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呃……你先讓我捋一捋。」
龍蕪思考起來：「已知你是排行第一的,老二阿諾德，現在正在你的護衛隊隊長的看管下，在特殊監獄中深刻反省；老三就是這個阿格尼絲,我還沒見過；老四是當初不知為何竄到了勞倫斯星的德萊漢,應該已經在魯法星的爆炸中被順便送上西天了。」
「也就是說，那個快死了的老東西一共四個孩子,三個站在了你的對立面,最後剩下的那個，甚至有可能是幕後大BOSS？」
對於這種錯綜複雜的家庭關係,龍蕪不由得嘖嘖稱奇：「不愧是家裏面有皇位要繼承的,玩的就是花啊。」
希爾維斯特笑笑：「所以,我們就別生那麼多孩子了吧？免得我們的孩子都對皇位有興趣，最後咱們做父母的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龍蕪對此不以為意：「這種事情，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的孩子會長成什麼樣我心裏有數，估計沒人會對這個破皇位感興趣。況且——」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對希爾維斯特和盤托出：「我們可能只有一個孩子。在獸族中,血脈越是強大的存在,能夠孕育後代的可能性也就越稀薄。你可以將其理解為自然規律的制衡吧。」
希爾維斯特有些好奇地開口：「那為什麼,我們兩個一次就……咳，中標了？」
他談起懷孕過程的時候面頰緋紅,頗有幾分羞澀小媳婦的味道,看得龍蕪有些心痒痒,極為自信的開口：「不一次就中,怎麼能體現我能力非凡、素質卓越呢？」
「行啊，沒問題，但你可要把你的小命保護好了。」
等龍蕪找到司言和龍蛋蛋的時候，兩小隻正聚在一起，跟着戴利亞認真地學習星際時代的知識。
「好好好，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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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蕪拿出光腦，讓司言給自己發一個實時定位。
龍蕪到的時候，戴利亞正在向他們講述有關蟲族的知識：
龍蕪頷首：「好，那我先去看看孩子，但是希爾——」
希爾維斯特禮貌微笑：「嗯，好,你說得對。」
希爾維斯特點點頭：「嗯，我希望能夠快點將這些事情解決掉。你和我提到的全是Omega的星球，和你帶來帝星的那個奇怪的Omega……我回頭總會抽出時間，親眼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那是。」龍蕪洋洋自得，「最近我又看了很多新的電視劇來學習，收穫了很多心得體會呢。你要是喜歡，我們回頭一幕幕體驗過去。」
「這是宇宙中最為卑劣的種族，而這個族群的誕生就是為了資源的掠奪，所有蟲族的目標都是繁衍，貪婪和進食被寫進了蟲族的基因，在這個龐大的群體中，只有蟲王是擁有智慧的，其餘的蟲族都只會盲目地聽從蟲王的指令。」
「所以，你現在要去找你的三弟算賬了？」龍蕪站起身來，隨手收拾了下散落一地的鑽石。
她目光灼灼，似是能夠看穿一切浮於表面的遮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希爾維斯特心頭微沉：「……能給我一點時間嗎？我想先去驗證一些事情。」
那塊敏[gǎn]的腺體，被她冰涼的指尖輕輕一按，希爾維斯特頓時便軟了腰肢，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被龍蕪眼疾手快地一把拽入懷中。
她滿意地欣賞著希爾維斯特紅透了的側臉，低笑一聲放開他：「好了，去吧。」
他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那就不用了，告辭。不過我晚上一定會回來陪你休息的，記得給我留盞燈。」
希爾維斯特長舒一口氣，衷心誇讚道：「阿蕪，你現在可真是越來越像一個霸道總裁了。」
龍蕪曖昧地湊到他耳畔，低沉地吐息：「畢竟現在你整個人，可都是我的了。要是讓我發現你身上多出了什麼不該有的傷口——」
「——那我可要在你身上，多多地要回來了。」
她當然可以通過同族之間的感應，來鎖定司言和龍蛋蛋的位置。但皇宮內部實在是路徑太多、房間太多，不拿個立體地圖來導航，龍蕪怕是會直接在皇宮內迷路。
對於龍蛋蛋和司言這樣，通過血脈神通的傳承來獲得知識的獸族而言，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的人類社會，顯然已經不是通過血脈傳承的知識就能安穩生存的了。
搶在希爾維斯特張口回答之前，龍蕪快速補充道：「我們現在已經結下婚契了，你可別想着欺瞞我，我是能夠覺察到你心虛與否的。」
戴利亞用多維投影，向他們展示一些常見的蟲族：「看，和普通的蟲族比起來，王蟲的足肢更多，甲殼更厚，頭頂的觸角更長——司言同學，請說。」
司言放下高舉著的右手：「老師，我有一個問題。蟲族是怎麼出現的呢？」
「好問題，人類至今仍在研究這一點，卻沒有科學家能夠發掘蟲族的本源。」
戴利亞娓娓道來：「蟲族彷彿是突然就出現在茫茫宇宙中的吞噬怪物，他們突然出現，隨後再也不曾消失。迄今，已有上萬顆星球覆滅在蟲族的吞噬中。」
