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雲花番外(三)

第六十八章 雲花番外(三)

第六十八章雲花番外(三)

「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

雲諫看着門外的年輕女孩,眼底閃過意外。

「為什麼不接電話。」女孩沒不答反問,俏皮地眨眨眼睛,像一隻小狐狸似的貓著腰就從雲諫的腋下鑽進屋子裏。

「這地方真不錯!」

女孩徑直走到落地窗前,欣賞窗外美麗的夜景。

雲諫扯唇笑了笑,從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獨自喝起來。

女孩回頭看他,用天真而無辜的語氣追問:「老龔,你還沒說呢,怎麼不接我電話?」

「忘記帶手機。」雲諫滿不在乎地攤開手,四處張望兩下,沒有看到所謂的智能手機,於是聳聳肩膀,繼續喝酒。

女孩露出無語的表情,低聲吐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不習慣把手機帶在身邊,找你可太難了。」

雲諫在門口把他攔住,臉上掛着悠然的笑意看着他:「花老闆,這就走了?」

「你笑什麼笑!」花有渝怒聲質問。

雲諫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瞥她一眼:「你是不是瘋了。」

花老闆氣勢洶洶地衝出來,紅潤的俊臉氣到變型,沒有驚到雲諫,反倒是旁邊的女孩被嚇了一跳。

「雲諫!你去死吧!」

花老闆是故意的。

這話有言外之意,可惜花老闆沒聽出來,氣的連連點頭:「行啊,你可真行,你那個年輕的小媳婦也夠牛逼,看見我從卧室里出來她竟然跟沒事兒人一樣,你們可真夠開放的!」

「所以你就做甩手掌柜」女孩撇撇嘴,提溜著裙擺走到他跟前,臉上露出討好而甜甜的笑容,「老龔,明天陪我去逛街唄。」

「尼瑪的!算老子瞎了眼.」

薄情歸薄情,雲諫絕不是那種腳踏多隻船的人。

他在返回卧室穿衣服的時候,心裏就已經猜到那個女孩不可能是雲諫的老婆,不然小襪子白白叫了他五年的「乾媽」。

「這是你說的!」女孩捂著額頭站起身,古靈精怪地吐了吐舌頭,掃一眼花老闆,故意說句,「那我走了哦,老龔。」

「老子不跟你說了!」

嚇了一跳不止是因為他突然衝出來,還因為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條內褲,裸露在外的肌膚被雲諫美化的五顏六色,很有觀賞性。

雲諫英俊的眉眼間浮現一絲煩躁:「麻煩,打擾我一個人清閑。」

「拜託,好老龔~」女孩拽住他的手腕,小孩子沖家長撒嬌似的搖了搖。

雲諫微微蹙眉:「胡說八道什麼。」

「老子就不穿!」花有渝將手裏的毛巾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叫他什麼?!」

說罷,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男人,挺胸抬頭,氣勢凌人地哆嗦著兩條腿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雲諫的視野里。

「操!」花有渝轉頭瞪着雲諫,指著人怒道,「你他媽竟然結婚了,還娶一個.這都可以當你女兒了吧!你要不要臉!」

女孩抬起眼眸,盯着他的臉瞧幾秒,埋頭對雲諫小聲說:「他好可愛。」

他嘀嘀咕咕地勉強穿好衣服,拖着兩條打顫的腿再次衝出卧室。

人剛走,花有渝就爆發了!

雲諫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翹著二郎腿,喝着冰啤酒,語氣也是極為輕鬆:「你能在會所見到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雲諫!你這個王八蛋!」

女孩的眼眸睜大,終於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看一眼氣急敗壞的花有渝,再瞅瞅身邊沉着臉的男人,捂嘴「噗嗤」笑出聲,隨即倒在雲諫的肩膀「咯咯」地笑不停。

同時也應了白晏丞曾經說過的話:錢對雲諫來講就是數字和白紙。

女孩越過花有渝的時候,毫不避諱,用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幾眼,然後沖着雲諫偷偷豎拇指。

花有渝怒氣沖沖地踅回卧室,撿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穿上以後才發現是雲諫的衣服,但是懶得脫下來,抓起一條褲子繼續往身上捯飭。

