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白璇在牢里住了不少日子,原本她以為白嵐走後褚遂安又會將她關回原來的牢房,沒想到褚遂安還算是有一點良心,大抵也是怕她一病下去嗚呼哀哉了不好給白嵐交差,總算是讓她繼續在這個有床有榻的地方熬過了小半個冬天,除去偶爾會被帶去裝裝樣子審問一下,整日里反倒是再清閑不過。

褚遂安再沒來見過她,但白璇有時聽獄卒閑談,也大概知道了些外面的情況。昭王早在白嵐走後不久便被賜死,其餘昭王黨羽這段時日以來也被褚遂安尋著一二由頭悉數發配了出去。朝中尚有不服褚遂安的老臣,在褚遂安送了幾位告老回鄉后,剩下的便也不敢再多話,一時看來倒是平靜了許多。

她一直沒有聽到過白嵐的消息,不過現在這種時候,沒有消息反而更好,至少能說明白嵐還是平安的。

給白嵐那封信時她心裡十分猶豫,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和白嵐這樣子到底算是什麼,若說只是姐妹那也太自欺欺人了,可再往別處講,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否合適。她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可以從這天牢里逃出去,也不能保證將來會不會因為她的身份發生什麼讓人措手不及的事,只怕給了白嵐多餘的念想反倒是害了她。

到現在她時常想起來,也還是後悔,覺得自己太魯莽了。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只能為了白嵐更努力地想辦法活下去。

臨安的冬天比起蕪州算不上多冷,可卻潮濕得很,屋裡縱然點了暖爐也還是覺得寒氣入骨,讓人難以入眠。

褚遂安登基后操勞過甚,又恰逢近來天氣轉冷,偶感風寒,便只能在寢殿里休息了幾日。他昨日收到胡虔的密信,道那軻糧草半數被毀,兀述手下大將也被白嵐連傷幾員,一時半刻應jsg當是沒有還手之力了。這讓褚遂安稍微鬆了口氣,可胡虔信中提到的另一件事卻讓他不由得怔了怔。

似乎兀述私下裡曾多次給白嵐送信邀她單獨見面。

兩軍交戰之際,即便白嵐並不在徐元清營中編製,可實際上卻算得上大啟朝的一名將領,怎可與敵軍主將暗地裡有所來往,更何況他們還是舊相識,素小一起長大,不說多麼感情深厚,可總比一般人要熟絡得多。

褚遂安將那信放在桌上用指尖推了出去,此時還是三更時分,只是院子里雪光映襯下給人一種天光乍破的錯覺,可也只是錯覺罷了。

他似乎是許久不曾見過白璇了。

褚遂安披上大氅,沒有驚動太多人,只叫了侍奉多年的兩個小太監跟著他出了寢殿。

白璇被腳步聲驚醒時方才做了一場噩夢,她夢到自己終於從天牢里逃出去了,可是在跑出宮門的那一刻眼前的臨安卻驟然間變了樣,車水馬龍人潮如織,天橋下滿眼霓虹燈影,就好像回到了她最熟悉,如今卻變得陌生了的地方。

起初她激動不已,轉身就往天橋下跑,她想回家,她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家了。但越往前跑,她心裡反倒有些慌亂,她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麼,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她也顧不上再想那麼多,只兩步並一步地下了天橋台階。

忽然,她聽到身後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讓她情不自禁就回過了頭,這才發現白嵐正站在天橋上她方才站著的地方,她伸著手,就像要拉她回去一樣。

她終於想起自己忘了什麼,那個她曾經期待和思念了那麼多年的地方,沒有白嵐。

白嵐還在叫她的名字,她掙扎了片刻便要朝白嵐的方向跑去,卻在一腳剛踏上台階時天橋驟然崩塌,眼花繚亂的燈影頃刻消融,像鋪天蓋地破碎的星星倒將下來,壓得她喘不上氣。

白璇猛地睜開眼,等呼吸終於平緩下來她才坐起身,發現不遠處木桌前不知何時坐了一個人,那人幾乎是背對著她,身上披著厚重的大氅,髮絲垂落,只能看到蒼白冰冷的側臉。

白璇拿不準褚遂安有何來意,便沒有貿然開口。

褚遂安給她倒了一杯茶放在面前,然後道:「姑娘雖在著天牢里,可想必也不是對外面的事全然不知,這次的事實屬意外,還請節哀為好,莫要傷了身子。」

白璇方才端起茶杯來,聽他這話,手上下意識地一顫,她知道白嵐現在安然無恙,那出事的會是誰呢?

白璇問道:「白璇並沒有那手眼通天的能力,還望皇上明告。」

褚遂安似乎有些驚訝,道:「怎麼,你還不知道左護法辭世的消息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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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不娶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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