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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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傲雪及笄的時候特意向書院告了假,回了一趟何家村,這是何紅特意囑咐的,何紅與何楊氏都準備得很周到,傲雪和春安的親事又近了,大夥兒都喜氣洋洋的,春安又明面上改了男子身份,自然就沒有辦及笄。

有了何大飛的提醒,春安早早就花重金買了一根發簪,準備在傲雪及笄日的這日送給傲雪,此事自然是沒有瞞住傲雪。雖然何大飛早就猜到春安的錢都在傲雪那兒,為了給傲雪一個驚喜,還特意偷偷給了傲雪一個荷包,千叮嚀萬囑咐:「這女子及笄十分重要,你們馬上就要成親了,這發簪就該你來送,你可要挑根好的,錢若是不夠,再來問爹娘要。」說完,還囑咐春安,先將此事瞞下,要給傲雪一個驚喜。

春安回頭一直惦記着此事,頭幾日確實沒有將此事告訴傲雪,等到第三日,春安打算要去買發簪,便拉着傲雪一起去了,她覺著已經瞞過兩日便算是瞞過了,又覺既然此物如此重要,自然是要挑傲雪喜歡的,雖說她先前買的,傲雪都喜歡,可那些不是及笄要送的,沒有這般重要。

傲雪被她拉着去買發簪,還覺奇怪,往日春安看見什麼喜歡的東西,都是直接買了送她的,從不曾這般非要拉着她去的:「可是錢不夠?」春安拍了拍胸口放荷包的地方:「爹已經給我錢了。」

傲雪更覺奇怪,自打她們來了縣裏,何大飛何紅便很少拿錢給春安,只因她這兒有錢,春安並不缺錢:「你沒錢怎麼不問我要,怎問爹去?」她記得爹的錢也都在娘那兒,那點可憐的私房錢春安怎還不放過。

春安撓了撓頭:「我有錢,是爹說要給你買簪子,等你及笄要送給你,這個很重要,所以要買很好的。」

傲雪便明白過來,隨即也能猜到何大飛的用意:「你怎麼不買了藏好,等我及笄再告訴我?」春安搖搖頭:「這個很重要,萬一我挑到你不喜歡的怎麼辦?」傲雪雖嘴上說着「你挑的我都喜歡」,但手卻拉着春安往街上去。

傲雪這幾年的心思都用在讀書和生意上,倒是許久沒有這般認真地挑選過首飾了。縣裏還是有像樣的店鋪,收了一些好貨色的,店掌櫃見兩人雖穿着樸素但氣質不凡,便留意了幾分,見她們眼光頗高,便又拉着二人去往裏間,好東西都收在那裏。

春安雖沒有章法,但這幾年買了不少東西,挑東西雖只憑感覺,卻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傲雪雖沒有研究,但閉口不說,聽掌櫃的說上幾嘴,也明白出一些門道來。不過春安有一句話說得對,她買這簪子不是為了標榜自己身份也不是為了收藏賣價,只挑個歡喜罷了,是故掌櫃的話有一句沒一句聽在耳朵裏,只望不會被坑騙罷了。

春安確實買過不少這些東西,自己會偷偷戴,大多都是送給傲雪了,傲雪那兒根本不缺首飾:「不用買這般多,我那兒還有許多沒戴過的,只是及笄時用罷了。」春安卻已經掏出荷包數起錢來:「誰說及笄只能用一隻的?」說着她將銀子遞給掌櫃的,掌櫃便趕緊拿了兩個盒子來:「公子這般疼夫人,夫人便不要推辭了。小人這兩個盒子都是上好的檀木,單賣也值不少錢,都送給公子夫人了,祝二位百年好合。」

掌櫃的見兩人不論聽見什麼都淡定自若,越發不敢小瞧兩人,不敢耍手段騙兩人。傲雪挑了兩隻發簪,雖不是這裏頭最貴重的,但也算上上品,掌櫃的見她猶豫,便又說起兩隻發簪各自的好來,又報了兩隻發簪的價格,好給她一些意見。

傲雪也側頭看向春安:「買一隻便夠了。」掌櫃的趕緊道:「若是兩隻一起買,便宜一兩銀子。」春安便對傲雪道:「你喜歡就都買了。」她這些東西買得不少,對價格並不是半點不知的,掌櫃報的價也算誠心。

掌櫃十分熱情地將兩人送到門口,目送著二人走遠,如此年輕闊綽的公子是他最喜歡的客人。春安還對自己能還下一兩銀子的價格而沾沾自喜:「傲雪,我是不是很厲害?便宜了一兩銀子呢!」

掌櫃從兩人話裏猜出兩人關係,自是揀了一些她們愛聽的話,說到兩人心坎上。兩人本也不差這點錢,也不會再糾結許久,傲雪也沒再說什麼。

春安呆在包子鋪這許久,儘管她不收錢,可也會聽到客人問價討價的話,便道:「那兩隻一塊兒買可會優待些?」掌櫃的先是一愣,後是眼睛放光,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哥,竟出手如此闊綽。

