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師法不能廢

林風大吃一驚。

李先生抽了口煙，緩緩地說：「雖然我只是告訴你西醫疾病的名稱，只是為了幫助你理解。畢竟你們學校的學生西醫學得太多了。"

「但你一定要記住，在臨床實踐中，你一定不要被西醫的疾病名稱或檢查所迷惑。因此而被誤診誤治的患者太多了，所以你要小心。"

林風鄭重地點了點頭。到縣中醫院就診時，劉京寧因被西醫疾病名稱誤導，連續誤診了兩名病人。

李先生說：「中醫在治療疾病時一定要記住辨證施治。一旦中醫的證候與現代醫學的癥狀發生衝突時，一定要義無反顧地選擇遵循中醫的證候。"

「中醫從不治療頭痛和腳痛。中醫把人當作一個整體來看待，從不分段。如果你頭痛，那一定是整體失調失衡了。找出不平衡的地方和原因。這是中醫的證候。調整好了，頭痛就好了。"

「在治病的時候，不僅不能聽西醫的病名。有時候沒有必要深究中醫的病名。我們必須牢記仲景治病的十二字原則：「觀脈觀證，知病出在哪裡，因證施治。」"

李先生把煙頭扔在地上，然後又拿了一根點燃。他對林風說：「但你不壞。你可以在這樣的年齡練習脈診到這樣的程度，以及針灸。這兩樣東西比很多老年人的都要好。」中醫好很多。"

林風覺得有些慚愧。他費了好大勁才學會這兩項技能。跟著醫學培訓室里的兩位大師，天知道我練了多少個寒暑天。

李先生看了看林風，說：「只是你有很好的用藥基礎...雖然基礎很好，但是配伍和用量還很不成熟，還有很多不足之處。"

林風認真地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他的弱點。

李先生微微一笑：「當然這也是一件好事。"

林風頓時一臉懵逼。

李先生笑著吹了一口煙，慢條斯理地說：「如果你什麼都擅長，那我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

林風愣了幾秒，然後驚喜瞬間充滿了他的心。他結結巴巴地說：「是你。你是，你是說。」.

李先生笑著點了點頭：「難得你有這樣的心。你不怕一個年輕人。我再拿著它就不合適了。"

林風又驚又喜，跪下來做他的徒弟。

「起來，快起來。李先生趕緊去扶林風，連忙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大的動作我對這個已經不感興趣了。」"

林風卻認真地說：「從師學醫，師法不能廢。"

李先生顯然是怔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放開了林風，坐到了椅子上，柔聲地看著林風。

林風恭恭敬敬地向李先生磕了三個頭。就像他說的，老師的儀式不能廢除。

李先生很感動，眼角有一絲光亮。他趕緊擦了擦眼角，他強壓住心中的激動，道：「我從沒想過像我這樣的人能有你這樣的徒弟。"

林風認真地說：「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李先生也感慨地說：「只是我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害了你。"

林風說：「醫生要有菩薩心，能視別人的痛苦如己出。治病時，切不可瞻前顧後，患得患失，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和生命。"

「早在學醫的那一天，我就立下志向，要拯救所有靈魂的苦難。我從來不只是記住偉大醫生的真誠文章。"

李先生深深地看了看林風，說：「好吧。很好。我很幸運有你做我的徒弟。"

李先生走過去扶林風起來。他又掏出一支煙，點燃了。

在這個偏僻的山村裡，師父和徒弟第一次開誠布公地聊了起來。

坐在小椅子上，李先生說：「雖然我用藥經常超標，別人也說我用藥特別大膽，但我相信我是對的，因為療效就是最大的證明。"

林風微微點了點頭。

李先生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幾個煙圈。他說：「我在逆境中自學中醫，出獄后開始治病。在60年代以前，我也治療過一些重度心力衰竭的患者。"

「我尊重仲景的古方，用四逆湯治療。這是強心的主方。心力衰竭多為陰寒劇烈所致，四逆湯能回陽救逆，起死回生。許多心衰患者不僅陽氣虛弱，而且內耗陰液，所以我加了人蔘湯，主要是人蔘四逆湯。"

「這個食譜大大補充了活力。在回陽解膩的基礎上，滋陰和陽，益氣生津，使之更加完整。但是當涉及治療重度心力衰竭時，它仍然是一個複雜的包。"

「60年代以前，我用小劑量人蔘四逆湯治療重症心力衰竭6例，死亡5例，存活1例。這個食譜我試了一次又一次都失敗了，所以我很困惑。"

李先生又吸了一口煙，重重地吐了出來：「當時我就在想，醫聖仲景是不是錯了。然而，以往的記載表明，這個方子已經沿用了幾千年，並多次取得顯著的效果。"

「我真的想不通，只能把回陽救人的大師附子的用量從10克，增加到15克，再增加到45克，但還是沒有效果。這時，我的用量已經超過了藥典規定的五倍。"

「直到那一次，我有一個朋友的母親患肺心病20年，在醫院病危。於是她放棄了救她，回家準備她的葬禮。"