司言：「我覺得蟲族長得和我的本體很像呢……」
戴利亞被他的驚天之言嚇了一跳：「話可不能這麼說。自然界中有非常非常多的生物，都與蟲族有一定的、或外形上或特性上的相似。但是無論有多少相似，面對蟲族這種威脅到人類基本生存空間的入侵生物，還是不要和他們扯上關係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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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你一點都不想和你身上的劣等基因扯上關係，希爾。」
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張蒼白得過分的臉。
阿格尼絲輕嘆道：「但是怎麼辦呢，希爾，你已經變成了你最討厭的模樣。你丟不掉，你也逃不走。」
希爾維斯特並沒有把他的挑釁之語放在心上：「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說這種廢話來破壞我美好的心情，那我必須承認，你非常成功。」
「哎，我們好歹也是兄弟一場，你非要說這些話。」
阿格尼絲語氣溫和，面龐卻是說不出的狠辣：「不過，我也知道那個老東西嘴巴不嚴實，遲早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可是希爾，我覺得這樣對我來說，有些太過於不公平了。」
希爾維斯特嗤笑一聲：「不公平？你有什麼好不公平的。」
阿格尼絲慢悠悠道：「我覺得呀，咱們都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你卻想要恢復正常，這對我來說公平嗎？」
「又不是我逼你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的。」
希爾維斯特為自己倒上一杯茶：「不過看到你這個負責主持實驗的人，現在和我一樣成了實驗體，我還挺開心的。」
「你懂什麼！」
阿格尼絲猛地站起來，卻又因孱弱的雙腿而被迫跌倒。昏暗的燈光下，他雙腿的輪廓被不斷模糊，一點點變成了蟲尾的模樣。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還不是你那個好母親……當初注射新型試劑的應該是我！誰能想到她居然會偷偷把這兩個東西調換？」
希爾維斯特暗暗攥緊了拳頭：「……所以，注射在我身上的，並非蟲族基因？」
阿格尼絲冷哼一聲，漠然道：「你想知道？放棄吧，我會讓你不明不白一輩子，把所有的秘密帶進棺材裏。」
「你的嘴巴很嚴實，但那些複製我做出來的東西，好像就沒有這麼老實了。」
希爾維斯特不緊不慢地掏出一沓數據單子：「看看？你既然會讓那些複製體來引誘我的人，也就該做好被我發現的準備吧？打着為科學獻身的旗號，圖的是自己能夠抵達【神】的位置，最後陰謀被人戳破，還要狗急跳牆。阿格尼絲，有時候我真會懷疑，這樣的你，和我之間，真的有一半的基因是來自同一個人嗎？」
希爾維斯特淺笑，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怒火高漲：「那對我來說，可真是一個遺憾的消息。」
他遞給阿格尼絲的東西，是來自麥考利的身體數據檢測說明。他與麥考利無論是基因序列還是信息素的味道，都可以稱得上是極為相似。
只有一小部分的數據是不同的——對蟲族噪音的抗性。
儘管他當年從那一處試驗基地中逃了出來，可仍有許多人，作為當年的實驗體希爾維斯特的替代品，被一波又一波地抓進其他試驗基地，一波又一波地生產著希爾維斯特的相似者。
「你們這麼痴迷於製造我的替代品，是因為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承受那份強度未知的提取物吧？」
他漫不經心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結果：「所以，你恨我，卻也嫉妒我，因為注射蟲族基因雖然把你變成了一個怪物，卻也間接性地救了你一命；你想殺我，不僅僅是想把我從皇位繼承上拉下來，更是想把我的屍體帶回去，繼續做你的研究素材吧？」
「阿格尼絲，我真的很好奇，那份未知的提取物到底是什麼，讓你可以如此喪心病狂地犯下這麼多錯事？有人和我說那是神獸，我無法相信世界上有神獸的存在。」
阿格尼絲定定地望向希爾維斯特，忽然仰頭放聲大笑。
他的笑容扭曲而滑稽，毫不掩飾他深沉的惡意：「你想知道？好啊，那我告訴你。」
「希爾，雪萊和我都願意為人類更加美好的未來獻身。這個利用神獸殘骸來改造人類的計劃，就是【凶獸計劃】。」
「但雪萊以為他發現的殘骸就是神獸的全部？大錯特錯。」
「三十年前，在你即將出生的時刻，一條龍，一條美麗的金色的龍，從天而降了。我們肢解了她，把她的血清提取物注射給了洛菲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
「三十年後，那條本來已經死了的龍，又出現在了你的身邊，可是希爾，你好像不知道，當初你也殺過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