「行了,」雲諫屈起手指在女孩的腦門彈了一下,「你先走,想買什麼問我秘書要,隨便買。」

雲諫沒理旁邊的女孩,打量眼前衣冠不整的花有渝,皺眉道:「去把衣服穿上。」

女孩捂著嘴,紅著臉靠近雲諫說:「老龔,身材還不錯呢,他是不是你的」

「?」

這一口一個「老公」叫的如此順嘴,躲在卧室里聽牆角的花有渝實在憋不住了,積攢怒氣值,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卧室的大門。

「你這個要飯的表現不錯,」花有渝為了找回場子,很刻意地低頭瞅一眼雲諫的下半身,「比我在網上買的按/摩/棒舒服多了!」

花有渝對那個稱呼非常敏[gǎn],頭髮都要立起來了。

等他從雲諫的住處蹽出來,立刻打電話給大彭求證,終於知道「老龔」這個稱呼從哪來的。

白晏丞五年前就明白的道理,花老闆很久以後才懂。

「唔!」女孩小聲驚呼,挨着雲諫坐在沙發上,兩隻小巧秀氣的手自然摟住男人的胳膊,貼近人耳邊問,「雲諫是誰呀,他又是誰呀?」

女孩頗為天真地回道:「老龔啊,你又是誰呢,幹嘛一上來就罵人。」

雲諫是一位神秘的亞洲頂級富商,對外公開的名字叫龔屾,還有兩個英文名字備用,在國際圈可謂是如雷貫耳且神秘莫測,怪不得當初放大話說不把康佳集團放在眼裏,原來不是吹牛,是真的有這個資本。

花老闆假裝誤會離開,其實是玩了一招欲擒故縱,不聽解釋,直接甩臉走人,這時候心裏發慌的人應該是雲諫。

這麼多年花老闆還是沒學乖,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以為雲諫會發慌,沒想到還是他自己先慌了。

他蹲在自己的商鋪等待雲諫主動送上門,等了三天,對方一點音信也沒有。

「臭乞丐什麼情況,我就不信邪.」

花老闆不甘心先認輸,決定再忍兩天。

這種事情就像夫妻倆吵架,互相別着勁,誰先低頭誰就一輩子抬不起頭,家庭地位一錘定音。

花老闆還做着征服頂級富商的美夢,怎麼可能輕易投降。

三天之後又過去一天,依舊沒見到雲諫的身影,花老闆忍無可忍,帶着怒氣和忐忑的心情直奔雲諫的落腳點找人。

接待他的人是雲諫身邊的秘書,直言不諱且一臉淡定地告訴他:「哦,你找老闆啊,老闆不見了。」

「.」花有渝啞然。

原來雲諫不僅喜歡跟他玩失蹤,是跟所有人都愛玩這種遊戲。

看秘書的表情,似乎對這種事見怪不怪。

不單是秘書,公司所有人對老闆玩消失都不痛不癢,同時也佩服這位神秘的大老闆,常年不露面也能把集團股東玩弄於鼓掌之中,帝王制衡,被譽為經商天才。

花有渝撲了空,無比頹廢地回到自己的吉普車裏,上半身趴在方向盤上,捂著臉思考,頭髮被抓成雞窩。

越想越後悔,後悔跟雲諫玩套路,這下玩大發了,一不小心又把人弄丟了。

五年前他有錯,病根從他這裏來的,心甘情願等待五年就是為了攢足底氣跟雲諫談條件,沒想到過程這麼坎坷。

猛然間,他想起小襪子,乾兒子一直是他攥在手裏的王牌。

花有渝趕忙驅車趕到小襪子的住處,飛奔上樓,對着防盜門猛敲數下。

「小襪子,快開門!」

小襪子聽到他的聲音特別興奮,也是飛奔著從卧室跑出來開門,見到他就叫:「乾媽!你提前打電話我下去接你啊。」

「咱倆客氣啥!」

花有渝急匆匆地闖進門,無頭蒼蠅似的在屋內繞一圈,走到卧室的時候,看見地板上擺放的行李箱,裏面裝滿了衣服和生活用品,頓時心裏「咯噔」一聲,回過頭問小襪子:「這是幹嘛?」

小襪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着說:「昨天在電話里就想告訴你,我要去K國讀書。」

這不用問,肯定是雲諫的意思。

花有渝那顆脆弱的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你乾爸呢?」

小襪子如實回答:「乾爸讓我收拾行李準備去K國,過幾天來接我,他交待完就走了,沒跟我說去哪兒。」

兩秒之內,花有渝臉上的血色褪盡。

他腿一軟坐在床上,盯着腳底下的行李箱喃喃自語:「他要帶你走,說明他也要離開」

離開S市嗎?