「他邀請我做最後的努力，儘力做到最好。我去了才發現，病人全身冰冷，只有胸部稍有溫熱，昏迷不醒，氣喘吁吁，血壓無法測量，大小便失禁。"

「六經看似有火苗，但阜陽、太溪、太沖三經並未熄滅。難怪現代醫學已經放棄搶救這樣的危重病人。要救他們真的很難。"

「但作為醫生，我還是開了3劑葯，不得已而為之。每劑量使用45g的烏頭。開完處方，我就走了，因為我不抱任何希望。"

「只是那天，他的家人太忙了。他們要準備壽衣，準備靈堂，接待不斷前來探望病人最後一面的親友。"

「我朋友的妻子，也就是病人的兒媳婦，一個漢字都不認識，我對她的囑咐，她也完全忘記了。家裡又亂了，情急之下，她把三種葯一起倒下去，熬成了濃稠的湯藥。"

「當時已經過了送餐時間，媳婦每隔幾分鐘就喂她一次，40多分鐘就吃完了半碗濃稠的炮製品。然後奇迹發生了。昏迷的病人突然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餓了，要了吃的。第二天，她就能下床走路了。然後她又活了19年才死。"

「哈哈，」李先生搖搖頭，笑了兩聲，「這樣一個生命垂危的心力衰竭病人，一個現代醫學已經放棄的危疾，竟然如此戲劇性地復活了。」"

「那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不是中藥治不好這種危重病，而是劑量不對。原來，醫生的秘訣在於劑量。為什麼我以前用的葯無效，是因為劑量不對。"

「唉……」李先生又嘆了口氣，顯得有些落寞：「之後，我在劑量上下功夫，多次搶救重症病例。但外人說我的用藥是危險的，是異端。也違反了藥典規定，隨時可能被判入獄。"

「雖然我心裡認為自己是對的，認為自己是懂仲景古方的人，但我沒有證據，也無法證明古代真正的劑量是多少。"

林風說：「不，現在有證據了。"

「好吧。「老李驚愕地抬起頭來。

林風說：「前段時間，考古發現了一座東漢古墓，出土了東漢時期的度量衡——大四農銅泉，證實了東漢時期的一兩相當於今天的15.625克。"

李先生聽了愣了一下，他不相信地問：「說真的。"

林風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才知道，可能消息還沒傳開。"

李先生重重地靠在椅子上，一時間表情顯得悲喜交加，接著說：「我知道我是對的，我知道我是對的。"

李先生抬起頭來，一向好脾氣的李先生突然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該死的李時珍，你居然誤解了我400多年的中醫。"

林風也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來自後世，自然知道這一年發掘的東漢古墓，東漢時期的藥量也得到了證實。同時，他也知道，李先生最常罵的兩個古人，一個是李時珍，一個是朱丹溪。

朱丹溪的話是學術之爭。

李時珍，這真的是作弊。

在廣大民眾心中，在歷代中醫師中，李時珍的聲望僅次於華佗、扁鵲。說到中醫著作，一般人只能說出《本草綱目的名字。

但說真的，在中醫眼裡，《本草綱目真的很一般，他們甚至不喜歡。

為什麼啊。

因為書中有很多猜想和迷信。比如孕婦不能吃兔頭，否則孩子會唇裂。還有魚骨頭卡在喉嚨里。你可以用漁網把它們燒成灰，再用水喝，去掉魚刺。

元宵節時，人們從富人家裡偷一盞燈，放在床下，可以治療不孕不育。諸如此類的各種廢話，包括人的糞便和豬的糞便，還有拿來當葯的靈魂。

他的《本草綱目只是簡單地概括了前代的本草，還收錄了大量道聽途說甚至憑空想象的東西。

李時珍的腦子在抽搐，什麼東西都敢往裡面塞。而且，他只記錄，沒有測試。他還沒有核實裡面的葯。

歷代關於本草的書籍很多。在中醫師眼裡，第一個絕對是「《神農本草經》」.《本草綱目真的上不了檯面。裡面的確有一些有用的信息，但也包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民間偏方。

既然如此，為什麼普通人只知道《本草綱目。

這主要是因為達爾文曾經稱讚過它，所以在近代中國民國時期，許多開明的人開始稱讚這本書。

他們雖然反對中醫，但覺得中醫仍然是一個寶庫，尤其是本草綱目，蘊藏著巨大的寶藏。

這個論點是不是很熟悉和現在一模一樣。如果翻一翻網上關於中醫的負面評論，說的都是一個道理。

後世編寫教科書的人，把《本草綱目和李時珍編入教科書。他們還說，李時珍歷盡千辛萬苦，深入深山老林，對前人一一糾正。

他自己就大錯特錯了。

如今，《本草綱目幾乎成了騙子的專屬使用。

那種忽悠人的保健品，肯定會說是本草綱目中描述的葯，然後會以現代科學的藥理研究為基礎。是一種非常中西結合的方法。

實，李時珍最大的貢獻並不是《本草綱目。他的貢獻是對脈學的研究，無論是《平湖脈學》還是《氣經八脈》都是很好的。

除了補齊《本草綱目，另一個最大的難題就是古代劑量的研究。李時珍連藥力都沒有檢驗過，更不用說費心去驗證古代的藥量了。

於是他又想了想，想得很簡單：古代的一兩銀子，今天就值一便士。好，仲景的古方藥量一下子降了好幾倍，理論上是原來的五分之一。實際使用中，用量僅為原來實際用量的十分之一。

