可是身後一柄長-槍迴旋而至,貫穿了他的脊背——

鮮血順着他的脊背流出,他抿著唇用力扯出一抹笑,護在少主心臟處的手卻沒有鬆動半分。

而這一幕正好被捂著頭醒來的扇堯看到,她看到阿因看到躺在地上的姜涅,瞬間明白了。

「阿因!!」

「扇堯主事,我沒事……」阿因笑了笑,少主救活他以後他修成了蠱傀,暫時是死不了的。

此刻那柄長槍又飛了出去,這時扇堯吃力地爬起來撿起落在地上的玄武劍。

火護法雖然吸走了她部分的修為,但那捆住她的『禁喪』已經斷了,她不相信火護法手上還有神器!

魔教前教主蕭彥塵再大度給火護法送個「禁喪」已是極限了。

「別藏頭露尾了!沒了『禁喪』你連我都打不過!」扇堯騰地飛起揮劍砍向在天空中飛旋著的火神金烏槍。

「快出來你我決一死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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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主早死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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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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