像上次一樣,一走就是五年十年,或者更久的時間。

花有渝不敢往深了想,總覺得自己又要失去雲諫。

他打電話問白晏丞,沒問出結果。

他打電話給宿星野,這傢伙不僅沒提供有用的消息,還趁機嘲諷他一番。

「我說花老闆,你何必在一顆樹上弔死,天涯何處無芳草,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

花有渝意外的沒抬杠,苦笑着說:「人都是賤皮子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突然想的這麼通透,倒把宿星野整不會了,難得安慰一句:「我讓大白替你找人,他和雲諫的關係比較特殊。」

花老闆的醋勁猛地上涌,最聽不得這種話:「不用了!我自己找,他倆有啥特殊的,還能有我和雲諫的關係特殊,真有意思!」

宿星野無語:「當我沒說,滾吧!」

接連幾天,花有渝滿世界的找人,逮住人就打聽雲諫的下落,甚至跟女富豪搭上話,還找到了叫雲諫「老龔」的那個女孩。

女孩是雲諫的乾妹妹,還是雲諫加入SAS執行任務的時候在恐怖分子手中救下的人質,父母雙亡無家可歸,雲諫動了惻隱之心,將女孩送到安全的地方讀書。之前花有渝說女孩可以做雲諫的女兒,這話也算說對一半,女孩最開始認雲諫做乾爸,後來覺得顯老才改口叫哥。

這次回S市,女孩是跟雲諫一起回來見「嫂子」。

聽到嫂嫂兩個字的花有渝:「.」忍了!乾媽都被叫這麼多年,不差一聲嫂子。

女孩踮着腳尖,圍着花有渝轉一圈,將人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一番,露出可親的笑容:「你就是花花。」

「他私底下這麼叫我?」花有渝沒覺得肉麻,竟然有點喜歡,眼神無比期待。

女孩搖頭:「是我這麼叫你。」

「那他叫我什麼?」

「他有時候叫你蠢蛋,有時候說你是掉錢眼裏的老色批。」

花有渝小聲罵道:「臭乞丐,就不能說我點好的。」

「他也說啦!」妹妹悄悄告訴花老闆,「他說你身上很溫暖,有家的感覺。」

花有渝心頭一顫,瞬間紅了眼眶。

聽似簡單的一句話,花有渝心裏明白,這話溫暖著雲諫在外漂泊多年的心。

「是啊,他願意跟我回家,為我做出改變,是我先招惹他,可我卻把他逼走了.」

「沒關係啦,」妹妹沒聽懂,一臉天真道,「他總是離家出走,我早就習慣了。」

花有渝苦澀地搖頭:「那是因為他沒把你那裏當成家,當然說走就走。」

雲諫從出生起就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心裏沒有歸屬感,浪跡天涯多年,經歷過無數艱難險阻,闖過幾次鬼門關,好不容易在一個男人身上找到溫暖的感覺,可惜那時候的花有渝思想覺悟低,完全理解不了雲諫對家的渴望和意義,更不知道雲諫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同意跟他回家,也沒想到雲諫被生活歷練的如此決絕。

一時間,過往的記憶湧上心頭。

花有渝想起第一次帶雲諫回家的場景,那時候不覺得有什麼特殊的意義,現在回想起來竟是如此的溫馨。

雲諫很乖,帶着難以察覺的緊張,任由花老闆牽着手走進家門。他幫雲諫洗澡,幫雲諫刮鬍子,剪頭髮,買新衣服和手機還有雲諫最喜歡喝的酒。

他感嘆雲諫竟然生的如此帥氣,簡直是上帝按照他的喜好為他量身定做的完美情人,澡都沒洗完就摟着人強吻,怪不得雲諫說他是老色批,他確實夠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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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裝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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