是故,及笄禮那日,傲雪看着盒子裏眼熟的兩隻簪子,非但不覺得掃興,還因回憶起那日的情形而覺得甜蜜欣喜。傲雪今日上了一些妝,臉上本就粉撲撲的,帶着這般笑意,便像是冬雪融化成小溪,在春安的心上叮咚叮咚。

傲雪的及笄禮,何紅擺了幾桌,鄉里鄉親都來吃了,看見排場越發感慨何大飛家有錢,有些人便旁敲側擊起春安的親事來。何紅哪兒會聽不出她們話裏的話,倒也不藏藏掖掖,趁著這個時機便道:「哎,兜兜轉轉的,還是她倆更合適,先前我們怕委屈了傲雪,便說要給春安另找,可傲雪說什麼都要報這個恩,春安又不肯要別人,只能委屈傲雪了。」

何紅將當初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這也是她和何楊氏一塊兒商量出來的說辭,先前只說兩人婚約取消,並沒有說明原因,雖然大夥兒私下紛紛猜測,如今她們這般說,倒是更能說通一些,畢竟同樣在縣城裏的虎子和小雅也是這般說的。

這一下,原本還打起春安算盤的人也只得熄了念頭,畢竟家裏的女兒若是能比得過傲雪,他們也不必打這個主意了。一時之間,又不少人舉杯向傲雪春安道喜。傲雪能明白他們為何道喜,春安並不明白,但並不妨礙她樂呵呵地舉杯言謝。

兩人本就坐在一塊兒,這般一來,倒更像是兩人的婚禮當日,眾賓客與她們道喜,又見春安來者不拒,樂呵呵地與眾人碰杯,紅光滿面,樂呵呵地接受着大夥兒的祝福,傲雪臉上微微泛紅,在桌底下偷偷掐了春安一下。

春安扭頭看她,見她神色只以為她有些醉了,便伸手拿過她杯子裏的酒替她飲下。再有人來同傲雪敬酒,春安統統都替她喝了,眾人都一副明瞭的神情看着二人,還有些熟稔些的,甚至直言春安會疼人。傲雪便越發羞了,低着頭看着盤中餐,不敢去看一臉春風得意的春安。

她倒不擔心春安會喝醉了,春安的酒量很大,興許是遺傳了何大飛何紅的緣故,往日春安並不貪杯,甚至鮮少飲酒,只在家中,有時興起飲上幾杯,這也算是個大喜的日子,傲雪自然不會去掃興。

等散了場,時間也不早了,有幾個婦人留下幫忙,傲雪春安第二日還要趕路回縣城,便洗漱歇下了。

春安飲了酒還有些興奮,躺在床上拉着傲雪說話。傲雪聽她天南地北東拉西扯,將腦袋靠到她的胸口,聽見她胸腔裏有力的跳動,混著說話的迴響,那似雷響的鼓聲越來越快,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直至她的耳朵只能聽見那快而有力的撲通聲。

春安緊閉起嘴巴不敢說話,傲雪抬起頭看她:「你緊張什麼?」

春安搖了搖頭,她也不知為何,傲雪靠她這般近,她便覺得緊張,覺得心跳得好快,真是奇怪極了,明明以前她也總是抱着傲雪的。不只是緊張,她還覺得有些熱,可如今明明是深秋,天越來越涼了。

春安不說話,只盯着傲雪看,傲雪被她露骨的眼神燙得想躲,可也知曉若是她這一躲,恐怕春安會誤以為自己討厭如此,便按捺住了退意,頓了一下,又伸出手去,按在春安的臉頰上,用拇指摸索著春安的臉,也不曾說話,也只是盯着春安看。

春安像被傲雪的眼睛吸走了魂識,低着頭往傲雪那兒湊去,雙唇就要緊貼一起,傲雪往後躲了躲,春安有些委屈地看着傲雪,傲雪便問:「你想做什麼?」

春安將人往懷裏摟了摟,毫不掩飾心中所想:「我想親你。」

聽見春安直白的話,傲雪既是害羞,又很受用,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春安並沒有退開:「不夠。」傲雪耳朵也燒紅了,輕聲嗔怪:「你胡說什麼呢。」春安卻十分認真:「我想親你有什麼不對呢?」

傲雪便又抬頭親了一下,只不過這一回她還沒來得及退開,春安緊跟而上,貼着她的唇不放,傲雪有些吃驚地睜開眼去看春安,卻見她也正看着自己,羞意起來,將人推開一些:「你怎麼不閉眼?」

春安有些奇怪,又沒人教過她,親人還要閉上眼睛,不過她並不在意這個,只順桿而上:「那我閉上眼睛,能不能親得久些?」傲雪看着春安熾熱的眼,那裏哪兒有絲毫饜足:「還親不夠嗎?」儘管兩人挑明瞭心意,可睡在一塊兒也如以前一般,只偶爾會親一下,卻也只是蜻蜓點水般,或在唇上或在臉側,儘管春安越來越喜歡親她,但從不曾如今日這般不知饜足。

所謂酒壯慫人膽,儘管春安沒有喝醉,但酒意叫她做了早就想做的事,她只搖了搖頭,又湊上前,親上傲雪的唇,也十分乖巧地閉上了眼睛。傲雪本也不是不願,羞意被春安直白的愛意沖淡,便任由春安親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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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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