當然，這樣想的不止李時珍一個人。明朝的中醫都是這麼想的。那你為什麼總是批評李時珍？不是因為他是最受歡迎的。

而他還是要去學本草。什麼是本草這是現行的藥典，要求確定劑量。如果你的劑量錯了，如果不是你，誰會怪你呢？

明朝以後，中醫突然變得更加靈活了。雖然這不會造成很大的失誤，但也治不好危重病。

明朝末年，爆發了一場瘟疫。中醫悲哀地發現，《傷寒論》里的方子根本救不了人，醫聖傳下來的方子根本派不上用場。

在這絕望的時刻，中醫師們以極大的毅力走出了一條新的道路。他們發展和修改仲景的處方，同時衍生出新的理論，疾病學派由此產生。

只是這位醫聖的獨門學問，早已蒙上了一層塵埃。

在現代中西醫之爭中，中醫徹底輸掉了急危重症領域，成了出了名的慢醫。現在，它幾乎被簡化為保健藥物。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真正的中醫不喜歡聽到「與時俱進擁抱現代科學」這幾個字。因為中醫的背後有一座巨大的金山，只是蒙上了一層灰塵。

中醫不應該向前看，而應該向後看。

李先生剛在這座金山上挖了幾把鋤頭，就已經變成這樣了。他對急重症病例的治療，不僅比現代醫學提供更快的療效，而且預后也比現代醫學高得多。

李先生是我國古代中醫學派最典型的支持者。他研究傷寒、仲景，只用六經、八項基本辯證法。正是因為他能夠突破劑量，才成就了今天的成就。

誰說純中醫不能和西醫相比。誰說要與時俱進，中西合璧？

李先生罵了李時珍之後，他漸漸平靜下來。他突然轉過身來，問林風：「既然古代的劑量已經修正了，那麼藥典呢……」

話還沒說完，李先生自己也停頓了一下。

「唉。」林風也嘆了口氣。

雖然古代的劑量已經得到糾正，但在今天的中醫藥界...【詳細】真正的中醫所剩不多，真正的中醫也不再說了算。

李先生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沮喪的神色。他站了起來，他的身材看起來有點搖搖晃晃的，說：「走吧，葯準備好了。"

林風站起來，把兩盆里的葯倒在一起，總共約有1000毫升。

現在是下午6點。

林風首先要求患者喝300毫升。兩個小時后，晚上8點左右，患者突然出現腹部絞痛樣疼痛。她已經三天沒有呼吸了，突然連續放了一個屁，這意味著三灶之氣已經暢通了。

林風尊重李先生的意願，讓患者服用了約500毫升的混合物。病人想排便，但排不出來。只是腹部特有的標號似的脹感現在已經消散了很多，腹脹感得到了很大的緩解，病人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緩解。

晚上11點，林風把最後一劑葯給病人服用。

深夜2點，患者大便黑如污泥，臭味極重，夾有條狀、塊狀的硬化糞便，還有膿血，充滿了馬桶。

這時，病人終於感到舒服了。兩天沒吃東西，她突然覺得餓了，吃了一小碗面。

我從晚上6點喝到凌晨2點的葯。經過五天的嚴重闌尾炎膿腫和腸梗阻，我被宣布治癒。持續8個小時，只需要一劑。

面對這個讓任何醫務工作者都震驚的結果，林風和李先生甚至笑不出來。

時已經是凌晨2點了。李先生和林風走到農家小院，坐在星空下。

李先生又點了一支煙。他非常喜歡抽煙，幾乎從不離開他的嘴。他吐出一口煙，緩緩地說：「如果說我有什麼經驗可以傳授給你的話，那一定是抗毒藥。」"

林風轉過頭來看著李先生。

黑暗中，一顆紅星在李先生的嘴邊閃過，他說：「每一種中藥的藥性都有偏差。從這個角度看，無葯不偏，無葯不毒。"

「有些藥物有較小的偏差，幾乎每個人都可以使用，如黃芪和人蔘。有些藥物有較大的偏差，應用範圍較小。最典型的是有毒的藥物。"

「附子只是其中之一。你還記得我之前治療過的那個肺源性心臟病的垂死病人嗎？我用五火煎得很快，你煎的時候吃。這是附子毒性最強的時候，即使是健康的人也無法忍受。"

「但這位只有一口氣的病人不僅沒有死，反而得救了。這是因為垂死的心力衰竭患者被大量的寒涼所困，附子的清熱解毒正是他們復活的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